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高人交遊

  第105章 高人交遊

  夜已深沉,孟淵沒了睡覺的興致。

  姜棠已早早備好乾淨的鞋襪、中衣,又去端了水來。

  待孟淵洗過了臉,她又殷勤的拉孟淵去廚房,灶上還熱著飯菜。

  孟淵乾脆就在廚房吃,姜棠坐在一邊,倆小手托著腮,也不說話,就傻兮兮的看著。

  一燈如豆,孟淵一邊吃,一邊問道:「王妃可有說何時見我?」

  「沒,她就說改日。」姜棠老實回。

  那就不用著急了,孟淵微微點頭,姜棠忽的湊近孟淵耳邊,道:「哥,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小的?」

  她靠的極近,大眼睛盯著孟淵的眼睛,像個小母雞。

  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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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孟淵道。

  「等我換值了去問問青青姐。」姜棠竟還不信。

  「你啥時候跟她混這麼好了?」孟淵笑。

  「她人好的很,隔三差五給我送吃的,送衣服。再說了,她還是聶叔叔的女兒,本來就不是外人。以後都是姐妹,混熟些也挺好。」姜棠腦袋歪下來,一手托著腮,「哥,我以後有幾個姐妹?」

  「……」孟淵笑著彈她額頭,「瞎操心。」

  姜棠倆小手按著額頭,又小聲嘀咕什麼長大了之類的話。

  待吃過了飯,孟淵又陪著她看了會兒書,把她哄睡,這才來到院中練刀。

  此番立了功勳,孟小旗就要變成孟總旗了,估摸用不了多久任命狀就能下來。

  到時應還有丹藥之類的獎賞。

  當然,最重要的是邁入了武人七品境界,已得秘蔵天機,算是在武道這條路上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而且已學得天機神通浮光洞天,憑藉遠勝同階的廣闊丹田,其威力更是不凡。

  如今這浮光洞天已然成了孟淵的最強殺招。

  孟淵琢磨著,有聶師和張叔在,以後再立了功勳,鎮妖司的功法應是不難得。

  但是若再想修別的天機之法,得靠自己能耐才行。

  如今搭上了明月這條線,能混到天機圖最好,混不到也沒事。反正有棗沒棗打一桿子。

  「聶師老說讓我伺候三小姐,可三小姐不給機會啊!就算見了面,還冷不丁的損兩句……」

  孟淵就想著,等見了三小姐,也打一桿子。


  尋思了半天,眼見天上明月朗照,孟淵腳步微動,便來耍刀。

  略練了一會兒,孟淵又盤膝靜坐,試圖再開竅穴。

  先是尋竅穴位置,繼而再緩緩消磨,當真是費時費力。

  破開石門用了三天,此刻再來開上三十三天,確實容易了些,但也好不了多少。

  忙活大半夜,也沒功成。

  孟淵估摸著,開一處竅穴大概要有兩天上下。而按著聶師所言,尋常武人開上三十三天,快的十天一處竅穴,慢的可能月余。

  甚至於,一輩子就卡在了某處,再進不得半分。

  眼見天邊泛白,孟淵也沒睏乏之意,倒是覺得身體裡有一股子火,腦中一會兒浮現聶青青的那幾斤肉,一會兒浮現三小姐的端莊模樣。

  「飽暖思……我得警惕!」

  打來井水沖了個澡,孟淵乾脆在廚房燒火熬粥,還煮了好些雞蛋。

  吃了早飯,姜棠拉著孟淵袖子磨嘰好一會兒,才算是放了人。

  孟淵收拾齊整,來到校場。

  「我要去牧莊,有沒有話給你爹捎帶?」孟淵拉過鐵牛,給他塞了幾個餅子。

  「就說過些日子,我接他來城裡住。」鐵牛啃著餅子,又小聲道:「我爹讓我勸你先找個小的,說一直這麼著也不是法子。」

  「小的?」孟淵揉眉心。

  「對呀!」鐵牛理所當然,「我問我爹啥小的,他說跟你說了你就懂了!」

  「……」孟淵拍拍鐵牛肩膀,「好好練吧你!等你九品圓滿,我給你謀個差事!」

  「行!」鐵牛開心的很,「咱倆還一起!跟著你我放心!」

  孟淵笑笑,又跟一眾學員扯了幾句,這才出了校場。

  「小孟老師!」王秀才笑著拱手,分明是等了多時了。

  「王先生。」孟淵笑著回禮。

  「世子聽說小孟老師回來了,就令我來邀,說是得了妙句啊,還要請你入詩社呢!」王秀才道。

  什麼妙句,就是閒的很了,想找個人打機鋒罷了!

