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公道就在刀里
第141章 公道就在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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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亭序靜下心來，梳理好一切。
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但是從任何角度來說，這都是最合理的解釋。
而這樣的可能，也給他帶來更大的壓力。
這絕非是一個和平的時代，內憂外患，自己走得越高，可能面對的危險反而越大。
如果那位軍方首長真的是他的第二世，隕落這麼久，還能讓如此興盛的唐家諱莫若深，那麼該是何等強大？
結果呢？
依舊是隕落了。
可相比這樣的危險，葉亭序更不願意看到的，是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他絕不願意成為唐家的待宰羔羊，也無法漠視秦堯和秦鶴眠這些年的遭遇。
虎毒尚不食子，那位唐書筠比虎還要更毒，她不願意讓秦鶴眠成長起來，又豈能放任自己成長？
葉亭序身形如槍，仿佛直刺蒼穹，伸手拿起自己的幽濛刀。
「嘩——」
戰刀緩緩出鞘。
寒光森森的刀身，泛著幽藍色的光芒，周圍凝結出一團迷濛的霧氣，仿佛自己不可捉摸的未來。
幽濛刀揮劈而下，撕裂空氣，惡風撲面，發出沉悶的虎嘯之聲！
剎那間。
他仿佛又回到秦堯被何本清重傷出院的那個雨夜，他依舊是那蒼涼雨夜裡怒吼的少年。
只是這一次，他的敵人不再是一位流竄的兇犯，而是一個在亂世中迅速崛起的龐大家族！
他們的影響力波及鈞天基地市的各方面，好似浮雲蔽日，舉足輕重！
「可我還是要一個公道。」
「也求一個答案。」
刀鋒凜冽，閃爍寒光，映在葉亭序的瞳孔中，如秋水一般，清澈而深邃。
他的心裡沒有任何恐懼和膽怯，也沒有太多的鬱憤不平，有的只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劈開荊棘、斬破萬難的恆心。
秦鶴眠有壯士斷腕的決絕，他亦有不畏艱險的果敢！
縱是前路千難萬險，他都要去闖一闖。
唐家如此欺凌秦堯、秦鶴眠，無非就是覺得他們軟弱可欺，這世間沒有太多的公道可言，但終究還有公道在。
公道就在刀里。
……
下午五點。
少女眉目如畫，身上蕩漾著一股清淡出塵的氣質，站在葉亭序家別墅的門外，按響門鈴。
秦鶴眠此時就在客廳，她看了一眼門口的監控視頻，然後直接打開了門。
「你好，我是葉亭序的同學。」蘇紈亭亭玉立站在門口，面帶微笑，禮貌地打著招呼，「請問他在家嗎？」
她看了一眼秦鶴眠。
蘇紈了解過葉亭序的情況，對於秦鶴眠的經歷並不算陌生，只是看到秦鶴眠眼睛泛紅，顯然是大哭過一場的樣子，也不禁有些拘束。
是因為落榜的原因嗎？
「亭序在家，你進來吧。」秦鶴眠微微一笑，側身伸手迎她進來，「你就是蘇紈吧，亭序之前和我提起過伱。」
「雖然這幾天在新聞上看到過很多次，但是現實里見到，要更加漂亮。」
秦鶴眠對眼前的少女並不陌生。
雖然葉亭序在她面前只是簡單提到過，但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亭序對於這位名叫蘇紈的女孩應當不僅僅是同學的情誼。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
長大後對異性的好奇和好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這是人的本能。
也是因此，秦鶴眠對蘇紈忍不住有了更多的關注，而此次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即便作為女子，也心生幾分驚艷之感。
「姐姐也很漂亮。」蘇紈笑容清淺。
這時，葉亭序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他有些詫異。
蘇紈的目光從秦鶴眠身上移開，落在葉亭序的身上：「我來，是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額……」葉亭序明白她的來意，不由頓了頓，「樓上說吧。」
……
實際上。
對於葉亭序來說，天京大學和戰爭大學之間確實沒那麼值得在意。
