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章:貴妃駕到
郭暖心裡此刻很是苦澀,話說就要拿到喬琳的供詞,沒料元載這個死老頭子來了,而且還調動了一大幫的禁衛軍,好大的架子呢。
如果郭暖只能是以退為進,他試圖用假裝服軟的姿態來套用他們的一些內幕,雖然書寫的證詞沒了,起碼套出一些話可以讓隔壁的獨孤貴妃聽到,這樣就可以用把柄捏在手裡,不至於被動。
郭暖沒有拿到喬琳的關鍵證詞,所以喬雲的這份證詞還不夠分量,當元載的到來無疑是讓喬琳一下子翻盤了,郭暖心裡那個鬱悶啊,可是無法形容的。
鬱悶雖然鬱悶,但是現在還是要想著給自己一伙人處理好收尾的事情,把損失降低到最小才是。
不然反而被元載咬一口,說自己勾結著京兆尹長官私設公堂,逼供良民和朝廷大員,這罪名確確實實,郭暖也無話可說了。
郭暖心裡雖然不爽,但是臉上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如果元載這個老狐狸以為自己掌控了局面,郭暖只要忽悠他一下,讓他放鬆警惕,也許事情還不至於變得糟糕,至於要破解喬氏父子科考作弊的案子,郭暖這一次是沒戲了,他感嘆算是他們運氣好,自身難保先糊弄走元載再說吧。
「哈哈,算你郭暖識相,老夫愛才,如果你從今往後誠心投入我門下,老夫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元載無視喬琳那嫉妒鬱悶的神色,當著大家的面上赤.裸.裸地說道。
元載這人在朝廷上可謂是跋扈高傲慣了,在公共場合上常常說出這樣的話很正常呢,不過郭暖肯定是不會投向元載的。
「哦,元大人說這話真是高看了郭暖呢,教小子受寵若驚啊,小子有何能耐能讓英明神武的元大人賞識啊,」郭暖繼續打馬虎眼。
他給元載狠拍了一頓馬屁,不說是羅元以及堂下一班捕快們,實在噁心,連郭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但是還要擺出一副媚笑。
「小子,這次輸得心服口服,不過我想問下在場的楊炎大人,以及喬琳大人,你們究竟是怎麼作弊的呢,話說小子擔任監考官,自認為監考措施異常嚴密,終究還是鬥不過兩位大人的智力啊,」
郭暖化作一副恭敬洗耳恭聽的模樣,他從官位上走上台,好奇地朝一臉不喜地喬琳問道。
喬琳沒想到郭暖臉皮這麼厚呢,方才一副趾高氣昂,大擺官威的模樣審訊自己父子兩,如今元丞相來鎮場子了,郭暖立馬便改變態度了,難道他是怕了。
喬琳看那郭暖他的模樣,估計著他確實是對元載大人有些畏懼呢,此刻想要發泄一下怒氣的喬琳冷笑譏諷一聲:「本官的手段豈是你這個黃毛小子可以識破的,」
「哦,原來喬琳大人真的是作弊了啊,」郭暖要得就是喬琳的承認,他好便順著喬琳的話說下去,郭暖轉而朝向楊炎好奇問道:「楊大人,下官琢磨著,一直想不明白,這當日御書房呈遞給皇上卷子,怎麼字跡跟喬雲的不一樣的,那一片策問卷究竟是誰寫的呢,」
楊炎沒想到郭暖還虛心好問了,他嘿嘿得意一笑,話說御書房那天,郭暖存心找麻煩,嚷嚷著要讓聖上恩准去查驗一下喬雲的經義卷子,那時候自己便開始警告郭暖不要多管閒事,如果郭暖栽秧了吧,楊炎一副爽快地告訴郭暖:
「你這傢伙,那天本官已經好意提醒你,這裡頭的水深著呢,你就是不聽,如果惹了一身麻煩,後悔了吧,那捲子當然是老夫替喬大人的公子一手安排,我可是考試院主事的三位閱卷官之一,要找機會掉包可是很簡單的事兒呢,」
郭暖隨即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原來是楊大人搞的詭計啊,竟然在顏大人和崔大人兩位閱卷官的眼皮子底下都能給喬雲掉包作弊,真是太厲害了,」
當郭暖提到了顏真卿和崔佑甫,楊炎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兩個同僚一直跟他不合,郭暖這一句話是變相地誇獎自己能力比顏真卿和崔佑甫強嘛。
對於郭暖連連翹起大拇指稱讚,在旁邊插不上話的喬雲不由鼻子裡哼了一下,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話說郭暖方才讓自己腳鐐,麻繩加身,有時威嚇有時怒斥的模樣,嚇得自己的小心肝都砰砰跳了,高了這些鬼把戲呢,壓根就沒喲什麼謀反文章,楊伯伯怎麼會拿謀反文章掉包呢。
這下子,喬雲倒要看看沒有有力證據的郭暖怎麼下場,私設公堂審問朝廷大員可是很嚴重的罪名啊。
