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7章 九錫
第6857章 九錫
皇甫嵩的臉色在這一刻明顯有些青綠，畢竟好不容易被自己搞死的魔神皇甫在這麼短的時間再次出現實在是讓皇甫嵩有些繃不住了。
好在皇甫嵩好歹也算是頂級的大軍團指揮，多少也有著點，泰山崩而不變色的氣度，所以在感受到魔神皇甫再次誕生之後，只是臉綠了一瞬，然後就再次恢復了平靜狀態，轉而開始思考魔神皇甫嵩誕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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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噶掉魔神皇甫的手段，皇甫嵩已經有了，但魔神皇甫被噶掉之後，能以如此迅捷的速度復活，實在是讓皇甫嵩無力吐槽。
一想到自己某一日駕鶴西去之後，魔神皇甫就有可能原地揭棺而起，皇甫嵩現在就有一種去掏段熲墳的衝動。
不過皇甫嵩好歹也是漢室四百年天賦樹結構的集大成者，又已經知道了銳士這種坑爹的天賦到底是什麼底色，所以低頭思慮了一下，就大致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公啊，您可是真的厲害了！」皇甫嵩迅速的捋清了情況之後，坐在車架之中不由得生出一聲感慨，只是這話音之中的鬱氣，連外面的侍從都能聽得出來。
銳士的大成魔神和賓屍饗禮的大成魔神除了誕生的屬性有所不同以外，另一個不同則在於賓屍饗禮的魔神，其所誕生的那一刻，意味著誕生魔神的個體已經死掉了，徹徹底底的消失在了人間，留下來的是另一種披著人皮，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遲早會以人類為食的生物。
而銳士的誕生的魔神，因為需要的時間非常漫長，外加三天餓九頓的離譜操作，這邊的魔神就算是大成了，其實也是發育不良的玩意兒，就跟元鳳後的年輕人靠著增肌壯骨針能長到平均一米八幾，兩百多斤，一身腱子肉，而黃巾年間的年輕人，多是不到一米七，一百三十斤一樣。
雖說都叫大成，但兩者丟在一起，根本不是一種生物，可這並不代表銳士的魔神就比大成魔神差。
甚至真要說的話，銳士的魔神可能比賓屍饗禮的大成魔神更強一些，因為銳士除了魔神以外，還有一個肯定比魔神更強的本體，動手的時候，不管是營養不良的大成魔神加持銳士本體，還是銳士神意加持營養不良的大成魔神，都能搞出來非常逆天的戰鬥力。
這裡面就涉及到了一個皇甫嵩以前沒考慮到的死角，那就是賓屍饗禮的魔神其實是一次性的，魔神誕生，本體死，銳士的魔神是來來回回養死了幾百遍，最後媳婦熬成婆，可算是活下來的那種。
換句話說就是，銳士的魔神你噶了之後，因為能誕生的魔神的銳士本體還在，那等神意還在繼續按照銳士最底層的架構運行，根本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好吧，直接點，根本不需要時間，因為你沒把根斷了，銳士的魔神根子就是本體，本體沒噶，魔神噶了，製造魔神的天賦架構還在，能將魔神養大的本體神意也在輸出，那再次誕生魔神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越來越想去找段公了。」皇甫嵩氣的鬍子都有些歪了，雖說只要積極收割魔神，到自己死的時候，魔神也不可能給自己來一個揭棺而起，甚至以段熲的設計，皇甫嵩就算是什麼都不干，在皇甫嵩死後，從誕生的那天開始就一天餓九頓的魔神，也會隨著皇甫嵩一起陷入永眠。
