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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彼得斯堡(為新書求推薦、求收藏)

  在通往裡奇蒙的道路上,一個團又一個團的部隊,在向著里奇蒙行進,這些部隊無一例外的都帶著老兵的風範:嚴肅、安靜且沉穩。其中的年青人並不多,大都是一些留著鬍鬚的三十歲左右的老兵,再朝他們腳上的靴子看去,那破舊的靴子與鬍子一同證明著他們的身份——老兵!

  這是菲利普·亨利·謝里登率領的增援彼得斯堡的援軍,隨著他的到來,在彼得斯堡城下,格蘭特可以調動的軍隊已經超過12.5萬人,而與此同時米德將軍率領的總兵力12.5萬人波托馬克集團軍以及謝爾曼指揮的10萬人的集團軍,都在朝著一個方向——里奇蒙進攻。

  而作為他們的對手,被視為「南方神話」的羅伯特·李統帥的部隊,不過僅僅只有6萬人,即便是包括約瑟夫·約翰斯頓率領的部隊,總兵力也不到八萬人,而更為重要的是——格蘭特已經對他們形成了合圍。

  南方已經走投無路了!

  也正因如此,自從格蘭特與謝爾曼會師之後,面對陷入境入的南方,聯邦軍中的士兵們大都是一副歡歡喜喜的模樣,在他們看來,戰爭似乎已經結束了,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顯得很輕鬆。

  但是,有時候,理想總歸只是理想。

  空氣中,炮聲、槍聲依然在不斷的迴響著,在過去的十年月中,彼得斯堡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牆一樣,阻擋著數十萬北方軍的南下的腳步。

  彼得斯堡是南方邦聯位於維吉尼亞州東南部的重要的城市,它不僅是南方重要的鐵路、公路交通樞紐和菸草集散地,也是邦聯首都里奇蒙的最後一道屏障。聯邦軍隊從1864年6月開始圍攻這裡,由於指揮彼得斯堡守軍的李將軍及其部下頑強抵抗,被困重圍的南方軍,在建起了綿延5公里的連鎖戰壕和守衛森嚴、四通八達的土木工程,以此抵禦裝備精良、規模強大的北方聯邦軍隊,死守彼得斯堡。在過去的十個月中,北方軍的無數次進攻都是以失敗告終、損兵折將無數。而這座防線依然頑強屹立在這裡。

  當謝里登率領的援軍抵達彼得斯堡的時候,另一隻規模較小的軍隊同樣也抵達這座城市,他們的到來,立即引起了那些缺吃少穿、窮途末路的南方守軍的注意,並不是因為他們身上的整潔的軍裝,而是因為他們的迥然不同的相貌。

  扛著步槍進入彼得斯保的龍崗和戰友們對於這種樣異樣的視線已經習慣了,不過從這些衣衫襤褸甚至有些營養不良的南方軍的眼中,他們看到了激動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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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人!」

  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一聲,然后街道上到處都是歡呼著,一些激動的南方士兵更是興奮的沖了過去,將這些遠道而來的援軍拋舉至半空,對於陷入絕望中的他們來說,這支援軍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而對於這些士兵來說,真正的希望是——罐頭!

  第一陸戰旅並不是空著手來到的這裡,他們還帶來了上千噸罐頭!

  對於巴拿馬出產的鯨魚肉罐頭南方軍的士兵並不陌生。直到去年那些廉價的鯨魚罐頭一直都是他們最喜歡食物,而從去年開始,巴拿馬產的罐頭便從從南方消失了,因為中國禁止自己的商船進攻交戰區域。

  沒有任何人彼得斯堡的南方軍更了解罐頭和食物的重要性。儘管在長達十個月的圍困戰期間,聯邦軍隊雖然在戰場上表現欠佳,拿對面的南方佬無可奈何,但他們卻可以得到充足的補給。在作出圍困彼得斯堡決定後,詹姆斯河邊的小鎮錫蒂波因特已被聯邦軍隊改造成一處規模空前巨大的軍需供應基地。靠著河道寬闊、離入海口也不遠的優勢,各種物資通過上游的內河航線或從海上源源不斷被運到這裡,河面上來往的貨運帆船桅杆林立,行動敏捷的蒸汽機船也吐著黑煙川流不息。一些北方佬甚至吹噓那裡已經變成了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數不盡的大桶麵粉、硬餅乾、醃牛肉、醃豬肉,彈藥、被服、營帳、醫藥用品、牲口飼料及其他軍需物資被源源不斷運來,讓聯邦軍隊在曠日持久的圍困戰期間衣食無憂。

