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首領級對決，豪傑落幕
第156章 首領級對決，豪傑落幕
尤姆再次挑釁：「既然你們都認為我手中的黑劍，就是你們霧鴉的首領之劍，那麼乾脆把霧鴉首領之位讓給我，誰有意見？」
「尤姆船長說的好，名劍有緣者得之，我們尤姆船長如今是這柄劍的持有者，理應成為你們的首領。」
「霧鴉人，還不拜見新首領。」
「有本事就來奪回黑劍，我看是誰不自量力。」
身後跟著的上百名黑魚戰士齊齊開始叫囂，百年來兩族爭鬥了這麼多年，當下終於要分出勝負。
「雷德蒙，伱是要挑起兩族的戰爭嗎？」維克多質問向對方從未開口過的黑魚首領。
「山地熊，你不過是一名小小的船長，挑起兩族戰爭，你以什麼身份來說這話，太過看的起你自己。」剔骨刀賈伯恩冷漠的開口。
「都別衝動，今天是競選鎮守者的日子，大家冷靜一些。」蘇爾特帶著人到來，「明年就將出征中部，戰士的性命可不是用於內戰。」
「少首領說的對，維克多，收起兵刃。」巴納德老首領也帶著索菲婭和修魯特等船長趕到。
鷹眸掠過這名老首領，見到其比起半年之前，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老首領，道恩首領和黑棺之劍，還有那十幾名戰士，就這樣算了？」維克多握著戰刀的手隱隱顫動。
「道恩和十幾名戰士的失蹤，並沒有絕對證據證明就是黑魚部族所為。」老人退了一步。
當下的形勢，顯而易見不能打，即使能把這些黑魚戰士都留在這裡，重創黑魚又能如何，最後只會便宜戰鯨，沒剩幾個戰士的霧鴉就該滅亡了。
況且，根本留不下黑魚所有戰士，沒有多少勝算。
「那黑棺呢？」維克多再問。
「黑棺畢竟是我們霧鴉之劍。」老人看向面前的小山身影，「既然被你們的尤姆撿到，說明和他有緣，可以暫時放在他那裡，但無論是現在或是以後，如若這段海峽的鎮守者是我們霧鴉人，那麼你們得無條件歸還黑棺，不知道意下如何？」
「就按照你說的辦。」雷德蒙沒有猶豫。
如若有一天鎮守者真的成了霧鴉人，即使沒有今天的這番對話，黑棺同樣會被拿回去。可以說，烈鴉只是說了句屁話。
這名昔日強大的霧鴉首領，終究是老了。
「既然達成和解，那麼就開始競選鎮守者。」
蘇爾特掃向周圍仍然充滿怒意的霧鴉士兵以及森雞戰士，給他們提前打了一劑定心丸，「鎮守者畢竟只有一名，總要有兩個部族吃虧一些，不過也不會吃太大的虧，只需要在部族內安排一座鎮守長屋和徵兵聽命，其餘之事仍然和往常一樣。」
周圍的戰士逐漸的開始散開，各自走向早已劃分好的區域。
「鎮守者本大將志在必得，也不必搞其它複雜的模式，無論是森雞，還是霧鴉，你們派出最強者，和我分別打一場。」
雷德蒙站到場地中間，目光率先朝著森雞部族的區域看過去，「莫克西首領，還請出來一戰。」
「我們森雞，退出鎮守者競選。」莫克西回道。
之前和部族船長們早已商量過，森雞部族如今連一名戰爭統領都沒有，必然是和鎮守者無緣。
「不行，半個月前在北境部族大會怎麼不退出，還在推三阻四的以霧鴉沒到的緣由，試圖阻止這段海峽鎮守者的誕生。」
雷德蒙大步朝著森雞首領邁出腳步，「如今卻想著臨陣逃脫，莫克西，你這種懦夫，不配身為我旗下的戰士。」
「黑魚首領，你想做什麼？」森雞年輕船長肯比林一步往前站到首領面前，對著走過來的龐然大物發出質問。
「保護首領。」
周圍頂著雞冠頭的森雞戰士齊齊上前，將首領保護在身後。
「我所做的，你們擋不了。」
雷德蒙猛然一個彈射跳躍，身形從所有森雞戰士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便已躍過他們頭頂。
當——
莫克西橫在頭頂的長劍被一柄巨斧直接砸進他自身的腦門，頭顱瞬間爆開，鮮血灑滿了周圍徹底呆滯的戰士臉龐。
「讓開。」
