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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救命稻草

  第70章 救命稻草

  馮敬堯的名字猶如一道閃電劈開朱潤久內心所有的疑惑,一直心存僥倖的他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馮敬堯在知曉了他的計劃,並且已經在著手對付他!

  金大中之死可以是巧合,跟著杜邦上頭條蹭流量也可以勉強說是巧合。

  但他被人舉報,緊接著立馬就被停職調查,這些事情一個一個加起來,不可能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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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臉色有些難看, 最擔心的事終究是成了真。

  能讓費奧里和老馬不顧吉爾.勒布雷的面子對他出手,只有馮敬堯能做到!老馬是馮敬堯養的一條狗,這是他內心早就認定的事。

  一個總巡捕,甘願做別人的狗,這簡直就是自甘墮落,這樣的人合該被他取代。

  心裡明悟的事實讓老九心裡有點慌,馮敬堯既然對他動手了, 就絕不可能這麼簡單收手, 肯定還有後招。那老傢伙心狠手辣,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

  老九深深看了老馬一眼,轉身就要出辦公室,他不能坐以待斃,只要昨天安排的那幾人抓住馮敬堯女兒,他就還有希望!

  「等等!」

  腳剛要踏出辦公室,老馬冷嘲的聲音再次從後面傳來:

  「費奧里先生說了,讓你離開時交出你的配槍,脫下你的號服,免得你再次出去敗壞巡捕房的名聲。」

  聽到這話,老九氣急轉身,再好的養氣功夫在這一刻也沒了用。他再沒一點偽裝, 眯著眼,眼神像一條毒蛇般盯著老馬。

  做事留一線, 日後好相見,老馬這是完全撕破臉皮, 一點沒面子都不打算給他留下。

  拿掉配槍,脫下號服,這無異於羞辱他。雖然剛才老馬已經羞辱了他。

  九叔深深看了一眼老馬, 什麼都沒說,從槍套中取出手槍放到桌上,又脫下身上的巡捕制服,摘下頭上的帽子全都甩在了老馬辦公桌上。

  他更想直接呼老馬臉上。

  等老九轉身正要邁步,老馬冷笑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等等!」

  雙手使勁捏成拳頭,指甲都嵌進掌心,血跡隱現。

  「呼~」九叔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死死壓住心中怒火。再次轉身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老馬,千萬別給他重來的機會。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手動狗頭)

  今日之辱,來日加倍償還!!

  老九這一刻將自己代入了主角的心理狀態,沒有主角命,得了主角病。


  「你辦公室的鑰匙也交出來吧,你以後應該是沒機會再搬回去了。」

  老馬冷笑地看著他,沒錯,他現在就是在羞辱他。反正都這樣了, 做絕一點又能怎樣呢?這狗東西可是想著取代他的位置一腳把他踢開來著。

  這事老馬憋在心中是越想越氣, 越氣越想。

  一個連頭髮都沒有一根的區區副總,竟然也敢膽大包天的想取代他。

  不可饒恕!

  九叔只是冷冷看著老馬,將老馬此刻的可惡嘴臉深深記在心中,牢牢刻進記憶深處,還從沒有人敢這麼羞辱他九叔。

  一言不發,默默掏出辦公室的鑰匙丟在桌面,最後又看了老馬一眼,轉身走了出去,老馬在辦公室看著他的背影冷冷發笑。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真當老祖宗的話都是用來吹牛皮的麼!

  九叔徑直出了巡捕房,又走出警務大樓,他沒有要去找費奧里申辯的想法,要想解決這事,只能解決源頭馮敬堯。

  阿飛看著九叔從馬總辦公室出來,身上衣服沒了,配槍也沒了,眼神頓時一稟。見九叔怒氣沉沉地走出巡捕房,他沒有跟上去的打算,屁股牢牢坐在位置上,生根發芽一般。

  九叔,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把辦公室守好,等你回來的。阿飛眼神堅定不移。

  要變天了!

