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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不可避免的一戰【求月票】

  第246章 不可避免的一戰【求月票】

  搖影河畔,那座矗立的巨城已經徹底被迷霧所籠罩。

  若非有著嘶吼聲從裡邊間或傳來,這好像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大霧天。

  恍惚間,城內有個巨大的黑影站起,一拳高高揚起,但是不等其砸下,好似又被什麼東西拖入了迷霧。

  連嘶吼聲都越來越遠,越來越淡,直至弱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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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一個臭不可聞的豬欄裡邊,一條家豬還在不斷地拱著自己剛拉出來的糞便,似是想從豬欄裡邊拱到外邊去。

  往日裡,城裡百姓見到這樣的地方都會遠遠避開。

  但是現在……偏偏就是一個這樣的地方,竟然有個衣著華貴錦袍的老人靠坐著。

  他身邊還放著一根蛇頭拐杖,膝蓋以下的位置血肉模糊一片。

  不見雙腿,也不知是沒了,還是縮進衣服裡邊了。

  他就這麼聳拉著眼皮,看著那一閃而逝的殘陽鬼,嘴角笑了笑,但卻並沒有笑出聲。

  因為這附近,還有個鬼正在找他。

  家豬又叫喚了幾聲,朱業轉過頭去,見著又被拱出來一些糞便。

  他又笑了笑。

  哪怕是在幾天前,他見到這樣的場景,也都是會皺著眉頭離開的。

  可現在……也不知怎的,他竟然覺得這樣的場面有些溫馨,他抬手,提了提這條家豬的耳朵。

  不厚,是塊下酒的好料子。

  這豬耳朵要是提到晃明街巷口,提到那老曹家裡去,讓他給鹵上一道,第二天提回來,再就著一盤水煮牛肉,要是再來上一盤花生米。

  嘿,那滋味才叫一個絕。

  就是可惜,當年能坐在桌上跟自己一塊喝酒的那幾個老東西,墳頭草都快有自己高了。

  但是喝酒還是一樣猛,前幾天去給他們上墳的時候,那酒往他們墳前這麼一倒,立馬就被他們喝了個乾乾淨淨。

  比方說陳家的那陳文善,就是喝的最快的。

  鄭家的那個鄭彥宇喝的倒是很慢,朱業覺得,可能是埋他的那塊地太結實了。

  影響了他喝酒的速度。

  這若是要有機會啊,下次鐵定得給他的墳遷一下,遷個喝酒快的地方,不然自己都喝完好幾壺了,他還拿著一杯在那養魚。

  想到這,朱業又是忍不住想笑,當年年輕的時候,鄭彥宇就是這德行。


  所以每次一塊喝酒,最後都是他送人回家。

  「朱家主這是想到什麼了,笑的這麼開心?」青衫少年郎靠在旁邊的門框上,笑嘻嘻地問道。

  看著他,朱業也沒了恐懼和憤怒,很是自然地回道:「想到了幾個老朋友罷了。」

  「對了。」

  青衫少年拍了個巴掌,說道:「聽說每個人死之前,腦海裡邊都會出現自己這一輩子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很清楚。」

