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虎不發威 當我是病貓!
「造反啦,這班狗腿子...」
郭暖看著眼前一個二個全是囂張醜陋的笑臉,此時忍不住爆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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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還真不把我這個駙馬爺放在眼裡...縱使郭暖的涵養再好,此時此刻的心裡也是怒火熊熊燃起,兩眼都快冒出火花了,幾近噴涌而出。
「嘿嘿,容奶媽,你也太放肆了,別以為你仗著人多,本駙馬就怕了你,就想打群架嗎,一幫龜兒子全上了吧,本駙馬好好教育一下你們這班目無主上的囂張奴僕!」
郭暖很快壓制住自己的火氣,左腳側邁一步,作出一尊橫刀立馬的樣子,隨即兩腿空騰一下,雙手一拍,隨即斜敞開,作出了李小龍的招牌打鬥動作,接著陰陽怪調地猴叫了一聲,爆發出絕具震撼力和穿透力的秦腔長調:
「嗬~啊打!!!」
「那是什麼武功招式?看起來很強悍!」
一聲爆破音震得眾人兩耳發鳴,眾雜役都不由自主地後撤了幾步,有個老農在後撤時,連手中的鋤頭武器都嚇得掉在地上。
「怕啥,他是在裝腔作勢,誰聽說郭家六子一個繡花枕頭什麼時候會了武功,臨陣脫逃者,天明就打包捲鋪蓋回家耕田吧,現在全給老娘賣力點,上!」
容奶媽如老樹盤根,冷眼睥睨了擺正古怪姿勢的郭暖,不為所動,指使二三十號奴僕往前上。
眾家丁面面相覷,隨即低聲交頭接耳討論了一陣,半刻鐘後竊竊私語的聲音漸漸止息。
「別把駙馬身體打殘了,臉面也不許破相,內傷適可而止,免得衣衫襤褸地駙馬走出公主府哭喪著臉,影響了公主聲譽,要顧著咱們公主府的臉面...上,大家都上」
同樣又是那個歪瓜裂棗的雜役,見得到容奶媽的許可,此刻很賣力地大手一揮,充當起領頭羊的角色,吆喝著二十幾名雜役朝郭暖撲過去。
「嗬,還真是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駙馬爺,失敬了,待會了下人會下手輕點的,絕不會讓你的俊臉破了相。」
郭暖眼前瞳孔閃爍著那歪瓜裂棗雜役得意的奸笑,只見那雜役衝到眾人最前方,手持著一把笤帚,夾雜著狂風直接朝郭暖的臉蛋子橫掃過去。
「丫的,嘿嘿真狠!本少爺記住你了...」郭暖不為人察覺地獰笑了一笑,奸計得逞。
「羅大哥!快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些目無主上的狗腿子在!」一聲驚天怒喝,院落深處頃刻間飛出一道黑影。
「啊——」
一聲鬼哭狼嚎刺破天穹,響徹天際,隨即一副身軀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飛出了三四丈,正好掛在了院門口的歪脖子棗樹上。
「嘎嘎,羅大哥,這一無影腳真是奇妙無比啊!」
當郭暖準備好了掃帚挨揍之際,整個臉龐埋在臂彎里,像只埋進沙子裡的鴕鳥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移動,半晌過去,遲遲不見掃帚落在身上,倒是聽聞了一傢伙一聲「啊」, 睜眼一看,歪瓜裂棗的那傢伙正掛在上嗷嗷痛叫。
旁邊正站立著一尊鐵塔般威武的大漢守護神——羅元,兩眼圓睜,紫髯須如鋼針般豎立,好一副不怒自威。
「誰敢欺負咱家的郭兄弟!」
羅元惡狠狠地盯了四散落荒而逃的眾家丁,扯著銅鑼般的大嗓門喊道。
「你這個粗魯的蠻夷漢子,別以為老娘會怕了你。」
