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迫娶妻

  身上還殘留著一些水，一陣風吹過，張志誠頓感十分涼爽。英旆察喇老爺子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弄得張志誠十分疑惑不解。

  

  「老爺子，您老怎麼這麼看我？快進來坐吧。」雖然疑惑，但是他還是招呼著老爺子。

  老爺子依然站在門口，忽然有些哆嗦地問:「剛才洛允那丫頭來你這裡了？」

  張志誠見老爺子臉色不好，更加疑惑了，但還是回答:「嗯，來過啊，我正抹身子呢，那丫頭門都不敲就跑來了，然後又哭著跑了，怎麼了？」

  老爺子聽完張志誠的話，氣得直跺腳，還不停地說:「哎呀！壞了！壞了啊！」

  看著老爺子氣急敗壞的模樣，張志誠更加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老爺子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壞了啊？」張志誠趕緊問。

  只聽老爺子說:「哎呀呀！是這樣的，我們德昂族人的未婚女人，是不能看男人身體的！」

  ……啊？有這種說法？這什麼破規矩嘛！再說，這看了就看了，也沒多大的事兒嘛。張志誠心裡滿不在乎。

  當然，心裡所想的是不能就這樣同老爺子說的，張志誠想了想，覺得這就是一個簡單的誤會，於是他開口道:「沒關係的，老爺子，我不介意。」

  隨後老爺子又說出一句讓張志誠疑惑的話，老爺子問:「張先生你真的不介意？」

  「嗨！介意什麼，不就是被看了一下嘛，我一個大男人，被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張志誠自依然滿不在乎。

  老爺子這才笑了，心中的一塊石頭似乎放下了，他開口說:「只要張先生不介意就好辦了，我本來還怕洛允那丫頭配不上您呢，既然這樣，那明天我就當著全寨子的人，宣布你們的婚訊，然後找個好日子……」

  「等等！」張志誠打斷了老爺子的話。

  「您……老爺子，您等等，我糊塗了，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張志誠感覺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

  「嗨！張先生不是說了不介意嘛！我們德昂族，要是未婚女人看了未婚男人的身體，那就必須嫁給那個男人。就這樣吧，明天宣布你和洛允那丫頭的婚訊。」老爺子笑著說。

  「啥？！！」張志誠此時嘴巴里放的下一顆雞蛋。

  「也就是說……洛允那丫頭看了我的身體，然後她必須娶我？額……不對，我就必須娶她？？！」張志誠語無倫次道。

  老爺子點頭笑著。

  坑爹啊這是？張志誠感覺自己仿佛掉進了一個陷阱，他趕緊搖頭解釋道:「不不不……老爺子你誤會了，我剛才說的不介意，不是這個不介意，再說，我和洛允也沒有感情基礎啊！」

  老爺子擺擺手:「什麼這個不是那個的，我老了，都不懂，我只知道我孫女現在就是你婆姨，至於感情基礎，等我孫女過了門，自然就有基礎了。」

  張志誠十分鬱悶，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啊？他承認自己對英旆洛允有些喜歡，但是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現在就讓他和英旆洛允結婚，他是絕對不能答應的，先不說感情基礎的問題，剛才英旆洛允哭著逃走，也就是說人家似乎不太願意吧？……強扭的瓜不甜啊！

  看著老爺子堅定的眼神，張志誠靈光一閃，又想到了一個理由，於是他趕緊開口:「老爺子，洛允還太小，她才幾歲？十六歲？這么小您讓她結婚？這犯法啊！」

  「一過年就十七歲了，犯法？犯了哪裡的法？寨子裡的其他姑娘，十四歲結婚的都有，我孫女都快十七了，怎麼犯法了？」老爺子反駁道。

  張志誠鬱悶，才想起這是1935年，一個法制不健全的年代，一個沒有身份證的年代。這個年代，十六七歲結婚明顯是件正常的事……張志誠的這個理由頓時顯得蒼白無力。

  張志誠無語了，他現在的情況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看來老爺子是鐵了心的。

  他的表情顯然十分難看，老爺子此時也變得氣憤起來，他說:「怎麼？你真的不願意？你玷污了我孫女的清白，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是拼上這把老骨頭，也絕對讓你出不了這個寨子！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老爺子氣憤的離開。

  張志誠呆在那裡。心想這麼太荒唐了，這都特麼什麼事兒啊！現在誰玷污了誰的清白已經說不說清楚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張志誠要麼死在這裡，要麼同英旆洛允結婚！

  ……我靠！老子糾結什麼？不就是結婚麼？老子將來是要打日本鬼子的人，這麼點屁大的事兒就把我難住了？

  ………………

  翻來覆去地，張志誠是一夜都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張志誠想來想去，最後還是來到英旆洛允房間外面，他終究還是敲了英旆洛允的房門。

  英旆洛允開了門，見是張志誠，她呆了。張志誠見她眼睛有些紅腫，就知道這丫頭昨晚一定哭了很久，不由得心疼起來。

  「能，讓我進去麼？」張志誠鼓起勇氣說。

  英旆洛允沒有開口，只是讓開了位置，張志誠便走進她的房間。

  少女的閨房充斥著淡淡的香味，原本有些瞌睡的張志誠頓感清醒。

  英旆洛允也走了進來，她坐在床邊，低著頭，不開口。

  張志誠此時有些尷尬，他覺得必須將事情說清楚，於是他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將椅子往英旆洛允身邊挪了挪，張志誠看著她，緩緩開口:「昨晚的事，對不起……」

  不管是誰的錯，作為男人，張志誠選擇了道歉。英旆洛允聽到了張志誠的話，只感覺鼻尖酸酸的，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裡掉落。

  看到英旆洛允哭了，張志誠慌了神，他知道顯然這丫頭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你別哭，我今天來找你並不只是來道歉的啊。」張志誠趕緊解釋。

  不論他如何說，英旆洛允的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掉，無奈，張志誠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他抓住了英旆洛允的手……

  顯然英旆洛允被張志誠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張志誠。小臉上的淚痕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四目相對，張志誠看著英旆洛允梨花帶雨的模樣，真誠的問了一句他覺得十分不要臉的話:「洛允……你喜歡我麼？」

  本以為英旆洛允會說不喜歡，或者是搖頭否認，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丫頭鄭重地竟然點頭了……

  說不上激動，也說不上有那種幸福找上門的感覺，此時張志誠心中，除了詫異，還是詫異。

  他呆了半天，不知是無奈，還是感慨，只是他最後看著英旆洛允梨花帶雨的小臉，緩緩說道:「其實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喜歡上你了，既然如此，那……那我們結婚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