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好心人
「嚴格來說,也不算是送死,而且我真的有些事,需要你們去做。」蔣震嘆了口氣,對計程車說道。
計程車用手扯下了一塊干肉條送進嘴裡,然後用餐巾擦著手指說道:「No,那些事何不讓你身邊的兩個同伴去做?嗯?你是覺得現在他們和你的關係更親密一些?」
「是因為他們和你上床了,而我們還沒有嗎?」紅男爵打量著小丑和兔子邦尼,語氣調侃的說道。
蔣震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語氣難得認真的對長桌前的人說道:「也許你們不會相信……」
他這番認真的語氣,讓小丑,兔子邦尼都轉過臉看向他,想要聽清楚蔣震到底要說什麼。
「也許你們不會相信,我現在賺了這麼多的錢,卻還只和兩個女人上過床,一個死在了敘利亞,一個還是該死的女特工。」
所有人再一次笑了起來,似乎蔣震非常認真的語氣說出的這句話很可笑,蔣震喝了一口酒自嘲的說道: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你認真的說出某些真相,所有人卻只把它當成個笑話。」
「說說你的計劃吧,還是通知老二摩擦器,彎刀和那個救護兵喬迪從獅子山趕來?」計程車等所有人笑完之後,對蔣震問道。
蔣震微微搖頭:「先說說知更鳥那些人的情況,在電話里你說,那些人將要成為一個黑幫老大的打手?」
計程車放下餐具,坐直身體看向蔣震:
「沒錯,他們在赤道幾內亞出問題之後,逃到了南非,知更鳥的隊長牛仔與一個叫做奧利弗-伯恩的美國人關係匪淺,他雖然死了,但是奧利弗-伯恩與知更鳥的交情還在,他收留了那些活下來的戰士,在開普敦,沒有人敢招惹奧利弗-伯恩,包括南非總統,相信嗎?」
「Why?」小丑像是聽到了感興趣的話題,插口問道。
在他從剛才計程車與蔣震的談話中,他了解到計程車不是一個喜歡誇張描述的輕浮男人,這是一個非常沉穩,在現階段比蔣震更像是喪鐘指揮官的人,而且頭腦清晰。
「因為南非的三家軍火公司都靠他賺錢,南非對非洲其他國家出口的武器,幾乎都是經過奧利弗-伯恩來完成,除非南非總統希望看到出口武器的利潤馬上跌落五分之四,不然不會招惹他。」
蔣震聽到奧利弗-伯恩的名字之後,馬上想到當初教授說起的麥可-伯恩的父親,於是開口說道:「我認識他的二兒子,麥可-伯恩,前不久我才剛剛從他手裡買了一批前蘇聯時期的武器。」
計程車點點頭:「他的確有個叫麥可的兒子,不過因為麥可是個同性戀,所以被趕出了南非,奧利弗-伯恩是個古板的基督教徒,沒有把他那個同性戀的二兒子綁在十字架上燒死,已經是努力用親情在壓抑怒火。」
「我知道,教授是麥可-伯恩的教父。」蔣震說道。
「知更鳥活下來九個人,比喪鐘和審判更幸運的是,他們的副隊長火焰烏賊活了下來,政變失敗後,灰石國際不承認我們的存在,他們直接躲到了開普敦,奧利弗-伯恩為他們介紹了一家安保公司,每人年薪二十萬美金。」計程車語氣有些唏噓的說道:「二十萬美金,最多是C級安保商的價格。」
「奧利弗-伯恩應該知道他們的能力,為什麼不收留……Sorry,是我太蠢,這問題實在有些低水準。」蔣震低頭點了支香菸,然後開口想問為什麼奧利弗-伯恩不把知更鳥的九個人收在身邊,哪怕當殺手或者保鏢,應該也能比他大多數手下乾的更好。
不過這問題沒有問完,他自己就對計程車說了抱歉,奧利弗-伯恩的軍火生意乾的這麼大,而且又是美國人,能收留這些知更鳥的戰士到開普敦,就已經算是夠交情,不能要求這個軍火商做的更多,不然麻煩會找上他。
「什麼安保公司給出的價錢這麼低?」
「安保公司,當然不是我們幹的這一種,這家安保公司負責收取大開普敦地區所有商業店鋪的保護費,每周一次,其實就是一個黑社會註冊的合法公司而已。」
「然後呢,知更鳥的人動心了?」
「不然呢?沒有情報沒有支援,什麼都沒有,現在有一份還算能應付生活的薪水和工作,沒理由拒絕。」計程車說道:「我見到他們時,他們正準備朝自己身上套西裝。」
「那他們對你的態度呢?」蔣震問道。