恐怖的氣勢和巨獸般的體型，令周圍所有森雞人一時不敢動手。
但也有著勇士……
「雷德蒙，我殺了你。」肯比林船長拔劍而向。
鏗——
一聲鐵器交鳴聲，長劍瞬間被巨斧彈飛，下一息，肯比林的脖子被一隻大手掐住，提到半空：「森雞還是有著有勇氣的戰士，可惜不自量力。」
「住手！」蘇爾特連忙喊了一句。
「我給少首領個面子，饒你一命。」
雷德蒙單手提著長柄巨斧，另一隻手抓著森雞船長轉過身，將其放於地面，目光順勢掃向其身後的所有森雞人，「想要殺我，隨時都可以，不過記住，你們都只有一條命，也都只有一次機會，沒有足夠的把握能殺掉我的話，那麼最好不要動手，學會珍惜你們的性命。」
這就是他的理念，簡單粗暴以強大的實力讓弱者屈服。
而不是靠和善柔軟的手段來使人信服，和善柔軟見效漫長，甚至需要幾十年的時間讓兩族臣服，他可等不了。
甚至同樣不一定有用，還需要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反叛，哪比的上直接以武力鎮壓。
當下他就是把所有東西放到檯面上，不屈服可以，實力不夠就得忍著，直到自認為有足夠實力推翻自身。
這就是他傳達給森雞，還有霧鴉的意思。
雷德蒙抓著肯比林的巨手鬆開，森雞船長因窒息而癱軟之地，戰士連忙上前扶起船長。
外圍的黑魚戰士目露崇拜，這就是他們無敵的首領。
昔年黑魚和霧鴉的實力根本不相上下，甚至隱隱弱勢，首領從契約戰爭中崛起，當年那一戰身受二十餘道傷口，逐漸將部族帶領到如今威壓兩族的地步。
當下即使面對著數十名的森雞戰士，單人力斬森雞首領，壓得整個場地鴉雀無聲，但這僅僅只是一道開胃菜。
這些年黑魚的對手不是勢弱的森雞，從來都是實力不弱的霧鴉，隨著霧鴉西歐突襲失敗損失數十名戰士，以及道恩首領和其十幾名護衛的葬身大海。
實力平衡徹底被打破，是時候露出獠牙。
……
雷德蒙收拾完森雞，重新走回場地中間，望向霧鴉的方向：「你們誰來和本首領競選鎮守者，還是你們也要向森雞的懦夫一樣直接放棄？」
尤姆順勢接話：「霧鴉人，我看你們就放棄好了，把霧鴉首領之位讓給我來坐，還能少死一個人，兩全其美。」
「那我到時可要叫你尤姆首領了。」身旁球形的首領之子比蒙·瓦魯多搭話道。
尤姆猖狂大笑：「我一定把霧鴉族人帶的跟孫子一樣乖巧。」
「混蛋，你有本事給老子再說一句。」維克多怒目而視。
尤姆手中的黑劍指了過去：「你不服，你不服上去和我們首領較量較量。」
「你以為我不敢？」維克多大怒著就要往場地中走，但被一道聲音阻止。
「我來。」
腰懸鐵劍和酒壺的身影推開人群走了進來。
黑魚眾人齊齊露出喜悅的目光，無名鐵劍斯派羅，傳聞有著大將之資，是霧鴉昔年的武痴。儘管聽說這些年早已頹廢，但光是大將之資的名頭，就絕對不能小覷。
而當下，其人跑過來送死，只能說……
砰！
經過霧鴉船長們身邊的時候，老人一記出其不意的劍鞘斬擊，直接把斯派羅敲暈過去。
「凱森，把你小叔帶走。」
老人說完之後朝著場地中間走去，「我來。」
祖父！！
凱森瞳孔隱隱顫動，最終選擇回身，扛著小叔消失在海岸邊。
「老傢伙，你都半截入土了，還在這裡湊什麼熱鬧。」
「估計是頭顱癢了。」
見到那位大將之資被帶走，黑魚族人隱隱有些失望，要是殺了斯派羅，那霧鴉就斷了最重要的一臂。而當下的老傢伙，本就沒多少年可活。
「就以這一場，來定出鎮守者。」蘇爾特提高音量，心中同時鬆了一口氣。
斯派羅那樣的正當壯年戰力可不能死在這裡，這並不是父親想要看到的，如今的霧鴉老首領就很合適。
老人拔出長劍，順手扔掉劍鞘，雙手握住劍柄。大將的力道，單手不足以抵擋。
「少年之時，你是我想像中的大敵，等我成長起來，你卻已經年邁，實在無趣。」雷德蒙單手握著長柄巨斧，眼前的老人，顯而易見是來送死。
「你不會無趣，這是我平生最後一戰，也是戰意巔峰的一戰，我會在你身上留下點什麼。」老人的語氣平緩而厚重。
