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話 美麗公主馮程程
馮公館
「爸爸,我回來了。」馮程程走進客廳,放下手裡的皮箱,高興的喊道。
馮敬堯這一段正被瑣事困擾,到目前為止也沒有查出那天黑吃黑的到底是上海灘哪個幫派所為,平白損失了大量的金錢和人手,最可氣的是人財兩空不說,還一無所知,你說生氣不。自己不說上海灘也是數一數二的大亨,起碼敢擼自己虎鬚的還沒真沒幾個,聶人王厲害吧,青幫厲害吧,但是在和自己對抗之前也在思慮再三,不敢輕舉妄動,可是偏偏就發生了,鬱悶有什麼用,惱火有什麼用,就這樣沒了。我的錢,我的貨啊!馮敬堯那個不甘啊,是誰透露了風聲出去,查遍了所有的手下,沒有半點結果,氣的當時就病了三天。
女兒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下個月才回來的嗎?怎麼回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好派人去接你!不知道上海灘很亂嗎,這孩子大了,就有主意了。老爹是管不了了,但女兒回來也讓他老懷大慰。馮敬堯有一兒一女,兒子幾年前再一次黑幫爭鬥中被人砍死了,如今只剩下女兒這個掌上明珠,自然非常的溺愛和小心,正因為溺愛,才導致上海灘里許文強和馮程程苦戀無果,許文強掏槍殺了他,結局很慘,這也是大部分混黑道的最終結局,強大如黃金榮,到老不也鬱鬱而終。
「回來了就好,為什麼不讓爸爸派人接你去?」馮敬堯責怪女兒,當然更多的是疼愛的口氣。
馮程程一向不喜歡父親的做派以及父親的黑道生涯,哥哥的死,對她心理造成很大的陰影,能夠儘量脫離父親對她的影響,也是一種無聲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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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路,又不是小孩子,幹嘛要前呼後擁的派人接我,我不喜歡的。」馮程程歡快的給了父親一個擁抱,再啵的親了父親一口,嘻嘻的笑著說。
馮敬堯無奈的搖搖頭,女兒對他是懷有怨恨的,兒子的死他做父親的逃離不了責任,混黑道遲早有這麼一天的,人在江湖飄,怎麼不挨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打下一片江山哪能不死人,雖然死的是親兒子,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姑媽姑父身體還好吧,我說過要把他們接來,怎麼沒來,是什麼原因?」
馮程程坐在沙發上,摟著父親的胳膊說道:「他們戀家,說不習慣這裡的花花世界,寧願在鄉下養老,爸爸,給他們的一大筆錢也夠下半輩子養老了,好累啊,爸爸,我去洗澡了,餓死了,快吩咐人給我準備好吃的吧,呵呵。」馮程程笑靨如花,裙襯飄飄,走路帶起一股香風,顛顛的向樓上跑去。
馮敬堯目光追隨著清逸出塵的女兒的背影,女兒長大了,我這掌上明珠,以後不知會便宜了哪家幸運的小子,但願是為富家公子,學識,才貌,一定要配得起我家室才行,門當戶對!也該是考慮女兒的終身大事的時候了,讓女兒多多結識上流社會的富家少爺公子,不過,必須由我馮敬堯把關,否則別想娶我的女兒!
洗澡間裡,馮程程舒服的躺在浴缸里,熱水漫過雪白嬌嫩曲線曼妙的赤裸嬌軀,一身的疲勞頓時去了大半,在姑姑家裡吃喝住都無所謂,就是洗澡不方便,甚至有一次發覺小表弟偷看自己洗澡,真是讓人生氣。
在不知被演繹了多少遍的經典傳奇「上海灘」的那部電視劇里的馮程程,應該說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幸福女子。她雖然幼年喪母,但是,父親把對妻子的愛十倍百倍償還給女兒。馮敬堯的殺伐決斷雷厲風行,令人聞風喪膽。然而,對於女兒,他連一句喝斥都捨不得。看著女兒,他只有滿滿的寵愛,唯恐她有一丁點兒的委屈。這樣的馮程程,是養護在玻璃屋水晶房裡的公主,雖然在北平受到新式教育,但是骨子裡面仍然是個小丫頭,一心幻想著白馬王子的純情少女。正如她自己說的,愛情對於她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全部。她直來直往,勇於追求的個性,也成為後來她悲劇命運的根源。在上海火車站,茫茫人海中,許文強桀驁不馴的目光掠過她的笑顏,那回眸一笑的純真,鎖住了他關於陳年舊事的回憶。
要問亂世間誰能配得上金嬌玉貴的馮程程?誰能讓眼高於頂的千金小姐動了凡心?除了許文強,還能有誰呢?
