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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六姓終成十哲位 兄弟始埋禍國根

  第12章 六姓終成十哲位 兄弟始埋禍國根

  眾人也不再繼續說這些,桌上剛安靜了,幾個白民便上來上菜,雖然只是時蔬,但相國府中烹調而成,也顯得精緻。南不聞笑道:「知道赤牛城城主只吃素,想著國事艱難,這一頓我也跟著赤牛城城主一併吃素吧。」赤牛城城主合十對南不聞行禮道:「慈悲,慈悲,相國大人折煞在下了,在下雖然吃素,但就算在赤牛城,客人要吃葷,也是另擺葷席的規矩,哪有我一個人吃素,眾位大人陪著的道理,承蒙相國大人瞧得起在下,有幾道全素的菜便是。」

  「他們難道一頓吃不得?」南不聞看了赤牛城城主一眼,赤牛城城主便不再說話。大家吃了幾口,南以先便說頭疼要回去休息,先行離去了。

  抱石打量了南不聞良久,說道:「相國大人,您的境界又精進了。」南不聞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閉關了這麼久,總算有點小成而已。」桐魁趁機說道:「剛才相國大人來時,我便覺得眼前迎來一座山,觸國除了王,還沒有人給我這麼一種感覺,要我說,觸國裡面要論個高低,除了王就是老相國了。」南不聞笑道:「不可妄言,不說別人,王都不遠平津渡的黎翁就不在老朽之下。」桐魁又說道:「黎翁不討王喜歡,連王都都呆不下去了,聽說在平津渡養老呢,境界這東西,進如攀,退如流,現在的實力,恐怕早就不值一提了。」

  「放肆!」公昭大喝一聲,「王的意思也是你能揣測的?」桐魁心中不悅,卻也不敢頂撞公昭,只得沉默以對。抱石見桐魁不說了,繼續說道:「明天大議事,要商議虧空上的事,雖然開源節流能有所緩解,但恐怕也要依賴那個術,還要靠王和老相國坐鎮陣眼。出力也要靠大家,這時候大家互相鬧得不愉快,恐怕到時候發動那個術的時候事倍功半,大家的境界恐怕都要受連累。」赤牛城城主正色問道:「老相國,今年還需要靠發動那個術嗎?」南不聞面色凝重起來,緩緩說道:「這些日子我幾日沒睡,翻看核對一年帳目,不論是開源還是節流,都填補不了,明天大議事,老朽請罪的事情,和請王與大家發動生生大陣的事,老朽會一起報告王。」

  赤牛城城主忙說:「生生大陣的事,我們自當盡力,只是老相國一年辛苦,大家都有目共睹,一年落下的虧空,有天災有人禍,豈是老相國一力可以解決的?老相國都要請罪,那我等何以自處?」桐魁等人紛紛附和道:「我等也是這個意思,請罪的事,萬萬不可。」這時忽然一人開口說道:「恩師該不該請罪可以再議,我這裡有一件事,需要各位現在至少要定個調子。」

  說話者是南不聞的學生,管著觸國一國糧米的步吉,步吉說道:「按照慣例,白民的口糧都是觸王都統一向各地貴族發放,按照定製,一個白民一日的口糧要有八兩,但是今年幾個地方大旱,貴族們又把大批田地改種其他不是糧食的東西,還有貴族乾脆改了蓋院落,能收上的糧食本就不多,四公子又收復一批塌陷之地,統共劃入觸國版圖的有四百里,按慣例封賞有功之臣,其中糧食就是一大筆支出,而這四百里本就沒有多少可以耕種之地,如果按照慣例分封一隻貴族,每年供養這隻貴族何其下白民,又要多支出一筆糧食。今年糧米十分告急。如果要動用生生大陣,請各位大人多關照觸國糧米之事。」


  桐魁聽了,接話說道:「本不知道該怎麼對相國大人說,步吉大人既然先開口了,那麼我這邊也好說了,往年觸國靠著鹽業礦業折合錢用來補其他虧空,這本沒什麼說的,只是前幾年收入都用來補虧空,我們這裡並沒有多少留存,幾個礦年久失修,今年煤礦連著塌了好幾座,我是緊趕慢趕,刀都架在屬下脖子上了,但刀子不是鏟子,殺了他們也弄不來煤,今年所需要的數目,恐怕我這裡湊不齊了,生生大陣的時候,也請大家多關照關照我這裡吧。」

  十哲宴上,桐魁開了口,一時眾人沉默了,良久軍神殿副首桐馬開口了:「這些事情總要拿個主意,如果我說,多加征一些白民如何?」話一開口,宴上氣氛變更加詭異了,雖然與之前一樣都是眾人沉默,這時的沉默卻多了一些恐怖的味道。桐馬見無人回應,便繼續說道:「一個白民只要八兩米一撮鹽就足以打發了,但白民成貴族,就要吃肉吃菜,多穿衣服,細細算來不知道多了多少支出,要我看,以往每年為了多些精細的工匠庸人解除大魔法的白民今年就不要增加了,我再找些由頭多處罰一些貴族,這兩項剩下來的開支,總該能緩解不少虧空吧。」