「我很期待。」
雷德蒙不再廢話，一個彈射身形憑空躍起，長柄巨斧當頭朝著砸下。
面對這一記重型戰斧斬擊，老人不敢硬接，腳下踩出一道殘影，身形橫移而開，躲過巨斧的斬擊。
下一瞬，長柄巨斧落下的剎那，接了一記攔腰橫掃。
鏗——
長劍和巨斧交鋒，龐大的力道湧入，老人連著劍被砸著後退出數米之遠，身形未穩之際，小山般的影子再次一記彈射，籠罩了他的整個身軀。
咻——
老人失衡狀態仍然踩出一記墊步，堪堪躲過斧刃，臉龐便被一拳砸中，伴隨著數顆牙齒脫落，整個人側飛出數米，重重摔落在地上。
「你也不剩多少年，留著性命苟活吧。」雷德蒙沒有追擊。
眼前的老傢伙如今連兩道殘影的墊步都踩不出來，身體強度退化的厲害，打下去實在沒意思。
不如留著這老傢伙，看看自己是怎麼鎮壓霧鴉，一統海峽。那時才是對其真正的戰勝，而不是眼前這種差距龐大的戰勝。
「戰士不能老死，而應帶著滿身榮耀踏入英靈殿。」老人站起身，握緊手中劍，雙眸驟然變得猩紅，直接開啟狂暴。
「我成全你。」
雷德蒙面對疾馳而來的老人，再次揚起長柄巨斧，一個大範圍橫掃。
視線中的老人腳下踩出兩道殘影，身影后移躲開巨斧橫掃，再次踩出兩道殘影，前移，趁著巨斧沒有收回的間隙，直接突了進來，長劍刺向自身的咽喉。
鏗——
雷德蒙左手短柄斧在手，擋下這一擊。
兩人在剎那間交鋒了四五記攻擊，面對絕對力量的差距，他的短斧力道同樣要老人雙手持劍才能抵擋，這個間隙誰也奈何不了誰，但長柄巨斧已然回收。
斜劈而上。
視線中的老傢伙再次用墊步閃開，用墊步拉回，短斧一個落空，餘光見過老人這一次沒有選擇交鋒，而是又用了一記墊步拉到自身另一側的身後。
長劍直朝脖頸大動脈而來——
太過想當然！
雷德蒙腳下發力，身形彈射而出，在半空面對追上來的老人連著交手數記，巨斧拉回逼退老人。
落地，眼前的老傢伙在這一波不計消耗的攻擊中，體力即將枯竭，其瞳孔的猩紅色逐漸潰散，扶著膝蓋大口的喘氣。
「結束了。」
雷德蒙驟然壓上，長柄大斧揮舞的如同大風車，老人只擋了兩下，連帶著長劍被巨大的力道彈飛出去，在地面翻了數個滾才卸下力道。
小山般的龐大影子跟著籠罩而下，巨斧沒有猶豫的劈向頭顱。
老人一個打滾，奈何巨斧來的太快，一條手臂直接被斬斷，身形背對著快速撐劍而起。
危險！！
在場所有的霧鴉人乃至是森雞人全部睜大眼睛，眉頭緊鎖，只見黑魚大將另一隻手的短斧同一時間朝著撐劍而立的身影斬去。
下一息，老人的身影支離破碎——
短斧劈中的是一道殘影！
兩道殘影……三道殘影……七道殘影……
因老人沒有停歇的使用墊步，一瞬間在黑魚大將的周邊拉出七八道的殘影，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最後一擊會斬向哪裡。
一時又十分疑惑，明明霧鴉老首領的狂暴時間都快消失，為什麼還能有幾近滿體力施展出如此多的墊步。
只有場地之中的雷德蒙看見，短斧劈碎殘影的剎那，見到的那一雙猩紅如血的眸子。
二次狂暴！
這是流傳之中戰爭統領赴死的招數，他這一生從來沒有見到有戰爭統領使用過，想不到今日卻在這老傢伙身上見到。
無愧為烈鴉之名！
四周連著閃爍的殘影，他沒法預料老人這耗盡體力的這最後一招會攻向哪裡，直接選擇腳下發力，彈射而起。
在他雙腳離地的剎那，長劍出手，直指脖頸——
雷德蒙面部肌肉鼓起，第一時間壓向長劍而來的脖頸。
刷——
長劍變招，沒有選擇刺向把握不大的脖頸，而是一劍掀飛面前巨人傾斜而下的一隻耳朵。
自己說過的，要在這人身上留下點什麼！
短斧斜斬而來，耗盡體力的老人沒法再躲閃，身形直接在半空化為兩半。
彌留的目光望向霧鴉族人，兔子搏獅，亦能留下永久的傷口，大將並沒有那般恐怖和無敵——
這是他想要在這最後一戰留下的東西。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