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公堂之上（二）
第250章 公堂之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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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菜花皺眉苦思，周圍一道道目光轉換成龐大的壓力，刺在她的身上。
「我想起來了，好像真的是小王子先動的手，但我聽到這個人喊了兩句，打死他，我要打死他。」
「我沒有。」
拓跋拖脫口而出道。
「哦？」
楊良看向他，目光有些明亮：「殿下是否認這件事了，我剛才聽說，好漢做事都是敢作敢當的。」
「我們殿下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是這個女人在撒謊。」
拓跋於冷哼一聲，道：「據我所知，這個女人不過是青樓的鴇母，做的最下賤的事，信口胡說本就是她的本性，她的話豈能當真。」
孫菜花低下頭來，她淪落煙花之地，歲月長了，便已經習以為常，可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拓跋於如此羞辱，她也覺得羞愧。
「此言差矣。」
正這時，聽到楊良的聲音在堂上響起：「淪落風塵或許只是無可奈何，就像我坐在公堂之上，也並非我所願。
並沒有什麼證據說明，鴇母說的就一定是謊言，王子說的就一定是實話，如果王子也開始撒謊，豈非說明王子還不如老鴇？」
楊良看向面紅耳赤的拓跋拖，道：「王子殿下，我說得是與不是？」
拓跋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我的確是說過，當時要打死他。」
「大膽！」
福王拍案而起，憤怒地指著拓跋拖，手指不斷顫抖，一張臉氣得毫無血色。
「殿下，少安毋躁，我們再看看也不急。」玉漱公主道。
楊良擺了擺手，道：「那你就是當庭認罪，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了？」
「我承認自己殺了人，未必是承認自己有罪，便是我承認了又能如何！」拓跋拖索性囂張倒底。
一句話激怒了眾人，京城的百姓已經漲紅了臉，這話傳到街上後，更是罵聲如潮。
「這戎人太囂張了。」
「完全是不將我們看在眼裡。」
「依我看，就該咔嚓咔嚓，把他殺了。」
……
「咳咳。」
公堂之上，響起兩聲輕咳，楊良轉過身去，瞧見玉漱公主坐在那裡，不斷給自己使眼色。
「暫且退堂，此案稍後再審。」
啪！
楊良輕輕落下驚堂木。
楊良剛到後堂，就被玉漱公主拽了下去，來到房間中，看到福王黑著一張臉坐在那裡，也不知道心裡想著些什麼。
「你糊塗唉，為何要逼他逼得這麼急。」
玉漱公主埋怨道：「他就算真的認了罪，難道真的要殺了他不成？」
楊良拱了拱手，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這都在學生的安排之內。」
「你有什麼安排？」福王道。
楊良直起腰板，道：「對方如此猖狂，就該殺一殺他的威風，不僅僅是為學生自己，也是為了大盛朝的威嚴，否則，周邊各國誰會將我們看在眼裡。」
玉漱公主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道：「然後呢，總不能真的治他的罪，這拓跋拖在戎人中地位尊崇，若是釀成邊關之禍，死傷的何止一人兩人。」
「啟稟公主，學生的意思是，把這件案子做成鐵案。如此才好討價還價。
在他走投無路之時，心中的防線必然鬆弛，到時候我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就可以從他身上多榨出一些油水來。」
楊良向福王殿下行了一禮，道：「這也全都是為了福王殿下考慮。」
福王長嘆一聲，道：「為了百姓與國家，這殺子之仇，也只好暫時擱在一旁。」
楊良眼底一酸，抹下兩滴傷心淚，道：「王爺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天下黎民，這般心思，簡直令山河落淚，天地動容。」
玉漱公主在一旁插口道：「北地出產快馬和上好的皮草，這一直是大盛欠缺的。如果趁著這次機會，能讓兩國達成貿易，也算是大功一件。」
楊良昂起頭，道：「學生記得了，一定聽從公主的吩咐辦事。」
……
此時，在另外一間屋子裡，拓跋拖卻是坐臥難安，不停地來回踱步。
「殿下不用擔心，我看他們不敢拿我們怎麼樣。」拓跋於道。
拓跋拖也想如此安慰自己，可是一顆懸著的心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去。
外面群情激憤，他也看在眼裡，他能理解眾人想殺自己的人。
關鍵是楊良究竟如何打算，是放自己一馬，還是追究到底。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拓跋拖嚇了一跳，道：「伱們想做什麼？」
「午時快到了，我家大人怕貴客餓著了，特意從外面酒樓訂了飯菜送過來。」
一隊人湧入房間，將食盒中的佳肴在桌上排開。
拓跋拖掃了一眼，有洗手蟹，爐焙雞，什錦炒飯，小爐燒餅，薄如白紗的生魚片……大盛朝的飲食花樣繁多，有許多菜品，就連拓跋拖也不認得。
拓跋於起身掃了一眼，道：「殿下還擔心麼，這一桌酒席治下至少需要十餘兩，他們還是不敢得罪我們。」
拓跋拖稍稍鬆了口氣，道：「還是按我說的，早點離開這裡就好了，現在被人扣在這裡，生生死死，還不是人家的一句話。」
「哈哈哈。」
拓跋於笑道：「我大戎正是興盛，大盛朝卻已露出敗象，遲早有一日，我們的大軍會南下，怎麼能說生死在他們口中。」
幾個人坐下來大快朵頤，一直到下午，楊良才重新升堂。
過去了一個中午，堂下圍觀的百姓有增無減。
便是楊良，坐在堂上，也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
這些人中，有些是期待著拓跋拖人頭落地，踐行他們心中的公道，有些則是單純過來看自己的笑話。
「來人吶，帶被告。」
拓跋拖重新出現在大堂上，腰杆比剛剛挺得更直。
眾人都看著楊良，想要看楊良如何判案。
「拓跋殿下，你一時興起，打死小王爺之事確有其事，依我大盛朝的律法，立斬不赦。」
「慢。」
福王殿下在一旁打斷了楊良的話：「大盛和大戎為世代友好之邦，為了兩國關係考慮，本王願意放他一馬，也向天下人昭示，我大盛的胸懷。」
楊良故作吃驚，道：「殿下，您真的願意網開一面？」
福王嘆了口氣，道：「喪子之痛，如同鋼刀刮骨，讓我如何忘得掉，只是為了兩國的百姓，本王也只能暫時拋下個人的恩怨。」
「福王大義。」
楊良贊了一聲，又道：「拓跋殿下，你有什麼要說的？」
拓跋拖道：「也是我一時魯莽，我願意賠償大盛一百匹快馬，一千件上等皮草。」
「好。」
楊良一拍驚堂木，道：「王法不過人情，既然雙方同意，這件事便如此算了。」
我們已經離開醫院會到了家中，作息正在慢慢變得正常，新生命的誕生總會伴隨著新的體驗，我也在慢慢適應，謝謝大家，我會努力更新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