理論上來說，這個架構的安全性是值得認可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皇甫嵩光是想想自己因為幾十多年和段熲學了一下銳士，然後在幾十年間慢慢的堆到了九斬的水平，後面就因為自己意志超拔眾人，就誕生了魔神，這是什麼狗屎的設定，好想去將段熲從墳裡面挖出來！
「大將軍，請您下車。」侍從緩緩的駐車，平穩到連皇甫嵩都沒有太多感受的程度，然後輕聲的邀請道。
沒錯，雖說還沒有實封，但大將軍這個職責確實是留給皇甫嵩的，沒辦法相比於給其他人安排這個職務，肯定會出現一些跋扈的情況，皇甫嵩這非常有水平的騎牆派，肯定不會讓人難做，所以高高的舉起來，多給點俸祿，也能滿足一下皇甫嵩的虛榮心。
畢竟這可是武將們這輩子都可望而不可得的職位，說實話，就算是關羽的情況，劉備其實都不放心關羽作為大將軍，哪怕關羽到六十歲，就關羽那性格，真當了大將軍，也會是個麻煩。
所以綜合考慮之後，劉備和劉桐商議再三，最後覺得這個一直封存的位置還是讓皇甫嵩來當比較好，畢竟皇甫嵩真的不會搞事，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工具人，靠譜！
「這宮殿群……」皇甫嵩看著萬象神宮和明堂，之前離得遠，只以為是兩個高度比較高的巨型宮殿，等真進入了未央宮之後，皇甫嵩才意識到這特麼的是兩片匍匐在大地上，就比未央宮小兩圈的宮殿群，這可是真的讓人吃驚了，不過多餘的話皇甫嵩一句沒說，也沒問，反正不是他掏錢。
「如何？皇甫公？」陳曦因為靠的近，看到皇甫嵩震驚的神色，當即笑著說道，「修得不錯吧。」
「確實非常不錯，其他的話我就不評價了。」皇甫嵩樂呵呵的說道，「畢竟陳子川是財神，老朱也沒少給在信裡面吹捧你。」
看看什麼叫做靠譜的騎牆派，既不會亂說話，還會提點自己的老兄弟，還表示自己並未和國內斷線。
「回頭還有一些事情需要皇甫將軍幫忙點撥一下，不過今天是接風宴，不說這些多餘的話。」陳曦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相比於看到那幾個祖宗，陳曦一直覺得還是皇甫嵩靠譜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陳曦使喚不動那幾個祖宗，而皇甫嵩這是只要是為了國家辦事，那甭管是什麼離譜的要求，都會應下來處理，當然後勤保障要是能做好，那更是什麼都可以商量著來，簡直是美好的工具人。
「我這老東西，臨老了還能趕上這種盛世，國家只要有需要，還沒進棺材躺著隨時都可以。」皇甫嵩笑著說道，然後說著說著停了一下。
「怎麼了？皇甫公。」陳曦笑著詢問道，花花轎子人抬人，皇甫嵩給面子，陳曦當然也得給面子，什麼難搞的玩意兒，我先給你解決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來一些事情。」皇甫嵩笑了笑，「回頭也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和太尉這邊幫著處理一下。」
「那席宴之後再說。」陳曦笑著點頭，然後跟著劉備一行進入了萬象神宮，至於說為啥今次在這邊吃席，那原因就簡單了，劉桐隨機選擇，而長樂那邊封門了，四選一，點一個而已。