  又是良久無人搭話,步吉忽然開口道:「這件事明天大議事上桐馬大人可以提出來。」「這」桐馬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只是說「這還得各位一起商量商量,討論好了定個調子才好在大議事上說話。」掌管典籍的那娑羅問道:「那豈不是把誰廢為白民全由銅馬大人做主了?」桐馬一驚,忙說道:「大魔法由王上執掌,那輪得到我做主,我桐馬也不是個不顧臉面的人,對王上忠心的,各位大人中意的貴族,桐馬自然不會妄動,那些國家的蠹蟲,混吃等死不願意為觸國出力的,桐馬指的是這些人。」

  

  那娑羅笑道:「這事情一旦成了,不光下面的小貴族要爭相依附,鬧出這麼大的民怨,日後觸國還要多仰仗軍神殿主持局面,桐馬大人打得好算盤。」「老子為觸國披肝瀝膽你居然敢構陷我!」說著桐馬站起來一拍桌子,本來桐馬的力道,足夠把桌子拍得粉碎,然而南不聞先一步,功法外放把桌子護住,這一下不但桌子完好無損,連聲音都不甚大。桐馬一時愣住,但也馬上明白了原由,只得坐下。那娑羅笑道:「桐馬大人的確能打,我承認,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承認,但老相國在場的時候還是勸桐馬大人不要這麼目中無人。我先表個態,桐馬大人的提議,我可不同意。」桐魁接著說道:「大家都是為觸國盡忠的人,那娑羅大人不同意桐馬大人的提議我沒意見,但那娑羅大人總該拿個主意。」那娑羅笑道:「我一個管典籍的,常年守著一座樓的書,大家捧我把我捧成十哲,我哪會治國?各位大人儘管定調子,只要不是損公肥私的主意,我跟著署名便是。」「那娑羅,你什麼意思?」

  「意思不是很明白嗎?多少虧空是軍神殿落下的,桐馬大人不想著怎麼為國家減少虧空還想著趁此機會多撈一筆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你敢削減軍糧?」桐馬這次沒有站起來,語氣卻比剛才更加憤怒。「老相國款待的太好了,讓你忘乎所以了吧?相國府雖然不是決鬥的地方,但觸國有的是決鬥的地方,有能耐的話就不要只耍嘴上功夫。」「別的不提,如果桐馬大人要因為削減軍神殿開支而決鬥,我會替那娑羅大人出手。」一邊的抱石說道。


  「抱石,你什麼意思?」桐馬大叫道。「今天上午大議事的時候我看過今年的帳目,軍神殿的花銷的確觸目驚心,不知道桐馬大人,這些錢是不是花在了得當的地方,但無論怎樣軍神殿如果今年還想這麼花錢,觸國是供不起了。」桐馬環顧四周,見除了桐魁,其他十哲面帶贊同的意思,大叫道:「好啊,你們定了調子來吃我的是吧。」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桐馬大人,觸國上下誰本事最大,大家都沒得說的,觸王是天,老相國是地,再就是抱石大人和桐馬桐魁兄弟了,三位要是為此鬧得不愉快,觸國損失可就大了,今年的開支大家都要有所縮減,桐馬大人作為十哲典範,也該帶個頭。桐馬大人起頭了,其他各部才好議自己縮減的開支。」桐馬知道自己擰不過眾人,只得說:「那縮減多少各位現在就議,議完了軍神殿照辦便是。」

  南不聞帶著十哲議到半夜,軍神殿開支減去三成,其他地方開支減去兩成,觸王宮開支不變,中間訴苦的,大叫的比比皆是,然而為了最後的生生大陣少出些力氣,最終也都依了這個方案,雖然宴席中沒人提及六姓之事,但如今這幅形式,也不得不讓六姓加入十哲讓生生大陣多個助力。只等第二天把定好的方案給觸王看了,大議事主要的工作也就完了。南不聞送走了十哲,把南以常、南以先叫到房裡來。南不聞沉默了一會,開口先對南以先說道:「以先,在後廚吃肉吃飽了嗎?」南以先不快的說道:「幹嘛給外人這麼大的面子,人家都說了消受不起了。」南不聞說道:「做人啊,就得什麼話都得說,什麼都得吃得下去。一頓素都吃不了,我死以後,你還不知道死在哪呢。」南以先低著頭,不敢再回話。

  「以常、以先,知道你們的名字怎麼來的嗎?在觸國,人該怎麼樣,往往不能怎麼樣,時間久了人們口中什麼樣,你就得什麼樣,不然傳到別人嘴裡,你便是喜怒無常,一旦被人說喜怒無常,就難以有人真心認你,幾十年如一,讓人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知道只要不碰幾條線就會好好保你,讓人放心跟著你,這叫以常。而有的時候。不表態,不先定調子,可以安全一點,不擔擔子,但你要是地位到了,能不表態,不定調子嗎?不能,那怎麼在人前面表態,定調子,這叫以先,在觸國生存下去,難的就是這兩點,給你們起這個名字是想讓你們時常記得。觸國大小貴族,我們相國府捧著護著,能賞則賞,能呵護就呵護,所以觸國大小貴族認我們,有一天我死了,他們記得我的好,你們才能活下去。」