  而且你獨孤亢的詩社怕是不怎麼好,估摸著還沒老鱉坑詩社興盛,畢竟人家香菱是真能召喚來幾十個豬崽子當社員。

  孟淵不想跟和尚走的太近,「近來事忙,不敢叨擾世子。」

  「算老兄求你了。」王秀才見孟淵不為所動,就趕緊拉住孟淵袖子,「世子天天派我來尋你,我是真沒法子了。老弟你屈尊去一趟,哪怕前腳去,後腳走也行啊!」


  他從袖子中摸出張銀票,分明是一百兩,可見下了血本。

  「唉,別人的面子我不給,但老哥你的面子我得給!」孟淵收了回頭錢,隨王秀才一起去尋獨孤亢。

  又是那一處小院,孟淵進了門,那王秀才也不進,直接關上了門。

  此刻才只清晨,卻已有幾分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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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淵抬目去看,只見那葡萄架子下有書桌,獨孤亢執筆,也不知在寫什麼。

  湊上前一看,那獨孤亢竟是對著葡萄架子畫蓮花,也是稀奇。

  「孟施主,如何?」獨孤亢收了筆,胖臉上滿是希冀,分明是盤孟淵點評,好來打一打機鋒。

  「了空大師。」孟淵才不接他的話,只道:「我這次出門辦差,愈發覺的做事不易,我該怎麼辦?」

  「你是有欲,想掌更大的權,想握更銳的刀。」獨孤亢聽了「了空」兩個字,渾身舒服的不行,他麻溜的去廚房摸出一根柴火。

  那柴火不過巴掌長短,獨孤亢搓手點燃,「孟施主你拿握著。」

  孟淵接過,握在手裡,火都快燒手上了。

  「舉起來,走兩步。」獨孤亢做拈花微笑狀,慈祥道:「快走,繞著我走!」

  孟淵聽話照做。

  獨孤亢睿智一笑,也不再看,俯身在案前,抄其墨筆,「我送你一幅字。」

  只見他手腕一動,當即筆走蛇龍,所落文字: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獨孤亢轉眼寫好,拿起紙張吹墨,忽聽那孟淵道:「大師,我悟了!」

  「哦?」獨孤亢見孟淵手中執柴,火都燒到手上了,但依然不肯丟下,面上卻有豁然開朗之色,便問:「你悟到什麼了?」

  「信念便如火炬。一個人憑信念做事,就似火炬照亮了前路。但火焰搖擺,如同處境之艱,會讓信念搖擺,傷及自己。」

  孟淵手中用力,將快燃盡的柴火捏成粉碎,「是故,我得把刀磨的更利。任何想要搖擺我信念的人或事,我一刀斬之!」

  「……」獨孤亢張大嘴巴,看著手裡的字,一時說不上話來。

  孟淵拍掉手上灰,問道:「了空大師,你要送我什麼字?」

  「啊?我還沒寫呢。」獨孤亢捲起那張紙,揉成粉碎。

  孟淵見狀一笑,道:「既然無事,我先走了。」

  「別啊!」獨孤亢見孟淵邁腿就走,他趕緊攔住,「你去哪兒?一塊兒唄!」


  「我要出門公幹。」孟淵想去找香菱耍耍。

  獨孤亢攔阻不得,跟著孟淵出了院子,好話說了一籮筐,可孟淵就是不為所動。

  「求求你了。」獨孤亢卑微之極。

  其實帶上獨孤亢也無所謂,孟淵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已然能帶香菱進城,乃至於給香菱安排個差事,領一份官餉。

  「真不行。」孟淵搖頭嘆氣。

  「我……」獨孤亢可憐的很,「我是宗室出身,其實我們獨孤家有獨門的天機圖。」

  「了空大師,你我是詩友,是知己,你何必拿這些東西來賄賂我?沒來的壞你我的交情。」孟淵擺手。

  「那更得送你了。咱們是論道的好友,天天打機鋒呢!這樣吧,等你七品了,我送你一份。如何?」獨孤亢咬了咬牙,「只要你沒事多來論論道,說一說外邊的事。」

  「出家人……」

  「不打誑語!」

  「我最愛與高人交遊。再說了,你又不是外人!」孟淵搭上獨孤亢的肩,「走,一塊兒去!」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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