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三章:三面攻城
夜幕降臨。在至善廣場上。黑漆漆的四周逐漸點燃了無數的火把。
街道各處的人們都好奇地湧向了廣場方向。聽說城主抓到幾個罪大惡極的人。當然其中一個大唐人還是角斗場上聞名一時的菊花戰士。郭暖。
綁縛在廣場中央天台絞刑架上的郭暖嘴角微微翹起。泛著苦笑。周圍不知道底細的人群紛紛朝他們那邊指指點點著。議論紛紛地交談著郭暖與城主王后通姦的事情。尤其是郭暖化身為大惡魔。瘋狂地殺死了無數至善宮廷士兵。郭暖現在被城主陷害。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抬頭仰望星空黯淡。郭暖嘴裡無言地呢喃了一句。矗立在兩旁的行刑手大漢都不知道這個半跪著的大唐人愣愣地想著什麼。絞刑架上的麻繩鬆鬆地箍在他的脖子上。渾身衣著破爛。斑駁的血跡。顯得異常狼狽。
當然他旁邊還有跪著一排受刑的同伴。朵瑪。米拉提。米拉拉。以及扁鼻子。朵瑪倒是一副赴死的模樣。她時不時轉向側邊的郭暖。含笑脈脈地看著他。郭暖也溫柔地笑了笑。雖然絞刑不算太恐懼。畢竟自己還有許多心愿沒有完成。以及千里之外長安的太多牽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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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如今一身華服。權杖拄地。寶石王冠戴頭。夾帶著一大票的侍衛擁簇著。如今國師正裝神弄鬼地念念有詞。站在高台星芒圖文的地板中心祭拜著香壇。時不時跳著巫婆的求神舞蹈。好似一個瘋瘋癲癲的酒鬼。郭暖側了身子瞟了一眼。心裡覺得異常滑稽好笑。
「就是現在。進攻。攻城兵先上。弓箭手掩護。」
康婉一聲令下。埋伏在至善城郊外沙丘的疏勒兵全體出動。排山倒海的氣勢。估計有幾百小隊帶著攻城器械。弓箭刀劍沖了上去。
「那是什麼。」城牆上的士兵眺望著城下遠郊荒野平原黑壓壓的人影。頓時目瞪口呆了。
哨兵們隨即響徹天際地吼叫著:「敵襲。」
女牆垛洞上隨即射出大量的弓箭。牆上舉起無數火把照亮了城牆下方圓幾百米的距離。
很快。一千多疏勒攻城兵抬著長長的雲梯架在了十餘米的牆面上。一場城門爭奪戰開始了。
疏勒兵們排開盾陣。一步步推進。弓箭手們也以牙還牙。用油料火箭拋射上空墜落在上面的城牆上。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這…..」在高台上的郭暖幾個人頓時精神一振。臨時的變故太令人驚喜了。郭暖與朵瑪對視了一陣。眼裡閃爍著生機。
「難道是康婉她們。」郭暖低語道:「一定是了。」
城主對於這突然的敵襲有些吃驚。他本來做了充分的準備。在城內押上了三萬多士兵。光盯著城外一百里的大唐騎兵。沒想到傳令兵奔馳報導說大量的疏勒兵要攻城了。
「該死。怎麼這時候來偷襲。」城主罵罵咧咧了一道。大手一揮。他示意都尉們親臨前線在城牆守著陣線。
好似至善向來沒有得罪過疏勒。而且疏勒的國力稍微遜色了至善一戳。至善城主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疏勒人這天會吃了雄心豹子膽。
「莫非。」城主閃爍著陰沉不定的陰鷙眼神。他把視線投射到絞刑架上的郭暖。也許是郭暖的同夥。那個東女國大將軍康婉搞得鬼吧。城主只能這樣分析。話說東女國與疏勒結成同盟。那個康婉能為了同伴借來疏勒兵也就好解釋了。
「嘎嘎。那邊東城門打得好激烈啊。康婉姑娘不愧是女中豪傑。安祿山生的女兒。就是牛。虎父無犬子啊。」
胖子趴在南側戈壁的一片山脊上眺望著東面城門的激烈攻防戰鬥。火光沖天。喊殺聲震耳欲聾。真是精彩極了。
「恩。康婉擺出一個六丁六甲陣法。上線50隊雲梯兵。把重頭兵力壓在了身後160多隊弓箭手上。再加上三個城門聲東擊西。虛虛實實。借用時間的差打個至善城士兵摸不著頭腦。不得不勻出三份平等的兵力守住四個城門。其中一個城門還浪費了一份兵力被迫閒置。屢次做出佯攻一城門的姿態。不斷地調動著敵人在城內來回奔馳。估計康婉很快能從亂局中分析出守城兵力的薄弱破洞。然後瞬間集結重兵摧毀一個城門。實現了以少擊多的戰術。實在是高。」
郭旰撫掌叫好。他看著山脊下面熱鬧異常的戰鬥。熱血沸騰著。話說他山背谷底里還隱藏著重騎兵。他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揮師只撲下去殺個痛快。不過現在攻城戰役不適合騎兵。所以只能幹耗著。