  「待會朱家主死的時候,也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

  朱業看著和眼前這個和常人差不了太多的邪祟,點頭道:「會的。」

  「再說你不是死過一次,有經驗嗎?怎麼這都記不清了?」

  青衫少年笑著回答道:「太久了,忘了。」

  只是看朱業沒了說話的心思,他看了看旁邊的豬,又說道:「我覺得啊,這人還是得看投胎,與其自己能力再強,機遇再多,都不如投個好胎。」

  「就跟這豬一樣,你看不管它再怎麼努力,可歸根到底,豬就還是豬。」

  「其實啊,朱家主你也差不多。」青衫少年說著身子微微前傾,笑著說道:「伱看你在下九流世界再怎麼努力,可死了就是死了。」

  「但要是在中九流世界就不一樣了,你要是手段多,死了還有轉生的機會。」

  「實在不行,跟我一樣。」

  他雙手一攤,笑道:「死了當個邪祟,也還能活出第二世。」

  看著這青衫少年志得意滿的模樣,朱業往後一仰,笑著搖搖頭,「累了,這世上,走一遭就差不多了。」

  「再說了,像你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倒不如死了算了。」

  聽到這話,這青衫少年也沒生氣,更沒動怒,只是用一副憐憫的姿態看著眼前的朱業。

  「朱家主啊,真不知道說你天真比較好,還是說你可愛比較合適。」

  「你覺得人和邪祟,到底是誰定義的?」

  「只要我們這些邪祟掌控了世界……我們不就成了人?邪祟,是你們才對。」

  朱業緩緩合上雙眼,在笑著,「道不同不相為謀。」

  「只是沒曾想,我朱業兜兜轉轉一生,最後竟是為了這手巫城的老百姓而死。」

  「這種感覺……著實不錯。」

  看到他絲毫沒有對死亡的畏懼,反倒很是輕鬆,愉悅。

  青衫少年郎的眼神當中終於多了一絲狠厲和殺意,「愚昧!」


  他說完轉身,也不見動作,只見原本坐在豬欄旁邊的朱業,變成了一本厚厚的書冊。

  風吹書頁翻動,從第一頁的嬰兒墜地,到最後一頁的老人辭世。

  一本書,就是朱業的一生。

  等到最後一頁翻盡,整本書也都化為飛灰消失。

  翻書鬼翻書,翻的是一個人的一生。

  不多時,又是幾頭邪祟游離的邪祟從這旁邊路過,其中一頭渾身流水的邪祟看著地面上的那一攤灰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悲傷的神色。

  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只是身上流出的水更多了。

  像是送別。

  ……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這根大鐵棒挺不錯的。」

  殘陽鬼口吐人言,發出了方節的聲音。

  對面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邪祟咧嘴笑道:「你想要啊?我給你就是了。」

  「不是我。」殘陽鬼在換氣,拖延時間,好讓自己身上的傷勢恢復一些。

  對面的邪祟方節同樣打的是這個主意,於是就跟中場休息似的,兩個鬼都沒急著動手。

  「哦,那是那個……李道玄?」

  邪祟方節好像什麼都能知道一點點。

  「那就更不是了,你當我李哥是什麼人?能看得上你這一身破爛。」

  邪祟方節「哦」了一句,「等著,待會我就捅爛你的屁股。」

  「來來來。」

  殘陽鬼大笑著起身,旋即,這四周的迷霧當中便是有著雨滴飄落,雖然已經掌控了一頭完整的邪祟。

  但是方節真正的身份,還是一個未曾上任的……冬春官。

  二者再度打成一團,整個手巫城的城南,在他們腳下,都已是化作了一片廢墟。

  另一邊,當迷霧徹底籠罩手巫城時,所有的活人都不復存在了。

  邪祟,成了他們最終的歸宿。

  可這遠遠不是事情的終結,枯月山頂,方節盤坐於此,月色灑落將他的身形拖得老長。

  他雙目微眯,能很清楚地看見,一頭頭邪祟正在從手巫城城北走出,拖著殘缺的身子,走向這枯月山頂。

  看著這一幕,他緩緩起身看向西北,山色在月色下起舞,依舊是一片祥和。

  不見李道玄蹤跡。

  目光跳過手巫城看向南邊那條奔涌的河面,許是邪祟離去,原本渾濁污穢的搖影河,此刻在這月色下竟逐漸變得清澈。


  依稀間,方節好像在河面見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其上半身是個極為妖嬈的女子,下半身……是一頭長著六條腿的節肢動物。

  見此情形,方節再沒絲毫猶豫,轉頭跟他身後的一個七流【嗩吶師】說道:「通知百姓們,跑吧,手巫城……沒了。」

  雖然話說出來之後很難受,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總不能真的讓所有百姓都在這裡陪葬,四散奔逃指不定還能活下來那麼幾個。