在大堂里,郭暖誘拐著這些洋洋得意說漏嘴得楊炎和喬琳,有一句沒一句地把部分作弊過程說出來,這些閒談對話都被隔壁房間靜坐地獨孤貴妃和兩位大臣聽得一清二楚。
「對了,郭暖,看你這傢伙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老夫可沒有閒工夫聽你廢話,現在算算帳吧,你是要束手就擒讓禁衛軍拿下移交宮中刑部審理,還是拘捕抵抗啊,」
元載坐在椅子上悠閒夠了,他覺得時候也不早了,隨即起身懶洋洋地問道,雖然郭暖這傢伙一開場便很識相,很屈能伸,學會見風使舵,但是不是幾句馬屁就可以讓元載飄飄然的。
對於私設公堂逼供朝廷大員喬琳以及喬雲的事兒還沒有過去呢,郭暖臉色隨即一凜,這正題總算是來了呢。
環顧一周,捕快們的人數和戰鬥力定然是沒辦法對抗元載帶來的人馬,郭暖也不會傻著去帶著捕快去和軍隊硬拼,打不贏是一回事兒,一旦打鬥了,郭暖這罪名可就嚴重了,被誣陷為起兵謀反對抗軍隊的罪名都可以。
對於元載得意洋洋地質問,郭暖冷笑了一聲,方才在閒聊花費了這麼多功夫,其實都是為了引誘這些勝利者說一些作弊案子的內情,別忘了,聽眾可不止是大堂里的人呢。
「好了,看來這齣戲也該結束了,沒想到郭暖運氣不好,在大功告成之際碰到了元載橫插一腳,本宮是時候出面擺平這麻煩了,」獨孤貴妃與郭暖很有默契,她悠然地起身,帶著京兆尹長官和顏真卿,崔佑甫邁出了房間。
「郭暖,你敢拘捕嗎,」
喬琳冷聲喝問道,雙眼赤紅,這小子可是讓他們父子吃了不少苦頭呢,如今風水輪流轉,這口惡氣一定要出,刑部里有元載大人的人,不藉此機會把郭暖送進刑部大牢好好嚴酷刑法折磨一番,喬琳是不會甘心的。
「什麼事啊,這麼大動靜,」
在元載一干人馬目瞪口呆地注視下,隨即條件反射般刷得跪拜下來:「微臣拜見貴妃娘娘,」
一片參見跪拜的聲音,頓時讓大堂熱鬧起來,話說獨孤貴妃在隔壁後面步入正堂,一臉端莊地模樣,元載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娘娘怎麼會在隔壁出現呢。
「起來吧,」獨孤貴妃在兩個侍女的攙扶在坐在上首位置,有了她的許可,元載他們才敢起身。
話說之所以元載他們見到獨孤娘娘如此恭敬,因為此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貴妃而已呢,自從安史之亂沈氏皇后在戰亂中失蹤,生死不明,實際上大家多心裡明白,沈後在那幾年前殘酷戰亂,很可能被安祿山抓到處死了,生存的機率很渺茫。
沈後的失蹤,讓一個國家沒有了母儀天下的皇后,代宗便讓皇后的權利讓獨孤貴妃行使,同時依仗獨孤貴妃擁有隋朝皇族的血脈家世,加上朝廷中有不少她家族的官員支持,身份可謂是異常顯赫,無論是資歷,還是經驗,背景,擔當皇后那是遲早的事兒。
如今獨孤貴妃在後宮地位最大,儼然是一個實際皇后,當然即使是元載作為丞相也要對她畢恭畢敬的,畢竟丞相的位置最多可以干幾十年,幹完卸任後權利就失效了,或者是只要皇帝轉念之間,隨時都可以換丞相。
而獨孤貴妃就不一樣了,兩三百年前遺留下來的隋朝皇室血統是不可以更改的,唐朝皇室的先祖在隋朝時,便與隋朝皇室有一些血脈聯姻關係,兩者都是親家,即使是唐朝滅了隋朝,但是隋朝保留下來的皇室後代只要不談論造反覆辟前朝,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在唐代還是受到優待的,比如唐室會從這些前朝皇室貴族後代世家裡優先挑選女子作為妃子乃至皇后,而獨孤貴妃就是其中的例子。
在門第觀念比較重視的封建時代,無論怎麼說元載一個沒有大家族根基支撐的丞相,即使再怎麼位極人臣,在獨孤貴妃面前都低了檔次。
「這麼多禁衛軍擁擠在這裡,難道是想把京兆尹府衙當成菜市場麼,」獨孤貴妃淡淡一句話,元載立馬賠笑著示意大堂里的禁衛軍撤出門外。
「娘娘,您怎麼會在隔壁出現啊,」元載和楊炎,喬琳他們暗暗對視了一番,臉色有些不妙,他們看郭暖那笑眯眯的模樣,他們心裡頓時有是一沉,這郭暖又坑了他們一回,原來大靠山早就請好了呢。
獨孤貴妃淡淡笑了,她可看出來元載這幫人看戰戰兢兢地模樣了,話說大堂里的對話明明白白被聽到了耳朵里,什麼作弊的內幕也是他們在得意忘形時親口承認的呢,方才的趾高氣昂,如今見到自己立馬萎了,一副巴結討好模樣,看來是心虛了呢。
「怎麼,本宮聽說元大人要抓郭暖進刑部大牢呢,可有這回事兒,」獨孤貴妃對著元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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