嘩啦。南城門厚實的鐵皮木門被疏勒兵的投石器砸得稀巴爛。話說一百多個磨盤大的大石頭可是威力巨大。差點把城門給堵住了。
城門破開。康婉命令後翼步兵衝過去。迅速搬開大石頭。和用兩百多匹馬拉扯開破爛的木扇門碎片。一隊輕騎兵們急速突破。恍如一陣輕風般呼嘯著入了城。跨著駿馬。提著彎刀沿途收割著無數至善士兵。
城內聚集在廣場上的人們早已是慌亂四處逃竄著。如今的什麼祭祀晚會也不心情觀看了。個個躲在家裡。廣場周圍的街道上頓時清冷一片。
至善城主氣急敗壞的大嚷著。從宮廷里湧出幾百隊的至善士兵。如同潮水般不斷地補充到四個城門口與疏勒兵展開拉鋸戰。
不過康婉知道自己兵力人數少。不適合硬拼。她騎著軍馬帶領著一隊兩千多騎的輕騎兵直接朝廣場奔馳而去。身後跟隨著三千刀斧手和兩千弓箭手。盾牌手牢牢支撐占據在南城門口。不再前行一步。
很明顯。康婉的意圖是。自己帶著靈活機動的輕騎兵快速抵達城中的廣場。救出郭暖等人。然後折回去從被自己麾下的步兵。弓箭兵把守的城門通道撤離。
由於昨夜裡很周詳地在廣場摸底勘探了一番。所以康婉輕車熟路地帶領著兩千騎兵長驅直入朝廣場奔去。
不過街道周圍埋伏有大量的步兵和弓箭手。康婉他們還是遇到了一些騷擾。奈何人家馬力快。完全是全速開啟。根本懶得跟周圍的小股兵力糾纏。
康婉這一種死拼不留後路的戰法。意圖很明顯。就是率先衝破到廣場。不過廣場裡除了郭暖他們。顯然還有一個重要大傢伙。那就是至善城主。只要抓到他。估計駐守在各個街道的至善士兵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駕。」康婉和蔑女連續揮動長標槍。一副女殺神般振臂揮刺了幾十下。挑殺了一條血路。悲催的至善步兵望塵莫及。看著遠去的馬背。地上留下一具具穿刺的屍體。
話說輕騎兵彎刀和長槍開道確實是厲害呢。在如此狹窄的巷道里使用輕騎兵行軍。只有康婉才能孤注一擲地採用。不過郭旰的重騎兵確不行了。防禦力再高。和瞬間的爆發力強悍。但是在巷道上一旦被堵塞停滯。立馬會變為一支烏龜隊。不被敵人打死重甲也得耗死在裡頭。搞不好軍心渙散。相互踐踏自己人都是誤傷死了一大批。
十字街道的四個通道通往著廣場中心。領隊的康婉看著那個重兵擁簇的大胖子至善城主。以及高台絞刑上的郭暖他們。眼睛一眯。幸好這個城主還算聰明。沒有急切行刑。不然搞不好康婉立馬要同歸於盡了。
「不許動。」城主顫顫巍巍地示意手下把刀架在了高台上的四人。妄圖威脅康婉。同時也為了拖延時間。話說自己至善城內的兵力可是康婉疏勒兵的數倍。之所以被康婉打得落花流水。只因為康婉出奇謀打個閃電戰。一旦集結成有效的合力。疏勒兵遲早被剿滅或者被迫撤軍逃竄。
「哼。你敢麼。你要是敢殺他們。我隨即就殺了你。大不了等到救駕的至善士兵。我再戰死。」康婉一眨眼便從馬背躍起。分花拂柳般使出幻影步伐突入了層層護衛的至善城主跟前。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快。命令你全部的士兵放下武器。把人給我放了。」
康婉瞟了一眼街道出口不斷湧來的至善兵。輕騎兵們環繞一圈。兩千疏勒輕騎士兵不斷縮小防禦圈。不過圈子裡包裹著的除了自己一方的主將。還有外頭數倍的至善士兵的主人。。至善城主。
「放了…..他們。」城主眼睛暗淡。他垂頭喪氣地揮了揮手。他沒想到康婉還有這樣打仗的。明明是一切不利的攻城地點。以及包圍圈子。一系列的孤注一擲的突入衝殺。反而處於優勢明面的至善一方有些縮手縮腳了。屢屢喪失戰機。大概這就是處於極端劣勢的亡命徒打法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們得救了。」郭暖和朵瑪他們個個喜上眉梢。解脫了絞刑麻繩後。身體一陣輕鬆。
很快不容的停留。郭暖他們跨上了疏勒人牽來的軍馬。康婉把至善城主綁了個大麻花結結實實地扛在馬背上。嬌喝道:「所有至善兵讓開。」
至善城主脖子吃痛。連連哀嚎著讓至善兵讓開一條道路。
很快輕騎兵便原路折回。來到了城門口。城主額頭簌簌地冒著冷汗。他像是一頭豬一樣被扛在了康婉的馬背上。一路嚎叫著讓至善士兵停止戰鬥。
不過城主知道一旦出了城。他的性命雖然暫時沒問題的。但是到了疏勒國。難不保被受制於人。最終沒好下場。
「放下我。不然我是不會讓士兵們讓開城門道路的。」城主危及關頭也很聰明。他裝著膽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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