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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假戲(二合一)

  第38章 假戲(二合一)

  開碑手作為三流武學,比外城那些幫會武學,要高出一個等階。

  陸遠既然能修至圓滿,那麼在外城就不可能遇到對手,戚長風自然放心。

  最後,還是由陸遠接下了忠義堂的活。

  岳威負責通知樓約的人,那邊調查好行蹤,準備好善後事宜,就會來通知他們,對這幾個幫會動手。

  商談得差不多後,陸遠告辭離開了戚長風處。

  「陸師兄。」

  回廂房的路上,偶有弟子跟他打招呼,他一一點頭回應。

  心中思緒不斷。

  樓約這個流官,竟然能在暗中積攢出這樣一股勢力,委實出乎意料。

  

  他其實並不好看樓約的計劃。

  因為他們都缺少關鍵的一環信息,道種。

  城中眾人,到現在都還以為,那黑風寨主是修煉了什麼秘法,才能有那威能。

  根本不知道種之事。

  但陸遠清楚,此事乃是有幕後黑手謀劃,甚至此人現在還躲在暗中謀劃著名什麼,恐怕就是那幾大世家之中的某位高層。

  若是樓約想殄滅世家,只怕最後會逼出此人。

  可惜陸遠既知此事,在棋盤上謀劃的,自然多出一人。

  他等的就是此人現出原形。

  王鵬與此人之間,必有一戰。

  屆時,若是事有可為,完善玄君觀想圖,還要應在此人身上。

  自己與戚長風短暫的一番交手,對自己的實力大致也有了定位。

  論招式的變化、身形的靈動,自己略有不如明勁。

  但單純力量與煉體,自己甚至強出一籌,這就是更高武學等階帶來的實力碾壓。

  也難怪黑山城諸多明勁綁一起,也不夠一個宗派弟子弟子打的。

  那日在運河中遇到的二人,想必武學等階也不低。

  以他如今的實力,使出全力,輔以真氣種子與神意,打打新手村的明勁已經完全不在話下,可謂底氣十足。

  他接下來要做的。

  其一,就是繼續修煉,面板上還有一門劍法,一門養生功沒入門。

  同樣,神意觀想也不能停。

  其二,就是繼續搜集功法。

  玄君觀想圖尤為關鍵,很可能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所以,第三枚道種,他至少得「看」上一眼。


  養生功還缺少關鍵的肝木、脾土兩門。需要更加針對性地搜集。

  府城已經被他搜刮過一次,其餘地方就路途太遠了,也沒有合適的消息,或許,藉助於某個勢力,才是應有之義。

  而煉體武學,要麼尋找一門提綱挈領的武學,要麼就大量搜集低級武學,活生生堆出一個綱與領。

  前者需要把眼光盯向大派,後者則耗時耗力,同樣需要藉助勢力來完成。

  黑山城的勢力都不夠格,不到郡望,壓根沒資格把手遍及全郡。

  或許可以再去一趟離樓,這離樓遍布全郡,哪怕是代為收集,也比自己親自費時費力來得快。

  不過搜集功法有些礙眼,自然不能用自己的面目。

  陸遠心中有了定計。

  乾脆也不回廂房了,直接折道往武館外走。

  ……

  熟悉地噼里啪啦聲中,陸遠再次縮成一個一米七出頭的外形。

  但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帶面具,而是一張截然不同的臉。

  這就是操縱血肉的些許玄妙。

  直接操縱臉上血肉,捏出一張粗狂大漢的臉。

  此刻面容,嗓音,與外形,都完全變了個樣,意味著,他已經有一個穩定的馬甲了。

  這樣可以降低風險,若是有什麼不對,這個馬甲一扔,就萬事大吉。

  有別於前次剛剛拿捏氣血的畏縮。

  這次,陸遠大搖大擺地在黑市挑挑揀揀,逢鋪就入。

  找到上次那家賣兵器的鋪子,隨手挑了把長劍,為練習劍法做準備。

  一路閒逛,走進了離樓。

  「人呢?都死了麼?還不出來招待本大爺!」

  陸遠對開馬甲還是很滿意的,如今外貌終於醜陋了一點,粗魯無狀起來,就合情合理多了。

  這回倒沒有接引上前招待了。

  「尊客小聲些可好,奴婢的心肝都被嚇出來了。」一位胸中有溝壑的婦人迎了過來。

  陸遠認識,就是上次那位月華。

  但他這個身份可是第一次見,當即放聲大笑:「心肝嚇沒嚇出來不知道,洒家見你好像是被嚇得抖了三抖。」

  月華臉上閃過一絲惱意:「尊客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月華,不知尊客可有什麼奴婢幫得上忙的?」

  她說著,就將陸遠引到了一個隔間。

  陸遠暗暗撇嘴,上次來還是公子,這次就是尊客了。


  他假作稔了稔脖子上的泥垢,掏出一本冊子:「洒家上次宰了幾個人,搜出來的,幫我看看值幾個錢。」

  月華接過,只見封面上書《猛虎勁》,面色一變:「您就是武松?」

  陸遠臉上一黑,上次隨口答了個假名,現在聽起來多少有些尷尬,擺了擺手:「假名,你喚洒家一聲狂刀便好。」

  月華見他背上還背著把長劍,有些遲疑:「狂刀閣下,咱們離樓是做情報買賣的。」

  陸遠假裝不耐煩,一拍桌子!

