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注視
次日清晨，男爵古堡外。
一對自稱來自王都的陌生主僕，拜訪了這座偏僻的男爵古堡。
而接待他們的，正是古堡的管家……迪亞茲。
「不好意思兩位，男爵大人於不久前去往翡翠領，拜訪那裡的蘭迪伯爵，故並不在古堡內。」
「不過男爵大人離開之前曾說過，他此番去往翡翠領最多三個月後便會回來。」
「如今男爵大人已經離開約莫兩月有餘，二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先在古堡內待上一段時間，等待男爵大人的回歸。」
「而只要男爵大人一回來，我便會立刻通知二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古堡的管家·迪亞茲語氣很是恭敬，似乎深怕惹怒兩位陌生的訪客。
畢竟作為古堡的管家，迪亞茲有著很是不錯的眼力。
他雖不清楚兩人的具體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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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從兩人的穿著打扮，以及兩人隱隱透露出的上位者氣質。
都讓他清楚這兩人的身份絕對非比尋常，不容自己怠慢。
別看他是荊棘男爵古堡的管家，地位在荊棘領內可謂是一人之下。
但那也只是針對荊棘領這樣的小地方來說。
對於荊棘領之外的其他地方，他這男爵古堡的管家，還真不見得有什麼值得稱道之處。
而對於迪亞茲管家的回覆，陌生訪客中的白髮老管家並沒有越庖代俎。
他低頭對著身旁撐著遮陽傘的少女，恭敬的詢問道：「莉莉莎小姐，您的意思是？」
「客隨主便，就按照他說的來。」
「明白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迪亞茲當即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他剛剛還在擔心兩人會因為見不到男爵大人，從而遷怒到他身上。
但現在看來，這兩位來自王都的貴客都很有貴族禮數的，這讓他輕鬆了不少。
只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古堡的溫度在兩人到來後，莫名的降低了許多。
以至於他都快要止不住打起寒顫。
不過迪亞茲管家並未多想，只當自己是因為面對這兩人太過緊張導致的心理作用罷了。
「兩位請跟我來，我會立馬安排女僕們給兩位整理出合適的房間，而在男爵歸來前的日子裡，古堡上下會爭取讓兩位度過一段愉悅的日子。」
收拾好心情後，迪亞茲立馬面帶微笑的領著兩人朝著古堡內的客房走去。
而在這一路上，迪亞茲開始自豪的說起有關於荊棘領的歷史。
只是對於迪亞茲口中偉大的『荊棘家族』，無論是莉莉莎還是其管家傑洛特都並未流露出太多的興趣。
只有傑洛特會禮貌性的回覆一二，避免出現尷尬的情況。
不多時，眾人就來到了一處客房前。
「兩位，不知這間客房如何？」
此處雖然是客房，但由於這裡是古堡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房間。
因此無論是裝潢還是布局，都是古堡中最頂格的存在。
迪亞茲覺得這應該足以展現出古堡對於兩位貴客的重視。
可出人意料的是，一路上都表現得很是禮貌溫和的傑洛特，在看完這間客房後，竟語氣嚴厲的質問起迪亞茲。
「你確定這裡就是你們最好的房間了？」
「就這樣的房間，你覺得它能配得上……」
「傑洛特。」
沒等傑洛特管家把話說完，莉莉莎就出言將其打斷。
而這一次莉莉莎也不讓傑洛特代替自己發言了，她自己就做出了決定。
「就這個房間吧，我沒意見。」
「……是。」
見主人發話，傑洛特即便心中有再多不滿，也只能作罷。
而一旁的迪亞茲早在剛剛傑洛特動怒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嚇到說不出話。
因為有那麼一瞬間，迪亞茲感覺自己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上了年紀的老管家，而是一頭仿佛隨時都能輕易咬斷他咽喉的兇猛白狼。
那種被人於無形之中抓住咽喉的窒息感，哪怕是到了現在都讓迪亞茲心有餘悸。
好在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
迪亞茲覺得剛剛若不是莉莉莎這位神秘的貴族小姐開口，以傑洛特當時所表現出的態度，自己說不準就危險了。
自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迪亞茲久久無法平復心情，語氣變得有些緊張。
「兩、兩位若是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妥之處，可以盡情吩咐。」
「我和古堡的女僕們，會盡一切可能滿足兩位貴客的要求，務必讓兩位感到來自古堡的誠意。」
話已至此，加上莉莉莎已經做出了決定。
即便傑洛特心中還有諸多不滿，卻也沒有再太過為難迪亞茲。
只是不換房間，不代表傑洛特就沒有其他安排。
傑洛特走到客房中，對裡面的各種家具和裝潢開始指指點點。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把這房間裡該死的銀器和一些白色的家具全部都搬出去，換成紅酒色或者黑色的家具。
而在聽完傑洛特的要求後，迪亞茲立馬讓女僕們過來，按照傑洛特的要求對這個客房進行最大程度的改裝。
力求做到讓傑洛特滿意。
就在迪亞茲和古堡女僕們在傑洛特這個『嚴格』的管家指揮下，戰戰兢兢的重新裝修面前的客房時。
莉莉莎卻是獨自一人來到了客房的落地窗前，出神的看著窗外，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吸引。
注意到莉莉莎的異樣，傑洛特來到對方旁邊，順著莉莉莎的目光看去。
只見這個地方，恰好能夠看到古堡城牆到古堡中央的大片空地。
而在那空地上，一個中年見習騎士正在訓練著一批民兵。
傑洛特看著這一幕，疑惑的問道：「小姐，區區民兵和一個連黑鐵階都不到的見習騎士，不知有何值得您關注的地方？」
「銀色的頭髮。」
「銀色的頭髮？」
聽到這話，傑洛特立馬認真看向窗外。
而在一眾滿是黑色、棕色頭髮的民兵中，一個有著銀白色頭髮的少年，顯得尤為扎眼。
這也讓傑洛特瞬間明白了莉莉莎出神的理由。
因為她去世的母親，那位溫柔的主母，便是一位有著銀色頭髮的女子。
想到這，傑洛特當即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好好調查一下這個少年的身份。
畢竟銀色頭髮在莫頓公國可不是什麼常見的發色。
作為莉莉莎小姐的管家和守護人，他有責任和義務為主人排憂解難。
但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調查在這片土地上，出現的任何有關於『聖餐會』的痕跡。
為此，他必須用上一點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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