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綴行

  第126章 綴行

  鶴招此時雖被三人圍攻,但心情卻異常振奮。

  今日她聽說周遭有盜匪,便起了行俠仗義之意。

  縱然那可惡的袁路拒絕了她,縱然阿翁也讓她不要莽撞,但她還是入夜就偷摸跑了出來。

  本是打算前往那黑風嶺,趁夜將此地的盜匪頭子們一鍋端了。

  沒想到路上就遇到盜匪攔路。

  結果剛一過招,她就發現不對,這三人竟然武藝不凡,都有明勁修為。

  這還罷了,甚至稍一感受,這三人分明是血魔道的路數!

  她一路跟著杜勾陳追查下來,對血魔道熟得不能再熟了,定然不會認錯!

  遇到大魚了,這是她第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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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將這三名魔道拿下,到時候阿翁還能說她涉世不深,經驗淺薄?

  而且,還能在甄公子面前好好長長臉!

  四人在場上你來我往,刀光劍影。

  鶴招與那三名魔道都是明勁修為,但架不住她家學淵源,底蘊深厚。

  一對峨眉刺寒氣四溢,招式凌厲無比,幾乎壓著對面打。

  而對面幾人見三打一還落入下風,也是心急如焚。

  為首者更是直呼倒霉。

  所謂盜匪,不過是他們血魔道盤踞此地的遮掩罷了,自然是另有圖謀。

  但教內大事已是辦得差不多,只剩一點收尾,今晨的地龍翻身便是他們的傑作。

  他也好不容易得了一枚陰陽血種的賞賜,眼見內練之路有望。

  正好此時教眾正分批撤離,他本打算在路上收取點資糧,好磨練血種,早日催生真氣。

  卻未料到在這小地方也能踢了鐵板!

  眼前此人雖與他同為明勁,但顯然是名門出身,比他們強出不止一籌。

  眼見就要不敵。

  「有什麼本事快使出來,不然都得死在這裡!」身旁的教眾沒有修習內練武學,更是難以支撐,咬牙求助。

  「別廢話!要麼你臨陣突破,將她打死?」另一人胸前被劃了一道傷口,血跡沾濕了衣裳,憤憤道。

  鶴招見狀,手上招式再快三分。

  她所習外練武學乃是別離刺,乃是大內所藏直達先天的武學,變化無雙,虛實衍生,每次交手,便會在對方體內迭加一層氣勁,雙方纏鬥越久,氣勁也越是交纏,再由一式「生死別離」引爆,便可瞬間致人於死地,同階少有敵手。


  若非她實戰經驗太少,也不至於戰至現在。

  「本姑娘有言在先,只留一個活口!魔道賊子,我勸你們識時務者為俊傑。」

  鶴招此次行走江湖不少時日,多少也學了點經驗,此時還玩起了圍三缺一,擾亂對方心神,只為速勝。

  手上卻也沒閒著,體內真種勃發,混雜著勁力,一招招使出,勝出只是時間問題。

  但對方卻顯然不會上套。

  為首那人也看出如此下去必敗無疑。

  他沉聲道:「伱們回去報信!我攔著她!」

  黑風嶺距離此地不過十里,只要能撐到教中高手趕來,還有一線生機。

  另外兩人手上動作明顯遲疑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明顯帶著懷疑。

  身處魔道,怎麼會有這種捨己為人的事發生?

  雖說緩慢撤出戰圈,卻沒立刻離開。

  為首那人忍不住怒吼一句:「不然你們留下我回去報信!?你們能攔住麼!你們會信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

  似乎說得也有道理,眼下回黑風嶺報信乃是唯一生機,必定要有人去。

  但他們定然不會留下斷後,也沒這個實力,若是基於此做出妥協,反而有一定的可信度。

  「你撐住!我們回去通稟!」

  兩人說罷,頭也不迴轉身就要走。

  鶴招見此心中一急。

  若是真給他們逃回黑風嶺通風報信,她能不能及時回去說與杜勾陳且不提,便是杜勾陳知曉再趕到,說不得大魚就跑了。

  她隨杜勾陳一路追索七殺道人,自然知道那人有多麼滑不溜手。

  一念至此,她乾脆變招。

  少了兩人牽制,她也終於放開手腳。

  雙刺連突,牽引著為首那人防禦,而後一刺點出,一式生死別離!

  一瞬間。

  為首那人面色狂變,手中短刀無力脫手,毫無徵兆的一股氣勁從體內炸開,周身數十道血花飆出,竟是轉眼間身受重傷!

  顧不得什麼斷後,連忙抽身爆退。

  鶴招也沒去管他,這一招之後,此人必然無力再戰。

  而後腳下一踩,追至那逃命的二人的身後。

  那兩人轉身看來,亡魂大冒!

  只能舉刀格擋,撐過這一招。

  鶴招此時占盡上風,招式大開大合,直擊二人面門。


  二人猝不及防,根本招架不住!

  本是糾纏之勢,卻因三人分散逃離,就要被她各個擊破!

  噗呲!

