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小時候的死黨
天色漸暗,幾點繁星鑲嵌星空,護在一輪圓月周圍,在夜色蒼穹,如同一銀盤,熠熠發光。難得的晴朗天氣。
夜幕剛剛降臨,靈仙公主的馬車便來到了昇平公主府。碰巧昇平也要出門。如果不是是靈仙的到來,約好去長安明湖畔參加詩歌節的事兒,因為最近的科舉考試煩心,郭暖還真的忘記了這天是農曆十五號。
「呃,怎麼駙馬也要出門?還與仙兒妹妹在一起?」昇平一身盛裝打扮,穿著紫衣紗褶群,氣質脫俗,此時正用一雙靈動美目凝視著郭暖。
正當靈仙小丫頭挽著無可奈何的郭暖走出府邸大門,碰巧遇到昇平的車隊出行。
「咯咯,是昇平姐姐啊,仙兒準備帶郭哥哥去參加明湖的詩歌節,你現在也去嘛?」郭暖哦了一聲算作回應,他的發言直接被愛說話的靈仙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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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暖挪了挪屁股,換做比較舒適的姿勢,一臉悶悶不樂地望著馬車簾外急速倒退的街市夜景。
車廂內裝有三個人,中間的是靈仙,左邊郭暖,右邊昇平,華麗的馬車廂間顯得有些擁擠的。
俗話說兩個女人頂過一群鴨,嘰里呱啦說個不停,郭暖對於兩個女孩子的話題完全是插不上嘴,加上昨天與昇平關於科舉的事兒鬧了一些不愉快,表面上兩個人在靈仙小孩子眼裡看來一切顯得很融洽,只不過如果不是靈仙非得拉著郭暖上昇平的馬車,這兩人是找不到理由湊在一塊的。
關於女人之間的話題,永遠也說不完,郭暖無趣地打了個哈欠,顯得興致缺缺。
車隊進過了半個時辰,便來到了長安西城區的明湖湖畔。此時湖畔林立的閣樓瓦市到處張燈結彩,顯得喜氣洋洋。
「嗬,這裡可真熱鬧。」馬車一停下,郭暖便迫不及待地跳下來,望著人潮湧動的熱鬧場景,搭建的舞台子上大批俏麗歌妓鶯歌燕舞,彈琴鼓瑟,台下士子文人扎堆交流談笑,酒杯觥籌交錯,一派燈紅酒綠,他不由感慨了一下唐朝人的夜市生活的豐富多彩。
「郭哥哥,去哪呢,快跟上昇平姐姐。」正當郭暖想一個人獨自逛游時,靈仙一把挽住郭暖的手臂,跟到了昇平身邊。
說實話,待在昇平旁邊,郭暖真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異常難受。好似出門口出來,到馬車上,兩人一直是相敬如賓的樣子,言行舉止間顯得客氣禮貌,這種怪異的夫妻相處氛圍讓他很是壓抑。
可惜如今阿福又不在自己身邊,留在公主府里了,他一個人說不了話,都快悶慌了。
「嘿,親愛的郭老弟,哈哈,這麼多年沒見,怙大哥都快認不出來了。」
正當郭暖左顧右盼之際,忽然背後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冷不丁地把他的箍的嚴嚴實實的。
這傢伙力氣可真大,郭暖嘀咕了一聲,好奇地板過臉朝脖頸後面望。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健壯結實的中年大漢,穿著青色長裘,裸露在衣服外的是很健康的麥色肌膚。自稱是怙大哥,此時正用他鋼針般堅硬的鬍渣親昵地磨著郭暖的側臉,扎的郭暖呲牙咧嘴。
「哦,你是?」郭暖一臉茫然,掙脫了這個熱情大漢的懷抱,後退幾步,仔細打量了眼前人。
「張怙啊?你這臭小子,大哥還一直對你念念不忘。轉眼五年一過。你便不識得我啦。真是不長記性。」張怙隨手給了郭暖一個後腦勺大板栗,敲得他深疼。
「小時候我家住在安慶坊,你家郭府就住在臨街斜對面的。我常常到你家的水塘里游水,趕鵝子的。你常來我家玩打彈子,放紙隼的啊。還沒記起來啊?
….還有,有一次在小時候,我們在我父親的書房,偷偷的用官府卷宗烤燒鵝的事兒啊,那時候,幾乎把一擔子皇家祭祀的卷宗給燃沒了,最後被我父親發現了,還不是怙大哥為護著你,怕我父親知道有你的份兒,跑到王府找你家郭老頭子告狀,大哥把所有事一個人扛下來。
當時氣得我父親鬍子都快翹起來了,直接把我關在柴房,整整餓了二天的禁閉,呵呵,不過你老弟也夠義氣,那兩天你偷偷地翻了十來次牆,不停給大哥送吃的。不然兩天不吃可要餓壞了。
而且因為那件官府祭祀檔案被燒得事兒,肅宗皇帝差點就把我老頭子太常侍卿的官帽給摘了,那時我們可真的鬧大了。」
張怙說了一大堆,說得唾沫橫飛,忽然停頓,淚眼花花道:「郭老弟,你不會把這事兒也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哎呀,郭弟弟記起來啦。真是健忘,這麼年沒見,可想死張大哥了,我知道你最喜歡吃燒鵝的,沒次郭兄弟吃燒鵝時,都會回想起那次書房的事兒,時間一晃過的真快,真是懷念呢。哈哈。」郭暖隨口胡謅,順著方才張怙的話兒說,說得滴水不漏。
「對呀對呀,燒鵝是張大哥最喜歡吃的,難得郭老弟還記得那麼清楚啊,真不愧是哥的好兄弟,前天剛到長安,朝廷把大哥從幽州府司馬調任到京師吏部郎中,以後哥兩可有的是時間混了。」
兩個顯得很親熱,張怙給郭暖的胸口擂了一拳,隨即郭暖也學著他的樣子給他也擂了一拳。
郭暖現在才知道,張怙是來京師任職的,而且官位還挺高的。對於眼前的張怙大漢子,給他的印象是爽朗大氣,還不喜歡繞彎子耍花招,屬於耿直的一類人。
看來前世的郭暖與他是小時候的死黨。如今穿越的郭暖雖然只是第一次與這個「熟人」見面,但是沒過半個時辰,兩個很快就熟絡起來,大老爺們勾肩搭背的,仿佛認識了幾十年。
「呃,聽說你去年尚給昇平公主了,剛才在你旁邊站立那個高個子俏麗女子是昇平麼?」張怙有些疑問。
正當兩個男人聚會回憶童年往事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靈仙與昇平轉移到了別的熱鬧地方遊玩了。
等張怙說起昇平,郭暖才發覺她們已經不再身邊了。
「呃。。。是啊,只是我們相處得並不是很好,沒什麼感情。張哥,你也知道,郭家與皇家的這種婚事是政治婚姻,當駙馬可真難受啊。」郭暖訕訕地笑了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張哥還不是一樣,家裡供著的那尊大佛,剛開始老受她的氣,一開始還不是在家裡耍大牌,擺架子。三年下來還不是讓你哥哥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叫她往東,就往東,現在絕對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張怙很是理解,隨即大笑了一聲,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你妻子是?」郭暖疑惑地問道。
「怎麼,樂安公主唄,還有哪個啊,當年你還不是參加過婚宴麼,瞧瞧,你又開始故意裝傻了,小時候的毛病一點也沒改。」張怙笑呵呵地又擂了郭暖一拳。
「我暈,我們還真是天生的一對鐵哥們,連娶得老婆都一樣是公主。」郭暖無語的嘀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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