「此次，迎接皇甫將軍得勝歸來，一應事務且先推後，各位吃好喝好，我先敬皇甫將軍一杯，功勳卓著，庇護人間。」劉桐其實不太喜歡參加這種活動，但畢竟是皇甫嵩歸來，哪怕是劉桐也知道，皇甫嵩是真正的純臣，屬於那種帝國主義一塊磚，哪裡有用哪裡搬的典型。
哪怕是劉桐的親爹在這裡，對著過去的一件件事往過點，都得認皇甫嵩忠心耿耿，這貨騎牆是騎牆，但在國事上是沒有任何拖拉的，所以這次金樽敬的這一杯，劉桐是主動的，沒別的意思，皇甫嵩值得這種尊重。
皇甫嵩趕忙開口，「不敢當殿下如此稱讚，不敢當，不敢當。」
然後迅速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樽，這時才發現自己桌面擺的是秬鬯，這是九錫之一，雖說從東漢劉秀開始，九錫就零零散散的賜予給列侯，但只要看過三國演義的就知道，加九錫這套，哪怕是三國年間，也是T0權臣才能玩的東西，而能讓天子自動賜九錫之一作為禮器為賞賜，而且眾臣還不嘀嘀咕咕的逼逼叨叨，那是什麼待遇已經不用多說了。
故而皇甫嵩端起秬鬯的時候，多少有些激動，哪怕是在國外被羅馬人叫做皇甫皇帝，皇甫嵩也沒有這麼激動，因為這是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的使用九錫禮器，哪怕只是一件，那也是所有人認同他的功績。
「還有朱門、納陛以及樂懸。」朱儁雙眼有些泛紅的傳音給皇甫嵩說道，九錫給皇甫嵩皇帝賜了小半，而且和劉焉的天子儀仗，袁術的私造天子袍服不同，皇甫嵩這種是可以拿出來使用的，而且就是擺在家門口。
知道為什麼古代都說劉秀對於列侯好嗎？以及為什麼三國年間的列侯，開國侯比其他的就是高一級嗎？
因為劉秀當年奪得天下之後，大手一揮，我當與兄弟們共享天下，你們為我流血出力，我給你們分享天下權柄，九錫之二直接給不少的開國侯下放了，朱門、納陛這都是標準的天子之物，直接給這群人安排了。
雖說因為搞朱門需要硃砂，搞納陛要墊高地基，更需要大量的硃砂，但你就說爽不爽吧，這可是天子御用之物，加九錫，加的就是這些東西。
皇甫嵩聽到朱儁的傳音，喝完了秬鬯之後，深深一拜，這一刻他感受到了開國侯門當年面對劉秀時的感覺，明明能拒絕，但內心卻不想拒絕，這不是臣子不臣子的問題，而是皇甫嵩很清楚，他要是拒絕了，恐怕再沒有機會拿到第二次了，哪怕有了這些，他還是他自己，但那高大的朱門，那門前天子才能走的九重台階，那定音、校音器具……
有四件套，他就算玩個八佾舞於庭，孔老二從墳堆裡面爬出來，也能忍上三分，老子他媽的有樂懸，懂不懂天子音樂必須要配八乘八六十四人一起跳的快樂，雖說我皇甫嵩老了，而且家裡也湊不齊這麼多的侍女一起跳，但就憑這個樂懸，老子回去從朱儁家裡面借，也要湊齊六十四個侍女，然後在老子正廳給跳一組八佾！
皇甫家主要是人太少了，大小貓幾隻，也沒有多少支脈，所以服侍的侍女數量不夠，當然最為主要的是皇甫嵩這人在這些細節方面拉滿了，所以家裡也就那麼十幾個，哪怕想要湊個八佾都不行。
可現在九錫給他降了小半下來，樂懸也給了，這不搞個八佾來正廳跳一組，那加這九錫有什麼意思！
整，回家就整，回去就從朱儁那邊借點侍女過來，跳一組八佾。
「老將軍，吃好喝好。」劉桐對著皇甫嵩點了點頭說道，本來九錫是降三分之一給皇甫嵩的，是劉桐讓加的樂懸，沒別的意思，因為劉桐能掛皇甫嵩的思維，所以劉桐大致知道這傢伙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方說人活著就得讓別人開開眼，我皇甫嵩為大漢純臣，得讓你們明白我多牛逼！
所以劉桐在賞賜的時候，連帶著樂懸也賜下去了，就是為了讓皇甫嵩給其他人開開眼，有朱門和納陛的家族，到現在還有幾家，畢竟沒滅門的開國侯還是有幾家的，再還有人丁興旺的鄧氏，當需要祭祖的時候就將這玩意兒又擺出了。