  「怎麼!是不是看不起洒家!」

  嚇得月華一顫,還是輕撫酥胸,冷靜下來,咬了咬牙:「收!您稍等,我讓人估個價。」

  陸遠這才滿意坐下:「我就說嘛,開門做生意哪有不收的道理。既然收,想必也賣吧?」

  這才是陸遠的目的,他身體前傾,盯著月華。

  月華不自然後退了半個身位:「閣下見諒,咱們真只做情報生意。」

  陸遠一言不發,從懷裡掏出一個大金錠,砸在了桌子上,目光炯炯看著月華。

  月華正要說話。

  陸遠又拿出一個,並排,放在桌上。

  「替我收集些武學。」

  月華長吸了一口氣:「閣下放心,我們離樓在整個衡山郡,也是有數的勢力,這點小心還是能辦到的!不知閣下有何需求?」

  陸遠滿意地點了點頭。

  「所有功法!外練,內練,不拘三流二流,哪怕養生功也可以。」

  小心把養生館藏在其中,就是怕對方聯想到自己上次來打聽過。

  月華聽罷,無奈笑了笑:「閣下說笑了,若是有內練功法,我們早就開宗立派了。」

  「那就其它的,若有消息,你在外面鋪子留下記號,我自會來交易。」

  兩人談攏,約定好價格,付了一筆大額佣金,陸遠就要離開。

  他其實很想購買一番上次提及的關於血祭的猜想。

  奈何若真如此,容易將這個身份與上次牽扯起來,只能作罷。

  左右也沒有王鵬告知自己的詳盡。

  ……

  按照這個世界的交通情況,離樓收集功法也還需要些時日。

  至於靠不靠譜,再觀察看看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太犯忌諱的事,自己如今的實力,黑山城還沒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馬甲扔了嘛。

  陸遠出了黑市。


  便回武館安心修煉起來。

  如此又過了五日左右。

  岳威才找上門來。

  此時,他已經將《吳式劍道解》入了門。

  岳威拽著陸遠的手就往房間走:「陸師弟,已與那邊約定好,今晚就動手!」

  陸遠引他坐下,端了杯茶水遞給他:「具體怎麼安排?」

  岳威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上面寫好了忠義堂高層今晚的行蹤,以及其餘細節。

  兩人又在房間裡商討了一會,岳威才告辭離開。

  陸遠記下,隨手將手中的紙張扔進火盆中。

  他對這事不太放在心上,只是好奇這樣明目張胆地剪除世家在外城的羽翼,真的會一無所覺麼?

  也不知道樓約會怎麼處理。

  正思索間,突然聽到院外一陣喧囂。

  他好奇起身。

  剛來到院中,就看到陸靜放課回來。

  「外面怎麼了這是?」陸遠好奇問道。

  陸靜練武了一天,神色有些萎靡。

  「我聽外面奔走相告,說是黑風賊被擊破了。」

  陸遠神色一動:「怎麼回事?」

  陸靜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聽說好多被賊匪捉走的人,今日都跑了回來。」

  陸遠正要再問,突然心有所感,止住了話頭。

  「好吧,伱先回去歇息吧。」

  陸靜笑了笑:「不歇了,我先出去買兩隻老母雞。」

  陸遠納悶。

  陸靜面色古怪:「哥,你不會忘了吧。」

  陸遠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自己今天好像十八歲了。

  看了一眼面板。

  【姓名:陸遠】

  【壽元:18/58】

  最近諸事繁忙,都忘了這茬了。

  他擺了擺手:「隨便弄點吃吧。」

  等到陸靜出門後。

  陸遠才看向一旁,王鵬緩緩走了出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王鵬好奇問道。

  「接觸多了,自然有感覺了。」陸遠隨口敷衍道。

  王鵬卻點了點頭。

  這個理由,在道種這條路上,再合理不過。


  「是黑風寨的事?」陸遠現在面對王鵬,也隨意多了。

  「嗯,姜家人說的那位高僧出手了,一舉打死了賊首和十三太保,賊匪自行潰散了。」王鵬找了個位置坐下。

  陸遠沒料到真的如此順利。

  不確定開口道:「真打死了?」

  王鵬搖了搖頭:「假的,身上沒道種的味道,我就在當場。」

  陸遠面露思索。

  這人是姜家請來的,弘法寺也是有數的宗派,能輕易被糊弄?