  巡捕房的人看著九叔走出巡捕房的身影,心中都是不約而同的閃過這樣的想法。

  「看下面,」陳樂道坐在位置上想著事,薛良英突然說了一聲。

  見薛良英指著窗戶下面,陳樂道起身探頭朝窗戶下面看去,他們窗戶外面就是大街。

  「九叔!」

  「他怎麼回事?好像很憤怒的樣子,」薛良英聲音繼續傳過來。

  陳樂道搖了搖頭,他早上來這裡後就一直在辦公室待著,哪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心底大概有個猜測——應該是馮敬堯對老九動手了。

  「該不會是看見那篇報導了吧,如果是這樣,倒也說得通。「薛良英不知道這件事內情,雖然隱約從報紙這件事察覺到有陰謀的存在,但這跟他沒關係,用不著去操心什麼。安心的幸災樂禍的當個吃瓜群眾就好。

  他一直記得自己爺爺能活到九十九的原因,不是因為爺爺喜歡為別人排憂解難,而是因為他老人家從不管閒事。

  杜邦別墅,那雪白的屁股蛋子已經被他趕跑,家裡傭人更是不敢靠近他是十米範圍。在他看完報紙,摔了杯子盤子後,很快就有電話給他打了過來。


  第一個是公董局的,通知他避避風頭,千萬不要去公董局大樓,那裡已經被一群義憤填膺的學生給包圍了,一個個舉著斗大的標語,說什麼公董局絕對不能有杜邦這種害群之馬,要求必須將他清掃出公董局,廢除他的董事席位。

  那些愣頭青,也不知道怎麼集體跑到租界來的,在租界都敢這麼大張旗鼓的鬧,真的不怕死嗎?

  若是平時,公董局這些資本家早就不客氣了,但現在一是人實在太多,二是報紙上剛剛刊登了杜邦那個蠢貨的醜事,讓他們租界的形象嚴重受損。以至於他們一時不敢採取暴力手段,

  此刻在公董局的那些董事們,一個個都感覺腦袋比屁股還大。

  這事怎麼處理,就連坐在主位上的總董一時也拿不出個章程來。

  董事們坐在會議室,每個人保持著沉默,過了好一陣子,才有個矮個董事出了聲。

  「要不,考慮暫時除去杜邦董事席位?」矮個董事試探著說。

  董事們不好過,杜邦這個當事自然就更不好過。

  除去公董局的,另外還有跟他在連山紗廠地皮上合作的公司代表人來的電話,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說合作破裂。不玩了。

  杜邦干出那些事他們並不在意,但登報就不行了,現在全上海幾乎都知道有個叫杜邦的人不是個東西。沒人願意在這個關頭跟杜邦牽扯上關係。

  惹得一身臊不說,還沒丁點好處。

  「先生,公董局來電話了。」杜邦抱頭坐在沙發上,本身就卷的黃毛被他薅的亂七八遭。此時一個女傭跑過來說道。

  杜邦沒有回應,短短几個小時,他現在感覺自己就快完蛋蛋了。哪還有什麼心情接電話,那些電話都是些責問討伐他的,沒有一個是來關心他。

  「先生?」另一邊站著的管家比伯提醒了句,電話總是要接的,萬一是什麼好消息呢。

  雖然這或許只有上帝下凡才能做到,而且這裡貌似也不是上帝的地盤。

  杜邦抬起頭,眼眶發紅,血絲隱現,跟幾個小時前狀若兩人。

  女傭被杜邦嚇得沒敢說話。

  「喂,」杜邦聲音嘶啞,跟剛從天鵝群里被攆出來的公鴨子一般。

  「杜邦先生,很遺憾地告訴一個不幸的消息,董事會剛才舉行了關於是否去除您董事席位的會議,最終決定去除您董事席位。」對面女聲說的是法語,但杜邦現在沒心情理會這個。

  對這事他剛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使董事會沒有這次會議,他的董事席位也保留不了多久。失去了背後公司的支持,他的董事席位會引來很多眼冒綠光的豺狼。


  他不可能守住她。

  「我知道了,」杜邦聲音無精打采,遭遇多重打擊下,現在已經沒有太多東西能讓他有情緒波動了。

  對面的女人似乎在驚訝杜邦的反應,不過還是很禮貌的掛斷了電話。

  看著被他扔在客廳茶几上的眾多報紙,杜邦長嘆了一口氣,一夜之間,上海灘所有報紙跟計劃好了一般,全都刊登了他的事跡。

  「馮,這就是你作為上海灘馮先生的能力嗎?雖然手段很惡劣,但不得不說,我確實輸了。」杜邦軟綿綿地回到沙發上,雙眼無神,聲音沙啞地自言自語。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現在有些理解這句中國俗語的意思了。