要說爽的話，確實爽，但開國侯們已經玩過了，所以需要一些新的玩法，所以加了秬鬯，這是酒器，以後皇甫嵩就能喝點高逼格的，天子才能喝的玩意兒，雖說劉桐一直覺得這玩意兒其實不怎麼好喝，去年過年為了爆陳曦的金幣，騙陳曦喝過，陳曦喝完給了非常中肯的評價，當然這是給錢之後的狀態——不行，喝起來口感不對。
劉桐也是這麼覺得，雖說其他人只要知道這是秬鬯，抿一口就滿臉潮紅，然後一副這輩子值了的神色，但劉桐是真的覺得一般。
不過看皇甫嵩挺激動的，劉桐也覺得挺好，老將軍嘛，吃點喝點耍點，回頭給你將天子之舞安排上，讓你帶著你的小夥伴們一起看，為什么九錫牛逼，不就是牛在這裡嗎？
以前只能天子帶著你們這些傢伙看，現在加了九錫的老哥，可以帶著你們一起放浪形骸，這不更牛！
當然還有一點在於，劉桐對於樂懸其實沒啥感覺，以前靈帝的時候，敲一敲編鐘，搞一搞音樂，然後一大堆的伶人在庭上跳跳舞，對於靈帝而言還是挺樂的，但對於劉桐來說，八乘八六十四人組的八佾舞，每年劉桐只有避不開的時候才會看。
其他時候，劉桐就不帶讓她們跳的，沒辦法，美感不夠，不如絲娘跳的好看，正在調教絲娘，讓絲娘學習如何分裂成六十四個跳八佾。
天子和皇后敬了酒之後，正席就開始了，原本很莊重嚴肅的氛圍也瞬間倒向自由散漫，畢竟這種宴席，搞得太正式，對所有人而言都不太好，反倒自由散漫一些，大家吃吃喝喝，交流一下，放鬆一下心靈，有助於所有人的心情，也有助於皇甫嵩調整心態。
關羽、張飛、趙雲等人也都陸陸續續給皇甫嵩敬了一杯酒，而皇甫嵩也是來者不拒，還是那句話，在北歐吃的真不行，來到了長安才知道這些年吃喝進步了多少，簡直讓皇甫嵩大開眼界。
「你們吃的也太好了吧，很多我都沒見過，而且這牛肉居然能做的這麼嫩滑……」皇甫嵩在一眾將軍敬完酒之後，滿面紅光的和朱儁交流，沒辦法，皇甫嵩當年離開的時候，雖說陳曦已經開始搞伙食了，但很多玩意兒還沒搞起來，最簡單的一點，牛肉要好吃，那也是要講究牛的！
「蘊含有內氣的小牛，還是裡脊，炸了之後再溜，有嚼勁的同時，還無比的嫩滑。」朱儁帶著幾分唏噓看著皇甫嵩說道，「陳子川開發的，他最喜歡開發這些吃的東西了，別人什麼感覺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有佩服，尤其是對比一下我當年吃的那些東西，我覺得吃這些我能多活二十年。」
「之後我應該就不出國了，在長安養老了，以後沒事來我這邊看歌舞，八佾舞。」皇甫嵩也就在朱儁面前能暴露出幾分囂張了。
「行啊，不過應該不會，回頭劉太尉和陳子川就會找你，因為有些事情可能還得你兜著，哪怕你不以大將軍的身份出手，也得以別的身份。」朱儁笑著說道，「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你先整一套八佾，回頭我就到你的宅子去看，長公主殿下好像不太喜歡八佾，所以我們這些老東西一年也就只能看一次了。」
潛台詞就是，現在你有的，一個月給我們整兩場。
「沒問題，借我些長的漂亮的侍女。」皇甫嵩也不客氣。
「沒事，我給你從滿香樓湊點。」朱儁也不客氣，他家也沒多少侍女，雖說他比起皇甫嵩那是真正的大戶人家，但侍女的數量現在也不夠，不過他在長安這麼多年也不是當死人的，不夠可以找夠的借啊，滿香樓那邊的孤女多了去了，這種高端舞技可是能提升身價的！
起來的越來越晚了，嘆氣，我感覺我要完犢子了
（還有更新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