  一刺狠狠貫入一人胸膛。

  但此人卻未看著她,反而是死死盯著她身後,目露怨毒。

  鶴招瞬間警覺,連忙轉身回守。

  竟是方才那為首者,直直撲來!

  只見此人渾身燒得通紅,如同血液染透了皮膚。

  血煞之氣沖天。

  哪是什麼斷後,哪是什麼一線生機。

  分明是要以這兩人為餌,爆開陰陽血種,飲鴆止渴,獲得這最強一擊,要絕地翻盤!

  這一擊,顯然已是此前數倍之力!

  鶴招面色愕然,根本沒料到對方有此謀劃。

  一時間竟然不知如應對。

  眼睜睜看著這一擊,迎上面門。

  就在這時。

  一隻枯瘦的手掌,後發先至。

  將這魔道一把拎起,像摔死魚一般,狠狠摜在了地上。

  露出一張老臉,輕聲道:「你看,我才教你的,行事不能魯莽,遇事要沉著應對。」

  鶴招如夢方醒。

  看著眼前的杜勾陳。

  瞬間就眼眶紅紅:「阿翁!嚇死我了!」

  杜勾陳拍了拍她的肩膀。

  陸遠與素千衣正掛在樹上,看得津津有味。

  前者率先銳評道:「方才她側身一步,卸去這一擊半數勁力,再對著下陰出刺,以傷換傷,便可速勝,哎,女人。」

  他又想起彼時的吳穎也是這般,心神脆弱,不堪一擊。

  他還未說話,便迎上素千衣不善的目光。

  陸遠回過味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針對女人。」

  素千衣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陸遠討了個沒趣。

  見她眼神顯然對自己有意見,連忙把話題岔了過去:「怎麼樣,你能聽到在說什麼麼?」

  此時場上動靜已經停了,杜勾陳此前有意磨礪鶴招,隱於暗中。

  而他一經出手,便控制了局面。

  現在正與鶴招將那三人分開審問。

  為了防止杜勾陳有所警覺,他們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陸遠雖聽覺靈敏,卻也夠不著太遠。


  好在素千衣是聽得到的。

  談及正事,她也沒糾結別的,只是點頭道:「在審問那兩名魔道,說是血魔道之人,盤踞在黑風嶺上,據說是一名真氣大成打頭。」

  陸遠摸了摸下巴。

  血魔道,竟然真的聚集在黑風嶺,這是在作甚?

  過了一會,見杜勾陳又盤問了一輪,陸遠問道:「怎麼樣了?」

  又聽素千衣說道:「是血魔道在黑風嶺架設儀軌,侵染地脈,晨間的地動便是他們所為的餘波。」

  沒有出乎陸遠的意料,二人此前便有所討論。

  陸遠感慨了一句:「竟然又是在黑風嶺,真是個好地方。」

  素千衣撇了他一眼:「你以為是巧合?」

  「你此前所說的樓城主,在此處鋪設過儀軌吧?」

  陸遠遲疑道:「你的意思是……」

  素千衣搖了搖頭:「要麼是此地是個節點,要麼是那儀軌廢置後,還能利用一番。」

  陸遠順著這個思路喃喃道:「若是後者,就說明,二者系出一源……」

  素千衣沒接話,顯然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杜勾陳審問完後,便將那三名魔道逐一打死。

  鶴招乖巧等在一旁。

  杜勾陳看了看星象,又轉頭看向鶴招:「此次多半能逮到七殺道人,跟著我,別跑了。」

  鶴招臉色一紅,點了點頭。

  此次沒長臉不說,還丟了個大大的人,儼然被磨了性子。

  陸遠遙遙看到他們起身往黑風嶺的方向而去。

  好奇道:「他們這是要直接莽上去?還帶個拖油瓶?地榜宗師這麼厲害?」

  刀槍無眼的,這是何等自信。

  素千衣笑了笑:「普通罡勁或者真氣大成,我能打五六個,血魔道教主加上兩名脈主,攏共也就三位,你說呢。」

  陸遠一噎:「那精氣雙修,真氣大成,又成就罡勁呢?」

  素千衣白了他一眼:「這就接近地榜水準了。」

  她看著杜勾陳的方向,開口道:「走吧,跟上去。」

  陸遠一愣,顯然沒明白過來:「什麼跟上去?咱們不是去黑山城?」

  素千衣理所當然抬了抬頭道:「咱們現在好歹是郡內第一大派,遇到魔道在境內有所圖謀,怎麼能不過問。」

  心中暗想,這種半途入門的就是這德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陸遠為難道:「首座,不如咱們先把我的事辦了,回頭再來處置。」

  素千衣無語道:「放心,跟上去看看,好歹要知道前因後果,我輕易不出手,不會耽誤你事。」

  陸遠有心爭取下,看著她認真的眼神,以及仿佛作勢要拎他後頸的素手,還是無奈點了點頭。

  明天好起來我就恢復更新,欠了四章,我都會補的。最近身體問題,實在抱歉了,我有欠必定補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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