  但要是留在這,那可真就全沒了。

  「那方大人您……」

  「你們先走吧。」

  方節低頭坐下,雙目合上,再沒言語。

  不多時,這枯月山後,一扇扇石門打開,人群就跟螞蟻似的,從裡頭蜂擁而出,各自逃命。

  在邪祟面前,普通人幾乎可以說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

  能做的,只有逃了。

  於是在這夜色下,舉著火把的百姓就像是一隻只螢火蟲,散入這無邊荒野。

  ……

  是夜。

  「娘,快看,天上有掃把星。」

  荒野小路上,一個孩童忽然伸手指向天幕。

  在他背後,一名婦女連忙將他的手摁了下去,責怪道:「還不快跑,這手巫城都沒了,還看什麼星星。」

  「娘,真的,你快看,還是紫色的掃把星呢。」孩童又把手指向了天上。

  背著行囊的婦女聽到這話,一邊念叨著「看什麼星星」,一邊也是抬起頭。

  也就是她抬頭的那一刻,她忽地發現,天上竟然真的有一道紫色的掃把星。

  而且很快,那紫色的掃把星就再度分出,又多了一道黑色的掃把星。

  雖然很不明顯,但是在月色下,還是能看出些許。

  一前一後,這紫色和黑色的掃把星,就都落向地面,那個方向是……手巫城!

  枯月山山頂,早已燈枯油盡的方節耳邊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休息會吧,交給我就好了。」

  他看著從天上砸落進入城內的那道黑色流光,整個人瞬間就鬆懈下來了。

  這聲音帶給他的安全感,甚至遠高於他自己所掌控的那頭殘陽鬼。

  畢竟當初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也就是這聲音的主人,帶給了他一次次的安全感。

  「城內那個長得跟方節一樣丑的邪祟……石几,上!」


  「城北出去的那些個,周丫丫,你去吧。」

  「第五嫣然你帶著道長負責清繳城內的邪祟。」

  李道玄剛一落地,就給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任務,隨著他們各自散去,他四周環伺一圈,最後一步踏出,便是來到了南面城頭。

  他看著水面上逐漸凝實的身影,徑直說道:「商量一下,你往南邊走吧,咱倆互不牽扯。」

  水面沒有回應。

  反倒是極遠處的河對岸響起一聲大罵,「姓李的你別不知好歹!」

  李道玄聽著這道陌生的聲音,想了想,又道:「這樣吧,再加個條件,你要願意南下的話,我和你一塊動手,直接拿下幕府城給你做行宮,如何?」

  南邊不說話了,只是突兀之間,多出幾道兇猛的氣勢。

  可水面依舊沒有回答,李道玄只好嘆了口氣,「實在不行,你往下游去一點,在山水城的位置上岸也好啊。」

  這下搖影河中終於有回應了,一道輕柔的女子嗓音響起。

  「你是懂什麼叫做死道友不貧道的。」

  「但是沒辦法,與其說是我選擇了手巫城,倒不如說手巫城選擇了我。」

  說話間,水面上一道道水運匯聚中央,最後化作了一道身影。

  【殺豬匠久違得見真身,搖影河河母再度降臨,和上次不一樣的是,上次河母降臨時,有高個子頂著,但這次,你卻已然成了這手巫城高個子,你的生存點+22(藍)。】

  許是連面板都感覺到了危險,察覺到了不對,竟然難得大方的給了李道玄22個藍色生存點。

  他瞥了眼,不動聲色地直接加在了氣血上邊。

  至於眼前,是一道有過數面之緣的身影,她身體高大,幾欲和這城牆等高。

  上半身是人形,面容絕美,穿著一字肩的長裙,鎖骨白皙,酥胸半裸。

  若是單看這上半身,絕對能讓每一個男子上頭。

  可若是看向她的下半身,那就能讓每個上頭的男子冷靜下來。

  猩紅的三塊甲殼,身旁長了六條蟲腿,一副節肢動物的樣貌,顯得極其猙獰恐怖。

  嚴格來說,李道玄先前只是見過她兩次,一次是當時在那次領域的河母廟內見過她的雕塑。

  當時裡邊還供奉著她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第二次見面則是在事情快被解決的時候,當時只是遠遠的在這搖影河上邊見到了她的虛影。

  也算是得見真身。


  但和現在這次相比……那兩次都算不了什麼了。

  唯有此刻,近距離看到這河母的樣貌,其給人帶來的壓力……極大!