  「比伯,幫我訂一張回國的船票,要時間最近的,這麼多年,我該回歸自己的祖國了。」杜邦對自己的管家道。

  立在一旁的管家張了張嘴想勸慰兩句,卻是沒能說出話來。

  「好的,先生。」

  「咚!」連續敲了幾次門,裡面都沒有什麼動靜,心情糟亂的九叔直接一腳踹開了房間大門。

  定眼一看,房間內空無一人。看著略顯雜亂的房間,九叔眼睛眯了眯。

  邁步正要進門,腳下卻是突然踩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移開腿,蹲了下去,拾起被自己踩到的彈殼,看著這枚彈殼,九叔怔在原地,連心跳都慢了一拍。

  仔細看了看屋內角落,彈殼不止一枚,有些地方更是有血跡。

  接連拾起幾枚彈殼,最終老九怔怔坐在一張椅子上。

  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這是他最後翻盤的希望,但本應該待在這裡的人卻消失了蹤影,只留下彈殼和血跡,這說明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不用懷疑,必然是馮敬堯派人做的。九叔心中瞭然。

  但也有一個疑問從他心中升起,馮敬堯既然派人來過這裡,那必然是知曉他的計劃,但馮敬堯是怎麼知道的?

  而且這一連串接踵而至的事情,也說明了馮敬堯早就知曉他的計劃。這又怎麼可能?

  坐在椅子沉默一陣,他有些不想動了,感覺自己全身都沒了力氣。

  「這就是馮敬堯手裡的力量嗎?我已經足夠高估他,卻還是低估了。」

  直到現在,九叔都想不通馮敬堯到底是怎麼知道他計劃的。他思來想去,每個環節都沒出現什麼問題才對。

  現在翻盤希望徹底沒了,九叔反倒沒有那麼慌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現在沒什麼好顧忌的。


  「杜邦,藉助杜邦的力量或許有機會。」有杜邦在,就算翻不了盤,也能保住他自己。

  老九心念急轉,再次想到了那個工具人。

  想到杜邦,九叔從未感覺那個老黃毛這麼可愛過。

  找到一個可以打電話的地方,老九掏出一個大洋直接丟了過去。對面手忙腳亂的接著,甚至吹了一下放到耳邊聽聲音,直到美妙的「嗡嗡」聲傳進耳朵里,才喜滋滋的將其揣到兜里。

  但想像中的事情沒能發生,對面根本沒人接電話。

  「怎麼回事?」老九正疑惑,突然聽到一個賣報的報童拿著張報紙在外面吆喝著。

  「賣報了賣報了,公董局杜邦」

  「小兄弟,你這都有什麼報紙?」一個路人叫住報童問。

  「先生,這裡什麼報紙都有,不過今天的報紙都是差不多,主要都是關於那個公董局杜邦的報導.」

  報童後面還在叭啦叭啦說著什麼,但老九以及沒心情去聽。

  「今天所有報紙都是關於杜邦的」

  直接一手奪過電話對面之人剛拿起的一份報紙,老闆正要罵街,想到兜里那個大洋,有選擇原諒了九叔。

  「呵呵.呵呵」看著看著,老九突然自嘲地笑了出來,自己竟然還想著依靠杜邦,他比自己還慘。

  這麼多醜聞,還有配套照片,只怕他自己也夠喝一壺的。難怪不接電話,現在只怕也是同自己一般被弄得手忙腳亂吧。

  不過救命稻草不是能輕易放棄的,說不定杜邦依靠他背後的人物,能挺過這一波。

  老九心裡替杜邦向他的上帝祈禱著,希望杜邦的老天爺今天沒有給自己放假。

  他現在不想搬倒馮敬堯的事了,他只想給自己找條活命的路。

  若是不能趕快尋到一個讓馮敬堯不敢妄動他的靠山,在這上海灘,他只怕活不了幾天。

  老九前所未有的具有自知之明起來。

  真的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全被榨乾淨了。今天早晨起來一直寫到現在,中間做飯吃飯洗碗差不多兩個小時左右,其餘時間幾乎都在寫。我這種手殘黨想日萬,真的是得用命去肝。

  現在我得去弄晚飯吃了,肚子都快餓扁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好歹是把昨天說的四章給弄出來了。一章五千字,一章四千字,兩章三千字,合計差不多有一萬六千字左右,對手殘黨來說盡力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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