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話 小衝突

  「天哪，我好喜歡她，我要去要簽名！」杜小蝶起身激動的說道。

  「小蝶姐姐，我也去。」陸爾傑趁機回應，他可是很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美人了。

  「我也去，我也去」如萍夢萍也嚷嚷著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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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那人有什麼好看的，還不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王雪琴以前是唱戲的，想當年自己的追求者也不少，如果她能步入電影界，也不會差到哪裡！

  陸爾傑心想，這什麼時代都有追星族啊，你看，幾個女孩子激動的。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也有追星族，而且痴心還遠甚於今朝。阮琳玉有一隻小藤箱，裡面裝滿了青年男子對她吹捧甚至求愛的信，她既不加以嘲笑，更不忍心將這些痴心人的信撕毀，就把它們藏在這藤箱裡，上面加了把鎖，還貼了一張紙，寫著「小孩子的信」。命途多舛的阮琳玉，因被其前夫控告，局外人復多不諒解的苛評，刺激過深，吞服過量安眠藥自殺於三八婦女節。

  「小姐，不就是個小明星，怎能勞您大駕，弟兄們去把她抓來讓您好好瞧瞧！」手下阿傑站起來，大聲拍馬屁。

  「閉嘴！不許對人家不敬。」杜小蝶嬌嗔。

  「是」阿傑拍到馬蹄子上，蔫蔫的坐下喝酒。

  陸爾傑心想如此佳人，豈能粗人唐突，這幫人就知道打打殺殺的，粗魯不堪。風花雪月的事，該是少爺我做才對。

  杜小蝶拉著陸爾傑，夢萍不服氣，也上去拉住自己的弟弟，還偷偷的掐了爾傑手心一下，爾傑當然明白姐姐的心事，壞壞咬著自己的嘴唇。夢萍的心就狂跳起來。

  蘭花廳

  阮琳玉正和導演一干人商量下一部電影的劇本事宜，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幫和她年紀差不多的美麗少女們，一個個美如天仙，神色激動。包廂里的人都看呆了。

  「你就是阮琳玉？」杜小蝶看著包廂里一風華絕代的穿條格狀旗袍的女子激動的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一點禮貌也不講。」一名長相中等，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喝問道。

  陸爾傑皺皺眉頭，抬頭冷眼打量中間男子，模樣好似成功人士，留著小鬍子，卻有些脂粉氣。再看阮琳玉，比起自己的姐姐們來，明顯成熟許多，舒展大方，短髮微卷，臉盤圓潤白皙，柳眉彎彎尖尖，額頭如滿月，鳳眼迷濛，鼻樑高直，鼻下人中很深，櫻桃嘴塗著紅色濃艷的口紅，魅惑萬分。下巴尖尖的，兩耳帶著兩個銀色大耳環，旗袍下的身材，與旗袍的曲線結合得近乎完美，讓人驚嘆。但絕代的氣質裡面總有一種悲劇的成分，讓人有一種講不出來的，壓制著的那種悲痛的感覺。被命運海浪無休止地拍擊的，不只是海岸和礁石，還有柔弱的靈魂和身影。

  皿國時期，著名的文人胡適在中西女塾畢業典禮上，做了著名的「大奶奶主義」的演講。他提出︰「沒有健康的大奶奶，就哺育不出健康的兒童！」而影星阮琳玉等一乾女星也是最早戴「義罩」的一批女性。

  陸爾傑分辨出阮琳玉是戴了義罩的，這種身著旗袍戴這個的曲線之美，受到當時新潮人物的積力追捧。在上海，女裝追求潮流風尚，熱衷表現身體立體感的設計風格，坦肩露臂成為女性服飾的時尚潮流。著名女作家張愛玲就喜歡穿著奇特服裝「招搖過市」，總給人標新立異的感覺，可見當時上海開放的風氣，那是在舊華夏的其他地方都難以想像的。

  上海、天津、北京的公共泳池，北戴河的海濱沙灘上，都曾出現過身著泳裝的摩登女郎。1930年，皿國內務總長朱桂莘之女洪筠，穿著西式泳裝在北戴河游泳，令輿論譁然。

  影星們更走在風口浪尖上，胡蝶等人，一個個穿上泳裝，走進泳池，在陽光下展示她們健康健美的身軀。「秀」身材，更「秀」觀念。接受西方思想的大家閨秀、職業女性，走出了這一小步，也是對封建禮教宣戰的一大步。

  「關你什麼事，姑奶奶樂意！」杜小蝶哪受過這種氣，柳眉倒豎，嘴裡大聲嬌嗔。

  「你們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中年男子生氣的拿手指著杜小蝶一干人等怒道。

  「少卿，你幹什麼？她們是我的影迷。」阮琳玉微皺著秀眉對著中間男子嬌嗔。

  中年男子氣哼哼的坐下了，拿起桌上的香菸點上一根，徐徐的抽著，抬眼斜看著一干人。

  「你們是來要我簽名？」阮琳玉微笑著柔和的問道，看到陸爾傑明亮的大眼在她臉上滴溜溜亂轉，就笑笑伸手捏捏陸爾傑的粉臉，：「真可愛。」

  「哼！咱們走。」杜小蝶也不要簽名了，氣還未消，要不是看在阮琳玉的面子上，早就對那男子爆削一頓了，敢跟我橫，簡直瞎了狗眼。

  「小姑娘，不要生氣嗎，我給你簽名。」阮琳玉急忙拿筆，剛才飯店那一幕，她去衛生間的時候看到了，知道這幫人不好惹。

  「本姑娘沒興趣！」杜小蝶拉著陸爾傑就走，夢萍茹萍也覺得掃興，跟在後面不說話。

  杜小蝶氣哼哼的回答飯桌，夾起菜就吃，邊吃邊說，「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王雪琴不明白怎麼回事，看杜家千金氣呼呼的樣子，就問：「怎麼了？看你們不高興的樣子，被人轟出來了，這小明星膽子夠肥的。」

  「呵呵」陸爾傑笑著稚嫩的說道：「吃飯吧，生氣有什麼用，阿傑，你過來。」陸爾傑招呼杜家手下。

  「小少爺，您有什麼吩咐？」阿傑諂笑的哈腰問道。

  「去蘭花廳，見到一留鬍子的中年人，上去打掉兩顆牙就好了，記住其它人不要動。」陸爾傑低頭吃著菜，不在意的說道。

  」嘿嘿，少爺瞧好吧！「阿傑興奮的臉上肌肉亂竄，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他們是最願意做了。

  「兒子，又要打人？」王雪琴覺得兒子太暴力。夢萍茹萍小蝶心裡歡喜，這是爾傑給她們出氣啊，真男人。

  陸爾傑想的可不止這些，第一，給幾個女孩子出氣，第二，就是那男人，讓一位絕代美人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以後要打的他遠離阮琳玉，自己再巧取豪奪，征服美人。她演電影，以後自己就給她投資拍電影，像大世界舞廳的那幫舞女，還有幾個姐姐都可以做明星嘛！剛才蘭花廳的那位導演看姐姐們的眼睛都直了，心裡估計想的是找到影星的苗子了。

  「這小明星有什麼好的，兒子，你叫人打的是誰？有什麼來頭？」王雪琴擔心的望著一幫杜家打手走的方向問道。

  「媽媽，這裡還有比那位來頭大的嗎？」陸爾傑嘴裡嚼著菜，指指杜小蝶。杜小蝶看爾傑誇她，得意的揚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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