  李道玄甚至感覺,她的每一隻腳,都帶著極大的威壓和靈異。

  『也不知道她的實力和丘無名的比起來,如何?』

  李道玄心中很自然的冒出了這個感覺。

  「你……攔不住我。」

  河母平視著站在城頭的李道玄,語氣平常,好像不帶絲毫的感情。

  「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非要上岸?你在搖影河裡當你的河母當得好好的,至於你當年的那些恩怨……說實話,整個手巫城的百姓都快換了一茬了,你還計較什麼?」

  李道玄好像是很想跟這河母好好講一場大道理。

  但這又很不符合他的為人。

  搖影河河母就這麼看著,輕聲回答道:「搖影河太小,容不得我翻身。」

  「懂了。」

  李道玄點點頭,好似深以為然地說道:「跟我想的差不多,我想的是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

  「所以就算我不動手,等你這次回來,也會對我動手了。」

  河母微微頷首,精緻的下巴提起,「確實,那確實沒得談了。」

  說完她抬頭,四周的霧氣猛地變得極深,兩人隔著明明不過幾十米遠,但卻連彼此的面容都看不清了。

  「那就只能委屈你……去死了。」

  河母輕柔的嗓音說著極度冰冷的話語。

  李道玄也沒有絲毫遲疑,領域瞬間撐開包裹住自身,而下一瞬,他就感覺自身陷入了一個極大的鏡像當中。

  明明還在城頭的他,不過呼吸間,就感覺自己來到了河岸邊。

  身前不遠處,是一座廟宇,廟門大開,但裡邊卻是漆黑一片,連神火都沒有點燃。

  昏暗的天色下,晚風吹拂,廟宇前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搖晃。

  借著大紅燈籠散發出來的燭光,李道玄依稀地辨認出來了,木門上方牌匾所顯化的文字。

  「河母廟。」

  一如當年,李道玄跟方節初次來到這河母廟時的情形。

  記得當時朱家的朱經倫說過,這是河母的次領域。

  主領域有範圍,次領域有出去的辦法……所以說,我這是再度陷入河母的次領域來了?

  李道玄回頭看向手巫城的方向,昏暗的天色下,依稀也能看見城門洞開,還有一些百姓進進出出。


  可他撐開領域,卻發現無論如何竟然都接觸不到城牆。

  只能往前了看來,只是李道玄依舊有些不太明白,河母的這次領域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剛剛明明已經撐開領域防住了河母的領域,可依舊被抓進這裡邊來了。

  記得當時這河母廟是廟鬼所化,而出去的辦法就是……干翻它!

  李道玄一人一刀,幾欲將那廟鬼大卸八塊,徹底將其絞殺後,這才從次領域裡邊出來。

  那麼這次……還能用同樣的辦法嗎?

  李道玄正想著,卻見那河母廟中走出來了一個身著粉衣的妙齡少女,她手上提著一盞荷花燈。

  她朝李道玄微笑道:「既如此有緣,李城主何不進廟一敘?」

  這人,李道玄也曾見過,當時進入河母廟時,三個房間供奉河母過去現在未來。

  其中現在就是河母現在的形象,未來是一片虛無。

  而過去,就是眼前的這個少女。

  「神神鬼鬼。」

  李道玄冷笑著領域一掃而過,但結果卻是發現,領域絲毫察覺不到這人的存在。

  既然領域沒用,李道玄身形瞬間到了她面前。

  熟悉的【開膛】起手。

  可眼看著殺豬刀都已經刺入了這少女體內,但結果卻是沒有絲毫改變,她還是在笑著。

  「遠來是客,但是李城主也沒必要這樣吧。」

  眼見著這少女手上的荷花燈就要展開,李道玄神色微變,再度用出了自己剛獲得不久的俗術。

  獨屬於殺豬匠的俗術——【刮毛】。

  能刮去對方靈魂的【刮毛】。

  這一刀只是揮出,眼前少女的身形便如同紙糊一般被撕碎,李道玄眼前的場景也隨之發生改變。

  眼前依舊是河母廟,身後是手巫城。

  但此刻的手巫城卻是……一片廢墟!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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