  而相比於北方軍,在自己的家門口的南方軍卻顯得極為可憐,他們甚至都沒辦法填飽肚子,不要說熱麵包,連每天應得的粗玉米粉都不知道何時能發到手裡。

  而這些缺吃少穿、營養不良的士兵們,看到罐頭的時候,頓時就像看到了堅守下去的希望似的,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了肉了。當他們看到罐頭之後,立即「哄搶」起這些食物。

  「對於飢餓中的人們來說,罐頭的魅力是無窮的!」

  在得知罐頭已經被分配到各個部隊引起的「混亂」之後,羅伯特·李看著面前的中國軍官試圖為他部下的行為進行解釋。相比於這支數量有限的援軍,他更歡迎這些罐頭,一千多噸罐頭讓士兵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戰鬥下去的希望。

  「所以,在中國,才會有「雪中送炭」這個詞語!」

  作為陸戰一旅的旅長,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繼續談論罐頭的話題,作為軍人,他自然能夠理解那引起飢餓的士兵。

  不過,他來這到這裡並不僅僅只是為了「送罐頭」,他來到這裡,是為了「維護和平」,作為和平的維護者,他可不相信,僅憑一面旗幟就可以阻擋北方佬的進攻。

  「將軍,這只是第一批物資,在未來——一但詹姆斯河的運輸被打通,源源不斷的物資,就會抵達這裡,當然,還有援軍,現在,一隻龐大的維和部隊正在組建,在未來的幾個月內,會有更多的維和部隊抵達聯盟國,但這一切都取決於你!」

  雙眼盯視著李,這位在聯盟國享有極高聲譽的將軍,直截了當的說道。


  「取決於我們,能不能守住彼得斯堡,守住里奇蒙!」

  「上校,你應該知道,現在格蘭特手中的軍隊是我們的近三倍,而且我們的士兵也很疲憊,你們的軍隊什麼時候才會到達?」

  喬治·皮吉特立即在一旁詢問道,這位在葛底斯堡幾乎失去了所有下屬的將軍,一直無法走出這次衝鋒給他帶來的陰影,時時刻刻哀悼其死在那個戰場的朋友和兄弟。並且一直視此為李的巨大錯誤。每次見到李,他都稱其為「毀了我軍隊的人」。

  原本已經對戰爭絕望的他,和其它人一樣,同樣也把希望放在了中國軍隊的身上,但是讓他失望的是,抵達里奇蒙的中國軍隊,不過僅僅只是有一個旅,不到五千人。

  他的問題讓眾人視線都投在了身上,儘管他們歡迎這位中國海軍陸戰隊上校的到來,但是他們非常清楚,這幾千人的援軍,對於這場戰役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是的,上校,你們的主力什麼時候到達,會有多少軍隊?」

  對於彼得斯堡司令部中的聯盟國的將軍們來說,他們迫切的希望得到這個答案,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很快,既然冬天已經到了,那麼春天還會遠嗎?」

  在說出這句極富哲理的話後,看著羅伯特·李詢問道。

  「將軍,請問,我的部隊投入在什麼地方?」

  經過一夜急行軍。盧義所在的海軍陸戰隊第一旅,在天亮前抵達一個克蒙斯小鎮子,這座南方小鎮並不大,因為戰爭的影響,顯得非常破敗,在他們抵達的時候,只有少數幾戶農民好奇的望著這些膚色與他們不同的軍隊,不過儘管好奇,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是來自中國的援軍。

  在嚮導的引領下,盧義所在的第一團被部署在小鎮西南方,而他所在的二連被配置在鎮子的外圍。部隊一到指定地域,立即按照作戰操典的要求,開始著手開挖戰壕。每一個戰士都在土地上彎著腰用力地挖著戰壕,即便是有美國人遺留的戰壕,但是在他們看來,這些戰壕是不合格的,遠不能滿足作戰的需要。

