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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諸行拉攏,炙手可熱,神秘老頭,紫

  第174章 諸行拉攏,炙手可熱,神秘老頭,紫霞流派,登金鰲島!

  翌日,珍饈行。

  一處珠光寶氣的客廂內。

  「不愧是我趙久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幹得漂亮!」

  「什麼封爵世族,府中天驕?」

  「我之前就說了,季兄這等資質,只用了半年就躋身到了府城,只要給他時間,任是什麼樣的天驕來了,也都得被他給比下去!」

  「這才過了多久?」

  「果不其然!」

  

  一身錦繡的趙久,今日紅光滿面,在這珍饈行里花了大手筆,擺了一桌宴席,洋洋灑灑上百兩赤金,還添了一道位列『江淮八絕』的六品靈餚。

  趙久舉著杯盞,對準了這一次宴請的正主季修,好一番吹捧。

  曾幾何時,在安寧縣做縣尊的時候,趙久之所以對季修和顏悅色,九成九的緣故,都是因為段沉舟。

  他怕段沉舟因為往年和酒行結下的齷齪,將他的人頭給割了。

  畢竟那八百里安寧縣,窮鄉僻壤,根本沒有練氣大家存在,要是那段匹夫發瘋,他還真沒有任何制衡手段。

  所以迫不得已,趙久怕小命不保,只能極力籠絡季修。

  但自打季修扛過了『召靈顯聖』一劫,還與他上了同一條船,將藥行黃家的黃修文,直接打滅在了那一條滄瀾江里後,兩人之間的默契,急速上升。

  一來二去,再加上自打季修入了府城,因為身上陳年舊帳的緣故,屢遭針對。

  在還未曾翻身,正被諸方發難,遭受誣陷的時候,自己不顧家族勸阻,出面為他站台,可謂雪中送炭。

  而結果,自然是喜人的。

  這不,還沒過多久,他這位曾經在安寧縣只用半年,便翻身到了頂尖的好兄弟,打道館、拜侯府、入府院、成魁首

  不僅如此,各路府城的貴人,還屢屢對他青睞有加!

  府指揮使顧百川,侯府嫡女簫明璃,江陰院首裴道然靠上了這麼多的大山,哪怕季修依舊被道館記恨,大行針對。

  但與之前的處境,也已截然不同!

  這也側面證明了,他趙久的投資眼光絕對沒問題。

  而且事後聽聞季修成了『府院魁首』,身披仙衣,還是登武樓抵達盡頭,三百年不世出的好苗子後

  他爹酒行主趙鼎,馬上一百八十度大換臉,嘴臉直接轉換,當即把他這個要『踢出家門』的逆子給喚了回去。


  這一次不僅酒醒了,還和顏悅色的開口,叫他好好想法子籠絡籠絡這位天驕,表示一應花銷,都從庫房支取。

  真的是,他請自家兄弟吃飯,那能給自家老頭子省錢嘛?

  當然是來這以前犬馬聲色,偎紅倚翠時,跟那些紈絝子弟根本來不起的地方,好好奢侈一把了!

  「久爺闊綽。」

  季修捧起桌前的玉杯,含笑應承,掃了一眼這擺盤精緻的一道道食餚,心道這位為他接風洗塵,可真是下了血本。

  之前,因為借著北滄侯府的勢,季修身邊跟著石婆婆,上了漁行大宅,生生敲得那位行主陳靖,打落牙齒和血吞,坑了他一頓『珍饈行』的宴席。

  趙久不過是酒行嫡子,身份上和做大行主的陳靖,自是比不得的。

  但這桌席面,就算不如陳靖那一桌,足足點了兩道位列江淮八絕里的『六品靈餚』,可沒有個幾十兩赤金,是絕然下不來的。

  在安寧縣那窮地方,沒有靈機存在,趙久這個做縣尊的,一年到頭能榨得油水有限,如今官吏帽子也被摘了,他哪來的這麼多銀錢?

  心中暗暗咂舌時。

  「放心,兄弟,大口吃,不夠繼續點,今日為兄這腰包鼓得很!」

  「我家那老頭子識人不明,昏聵無比,我以前小不懂事,現在我終於懂了,為什麼以前你師傅能和我家結仇了。」

  「就我家那老頭子,不想著雪中送炭,竟做錦上添花的事,他能成什麼大事。」

  「今日正好用他的銀錢,給我兄弟好好慶祝慶祝!」

  似乎看出了季修所想,趙久拉開架子,擺出了一副豪氣模樣,大手一揮:

  「諸位,你們也是一樣。」

  「大家在安寧縣都曾有過交情,如今回到家裡,關係也不能生疏了才是」

  此時,這客廂內,除卻趙久與季修外。

  還有驛傳行的狄遠、以及玉石行蔡靈兒、繡衣行的葉凝脂。

  五人裡面,除了狄遠是『三顧茅廬』,屢次三番想要拜會季修,宴請於他,從而在季修知情下,被趙久帶來外。

  其他二女,都是交情匪淺,因此客廂內氛圍融洽,毫無拘束,蔡靈兒看到趙久這副樣子,想起他在安寧縣過的舒坦日子,不由捂嘴笑了下:

  「崽賣兒田心不疼,趙九哥這是拿著他老爹的銀錢來揮霍呢,咱們也算是沾到光了。」

  說完,她夾了一筷子晶瑩剔透的玉筍乾,小口輕張,微微咀嚼,一臉滿足。

  自打認識了季修以來,蔡靈兒心中自忖,自己可真是悶虧沒少吃,力氣沒少幫,但是一點好處都沒占到。


  這一次好不容易蹭到了,可得好好享受一把。

  畢竟就算是大行出身,金枝玉葉。

  但這動輒幾十兩赤金一張席面的地方

  什麼家庭能消費得起嘛!

  一側的葉凝脂更是腮幫子鼓鼓的,一句話沒吭。

  她終日勤修苦練,對於靈材的攝入看得極重,而這『珍饈行』每一道菜餚,貴是貴了,但質量擺在這,從不濫竽充數。

  其中的每一味大藥輔材,對於鍛骨煉皮,都是事半功倍。

  對於以往一門心思,要爭『同代第一』的葉凝脂而言,自然不願浪費哪怕一絲絲。

  只不過,隨著季修橫空出世,她那原本替著『師門報仇』的心思早就熄了。

  尤其是看到葉鸞在府院內,還因為『段沉舟』之故,對季修百般維護,葉凝脂這一日,沒少在心中腹誹自家師傅。

  什麼敗在人家手裡幾十次,單方面去受虐還差不多。

  還把她給差點帶坑裡了!

  葉凝脂咬了一口汁水肥美的靈鱸,鮮得舔了舔嘴。

  而與兩人真是單純來吃飯不同,一側的狄遠等了半晌,看到趙久舉杯,開了話茬,當即精神一振,來了精神,望向季修,堆起了笑:

  「昨日便從我族弟狄英口中,聽說了季兄在府院內的事跡,好不威風!」

  「只可惜,我前兩年便從府院『修滿三年』畢了業,不然也能瞻仰一二。」

  「季兄,你如今經歷這麼多風波,雖有波折,但也算是站穩了腳跟。」

  「而居府城,大不易,可謂寸土寸金,沒錢寸步難行。」

  「你在安寧縣的盤口做的這麼大,何不藉助那『山道之便』,輸送山中大藥大材,入府售賣?」

  「我來之時,家父便曾說了,若是給季兄行便利,海上輸送航道,運行商船,分文不取!」

  狄遠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而聽完他的話,蔡靈兒放下筷子:

  「我來時爺爺也說了,叫我多給你行些便利,若是你看上哪處地段,想要落戶,我可以送你幾處鋪子地契。」

  葉凝脂聞言擦了擦嘴,也舉起了手:

  「我家奶奶也是這麼講的,還說有空叫我請你去坐坐呢。」

  酒行、驛傳行、玉石行、繡衣行!

  這四大行,都是江陰府內,位列『上九行』的龐然大物。

  那些行主都是身成無漏,坐斷一方江陰商道的寡頭大佬,指頭縫隙里露出的金銀,都能比得上整座安寧縣!


  但現在,這麼多大佬都對自己青睞有加,叫自家的子弟攜帶禮物,前來籠絡

  這種被眾星捧月的感覺,真得很舒坦。

  季修笑了,但只接受了狄遠的合作。

  因為『驛傳行』能打通『安寧縣』到『江陰府』的商運行道。

  從此若是能夠將經歷外道縫隙靈氣復甦,有可能產出靈物的地龍窟山貨,賣入府內,有了跟腳、產業。

  在這一府之地,他也不算是無根浮萍了。

  而季修的回應,叫狄遠頓時面露喜色。

  這是一樁虧本生意,這一點毋庸置疑,畢竟自家又出人又出力,還分幣不賺,可謂虧到了姥姥家

  但是!

  生意的本質是什麼?就是投資!

  三十六行的大行主,亦或者祖上的先人,無一例外,都是這麼起家的。

  季修已經將他的價值,給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現在乃江陰府院的一府魁首,被院首青睞,入了侯女得眼,披上仙衣,三限可期。

  這是什麼?赤裸裸的金磚!

  能和這樣的人合作,攀上交情,哪怕只是一點,三年五載後,等他成大家、成無漏,自己坐鎮一方大行,要當大行主

  那隨著地位水漲船高,附加的隱形好處,不可估量!

  一時間,賓主盡歡,一個個熱切的很,然而就在這時

  砰!