大學終究是針對「武者」階段的培養教育，這只是武道的起步階段，說教學條件上有多大差距也不現實，更多是成長環境上的區別。
換成數十年前，學歷的價值和學校的校友資源也是很關鍵的點，但是在武道界，這方面的觀念很淡薄。
學歷，是學習能力的證明，而學習能力和工作能力相通。
但是武者很純粹，看的就是實力！
實力不需要用學歷來證明，而是要看戰績，就算是十二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你能殺獸將級怪獸，誰會在乎你學歷？
甚至很多武道門庭的核心真傳，壓根不會上大學，因為二者性質上是統一的，都是培養武者的機構。
嚴格來說……若是施翊真的還記得「秦淮」，葉亭序能在戰爭大學得到的好處，在天京大學根本不可能得到！
換成前世來比較，就相當於浙大、中科大之類校長的親自關照，和清北的一紙文憑，孰輕孰重？
但是葉亭序在填寫志願時，依舊填下了「天京大學」。
首先是他沒有想好怎麼面對施翊。
其次就是他答應過蘇紈，既然承諾了，總不能言而無信。
他對蘇紈的感情不僅僅是喜歡，也是他最重要的追趕目標，去和她同一座城市，能帶來自己更多的動力。
葉亭序當時確實是準備先去天京基地市，以後再找機會和施翊見面的。
至於後面的變故，無論是不是唐家的問題，都不是他自己所能控制。
對他來說，若是沒有蘇紈，或許本就更加傾向於戰爭大學。
只是這樣一來，他和蘇紈很快就要天各一方，之間的關係就比較尷尬了。
在自己改變如今的處境之前，他似乎連打擾對方的理由都找不到。
……
蘇紈則是走在前面，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四處打量著葉亭序家裡的格局和布置。
就連他的臥室，都大方自然地走進去轉悠了兩圈。
「我以為男生的房間會比較凌亂呢。」蘇紈笑看著眼前的房間，打趣著說道。
寬敞的臥室以柔和的色調裝飾，營造出一種寧靜舒適的氛圍，床頭邊上的小書架上擺滿了書，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
還有一本書籍正放在床頭柜上，她拿起翻了翻，這是一本對身體進行深度剖析的中醫書籍，上面還有著一些進行注釋的痕跡。
「這些年習慣了。」葉亭序淡笑了笑。
蘇紈轉過身，明亮的眼睛注視著他。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並沒有像她那樣幸福的家庭。
他在六歲時就進了兒童福利院，即便是被秦堯收養，也不可能像別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
「葉亭序同學還真是帥氣呢。」蘇紈手負在身後，臉上露出明艷的笑容。
「嗯？」葉亭序疑惑看向她。
「這座城市裡，大部分人的路都是很難走的，他們會被時間消磨去鬥志，也被現實磨平稜角。」蘇紈走到窗戶旁，輕聲道，「所以從塵埃里閃耀的故事，才更能打動人。」
「可世界似乎對你格外苛刻。」
蘇紈略有些默然：「葉亭序……你的鬥志會被消磨嗎？你的稜角會被磨平嗎？」
「如果你說的是沒被天京大學錄取的事情，那麼我可以給你確切的答案。」葉亭序搖頭，「我不會。」
這點挫折，只會讓他的鬥志更加熱烈！
只會讓他的稜角更加分明！
「我這兩天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裡有人和我說，他是一個很貪心的人，所以肯定是要招惹我的，他說不要和我做同學，做朋友。」
蘇紈站在那裡，仿佛一株淡雅的青蓮：「真是的……明明是第一次說喜歡，怎麼可以理所當然地和女生說這樣的話呢？」
「他還說，他很記仇，輸給我一次，就一定要變得比我更強，男孩子都是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嗎？」
「我可是蘇紈。」
她的話語裡仿佛有著責怪，語氣卻顯得親昵。
「葉亭序。」
蘇紈抬眸看向他，絕美的面容上有著認真：「我們可能要分開了，你還願意將這些話講給我聽嗎？」
「我是一個很貪心的人。」葉亭序目光清澈，「可我以前很少想要追求什麼事物，而你，是我覺得絕對要擁有的。」
他還是不想錯過。
不，不僅是如此。
是絕對要擁有。
「這樣啊…」蘇紈略有些沉吟，看上去雲淡風輕，只是細膩的肌膚上染出一絲血色。
「想要追我，真的很難哦。」她唇邊泛起一絲微笑，「你想要看看我的真正實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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