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一章:夜色迷人
小瑤和鏡兒這兩位女子對於李适的幽默不由捂嘴咯咯輕笑,話說兩個年輕嬌美的女子左右擁簇在郭暖和太子李适的身邊,四人坐在草地上形成小團隊,對著這個場景,旁邊的大多數男性都很吃醋,個個往著小瑤旁邊湊。
「那王公子你是幹什麼的呢,」小瑤輕輕吃笑,開心得使得水靈靈的大眼睛完成月牙,縱使是在皇宮成長,見慣了後宮父皇無數美麗后妃,侍女的李适來說,他也是心裡砰然一動。
這年輕歌姬樂觀透著一股清雅頑皮的氣質,話說這在勾心鬥角的深院後宮裡是難以見到的,別有一番清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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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麼,咳咳,我是….」李适沒料到小瑤好奇地詢問了一句,他剛要開口,正方才被大舅子搶白說自己是入贅的郭暖鬱悶不已,賤賤一笑的郭暖他趕忙插嘴道:「他是等著子承父業的超級富二代,」
「富二代,咯咯,你們倆真是逗,」
小瑤展顏一笑,此刻她倒是沒發覺,有些好事者文人正在一旁偷偷賣弄技藝,在這野外草地亭台上展開宣紙毛筆描繪女子一顰一笑的容顏。
「嘖嘖,不錯,不錯,有勞張兄了,」話說在亭台里看著那個畫師描繪美人圖的正是喬雲,他這晚特意請來了一個長安有名的畫師,對於這個日思夜想的小瑤姑娘,雖說喬雲作為紈絝子弟,玩弄過許多女子,但是對於這個別致清新的小瑤歌姬,他可垂涎意淫了很久,可惜別看小瑤外表清純,但是心思可是老練許多,喬雲縱使是花盡千兩黃金,使出萬般浪漫哄女孩的鬼點子,可就是不能向以前哄騙其他女子般把小瑤姑娘弄到手了,搞得他心一直痒痒的。
這不,好不容易小瑤在公眾場合出現了,他可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請來的畫師話說繪畫技藝當真不錯呢,寥寥幾筆墨筆勾勒,瞬間就把小瑤無意展露的笑靨顯現在紙上,嘎嘎,喬雲決定回去後要把這張小瑤畫像裝裱在上好的橡木框裡,然後掛在床頭,無論是閉眼睡覺前,還是清晨醒來睜開的第一眼都可以看到朝思暮想的美人啊。
不過喬雲正在意淫期間,他猛然發覺,小瑤正和郭暖和李适那兩個傢伙聊得火熱,這可把他氣煞死了,兩眼直欲噴火。
「小瑤,嘿嘿,我可以坐這裡嗎,」拂去臉上的陰沉,喬雲努力擠了擠看似善意的笑臉,話音剛落,一屁股便插在小瑤和郭暖中間毫不客氣地坐下了。
「恩,」郭暖看這小子不順眼呢,人家都沒有同意,沒想到臉皮夠厚,\
「我先有事,差點忘了這次的晚會了,」小瑤在喬雲剛坐下的時刻便站了起來,對著郭暖和李适,李端三人盈盈一笑,便飄然離去了,這完全忽視的舉動讓喬雲不由鼻子哼哼了一下,他兩眼對著嘴角上揚淡笑的郭暖一瞪白銀,他隨即憤憤到別處草地人堆的聚集。
夜晚,溪水潺潺,泛著深邃夜空皓月投射下來的皎潔白芒,閃閃搖曳飄動水波,這原本是漁村郊野,流水,石橋,加上茅草庵,亭台池閣,顯得異常美麗。
幾個靠近溪水的士子仿照著前人曲水流觴的雅舉,他們正低頭涉水把一盞盞點燃火焰的陶瓦碗型酒盞放置在水中,酒盞里幽幽泛著酒精燃燒的藍色火苗,一盞盞隨波逐流順溪水而下,繞過一道道彎彎曲曲的溪流溝角和水岸草蔓,漸漸匯入大河中。
「少爺,瞧,那裡有人放酒盞燈,真是美麗呢,」對於這樣有趣的事兒,常年在宮中任職的侍女鏡兒還是第一次瞧見呢。
「這是晉代王羲之咋子蘭亭溪水旁和眾文人墨客玩的一次賽詩會遊戲呢,一直流傳下來,叫做曲水流觴,」李适順手拈來,對著這樣的史料很是諳熟。
「恩,王羲之可是個大書法家呢,可惜那什麼「蘭亭序」隨著被前朝皇宮的傾覆,便流失了,一直下落不明,也許真在某個世家地下書法里珍藏著不不一定呢,難於流傳到世面上一睹真容啊,」李端點點頭感嘆著,話說他一直臨摹著王羲之那份後人臨摹的字帖,對著王大書法家的字體,他是一貫很痴迷的,不過最近幾年在文壇上興起了一個新星,他創造了一種有別於唐朝圓潤飽滿的主流書法,名叫「瘦金體字」,這也是繼王羲之書法之後,李端第二個瞻仰欽佩的書法人。
「恩,除了王大家的書法,李某還很欣賞昇平公主駙馬都尉郭暖,郭半首的「瘦金體」呢,」被李适引來了話題,李端思緒漫遊,蹲坐在草地上抱膝微微仰頭的他,當看著天空皓月時不由感嘆了一句。