基於平時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的容奶媽,此刻還沒有轉變自己色厲內荏的態度,雖然郭暖隱約看到眼前的奶媽叉腰的左手在顫顫發抖,哪怕院裡的家丁早已逃走,她依然不甘示弱,用右手指點著郭羅二人的鼻子嚷嚷。
「真是不給點教訓,還真不知道本少爺的厲害。」
此刻郭暖鼻子都快氣歪了,還真是沒見過有容奶媽這沒眼力價的人,明明局勢發生***,勢單力薄一個人,還在硬頂。
郭暖見她還是這般模樣,不給點她教訓是收不了場的,只好挪到羅元前,悄聲附耳對他道:
「羅大哥,接下來就交給你處理了,嚇唬一下這位大嬸,別太過分就行。」
別看羅元長得腰寬體胖,倒也很機智,隨即點點頭,一下子便理會了郭暖的意思,裝模作樣地與郭暖演起雙簧,大步邁到容奶媽跟前。
「你想怎麼著,再靠近,老娘可要叫非禮了。」
容奶媽眼看著一臉獰笑地羅元一步步邁到跟前,此時的她頓時泄了氣,連說話語氣也走調了,趕緊雙手護住胸口。
伴隨著羅元雙手扭動指節啪啪作響,郭暖倒顯得若無其事,低頭拍了拍衣裳上沾染的塵土,完全一副沒看到的樣子。
「容奶媽,傷了和氣多不好啊,本駙馬也是寬宏大量的人,念過四書五經,懂得三綱五常什麼的,尊老愛幼的大道理啊,時刻都聆聽著孔大聖人的教誨,一點也不敢遺忘,那個什麼來著...呃,孔子有雲,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好我好大家好,本是中國人,相煎何太急...」
郭暖抬頭別有意味地呵呵一笑,從衣裳袖裡掏出兩隻死蟋蟀,張開手掌平托在容奶媽眼前。
「這兩隻蛐蛐,一隻名叫白紫,一隻白青,都是蛐蛐界的珍惜名種,可遇不可求的稀罕之物,是駙馬我在宣武門旁的西域胡商那,花費了一千二百兩重金購買的,有江北第一蟲之稱。」
郭暖隨口胡謅,一番話說起來連氣也沒喘,話說一半,故作嚴肅瞟了瞟面前被他的話震得一愣愣的容奶媽,接著說道:
「咳咳,鳴蟲館「古道茶苑」的掌柜要加價兩千白銀啊,你猜怎麼著,我愣是沒賣給他。」
郭暖很是誇張地伸出兩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駙馬爺沒捨得買,可是,千算萬算,沒料到方才在牆角鬥蛐蛐時,恰巧你們一大幫人闖進來,驚擾了它們,兩個一激動,全撞牆死了。」
「容奶媽,這兩隻蛐蛐可是罕有之物,在京城一時半會是難以買到了,據賣家胡人說,這是從西域吐谷渾進口的,你說怎麼辦。」
郭暖見容奶媽已經忽悠得六神無主,繼續逼問道。
望了望郭暖手心裡兩隻氣質不凡的大黑青牙紫衣背大蛐蛐,容奶媽也料到不是尋常物,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要不,免了這個月的房租錢?」
最終,緩了半晌,容奶媽咬了咬牙,終於開了腔,試探性地問了問郭暖。
「切!才一個月,還好意思說出口,你以為這兩隻大蟈蟈是你隨意能從鄉下茅坑裡挖出來的貨色啊,每日吃的材料就要一兩錢!」
羅元忍不住了,隨即扯起大嗓子,在容奶媽耳畔聒噪起來。
郭暖對於羅元很配合的話語很是滿意,暗中對羅元樹立一個大拇指,接著繼續添了一把火對奶媽說道:
「容大嬸啊,你瞧,連一向忠厚老實的羅大哥都忍不住罵娘了,你喊價的數目也太低了。」商量了半個時辰,最後容奶媽妥協了,跟郭暖協議,以後房租錢不用交了。於這樣的結果,郭暖很是滿意,連續辛苦蹲在牆角假裝鬥蛐蛐,腿腳都蹲酸了,付出算沒白費。
原來,就在羅元與朴尚玄搬進公主府里的第二天,郭暖便跑到坊市的魚蟲市場,找到蟲齋的掌柜了,隨即購置兩隻珍惜品種的死蛐蛐。
當時做了大半輩子蛐蛐生意的柴胡商很是不解,向來是客人購置活的蛐蛐用作斗蟋,還沒遇到像郭暖一樣的客戶,一進店鋪便揚言要買死蛐蛐。
得了,有生意不做是傻子,管郭暖要沒用的死蛐蛐用作什麼用途,精明的掌幾天前在鬥蟋蟀的坊市擂台賽撿來了幾個珍稀品種的死蛐蛐,本打算製作為標本用於觀賞,見郭暖有需求,便出價五十兩齣售,經過郭暖軟磨硬泡,最終用了五兩銀子購置了兩隻死蛐蛐。
