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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我的地盤我做主(二)

  說心裡話,在死牢里待著,確實考驗著一個人的意志力。

  除了陰冷、潮濕的環境,還有一種味道,叫孤獨!

  這種感覺,孟岩前世受訓的時候嘗試過,他的極限是七天,被關在一個沒有人,暗無天日的地方整整七天!

  儘管,他知道這只是訓練,但出來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過,第二次坐牢,已經不那麼覺得可怕了!

  「去,給我找些紙筆過來,我要練字!」孟岩找到了一個可以打發牢里空閒的時間的事情了!

  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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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孟大人!」被孫德才派在死牢陪孟岩的其中一個衙役趕緊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衙役就將文房四寶給取了過來。

  「大人,小的給您磨墨?」

  「好,回頭賞你一壺好酒!」孟岩笑著答應一聲。

  「謝大人賞賜!」

  「寫什麼呢?」拿起筆頭,孟岩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落筆了,「有書本嗎,給我取一本過來?」

  「有,有,我這就給您取去!」另一個衙役早就不滿對方搶了風頭了。

  《論語》、《大學》……

  「這些書你從哪兒弄來的?」

  「大老爺聽說您要練字,就給小的這幾本書了!」那取書的衙役訕訕一笑,解釋道。

  「嗯,替我謝謝你家孫大人!」孟岩笑了笑,這孫德才別的本事沒有,派馬屁的本事還是有的。

  「你們就不用在這兒陪我了,都出去吧,我練字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孟岩一揮手道。

  「是,孟大人!」兩人也知趣兒,齊聲道。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

  死牢里讀書,練字,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沒有人過來打擾。

  轉眼間,日暮斜陽,死囚牢本來就暗,沒有了光線,這一下就更暗了。

  「孟大人,燈來了!」

  「謝了,就放在那裡!」孟岩招呼一聲。

  「大人練了一個下午的字,也累了,該休息一下了?」衙役好心提醒一聲。

  「嗯,確實累了,這拿了一個下午的毛筆,手都酸了!」孟岩呵呵呵一笑道。

  「孟大人真是好興致呀,在這死囚牢房之內,還能讀書練字,小人真是佩服不已!」


  「何人說話?」

  「小人候鼓見過孟大人!」

  「侯鼓,這名字有些古怪,你是什麼人?」孟岩一邊放下書卷,伸了一個懶腰道。

  「小人是杜重大人的長隨,奉杜大人之命,前來給孟大人送些吃喝用度!」那侯鼓道。

  「杜大人有心了,我在這裡很好,吃的,喝的,都不缺!」孟岩一抬頭道。

  「我家老爺一片好心,孟大人莫非要拒絕不成?」侯鼓道。

  「既然如此,那就替我謝謝杜大人了,東西我收下便是!」孟岩呵呵一笑,拱手一抱拳道。

  「把東西抬進來!」侯鼓一揮手,兩名皂衣小廝抬著東西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有一床褥子,還有一套新的棉衣和靴子,以及一些酒菜,小人已經交代牢頭了,吃之前給您熱一熱!」

  「好,知道了,你有心了!」孟岩點了點頭。

  「孟大人,小人告退了!」

  「請,代我謝過你家大人!」

  「好的!」

  杜重,他怎麼莫名其妙的給我送東西,這事兒有些怪了,莫非這裡面……

  被褥和衣服都是新的,還帶有一股皂角的味道,酒菜也不錯,有酒有肉,葷素搭配!

  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但是孟岩卻不敢吃,天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下藥,仔細想來,這侯鼓說話的表情神態有些怪異!

  杜重的長隨,沒品沒秩的,怎麼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就算是達叔也謹守上下尊卑,這可是等級森嚴的大明朝。

  這叫侯鼓的人八成有問題!

