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透不算掛,八角籠中斗
發光的人形占據視界,無需用肉眼觀察,紅白相間的顏色亮光均勻分布在不同部位。
以四肢為主,其他地方則淺一點,暗一點。
「有些像健身教練講解的紅肌、白肌。」
秦時認真思索,他知道骨骼肌分成紅白兩種。
紅肌多耐力持久,白肌多爆發力強勁。
據說體育部門會用這種方法挑選運動員,白肌纖維比例高,適合搞短跑和跳高。
反之,則參加馬拉松,自行車公路賽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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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那麼簡單,我看還有細微的粉色,紅與白交融,化為絲絲縷縷的粉色……難道,這是氣感?」
發光的人形呈盤坐姿勢,那一束手指般粗的粉色亮光,穿行在紅白之間,走得很緩慢。
秦時一邊捉拿氣感,引導循環;
一邊保持內視狀態,認真觀察嬰兒般新嫩柔和,蘊含生命活力的粉色亮光。
約莫七八分鐘左右,溫熱氣流進行了一次完整地循環。
也就是老梁所說的運轉小周天。
「粉色壯大了一絲,然後紅色白色更亮了一些。」
極細微的變化在內視狀態下,被秦時看得分明。
「依著舊武的說法,每一次運轉小周天,使氣感完成循環,修行進度便快上一分。
這個過程,其實是在深化紅白二色的亮度,提升肌體的強度。」
秦時若有所思,按照老梁提出的入門四步,盤筋拔背是鍛鍊,捉拿氣感是強化。
雙管齊下壓榨潛能,釋放濃郁的生命力。
最後打開凡軀的八段九節,做到氣感大循環,讓粉嫩亮光覆蓋全身。
「舊武派多年傳承,確實不凡,環環相扣,嚴絲合縫。
只要按部就班,便能步步登高。
當然,前提是能入門。」
秦時睜開眼,舒展腰身,骨節貫通,渾然一體。
宛若做了十幾分鐘的平緩拉伸,把整個人都打開了。
此刻的秦時,毫無高強度鍛鍊後,肌肉酸脹、身軀疲累的感覺,反而無比輕快。
全身筋肉該松的松,該緊的緊,好像剛上完油的嶄新機器。
「八段九節這一步,水到渠成。接下來,便是增加小周天的循環次數,以及夯實打法基礎。」
秦時步出屋外,用冷水澆臉,外邊傳來謝宇成的聲音:
「阿時快點,別遲到了,今天澤哥準備了大秀,人手很緊張!」
「好嘞。」
秦時麻利鎖好門,跳上自行車后座。
「老梁昨兒難得開恩,放咱們一天假,本來想和遠哥找你玩的,結果你沒在家。」
謝宇成踩著踏板,車鈴鐺鐺作響,如風般疾行,朝著北關街而去。
「成哥的氣息很勻,但不夠綿,呼吸的節奏像掄錘子,比較短促。」
秦時剛學會如何捕捉別人的氣息,判斷身體強弱,就拿踩單車的謝宇成練手。
他閉眼側耳,任憑氣流刮過臉龐,吹起髮絲。
呼,吸。
秦時將注意力集中。
漸漸地,謝宇成的呼吸聲被放大,連貫形成一條時起時伏的波動曲線。
「氣感,成哥也有氣感,只是很稀薄。」
越是練家子中的高手,代表呼吸氣息的曲線越趨近於平穩,震盪幅度不會很激烈,除非進入作戰狀態,才會猛地拉起落差巨大的波峰。
「嗯,怎麼成哥身上的肌體顏色,我也能看見。」
秦時精神高度凝聚之際,視界驟然一抖,將謝宇成的血肉形態剝離掉,呈現出極為黯淡的紅白亮光,至於新嫩如嬰兒的淡淡粉色,更是幾近於無。
「紅的占比多,白的占比少,難怪成哥平常實戰訓練打不過遠哥。
耐力強,爆發力不足,出拳沒力量,缺少一錘定音的攻擊手段。」
內視狀態並未維持多久,秦時腦袋就有些發沉,看別人的消耗似乎格外大。
「說起來,這算不算開透了?如果把範圍再擴大,隔著牆壁以及障礙物都能啟動,豈不是陰人神技!」
……
……
九點過十分,自行車停在燈火通明的午夜皇宮大門前。
謝宇成回頭:
「阿時,我去鎖車,你先從後面進去,遠哥下午人就在了。」
秦時頷首,跳下后座。
這個點的北關街熱鬧非常,車水馬龍,人流擁擠。
舊廠街不常見的轎車絡繹不絕,駛入此地。
那些挎包的泊車小弟,熱情上前幫忙停靠占位。
「華哥,開門。」
他鑽進小巷,敲動鐵門,再次看到熊系猛男光頭佬。
「小時啊,裡面正熱場呢,趕緊換工服。我跟於經理說你和阿成已經來了,只是在蹲廁所。」
本名「牛愛華」的光頭佬友善笑道。
「多謝華哥!」
秦時閃身穿越過道,溜進更衣室。
外邊震耳欲聾的音浪拍打牆面,滲透過來。
「真熱鬧啊。」
同樣偷溜進來的謝宇成感慨:
「聽領班講,這種勁爆的大秀能吸引很多豪客買票,希望可以賺個大幾百小費,好吃頓豐盛夜宵。」
秦時瞧著更衣室鐵櫃外面貼著的海報,膚色呈古銅,如鋼鐵澆鑄的肌肉男擺著展背動作,而他的對手是瘦巴巴,裹著頭巾的天竺男子。
「不曉得澤哥手底下的格鬥士,肌體強度有多高?」
……
……
今夜的午夜皇宮格外沸騰,客人們不再關注穿著暴露的舞女,身材火辣的女招待,而是全部盯著主舞台升起的那座八角籠。
沉重的鐵籠矗立著,散發冰冷光芒,直徑十米左右,圍欄高達兩米。
八根粗壯的角柱,拉出八扇鋼絲網門,宛若一座小型的鬥獸場。
麥克風把主持人高亢激昂的話音,傳至整個大廳:
「今晚將上演拳拳到肉的亡命格鬥!一方是北關街的『黑羅尼』,他那雙手曾擠爆過無數格鬥士的腦袋!另一方是來自天竺自治區的『苦僧侶』……」
穿著浮誇的主持人聲嘶力竭,可觀眾只想讓他趕緊滾下去,迫不及待欣賞廝殺。
「遠哥,啥黑羅尼,苦僧侶的,名頭聽上去很響啊!」
秦時送完幾杯客人點的雞尾酒,跟李遠窩在角落閒聊。
「都是胡謅。黑羅尼是都市圈的健身教練,因為打藥把腦袋弄得尖尖的,看著塊頭大,實際笨重的像豬,未必打得過我。
苦僧侶就更搞笑了,北區咖喱飯館的洗碗工。
開場秀沒啥看頭,主要烘托下氣氛,糊弄外行。」
李遠撇撇嘴。
「啊?」
秦時驚訝。
搞半天是夜總會版的武林風?
比誰更能演?
「真正刺激的內容,怎麼會擺在明面上。」
李遠聳聳肩:
「正餐都是等開胃小菜吃完,才端上來的。今晚來了幾個煙城的大老闆,點名道姓要看生死斗,要見血才罷休。」
說到最後,李遠面色戚戚,他和謝宇成最明確的「職業規劃」,無非就是跟著澤哥混,從拳手升級為打擂台的格鬥士。
「這麼狠?一定得鬧出條人命!」
秦時作為學生,只能接觸到舊廠街破敗的一面,從未真正窺見藏於平靜生活下的陰暗。
「有錢人嘛,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窮光蛋的尊嚴啊、人格啊、時間啊,都可以被他們隨時踐踏,不就僅剩一條命麼。」
李遠咬牙切齒,眼中透出憤恨。
秦時默然,大姐替自己和老么扛下太多重擔。
供完讀書供生活,遮風又擋雨。
讓他們沒怎麼體會過被現實毒打的委屈痛楚。
「阿遠,52號桌,開兩瓶荊棘玫瑰!」
吧檯的酒保通過對講機傳話。
李遠應了一聲,匆匆而走。
「賺點小費真不容易。」
感受幾道卡座區投來的火熱眼光,秦時不得再次擠出營業笑容。
給這些深閨寂寞的單身女士送酒送果盤,免不了受點調戲。
倘若只是口頭言語也就罷了,有些大膽的直接上手,還問要不要找金主姐姐、找金主媽媽。
「男孩子出門在外,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聽到吧檯的送酒提醒,秦時再次嘆氣,準備忍辱負重。
但願別碰到那種稱自己「欠調教」、「願做奴」、「求腳踩」的變態玩家。
不等秦時端酒,就被打扮略顯妖嬈的於經理叫住:
「阿時,先別忙了,二樓包間,澤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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