  北美的天氣與中國相似,三月底的天氣,雖說還帶著些秋寒,可在挖了幾個鐘頭的戰壕之後,戰士們的汗水便迅速汗透了他們身上的軍裝。

  南方的紅土很鬆軟,戰壕挖起來也很容易,從散兵坑到戰壕、再到交通壕、預備壕,挖了半天的戰壕後,腰酸腿脹的時候,孫定海直起身子,活動活動。汗水灌進了眼眶裡,澀拉拉的。他用袖口抹了把眼睛,然後向四下里眺望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讓他感到陌生,同樣也有些好奇。

  對於打小就在西南崇山峻岭中長大的他來說,他從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到達世界的另一端,會到達離家幾萬里的地方。即便是西遊記里的唐僧取經也沒有走這麼遠。


  而現在,他來到這裡,來到了這麼遠的地方,就是為了「維護和平」,或者說,是為了和美國人打仗,為了保護另外一個國家。他從沒想過這是為什麼,在他簡單的思緒中一切都是很簡單,軍人,就是服從命令。

  「也不知道這美國人打起仗來是什麼模樣?」

  心裡想著,他看了看架在一旁的六年式步槍。三尺多長的槍身漂亮級了,那用西伯利亞樺木製成的槍托閃著漂亮的光澤,這是只是陸戰隊才有的新式五響快槍,這槍比漢陽造要好太多,儘管這槍也是漢陽造,可沒有人會再稱他為漢陽造,頂多也就是叫它「新漢陽」。

  看一眼那槍,再想到腰間彈盒裡的一百二十發子彈,他心底感到踏實了些,便又彎下腰用力挖起戰壕,對於戰士來說,戰壕的深度決定著他的性命。

  因為戰壕關係到自己的性命,所以每個人都很認真,在挖著戰壕的時候,他們會不時的用工兵鏟比劃一下自己的戰壕,每隔一會,就會有軍士過來,用工兵鏟比劃著名戰壕的深度、寬度,他們甚至就差拿著尺子去量戰壕了,他們一會認為戰壕挖得過窄,運送傷員困難,機一會又認為戰壕挖得太寬,彈片會飛進來;過一會又會認為胸牆築得太矮,或者太單薄了,總之,他們能挑出一萬個毛病來,然後讓士兵返工。

  儘管軍士們的要求很苛刻,但是戰士們卻沒有任何怨言,畢竟修戰壕關係到他們的性命,而且他們也曾在親眼目睹過,戰壕不合格在炮擊下會變成什麼模樣——戰壕里的木人會被炸的粉碎。

  又一個清晨,天空被朝陽染成了紅色,在紅彤彤的朝霞中,遠方傳來一陣陣炮聲,那是北方軍在攻打南方軍的防線,不過他們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忽視守衛這條防線的陸戰一旅。

  「龜兒子的……」

  啐了一口唾沫,一夜沒睡好的王西平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作為第二營的營長,遠處的炮聲,總讓他睡不著,誰知道,美國人會在什麼時候打過來。

  「三天了……」

  兄弟們來到這已經三天了,可這三天,除了修戰壕,還是修戰壕。至於美國人,似乎就像根本沒有發現他們似的,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

  「看樣子,咱們這不一定能打響,北方佬就是他麼的再白痴,也知道,咱們不是好惹得的……」

  「就是,咱們只要一通快槍打過去,沒準那美國佬就哭喪著臉跑回華盛頓去了……」

  在戰士們這麼說著的時候,從營部的掩體內出來的王西平,眉頭緊鎖的盯著遠方,隱約的不僅可以聽到炮聲,他甚至能聽到這空氣中的硝煙味,那邊打的這麼激烈,而這裡卻沒有任何動靜。

  是美國人怕了嗎?

  王西平當然不相信是美國人是因為害怕,而有意忽視了他們的存在,在他看來,這種古怪的靜寂往往貯藏著為人知的危險。

  美國人打的是什麼主意?

  就在王西平這麼於心裡尋思著的時候,戰壕內突然傳出了一個消息——側翼的南方軍離開了戰壕,主動向北方佬發起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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