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證據到手
秦小雅從屋內取來繩子。
繩子不夠,孟岩扯下他們的衣服,剪成長條,搓揉起來,勉強湊齊了。
孟岩將五人一一捆好,嘴裡都塞上破布之類的東西,防止其張嘴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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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姑娘,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你還是早一點把東西交給我,我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孟岩處理好一切,對秦小雅道。
「好,好的!」秦小雅忙不跌的點頭,如果不是孟岩,今晚她們主僕肯定要受辱。
而且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她很清楚這些人顛倒黑白的手段。
「小翠,快,收拾東西,我們隨這位孟大人離開!」秦小雅吩咐丫鬟小翠道。
小翠狐疑的看了孟岩一眼,她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眼熟,但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不過這一天一夜遭遇的一切已經把這個少女嚇傻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不一會兒的功夫,秦小雅和小翠主僕各提著一個包袱出來,秦小雅手裡還捧著一個首飾盒。
「孟大人,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秦小雅伸手捋了一下鬢髮,然後手指了指首飾盒道。
「嗯,打開看看!」孟岩點了點頭。
秦小雅將首飾盒打開,但見上面一層是秦小雅平時穿戴的金銀首飾,價值不菲,看管現場的錦衣衛們倒是沒有取走貪墨,下面還有一隔層,打開後,露出厚厚的一迭來。
「這是門達這一年來在我這人見的人以及說過的話,時間,地點,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孟大人一看便知!」秦小雅道。
「嗯,我知道了!」孟岩也來不及細看,將所有的東西放入一個皮包之內,然後塞入懷中。
「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秦小雅主僕再一次上了馬車,由孟岩駕車,駛離明時坊鎮江胡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孟岩駕車一直將秦小雅主僕送到了西城,在金城坊的喜鵲胡同一間小四合院門口停了下來。
「到了!」
「孟大人,這是什麼地方?」秦小雅主僕從馬車上下來,有些緊張的問道。
「這裡是金城坊,喜鵲胡同,這間四合院本是我租下的,原是打算我自己住的。」孟岩道,「不過,現在我暫時住在南衙,這個四合院空著也浪費了,我想,不如先讓你們住下,也好有個落腳之地!」
「孟大人,小女子錯怪你了!」
「秦姑娘,其實,一個女人還是找個良人嫁了好,日子清苦些,總比現在這樣好。」孟岩道。
「孟大人,我這樣的女人還有人要嗎?」
「會的,只要我們有這個信念,一定可以找到的!」孟岩認真的說道。
「謝謝!」
「這裡我還沒來得及收拾,今天下午剛剛租下的,委屈你們了!」孟岩打開門,將二女帶了進去。
「不委屈,我們主僕現在能有一個容身之所就算不錯了!」
「房間你們自己選,車上有些吃的,我去拿給你們,今天晚上你們就先將就著,明天我會安排人給你們送吃的和用的,近幾日,你們不要出門,就待在這裡。」孟岩吩咐道。
「小雅聽孟大人的!」秦小雅感激的鄭重的點了點頭。
孟岩從車裡取了吃的,給她們送進去,然後就駕著車離開了。
錦衣衛南衙。
「爹,喝藥了?」郭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郭怒案前。
「月兒,你怎麼沒回家,不是讓你回家了嗎?」郭怒一抬頭,看見郭月,有些驚訝道。
「你和達叔都不在家,家裡冷冷清清的,我一個人實在無聊,還不如待在南衙呢!」
「胡鬧,白天你待在南衙,那是看在我的面上,沒有人管你,可現在是夜裡,你一個女孩子,待在錦衣衛南衙重地,這成何體統?」郭怒生氣道。
「我是女孩子又怎麼樣,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到現在還不是沒嫁出去?」郭月嘟著嘴說道。