  反而更像是演了一齣戲,手套用完就扔的樣子。

  王鵬見他不說話,問道「你覺得有問題?」

  陸遠撇了他一眼,這師弟以前本就不聰明,現在更是難以評價。

  他反問:「你覺得沒問題來找我幹嘛?」

  王鵬也不惱:「我,有些不安。」

  陸遠見他這樣,也是沒了脾氣。

  這黑風寨既然是手套,那麼此刻扔掉,說明已經用不上了。

  這就意味著,幕後之人的謀劃已經到了下一步。

  那位玄君的道,著實也神奇,雖然王鵬腦子不轉,但是能憑空得到靈性示警,神異非常。

  他將猜測告訴了王鵬。

  王鵬消化了一番:「你的意思是,是姜家人安排了這齣戲?」

  陸遠點了點頭。

  王鵬喃喃:「那屠滅我全村的,背後就是姜家人了。」

  陸遠沉默了一會:「也不一定,有這個可能,再看看吧,最近內城幾家要出些事,你到時候可以認真看看。」

  不知道王鵬聽進去沒有。

  見他不說話,陸遠又問道:「下一步準備做什麼?」

  王鵬想了想:「此前我不敢接近黑風寨,如今他既然假死,想必也放棄黑風寨了,我去收點利息。」

  陸遠一驚,不確定問道:「八千多多人,你全都要……」

  王鵬抬起頭來,認真看著陸遠:「小陸哥,別說八千,就算十倍百倍。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陸遠默然,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院外陸靜和兩隻老母雞的動靜。

  王鵬回過神,直接消失不見。

  陸遠揉了揉有些嚴肅的表情,面色輕鬆,快步出門接下陸靜手上的老母雞。

  ……


  夜晚,陸遠出了武館,直奔外城。

  路上的難民比之前少了許多。

  一來,是樓約這些時日救濟安置了一部分。二來,則是一個冬天下來,不少災民已經變成了凍僵的屍體,被清理了出去。

  不過他倒是聽到一個值得注意的消息。

  同濟堂的老神醫竟然被全須全尾地放了回來,一刻沒歇,就在城外義診。

  著實難得。

  陸遠可還記得這位身上有一門養生功的。

  或許明日可以來尋他討要一番。

  他按照樓約給的消息。

  一路摸到了魏大牛的府上。

  這位忠義堂的幫主的發家史,也是令人嘖嘖稱奇。

  從一介放牛娃,到如今忠義堂的幫主,其中當然有不少故事為人稱道,可惜陸遠沒什麼興趣。

  他腳下輕踩,幾下就躲過護院,躍到了魏大牛的房間外。

  陸遠側耳傾聽,本是要確認此人是否在屋內。

  卻聽到一陣撞擊與求饒聲。

  他面色一黑。

  心中腹誹,每次摸黑前來殺人,都遇到這些褲襠里的事。

  還不如當街砍死。

  自然不會等他穿戴好再公平一戰,陸遠直接撞進房間裡。

  「誰!」

  那魏大牛正在操作,卻驟然遇襲,嚇得亡魂大冒!

  只看到來人身著一身夜行衣,撞開房門,凌厲無比向自己攻來,這是要取自己性命!

  他連忙抽出,要作勢還擊。

  但奈何為時已晚。

  陸遠一眼分清這兩具白花花哪個是魏大牛,直接一掌印在了他的腦門上,登時沒了氣息。

  現在的他,殺這種沒有根基的氣血三變,比殺雞還快。

  一旁的女人直挺挺倒了過去,顯然是裝暈。

  奈何方才陸遠聽到,這女人也是幫中骨幹,並不無辜。

  直接捏住脖子一發力,兩人共赴黃泉。

  兩人死狀有些不雅,陸遠乾脆打翻油燈,點燃了房間。

  他又如法炮製,按著樓約那邊的情報,摸到幾個堂主的住處,一一捏死。

  最後才輪到賈三刀。

  熟人要有熟人的儀式感。

  他到賈三刀門口的時候,屋內鼾聲如雷。


  陸遠腳步一絲聲音也無,施施然走進房間。

  坐在賈堂主床榻旁,拍了拍他的臉:「賈堂主,醒醒。」

  賈三刀猛然驚醒,下意識要叫喊。

  陸遠探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揭開面罩:「賈堂主別怕,是我。」

  賈三刀面容更加驚恐,雙腿亂蹬。

  陸遠將一根手指豎在嘴唇上:「賈堂主莫急,我已將你們忠義堂滅門了。」

  「你若是識相,將你們堂里的武學默寫下來。你這種小角色,我或可饒你一命。」

  ……

  過了半個時辰。

  陸遠才滿意地走出房間。

  賈堂主安詳地躺在床上繼續睡了過去。

  同樣將煤油燈打翻。

  只在陸遠身後留下熊熊大火。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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