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自命運的抉擇

  弗格斯給萊茵用來檢測其『源質親和』的物品乃是一塊不知材質的神秘石板。

  石板上鐫刻了七道晦澀難懂的圖案，而這七道圖案正好分別對應了弗格斯口中的『七大源質』。

  弗格斯一邊拿著這塊石板，一邊解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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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起源石板，乃是聖光教會專門打造的源質檢測之物。」

  「你只要把血滴在這上面，那它就會根據你血脈之中的七大源質親和度，給出相應的答案。」

  「某一源質親合度越高，那起源石板上所對應的源質銘文綻放出的光芒就會越耀眼。」

  弗格斯一邊說，一邊抽出一把小刀，劃開了萊茵的指間。

  隨著萊茵指尖的一滴鮮血落在起源石板上，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起源石板上象徵著『聖光、幽冥、生命、靈魂、元素、欲望』的六大源質，紛紛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可這些光芒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紛紛消失，之後取而代之的……乃是耀眼的『命運』之光。

  看到這一幕，弗格斯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這不可能，命運，怎麼會是命運，怎麼會是命運……」

  聽著弗格斯那震驚之中帶著些許失望的語氣。

  萊茵雖然不清楚『命運源質』代表了什麼，但卻也明白這命運源質在弗格斯看來，應該是最不應該出現在萊茵身上的源質。

  「弗格斯大人，命運……難道不好嗎？」

  萊茵的話把弗格斯從紊亂的思緒中拉回，並讓他很快恢復冷靜。

  在沉思片刻後，弗格斯回答道：「命運不是不好，而是它太過特殊。」

  為了更好的和萊茵解釋『命運』為何物，弗格斯以自身舉例。

  「所謂的非凡途徑，本質上是非凡者們摸索出來的，一條相對安全、穩定的探索源質的道路。」

  「以我自身為例，我走的是主生命副欲望的『懲戒騎士』非凡途徑，雖然眼下的我尚未完成懲戒騎士的黑鐵儀式，晉升非凡，但卻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超出了凡人的極限。」

  「這不是因為我的天賦比小萊茵你高多少，又或是我比你有多努力，不，都不是，只是因為我是站在先驅者們的肩膀上而已。」

  「小萊茵，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非凡世界中最危險的是什麼嗎？」

  萊茵點了點頭說：「記得，是未知，未知是非凡世界中最危險的東西。」

  「沒錯。」

  弗格斯放下起源石板，神情複雜的看著萊茵：「未知，這是每個非凡者都好奇卻又懼怕的東西。」

  「而命運對應的……正是未知啊。」

  「沒有人知道命運為何，也沒有人知道命運會把人帶向何處，每個走上命運之途的人，其一生都註定了要行走在未知迷霧中，無人可對其給出指引。」

  「小萊茵，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萊茵認真的回答道：「意味著我的非凡之路，沒有任何前人的足跡可尋。」

  「沒錯。」

  弗格斯望著聰明的萊茵，再次感慨起命運的詭譎。

  萊茵明明擁有最好的直覺，最好的劍術天賦，最克制的內心。

  可他卻是走上了最不可測的命運之途，並把他的未來從可控，變成了不可控。

  若萊茵最親和的主源質不是命運，而是其他六大源質。

  那弗格斯相信以萊茵的驚人資質，其未來必定能成為一位偉大騎士。

  可若他的主源質是命運的話，那弗格斯就無法斷定萊茵的未來到底會通往何處了。

  因為在弗格斯所知曉的非凡秘聞中，那些走上命運之途的人下場往往都不怎麼好。

  其最大的原因便在於命運之途的非凡之力，是因人而異的，是不可測的。

  每個走上命運之途的人，其最終獲得的非凡之力都可謂是千奇百怪，毫無規律可循。

  而萊茵一旦選擇走上這條未知的道路。

  那他很有可能在經歷千辛萬苦的完成一系列晉升儀式後，卻絕望的發現前面的某些選擇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但這些既定的選擇偏偏又無法更改，進而導致萊茵的非凡之路就此止步。

  因此為了萊茵的未來著想，弗格斯在一番深思熟慮後，給了他一個相對穩妥的解決辦法。

  「小萊茵，雖然你的起源石板顯示你最適合的主源質乃是『命運』。」

  「可在漫長的非凡歷史中，不是沒有出現過主源質親和是命運，但卻選擇走上其他途徑的非凡者。」

  「雖然這麼做會讓你的非凡之途變得事倍功半，但比起迎接未知的命運，一條有前人經驗可尋的非凡之途，無疑更加安全。」

  「所以，你是想接受命運的安排，走上那條未知的道路，還是於我目前掌握的兩條非凡途徑中選擇一個進行？」

  「要知道一旦你選擇了走上命運之途，那你未來的每次非凡晉升都將會是一場充滿未知的冒險，因為你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每次選擇都是正確的。」

  聽到這，萊茵已然明白弗格斯為何會對自己親和的主源質是『命運』而感到失落了。

  因為如果說其他途徑是遵循前人的足跡，按部就班的走向一個可見的未來。

  那命運途徑就是只能靠自己摸索，自己走向一個不可見的未來。

  二者的差別之大，不用多說。

  畢竟你又怎敢保證單你一個人的智慧，就可以比肩無數的前人呢？

  因此眼下擺在萊茵面前的道路只有兩條。

  一是放棄最契合自己的主源質命運，選擇一條對他來說可能不合適，但卻十分穩定的非凡途徑。

  二是接受自己的命運，走上未知的道路。

  這個選擇並不容易，萊茵不免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萊茵終於做出了決定。

  他抬頭看向弗格斯，清澈的眼眸中毫無迷茫，堅定且光亮。

  「弗格斯大人，我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命運從不是既定的，它之所以顯得無法改變，只是因為人在面對命運的抉擇時，總會出奇的給出相同的答案。」

  「既然命運的本質是抉擇，那對我來說，是否選擇踏上這條未知的命運之途，其同樣是命運讓我抉擇的一部分。」

  「而它既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就說明這不是命運選中了我，而是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心……為我選中了這條充滿未知的道路。」

  「既然這是源自於我心靈最深處的答案，那我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並遵從我自身的意志，給予它們對等的回應。」

  「弗格斯閣下，請告訴我有關命運騎士的途徑吧，那是我對命運做出的抉擇，是萊茵·西蒙斯自願走上的路。」

  萊茵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堅定。

  這讓本想勸告他一二的弗格斯，最終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片刻後，弗格斯先是嘆了口氣，隨後笑了起來。

  「……不是命運選中了你，而是你自己選中了命運嗎。」

  「你果然是特別的，小萊茵。」

  「好，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抉擇，那作為你的引路人，我也應該尊重你的決定，哪怕我本人並不想你走上這條路。」

  說罷，弗格斯就從懷裡取出一張老舊的羊皮卷。

  而這張羊皮卷上所寫的，正是有關『命運騎士』的非凡途徑。

  「小萊茵，希望你能向我證明，此刻是你選中了命運，而不是命運選中了你。」

  「來吧，請一往無前的，踏上你那遵從自身意志選中的路吧。」

  說罷，弗格斯便把羊皮卷交付到了萊茵手中。

  也是從這一刻開始，屬於萊茵的命運之途開啟了。

  至於這條路最終通向何方，就無人知曉了。

  因為能決定這條路最終走向的人，有且只有萊茵自己。

  畢竟命運雖然是未知的，卻也是唯一的……

  ...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