「哎……」郭怒長嘆一口氣,這已經是他的一塊心病了,每一次郭月一提這個,他就覺得自己這個當爹的不稱職,堂堂三品大員的女兒居然嫁不出去,他都快成了滿朝文武的笑話了。
「爹一會兒讓達叔送你回去。」
「爹,孟大哥是不是被你派出去了?」郭月問道。
「你瞎操的什麼心?」郭怒不悅道。
「噢,爹,那你快把藥喝了,涼了可就不好了!」郭月將一碗散發著草藥味道的湯藥放到了郭怒面前。
「藥,你爹我又沒病,不用吃藥!」郭怒忽然覺得不對,追問一聲道,「不對,這藥哪來的?」
「孟大哥給你配的呀,今天下午他不是對你說了嗎?」郭月奇怪的望著自己老爹。
「這是他給的藥?」
「對呀,除了他,還能有誰?」
「這藥,裡面有什麼,你就這麼相信他?」郭怒頓覺相當吃味兒,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措辭。
「清火降噪的草藥呀?」
「我說丫頭,你就不怕這混小子在藥里給你爹動手腳?」郭怒問道。
「不會呀,他要是想要下藥害爹,幹嘛把藥交給我來煎呢?」郭月反問道。
「你這丫頭,平時不是挺聰明的,怎麼這會兒犯糊塗了呢?」郭怒氣道,「這你煎的藥,我才不會防備,知道嗎?」
「知道,您既然不信任孟大哥,為何非要孟大哥娶我呢?」郭月問道。
「丫頭,你,你都聽到了?」郭怒愣住了,這隔牆有耳,自己太大意了。
「嗯!」
「丫頭,你們這不是,我……」郭怒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我知道,是孟大哥當眾摟過我,還抱著我上了馬車,這事兒一旦傳開,人言可畏,我要是還嫁不出去,就真的只能去尼姑庵當尼姑了!」郭月道。
「丫頭,這事兒爹瞞著你跟孟岩提過,但是那小子就是油鹽不進,爹是軟硬兼施,威脅利誘,這小子就是不鬆口!」郭怒道,「沒錯,爹是看上了這小子,行事果斷,且心狠手辣,是干咱們這一行的料子,跟你也很般配,他要是娶了你,我再幫襯著扶他一把,這小子前途就有了,說不定還能給你爭一個誥命夫人呢!」
「爹,您怎麼能這麼自私?」
「自私,爹哪裡自私了?」郭怒捫心自問道。
「爹,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您就別瞎操心了,我嫁人也好,不嫁人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郭月倔強的說道。
「胡鬧,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郭怒斥責道。
「爹……」
「老爺,孟舍人回來了!」達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小子總算回來了!」郭怒鬆了一口氣,吩咐道,「讓他馬上來見我!」
「是,老爺!」
「月兒,你先跟達叔回去,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郭怒對郭月道。
郭月知道郭怒有事要跟孟岩談,錦衣衛的事情,她是不便攙和的,點了點頭,臨走之前還不忘提醒郭怒一聲,把藥吃了。
郭怒含糊的答應了一聲,直到目送郭月從視線內消失,這才鬆了一口氣。
女兒真的是大了,越來越難理解,也越來越不好管教了。
不一會兒,一陣規律的腳步聲傳來。
「郭叔,我回來了!」敲了敲門框,孟岩直接走了進去,在郭怒跟前站定。
「東西拿到了?」
「拿到了,門達這些年確實做了不少暗通北衙的事情,好幾次我們南衙辦的案子,最後功敗垂成,都是他從中泄密!」孟岩回來的時候,草草的看了一下秦小雅交給自己的記錄。
「還有呢?」
「還有,就是在我們南衙中有不少人暗中跟門達來往,有的合夥做生意,有的則暗中倒賣物資,還有……」
「好了,都別說了,東西呢?」郭怒一張臉陰冷的都快要滴出水來。
「郭叔,您看,就這些!孟岩從懷裡掏出一迭紙卷遞了過去。
「混帳!」看到紙卷的內容,郭怒忍不住憤然而起,一拳砸在書案上。
「郭叔,小侄認為,咱們南衙也該好好清理整頓一下了,這麼做蛀蟲,再這麼下去,南衙早晚會讓這些人給蛀空了的!」孟岩道,「北衙的名聲已經臭了,如果南衙再同流合污的話,咱們錦衣衛可就跟老百姓眼中的土匪惡霸差不了多少了!」
「你一個小小散騎舍人就敢輕言整頓南衙,看來你的野心不小!」郭怒道。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郭叔,我要是在您的位置,也許就沒有這個雄心壯志了!」孟岩嘿嘿一笑。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孟岩,我小瞧你了,年輕人,有野心是對的,野心會催人上進,但是也要控制好自己的野心,一旦失控,那會是天大的禍事!」郭怒道。
「多謝郭叔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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