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攤牌
第780章 攤牌
談判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較量，在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有時候能從談判桌上得到，如果談判達不到目的，戰爭就不會結束。
同樣談判從來不是三兩句話就能達成目的，即便是弱勢一方，也會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優勢一方自然不會放棄敲詐對方的機會，不過倭國和新羅國這場戰爭中，雙方誰都沒有占到便宜，一場唇槍舌戰自然不可避免。
甄乾只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得知兩國已經沒有了繼續戰爭的實力，這並不是說兩國就沒有了再次戰爭的準備，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戰爭是手段，卻不是最終的目的。
經過後世信息爆炸洗禮過的甄乾，在這一點上比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有更清楚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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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國和新羅國之間的戰爭進入到了一個相持的階段，這個階段非常的微妙，不是甄乾這個局外人能說的清楚的。
不過和兩國談判相比，甄乾更關係的是西海道的局勢！
新羅國的入侵打破了西海道原先的平衡，這種平衡不是靜態的，而是相對的、動態的、多變的，這種各方勢力的角逐場，維持了西海道很長時間的穩定，一旦打破之後，想要再回到之前的平衡狀態，千難萬難！
背後有著倭國反對勢力扶持的少貳東尚聯軍，看起來風光無限，背後也蘊含著無限的風險。
首先少貳東尚只是代表了倭國反對派其中一股勢力，雖然目前和另外兩股勢力和平相處，但誰都不敢保證，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少貳東尚在西海道一家獨大，恐怕就連倭國反對派也不願意看見，不過這時候還沒有到瓜分最後勝利果實之時，之間的矛盾會被暫時掩蓋，一旦等到瓜熟蒂落時，誰都會跳出來咬上一口。
大隅國守護府中。
一對母女相對而坐，在她們之間有一個藤條編制而成的搖籃，裡面躺著一個胖乎乎的嬰兒，嘴裡還不時的吹起一個氣泡，「啪啪」聲引得母女倆一陣輕笑。
「這孩子長的真好看！長大之後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娘子……」，盛裝婦人揶揄道。
「母親！」對面一年輕女子嬌嗔道：「這也是少貳氏血脈，是要進家族族譜的，母親就沒有為睿兒考慮過嗎？」
「你是在擔心一真嗎？」盛裝婦人面色突然陰冷道。
「女兒從來都沒有想過和哥哥去爭什麼族長之位，父親當初一句戲言，女兒也從未放在心上，只是……。」
「只是什麼？」盛裝婦人目光在年輕女子臉上掃過，當看到那張和自己酷似的臉龐時，臉上的陰冷漸漸的退去道：「你父親當初的確是想拉攏甄乾，才會說出哪句話，如果你哥哥一生碌碌無為，我自然也不會反對，可是……。你應該知道，甄乾野心不小，日後會成為少貳氏最大的絆腳石，你父親這樣做，也是不得已為之！」
「女兒明白！」
這對說話的母女正是葵姬和她母親源氏，當葵姬對源氏說出那番話之後，源氏在感到震驚的同時，也被葵姬的話嚇到了。
「既然你明白，為什麼還要同意甄乾的想法？」源氏不悅道。
「母親認為父親能阻止郎君嗎？還是母親認為，那些人會同意父親控制數個令律國？」葵姬一邊逗弄著搖籃里的嬰兒，一邊不屑道：「母親，花無百日紅，現在父親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是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那些人之所以把父親推出去，就沒按什麼好心……。」
「住嘴！這不是應該說的話……」，源氏突然怒道，話音剛落，搖籃里的嬰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葵姬從搖籃里抱起哭鬧的嬰兒，將自己的臉貼在嬰兒的鼻尖上，輕輕的摩挲著，片刻之後，哭鬧聲漸漸停息，才好像自言自語道：「睿兒，不是娘不幫你，有些東西要自己去爭取，只有實力足夠強大之後，才不會被人忽視！」
源氏臉色微變，狠狠的瞪了葵姬一眼，須臾之後，嘆氣道：「這些話都是甄乾說的嗎？」
「母親以為呢？」
「哼！」
源氏冷哼一聲道：「聽說如今大隅群島有十幾萬倭人，五峰列島人數也不少吧，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母親認為呢？」葵姬還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一付高深莫測道：「我聽郎君說，這個世界除了親情之外，便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對於外人而言，要不是朋友，要不就是敵人，沒有第二條路，母親願意看見父親和郎君成為敵人嗎？」
「你在威脅我，是誰給你的膽子！」
源氏的語氣冰冷，可是臉上反而沒有怒意，在心裡更是有隱約的喜悅，面前的葵姬早已經不是那青澀的女孩，短短的一年多便成長起來，如何不讓源氏心喜。
「母親，如果我將少貳氏當成敵人，今天還會說出這些話嗎？」
葵姬非常了解自己的母親，少貳東尚優柔寡斷鑄就了源氏的果斷，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少貳東尚大部分決定都是源氏在背後做出的，就如當初將葵姬送給甄乾一樣，可見源氏的目光毒辣。
源氏伸手將葵姬懷裡的嬰兒接過來，左看看、右瞧瞧，半晌之後才道：「如果沒有少貳氏的幫助，甄乾是不是也會這樣做？」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葵姬斬釘截鐵道。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
「那要看母親想得到什麼了？」
源氏目光直視葵姬，仿佛要將葵姬看透似的，葵姬目光迎了上來，兩人四目相對，最後看得源氏有些心悸起來，「這事情恐怕會引起聯軍內部震動！」
「只要父親的實力足夠強大，其他人不敢不從」，葵姬目光從源氏的臉上移開，落在源氏手裡的嬰兒，臉上泛起讓人平和的母愛和笑意，「這一切都是為了少貳氏和睿兒，西海道已經破敗不堪，只有郎君才能讓這一切改變，這也是少貳氏的希望，少貳氏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人的仁慈上，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這句話也是郎君說的……，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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