上蒼派遣了這樣一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男人來到馮程程身邊。他不僅外貌出眾,氣質脫俗,而且三番兩次救她於危難之中。不要怪女人總是在「英雄救美」的戲碼中神魂顛倒。如果你看到了西裝挺拔的許文強,嘴角噙著邪氣的微笑,從容不迫地和對方周旋;如果你看到了劍眉朗目的許文強,身手敏捷地化解危難,不忘在槍林彈雨中叼起一根煙;如果你看到他智計百出,悲天憫人,對於孤兒寡母甚至一個素不相識的殺手都傾力相助;如果你看到他嬉笑怒罵,鐵骨錚錚,遭受毒打之後仍然關心你的安危——如此男人,何等胸懷!如此男人,何等精彩!
馮程程,因為愛上了許文強,終於一步步走向命運最苦最冷最淒涼的深淵。然而誰能否認,他們兩個人的邂逅,是繁華老上海中一朵盛開的花。那麼絢爛,那麼塗糜。
許文強,本質上和馮程程是格格不入的。他的憂愁苦痛,無從訴說,曾經的滿腔抱負,如今只是雨打風吹去。他連笑容,都是七分隱忍,三分無奈。他慢慢陷落,儘管還在掙扎,還在遲疑,最終卻無法拒絕馮程程坦然執著的愛意。他害怕愛上她,因為程程是馮敬堯的女兒。如果愛上了她,就等同於必須和馮敬堯站在一條陣線上。而許文強想建立自己的一番事業,委屈自己在馮敬堯手下做事,一半為了兄弟丁力,一半為了程程。
他愛她。最欣賞方艷芸對程程說的那句話,「馮敬堯的女兒,一般人,誰敢愛啊?」可見,他為了程程,已經放棄了一直堅持的某些東西。
程程並不了解文強,起碼在事業上,在上海灘這個魚龍混雜危機四伏的地方,她不能體諒他的難處。她被父親庇護,從小不知人間疾苦,她也像當時進步學生一樣喊口號,但是終究只能在報館的文章上貢獻一點自己的力量。她的愛心,給了教堂的主和那些可憐的孤兒們。她不懂得風塵女子的淒楚,所以一再出言刺傷方艷芸。她被綁架,除了受驚,並沒有皮肉折磨,有人為了擋槍子送了命,有人被打得皮開肉綻,馮程程卻毫髮無損。馮程程總是有人保護。沒有文強之前,已經有父親保護她二十多年。
馮敬堯能夠成為梟雄,野心固然重要,但是他難道就沒有命在旦夕千鈞一髮的時候麼?當然是有的,只是他也是條漢子,這麼多年來商場上的險惡,他從來沒有讓女兒牽涉半點。以至於馮程程並不能真正體會到江湖的血腥,也就不懂許文強的憂心。馮程程一次次被許文強爽約,大部分是因為方艷芸。實話說,方艷芸是許文強當之無愧的紅顏知己。她才是真正懂得許文強的人。不說他們從小相識,一起長大,共同讀書,上街遊行,也不說他們正是在上海灘互相扶持的朋友,只要說在那青春歲月中,他和她曾經親密無間的關係,許文強就一定要保護方艷芸。無論是言語上的鄙視,還是感情上的污衊,都是不容許的。更不用提方艷芸受到九叔強迫侮辱的事情,簡直讓許文強情緒崩潰,甚至為此對程程惡語相向。這更從一個側面證明,文強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不論他是否愛過方艷芸,他的這份責任感就使女人心生仰慕。
每一次,程程懷著滿腔欣喜憧憬著浪漫的約會,每一次,文強總是讓她在冷風中等待,幾個小時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可憐程程每次總是被文強三言兩語打動,興沖沖定下另一次約會時間。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苛責程程不能夠體諒文強,總是吃醋,不識大體。她這樣已經是非常委曲求全了。她哪裡主動約過別人?哪裡這樣等過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對她的忽視,她總能原諒——如果不是愛著文強,會是什麼後果?這場戀愛裡面,程程比文強更痴心,更懂得付出。她實在是個好女孩,她總是為父親著想。父親叫她不過問生意的事情,她聽從;父親不讓她出去工作,她聽從;文強告訴她確實是方艷芸出了事情,她也就不再追問;她應該懂得,卻讓自己符合了他們的願望,不要懂得。這也正是馮程程的悲哀,她偶爾的任性,敵不過最後的軟弱。但不管怎麼樣,她努力要讓她愛的人滿意,開心。
所以,馮程程露面了,我們的主角陸爾傑一旦鎖定了馮程程,對於如此好女子,我相信,讀者大大們也不想錯過吧,與其便宜了最後並不能給程程帶來幸福的許文強,還不如讓我們主角收入囊中,成為他未來後宮的一員,至於程程的老爹馮敬堯就讓他塵歸塵土歸土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