「咳咳,」郭暖差點暈倒,這李端不提還好,一提便爆出了「郭半首」三字,在他去了西域一行之後,這可是好久沒有在耳邊響起了,郭半首,郭半首,郭半獸,半獸…..郭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詩壇名號啊。
「咯咯,」
李适和郭暖同時乾咳了一聲,差點被李端沒由來深情感嘆的表情嗆到,至於鏡兒也是輕聲笑出了聲,鏡兒有些調皮地想,要是這位大才子感嘆著某人時,事後知道竟然瞻仰的人竟然是身邊坐著的郭男公子,那該是如何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兒呢,有趣的緊。
鏡兒忍著笑意,憋出粉面臉頰兩朵腮紅對著感嘆出神的李端道:
「李公子,我家少爺其實書法很行的呢,」
「哦,原來郭男兄也深諳書法啊,有空要討教學習一下了,」李端聽到鏡兒的話後頓時眼睛一亮。
話說鏡兒調皮地打趣道了一句,嚇得郭暖大急,要是穿幫了可不要呢,士子,尤其是貧寒的士子之流,結交朋友莫不是要真誠以待,要說郭暖被大舅子綁架迫不得已用了假名,揭穿了恐怕會讓李端惱怒不已,這豈不是容易讓他誤會,郭暖使用假名這樣做是看不起他,不當他是朋友。
正當郭暖他們在閒談時刻,一處空地上,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個案台,小瑤正在侍女的幫助下擺好了古琴,她施施然地坐下後輕輕挑動著琴弦,頓時流淌出令人陶醉的音符。
「啊,小瑤要彈琴了,安靜安靜,」當小瑤一出手,草地上三三倆倆散座著的文人騷客們,袒胸露肚子的趕緊扣好衣結,有些爛醉暈迷的趕緊踉踉蹌蹌地撲通到溪水裡洗個冷水澡,有爬了上岸端坐著聆聽天樂,至於那些意圖賣弄一些文采,個個搖頭晃頸作一些風花雪月的詩句的文人,也立馬閉上嘴巴表示對小瑤姑娘的尊敬。
「她彈得琴看起來確實不錯呢,」鏡兒看著小瑤瞬間展露琴藝的風采,高手一出手,短短几個招式便可以看得出深淺來,鏡兒心裡油然升起對小瑤的欽佩,不過作為在宮廷十幾年專門**的樂伶宮女,鏡兒在宮裡樂隊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樂師,可惜在道觀里被一個可惡的瘦子踩壞了自己的古箏,處於同等領域專業人士的傲氣,面對小瑤的登台獻藝,鏡兒也有些躍躍欲試。
小瑤專注撫琴,彈,挑,勾,抹間,琴藝無比的嫻熟,時而快,時而慢之間令人讚嘆不已。
吟唱起來後,連連虛按,鏡兒看到小瑤在不經意間連同最為困難的絞弦,泛音,以及和音,和弦都彈奏出來,尤其是轉音間,跨了幾個超廣的音域,連帶著簫中的超吹都有閃現。
「哦,不錯呢,」李适作為皇儲,擁有著全國最為頂尖的家教老師班子培養,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涉獵,而且各方面還不賴呢,對著小瑤撫琴彈出技巧,他倒也看出了不少令人敬重的內容呢。
小瑤撫琴,帶起三弦,掃輪加上半挑,連連絞音,一系列複雜高難的技藝施展之際,她壓根沒有看琴弦,而是一抬頭含笑雅然地朝郭暖問了一句:
「知道你帶簫了,不展露一手豈不是可惜,合奏一曲吧,『夕陽簫歌』會不會,郭男公子,」
「額……」話說陳隋樂府那舊曲格調,郭暖還是有涉獵的,對於用《春江花月夜》詩歌譜曲編寫成的「夕陽簫歌」,郭暖還是會的。
詩歌優美唯美,有種深遠空曠幽深的畫面感,聽起來像是渲染著離別感傷情愫,話說郭暖還是比較喜歡吹奏一些活潑的曲子的,不過洞簫本來吹出的聲樂便是摻雜著淡淡的滄桑和憂鬱,難不成這樣絲竹材質還可以吹出歡樂頌那樣活潑喜慶的調調,縱使郭暖能用竹質簫吹出重金屬,他也不能啊。
「他會吹簫,哈哈,小瑤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喬雲對於小瑤一直青睞於跟郭暖說話不由醋意大發,這可是他瞄準好的女人呢,其他人想得美。
委婉如歌,愀然升起,小瑤望了一眼臨風吹簫的郭暖,不由會心一笑,這傢伙腰間別著一桿簫呢,方才坐在郭暖旁邊的她可是衣角剎那展露之際瞧得仔細。
悠然響起,抒情動人,一個良辰美景的郊外草地夜晚漸漸深沉…….
臨行之際,眾士子已經散去,在登上小船之際,小瑤湊近郭暖微笑著說了一句:「呆子,你認識郭暖麼,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同族遠親,」
「恩….」郭暖一時間愣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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