  「兩位差大哥,請你們幫一個忙!」孟岩喚來那兩名在自己跟前聽侯的大興縣衙役。

  「孟大人何事吩咐小人?」

  「剛才那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哦,回稟孟大人,是拿著錦衣衛南衙的腰牌進來的!」其中一衙役解釋道。

  「看清楚了,真是我南衙的人?」

  「這個得問一下牢頭,是他放人進來的!」衙役有些說不準了,畢竟不是他親眼所見。

  「去,打聽清楚了,回來報我!」孟岩吩咐道。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那衙役回來了,一路跑的急,有些氣喘吁吁,看來是平時疏於鍛鍊了。

  「孟大人,是錦衣衛的腰牌,不過牢頭說,天黑,他沒看清楚是誰。」

  「沒看清楚就放人進來?」


  「孟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們小小的大興縣衙,京城哪一家衙門都比我們大,誰都不敢得罪,所以……」

  「嗯,你們的難處我也理解,但如果因為這樣,就忘記自己的職責,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們自己!」孟岩道。

  「是,是,孟大人教訓的對!」兩人連連點頭,可真的能否聽進去就難說了。

  「下去吧,有事我叫你們!」孟岩一揮手,將兩人趕了出去。

  被褥,衣服,都是新的,料子摸上去還不錯,這一桌的酒菜,酒聞著似乎也不差,這菜餚嘛,一個人吃也算是豐盛奢侈了。

  是不是就差一副好棺材了?

  不知道郭怒這頭老狐狸領悟到了沒有,此刻他應該配合自己行動來著。

  孟岩望著滿桌的酒菜,蹲坐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不敢動筷子,這時候,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在寂靜的死囚牢里顯得特別的清晰。

  聽到這個腳步聲,孟岩緩緩的睜開雙眼!

  「卑職賀軍參見孟大人!」

  「賀總旗請起!」孟岩站起身來,自己雖然還沒有正式入職,但錦衣衛是個等級森嚴的機構,誰的官大,誰就為大!

  「你們總算來了!」

  「卑職奉郭大人之命前來,聽候孟大人調遣!」賀軍對孟岩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賀總旗,人拿住了嗎?」

  「是的,孟大人,已經緝拿!」賀軍道。

  「把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裝起來,帶回去,逐一檢查!」孟岩點了點,吩咐道。

  「是,孟大人!」賀軍一揮手,進來七八個力士,將牢房內所有的東西全部裝好,並抬了出去!

  「走,這死囚牢,我也沒必要在留了,一起回去吧!」孟岩道。

  「回來了,捨得從那個又冷又濕的死囚牢房裡出來了?」看到孟岩,郭怒一瞪眼,鬍子都翹起來了。

  「有吃的嗎,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不是有人給你送了酒菜嗎?」郭怒揶揄道。

  「郭叔,您想害我呀,他們給我送的酒菜,我要是吃了,豈不現在叫人給抬著回來了。」孟岩道。

  「我就猜到了,有人要你的命,這事兒你怎麼從來沒跟說呢?」郭怒質問道。

  「郭叔,好像我早就對你說過了吧,我這一路上被人追殺,要不我命大,恐怕早就成了荒郊野地里的一具屍體了!」孟岩道。

  「對,你是對我說過,可追殺你的人不是已經被你收服了嗎?」郭怒奇怪的問道。


  「你知道那些殺手到了京城之後,他們是跟誰聯繫的嗎?」孟岩道。

  「誰?」

  「門達!」孟岩終於說了出來。

  「什麼,臭小子,你為什麼不早說!」郭怒聞言,大吃一驚。

  「門達必須死!」

  「就算門達必須死,我們也可以從他的嘴裡問出些什麼?」郭怒猶豫了一下道。

  「不,豈不知門達會不會開口,就算他開口,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我們也不能讓他開口,他的死表面上不能跟我們有半點兒關係,不能留下任何破綻給北衙!」孟岩道,「否則,北衙就會抓住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對我們窮追不捨,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坐看北衙的大戲了!」

  「可你還留著秦小雅主僕?」

  「秦小雅的身份我想郭叔知道的比我多吧?」孟岩反問道。

  「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點兒,但不全面,郭叔能夠給我一個解釋嗎?」孟岩盯著郭怒問道。

  「好吧,本來這些事情等你正式入職之後再告訴你,現在也是你該知道的時候了!」郭怒道,「本朝有兩大情報組織,一是錦衣衛,這個人盡皆知,但其內部機構就不為外人知道了,第二,就是教坊司的秘諜,現在還多了一個東廠。」

  「教坊司居然暗藏情報機構?」孟岩十分吃驚,之前從未在任何正史或者野史中看到過。

  「女人做間諜的天賦在某些方面天生就超過男人,教坊司中,多數女子都是進過嚴格訓練的,精通各種技藝,自然是成為細作的最好人選!」郭怒道。

  這個不用郭怒解釋,孟岩也是知道,前世就有許多著名培訓女間諜的機構,什麼燕子、黑**之類的,他打交道並不少。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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