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往日重現（求追讀！）

  第91章 往日重現（求追讀！）

  不得不說近海會的這些人，除了強壯程度可能有一些區別以外，畫風出奇的一致。

  這些人一眼看過去，從氣質就能知道是不是一夥的，以及彼此之間的地位高低。

  那麼，在這些人之中，畫風不一致的……

  「就是他了吧？」

  

  順著尤內克的視線，張星看到了那個張狂的身影。

  「薩提爾……」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尤內克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的眼中看不出喜怒，只是默默的看著薩提爾興高采烈的樣子。

  「你依舊是個畜生！」

  挺符合的說法——這人口中的畜生正拿著近海會提供給他的武器或者說刑具，在行刑台上慢慢地剮著被吊起來的海盜。

  而且看樣子還是個熟手，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有足夠多的練習，因為在被現剮的那位海盜旁邊，還吊著一些已經沒氣兒，或者只剩一口氣的軀體。

  從那些起伏愈發微弱的胸膛來看，應該是都活不了，所以還是都歸類於屍體吧。

  張星很確定，那些新鮮到還差一點才死的屍體都是薩提爾製造的。具體的死法不好確定，但從外露的那些傷口上來說，花樣還挺多的。

  肉眼可見的，薩提爾是個善於折磨的，並且十分享受折磨的畜生。

  因為收斂了自己的感知，張星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他可以肯定那個作為新素材的海盜正在喝罵著什麼，而薩提爾對於這些喝罵也顯得很享受。

  畢竟他才是動刀的那個，而只能動嘴的那位力氣消散的也比以往要快得多。

  不過力氣的消散並不意味著解脫，就像咱們之前說的那樣，薩提爾是個善於折磨的。他那腦門上紋著的血紅印記，以及鮮血浸染的鬍子，還有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都能說明這一點。

  死魚眼不可怕，可怕的是死魚的時候還能露出開懷的笑容。

  喝罵終究還是變成了求饒，在他還有力氣之前。

  「我還以為這最後一個能多撐一會兒呢。」

  「媽的這次的劊子手是哪兒請的？」

  「就是，這都快殺完了，居然沒一個手法是重複的。」

  「估計不便宜……」

  目光從遠處收回，張星看了看不遠處竊竊私語的路人，又看了看隨著薩提爾的殺戮，整個人開始逐漸紅溫的尤內克。

  還好，作為一個用來宣揚強大，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港口居民的舞台。這裡的殺戮雖然繁多，卻總是不缺乏圍觀的路人。

  在那些千奇百怪的姿態掩護下，尤內克這樣的表現在這個地方一點都不奇怪——無論是居民對於海盜的仇恨，或者那些屍體同夥對於行刑者的恐懼，還是單純看殺人這種樂子，這裡啥樣的人都有。

  「近海會為了表示自己有在做事，偶爾會挑選一些廣為人知的罪犯，放在這裡殺給厄里斯的民眾看……」

  雖然仇人已經完事兒了，並且轉身走進了近海會的駐地，但尤內克是一點都不著急，還有閒心給張星講解一下。

  「大多數時候是為了宣揚自己的恐怖，警告一下那些不肯交錢的，偶爾也會將這個權利讓給那些合作者。」

  無論是和近海會抱著一樣的目的，比如警告一下自己的同行，還是單純的想要試試手。反正不管是觀眾對於舞台效果的滿意程度，還是表演者自己的爽快感，這個行刑展台的業務都發展的不錯。

  當然這種換人來行刑的做法在近海會的口中，自然是他們為了效果，專門去請一些劊子手來做的。反正那些合作者都是不能露臉的，名聲只能在別的地方流傳，也不可能搶這個宣稱。

  直到親眼見到自己的仇人之前，尤內克也是相信近海會這個說法的。

  但比起近海會的吹噓，尤內克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睛不會認錯人，相較於劊子手這個副職，他的仇人作為海盜的名聲要響亮的多。這樣的人哪怕選擇隱姓埋名，也不可能幹這種顯眼的事情，更不可能選擇做一名劊子手。

  自那個瞬間起，尤內克便明白了近海會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他們是不是好東西，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尤內克看著張星，笑了起來：「我這麼說只是讓你之後可以小心一下近海會，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我可以肯定你哪怕是想去找樂子，也不會只是找樂子。」

  張星一定有什麼別的目的，而下城區最顯眼的靶子也就那幾個了。

  不管張星究竟要做什麼，作為讓自己重拾過去的恩人，尤內克都希望他不要因為虛假的名聲做出錯誤的判斷。

  關於尤內克對自己的看法，張星感到很滿意。

  果然自己這一身正氣還是藏不住的，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嫖……找樂子都是為了正義的事業！

  在開始散去的圍觀者中，張星和尤內克立在原地，在人潮中有些顯眼。不過很顯然兩人都不在乎這個，畢竟一個已經準備好去死了，而另一個則是準備好隨時讓人去死了。

  靠在一棵有些乾枯的樹旁，尤內克看著那幾具隨風飄蕩的屍體。

  那些人應該是死透了，在海風的吹拂下他們的屍體沒有一點額外的動靜，無論是應激的抽搐還是胸膛的起伏，如今都已經停滯。

  只有逐漸乾涸的血液，順著那數起來都不怎麼方便的裂口不斷滴落，在海風的幫助下濺起生命的花朵。

  他看的很認真，不少殘留的觀眾也跟他一樣，屏著呼吸看著那份關於逝去的圖像。

  有種殘酷的美感不是麼？

  觀眾有些意猶未盡，他們似乎還想再看第二次，而尤內克則不一樣，他一點都不想再看第二次。

  因為他已經看過兩次了。

  一次是現在，還有一次——是他家人死去的時候。

  薩提爾的手藝好像進步了不少，並且這些個海盜因為身強體壯撐到了最後，讓劊子手能夠徹底施展一番。

  不像他的家人，沒幾刀就咽了氣，甚至連哭喊都做不到。

  一點都沒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連讓人站在這兒多看一會兒都做不到。

  導致現在除了自己這個軟弱的人以外，世上再也沒有關於他們的記憶了。

  發紅的眼眶中，逐漸滲出與之同色的液體，視野亦變得全是紅色。

  「就像是那天一樣……」

  呢喃著，尤內克逼迫著自己，讓那雙開始看不清東西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展台，一點都不准動搖。

  這一次，雖然沒有了矯健的身手，但他不再允許內心的怯懦說話。

  「就像那天一樣！」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