  這一處客廂的門扉,竟被突然推開,而後一抹灰影踉踉蹌蹌的跌撞進來,看到席面的珍惜菜餚,眼神一亮,當即伸手就抓向了最近的一盤。

  這種舉動,叫趙久這個請客的勃然大怒,只覺臉面無光,丟了份兒:

  「哪裡跑來的老瘋子,敢在你九爺的宴上作妖,活膩了不成!」

  「梁伯呢,梁伯?」

  「你不是在門口杵著呢嗎,怎麼讓這種瘋」

  他話未講完,門外呲著牙,腦門淤青的老梁伯露出了面,一臉欲哭無淚:

  「久爺,不是我不攔,我攔不住啊」

  季修眉頭一凝,看著這突然闖入,背著簍筐不修邊幅的老頭子,不由眉心一跳,看不出分毫深淺。

  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時

  那老頭子啃得滿嘴流油,忽然抬頭,看見了他,當即眼前一亮,拍打著手:

  「找著了,就是你!」

  還沒等季修弄清楚他話語裡的涵義


  這老人氣息『豁』得一變,突然眼神深邃,猛地一踏,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銳利的如同雄獅:

  「你果然學成了『大五衰天刀』!」

  「即使殘缺,但既已練成,便是後繼有人,後續我來教你!」

  他先是乾脆利落,斬釘截鐵講出這些言語,而後眼神中的清明,竟開始飛速逝去。

  緊隨其後,

  他的眼眸突然露出了迷惘,清明如潮水般失去,嘟囔半晌,也只呢喃出了幾句:

  「大五衰天刀,天人五衰,五衰」

  老人的眼神時而清明,時而渾濁,獨自念叨半晌,仿佛琢磨不清楚其中細節。

  過了數息,才突然放開了季修手腕,抓著雞窩頭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懊惱著:

  「那是啥玩意?」

  「我又是誰,我是」

  大五衰天刀?完整版?

  這老頭是

  看不出眼前人深淺的季修,心中不由狠狠一跳!

  他可是兩世宿慧加身,有著前世經歷,深諳各種故事的曲折離奇!

  因此,看著眼前連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誰,卻能記得大五衰天刀,還聲稱要傳他完整版的老頭

  季修不由懷疑起了這老頭的來歷。

  這門『真宗級』刀法,如今天刀流的金鰲島中,只有殘缺的。

  完整版的據他了解,只有現今那位流派主陳鶴的父親,武聖『陳丹鼎』、還有他的師祖『王玄陽』,才有執掌。

  陳丹鼎、王玄陽!

  若是和這兩人扯上干係

  季修的眼神怪異了起來。

  而看著趙久擼起袖子,一副急了就要下場的架勢,季修心中泛起漣漪,不由制止了他:

  「趙兄,勿急。」

  他沉吟了下,開口:

  「諸位,我要去往『天刀流』的島嶼,金鰲島一趟。」

  「等之後有了空閒,我再請諸位一次吧。」

  季修深深看了這精神瘋癲的老者一眼,有了成算。

  無論如何,見一面那位流派主大師伯『陳鶴』。

  關於這突兀闖入的老人身份,應該便撥開迷霧,迎刃而解了。

  而在金鰲島,天刀流派。

  這座一甲子前,為江陰第一的流派『三陽門』搭建的福地,隨著雨打風吹去,樹倒猢猻散,被王玄陽一柄天刀,強行占據三十年。


  今日。

  青磚瓦礫鑄成的『鑄刀台』,背後就是供奉著的祖師祠。

  此地,也是曾經『刀道祖庭』破碎後,遺留至此的殘脈,最後之傳承地。

  風平浪靜的春日,無風也無浪。

  但

  一艘艘、一架架飄揚著『紫霞』二字流派旗幟的帆船,駛入金鰲,停泊於此。

  其中,

  氣道縱橫的『紫霞門長』,親自登島,看了一眼那遠處『充斥靈機』的天刀內景,只點了點頭:

  「此地不錯,讓了一甲子,到了今天」

  他深呼一口氣:

  「也合該為我所掌了!」

  踏!

  衛長空一步踏出,苟了整整一甲子,苟成了『六座高山』最巔峰,苟成了江陰氣道第一人,在壽元無幾之前,終於感受到了這種意氣風發,究竟是個什麼感覺的,於是不由深深感慨:

  「難怪當年三陽門這麼橫,王玄陽這麼狂。」

  「這種橫斷當代,唯我獨尊的滋味兒,確實叫人迷醉!」

  「這一步,本門長早就該邁了,結果愣是被那臭道士騙了這麼多年,哼!」

  感受著一顆武道禪心,似乎越發堅定,衛長空的眼神更亮了:

  「或許」

  「在生命的盡頭重拾道心銳氣,我也有機會摸一摸那道『封號武聖』的門檻?」

  「那些傳奇傳記,不都是這麼寫的麼!」

  於是,他索性不再低調遮掩,一聲長嘯,龍虎貫空,紫霞真息遮掩了半壁金鰲,聲如雷震:

  「陳派主,天刀流近二十年,已無無漏坐鎮,而玄陽兄未曾從『兵解墳』走出,已是共識」

  「按照規矩,你應為他立下墳冢,而『流派』之名,也應當取締!」

  如此寶地,他任由天刀流占據了二十年也算給足了面子!

  眼下,也該叫他來執掌一二了!

  還有

  那『刀道祖庭』的祖師祠傳承!!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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