「和審判的那些人一樣,在我答應給出和之前一樣的薪水之後,他們同意了,不過我還沒有讓他們馬上和安保公司翻臉,畢竟要考慮那位奧利弗-伯恩的情緒,那份工作可是他幫忙介紹的。」
「非常好,沒錯,能現在聯繫那位火焰烏賊嗎?我想要和他坐在一起聊聊。」
「我讓他晚上去你的房間如何?」計程車朝蔣震做了一個詢問的表情,笑了起來。
……
從餐廳里用過晚餐,蔣震幾個人剛剛走出餐廳的大門,一個坐在等候區沙發上的白人青年就適時的站了起來,他位於蔣震幾個人的背後,本以為自己的起身不會引人注意,但是他還沒等腰徹底直起,就發現蔣震六人全都轉過身望向了他,最少三個人把手放到了腰間。
「我是教授介紹的客人,能聊聊嗎?」白人青年盯著為首的蔣震,用德語說道。
蔣震看了看計程車和小丑,微微點點頭:「當然沒問題,去哪?」
「酒店外,我的車,我的車只能載三個乘客。」青年說道。
蔣震沒有絲毫猶豫:「小丑,計程車和我去,邦尼,紅男爵,黃疸回房間休息,等我們的電話。」
黃疸,兔子邦尼,紅男爵轉身朝著客房部的方向走去,蔣震則對這位西裝筆挺的白人青年眨眨眼:「走吧。」
酒店的停車場,一輛常見的福特轎車,四個人上車之後,白人青年駕駛著汽車直接前往開普敦的梅特蘭工業區。
梅特蘭工業區,開普敦地區治安環境最糟糕的所在,這裡棲居了大量黑人,夜幕下的梅特蘭街道上非常空曠,除了他們此時所在的這輛車,其他車輛一概見不到,一些稍顯陰暗的街道旁,則或蹲或站的聚集著一些與夜同色,眼神乖張的黑人。
汽車七拐八拐,最終開到了一處有些破舊的工廠外,幾個穿著花花綠綠印著納粹標誌的夾克的年輕白人看到這輛車之後,馬上打開了工廠的大門,讓汽車開了進去。
「我的身份是這個地區一個小幫派的頭目,南非納粹黨,大部分是德裔白人或者德裔混血成員,幫派成員的身份,在南非開普敦,實在是最好的偽裝,只要你對外宣稱自己是某個幫派的成員,只要不把場面搞的太難看,警察也不敢找你的麻煩,尤其是在梅特蘭。」等汽車開進了這處工廠的大門之後,白人青年才對副駕駛上的蔣震說道。
汽車停在工廠的辦公區樓下,四個人踩著吱吱呀呀的鐵製樓梯上了二樓的一處辦公室,青年打開了辦公室的燈,然後讓出自己的位置,示意三個人走進來,辦公室的布局顯然符合這處工廠的處境,滿是凌亂的廢紙和菸蒂,辦公桌前的電腦屏幕已經顯示系統藍屏,一束插在花瓶里的雛菊已經徹底干透,花瓣落滿了辦公桌。
青年扳動了一下牆壁上的燈光開關,將開關直接扳了下來,露出裡面一個微型掃描儀,把自己的左眼湊過去對著掃描儀掃了一下,然後把開關復位,再次扳動一下,辦公室的門窗處迅速自動降下了隔離板,一處上方加裝了兩枚高清攝像頭的小型投影屏幕也從辦公桌後的牆壁上緩緩落下。
「我的老闆希望和你們親自談談,先生們,我的身份還不夠資格留在這裡旁聽,如果有什麼問題,拿起桌上的電話,不需要撥號,直接叫我就可以,我的名字叫做,土撥鼠。」白人青年自己檢查了一下辦公室的環境之後,輸入密碼打開了門上的金屬隔離板,走了出去。
計程車對蔣震笑了一下:「自從赤道幾內亞之後,我們似乎很久都沒享受到高科技的感覺。」
「是啊,真懷念甜嘴兒還是喪鐘的情報官,或者珍妮特是我的聯絡官時的感覺。」蔣震自己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感慨的說了一句。
自從政變失敗之後,喪鐘小隊,審判小隊,知更鳥小隊活下來的人和蔣震,小丑,兔子邦尼,就已經再也沒有與情報產生過焦急,他們躲在伊波拉肆虐的角落,躲在恩扎拉基地,躲在南非軍火商的家中,近乎與世隔絕。
如果只是普通人,沒有情報也許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這些無時無刻不與情報機構和髒活兒打交道的戰爭野狗,沒了情報,就好像是野狗沒了它最靈敏的鼻子,沒有了銳利的眼睛,聰敏的耳朵,如果一條好狗沒了嗅覺,視覺,聽覺,那麼就算它擁有全天下最鋒利的犬牙,又能做什麼?
投影屏幕上出現了畫面,一個老人出現在上面,眼睛看向面前的三人:
「晚上好,三位野狗先生,我是流浪狗之家的負責人,你們可以叫我,好心人。」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