買回來後,郭暖便每日蹲在牆角裝模作樣斗兩隻死蛐蛐,他心裡估摸著容奶媽上門刁難的日子,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天他終於等到了容奶媽的光顧,便導演在這一齣戲份。當然還得有羅元這個高手作為後盾,整住了場子才能武力威懾住這般見風使舵的雜役們,不然只是靠郭暖一個繡花枕頭,還真玩不轉這個場面,也達不到這般良好的效果。
經過對容奶媽的一番武力震懾,郭暖不僅僅收穫的是三個免租房錢優惠,同時也從此對公主府里的人表達了一種態度,那就是他郭暖郭駙馬並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病貓。
他估計著,這天以後,他們幾個在府里的日子會過的容易的多,因為容奶媽已經被他挫了往日的銳氣,每次見到郭暖氣焰也收斂了不少,這種現象是郭暖最樂意看到的。
至於昇平會怎麼想,郭暖倒不清楚,他估計著昇平公主沒吱聲,便意味著默許了他們那日鬥爭結果。不過昇平這些天依然沒在郭暖面前露過面,每天依然有規律地趕赴長安上流人士的各種交際場合,壓根沒理郭暖駙馬。
再有的是沒過多久,關於郭暖大敗容奶媽的事,很快便在府里傳遍了,連一向作威作福的容嬤嬤都不再敢惹郭暖,府里的一干閒雜僕役更不會在郭暖眼前生事。對於雜役這番態度的變化,還得從一個細節說起。
離容奶媽上門挑釁的事兒過了兩天,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早,郭暖守在大院門前,巧的很,他又逮到上次那位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的小丫鬟。
「呃...廂房又髒了,能不能勞煩下姑娘幫個忙....」
郭暖與阿福兩個大老爺們,平時在郭府養尊處優,實在受不了干清理掃除的丫鬟粗活,這次郭暖頗有些無心插柳,隨口問了一句在院門口經過的小丫鬟,不等郭暖話畢,小丫鬟盈盈展顏一笑,溫婉地福了一福侍女禮,柔聲道:
「容嬤嬤吩咐了,如果駙馬爺需要什麼幫助,隨時可以使喚奴家。」
郭暖聽了,不由心裡一愣,容奶媽轉性了,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饒是如此,郭暖還是直犯嘀咕。
不過話雖如此,郭暖也不再含糊,管她真情假意,既然送上門來,照樣使喚。隨即吩咐了一下活計,自己出了趟門到皇城裡逛街了。當下午回來時,不僅僅廂房清理乾淨,連院子也打掃地沒有枯葉殘枝,一切井井有條。
既然使得動府里的雜役丫鬟,郭暖也樂得清閒。不過府中從皇宮調撥的那一兩百禁衛軍,郭暖是沒能力去指揮,能隨意吆五喝六這幫私軍的,除了昇平公主,只有是公主府里的從七品府令。
一個外表硬朗堅毅的中年府令,官雖不大,但接人待物一向透露著威嚴沉穩的氣勢,郭暖來到公主府有大半個月了,還沒有怎麼與他交流過,只是有一天遠遠在門口看過容奶媽對他很是尊敬,能讓容奶媽作出一臉賠笑的諂媚之態的人,地位可想而知。
平時府令都很少待在公主府,由於府令作為皇宮內侍省編制的官員,享有從七品的官俸,更多的是忙著在外處理公主事務,例如公主出行事宜,封邑屬地的公主產業打理,入宮匯報官務冗事等等。
不過看起來府令絲毫沒有想招惹郭駙馬的意思,郭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沒去打擾這位高高在上的府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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