  南以常說道:「父親幹嘛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問問你們,是不是你們瞞著我,幹了什麼不該幹的事,交了什麼不該交的人。」南以常大叫道:「沒有的事情,是不是那個降城城主,盤算著父親老了,離間我們父子,想自己做這個相國了?」「仔細聽著!」南不聞大叫道。「觸國大大小小的貴族,為了吃點好的穿點好的,收些禮物,我能保的都保了,觸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也有家有室為人父了,置辦些產業為自己為子女,我當然也不會把你們送去執法殿,只是我死後,你們兄弟倆的下場,全掌握在你們倆自己的手裡。你們只要犯得不是觸國不可饒恕的罪狀,那些我保過的人,我提拔的人就保得住你們,明白嗎?」「明白了。」南以常和南以先不情願的說道。「真明白了假明白了?」南不聞繼續問道。「我們能做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南以常說道。「那就好,去歇息吧。」南不聞望著窗外,擺擺手讓二人退下,自己看著窗外良久不語。

  天地之間有無數機緣,無數機緣因果碰撞之下才有一物生長。一物的存在看似平淡無奇,實際都是天地間無數因果碰撞的產物,因此憑空造出一物,實際需要造出無數因果。因此天下術式最難的幾種便有憑空造物。生生大陣由觸王與南不聞坐鎮,十哲為輔。十二人相互配合來憑空造物,對每個人損耗仍然極大。因而每三年的大議事中才可能發動一次。大議事第二天,南不聞代表十哲匯報了一年內的花銷與虧空,以及下三年統共需要些什麼,還缺些什麼。如南不聞所言。有能解決的,南不聞領著十哲議了辦法,解決不了的,邊等著觸王帶著發動生生大陣來造物。

  觸王嘆息道:「相國,這次生生大陣要造些什麼?」南不聞回答道:「主要是糧食,眼下最要緊的是不能餓死白民,第二就是煤了,其餘的都好說。」觸王點點頭,與南不聞二人各坐定兩極,十哲依次坐定。十哲雖說大都不是第一次見過這個陣法,但還是忍不住讚嘆這個陣法的威力,少傾,觸王這邊一念催動,整個陣法徹底發動、一種莫名的東西開始吞噬觸王南不聞以及十哲的能量,這種吞噬速度是恐怖的,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一座座煤山糧山堆積起來,而這個陣法的胃口也越來越大,即便強如十哲也感到恐懼,這尚且是觸王和南不聞分擔了大半壓力。眾人嘆息道:也就是觸王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不然不一定會怎麼樣呢。

  生生大陣一連進行了數日,眼見著大議事時間將盡,十哲功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南不聞這邊清算帳目糧食與煤各有缺口,今日大議事依舊是行生生大陣,行到當中時,十哲

  忽覺得壓力驟增,再看觸王與南不聞已經臉色煞白,內家已經看出二人力量一瞬間幾近被抽乾,觸王與南不聞相互對視一眼,立刻解開生生大陣,然而這十二人已然深受重創。南不聞沉默良久,開口說道:「桐魁,你行氣行岔了。」桐魁臉色大變,低著頭不發一語。桐馬冷麵說道:「你這東西。誤了國家大事,休怪我在大議事之上動家法了。」說著對著桐魁便是一掌,桐魁不知是怕還是愧,站在原地觸王與南不聞驟然閃到桐魁前面,接下這一掌。赤牛城城主思襯道:「觸王這個狀態下還能有如此實力應當是意料之中,想不到南不聞這個狀態下也能跟上觸王的速度。」觸王說道:「十哲本應當同氣連枝,責任不應當是桐魁一人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更應當同心協力去解決,你殺了桐魁也於事無補。」這邊六姓拖著那具特殊的身體走來,餵桐魁吃了一粒藥丸,說道:「守住下丹田,不然你這些年也就白練了。」桐魁依六姓的辦法,配合著那粒藥丸,面容漸漸有了血色。南不聞頓了頓說道:「這一斷,生生大陣三五年之內是斷無可能再次發動了,虧空上我們指望生生大陣是指望不上了,這樣,大家身體也傷的不輕,今天先回去調養一日,國家大事我們明天再好好議一議。」桐馬點點頭說道:「事情如此,全聽觸王和老相國的了,只是現在有一樁事,恐怕今天需要拿個主意。」說著對旁邊親信使了個眼色,不多久進來兩個侍衛把難四提溜進來。桐馬說道:「大家也都知道,之前老難族族長位列十哲,後來難族內亂,實力大損,擔不起十哲的分量,大家議了讓六姓頂替老難族族長十哲的位置,後來難族遺部就開始轉入地下,沒什麼消息,想不到新的代族長難九居然提出要在大競技場與六姓決鬥。」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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