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武夫之路
策馬奔騰,上午剛過半便已回到王府。
先回住處,仔細洗了衣服,又用皂角搓洗身子,換了新衣,孟淵這才往校場去。
略問了問吳長生和胡倩,知曉無事。見已是午時,孟淵便又出門,往醉月樓而去。
「我爹爹正好在,隨我來吧。」聶青青見孟淵來了,直接開口。
「我這次是來找姐姐的。」孟淵不會犯錯了,當即說起騷話,「聶師時時能見,不必著急。可若是要見姐姐,得就像今日這般特意告假了。」
聶青青聞言,嫣然一笑,看著孟淵道:「那孟公子請吧。」
孟淵整天要麼對著香菱這種清澈愚蠢的,要麼是姜棠這種單純稚嫩的,這會兒看到聶青青這種眼中少有單純,卻分外嫵媚的大姐姐,就覺得格外吸引人。
最猛的年紀終究是看大姐姐更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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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二樓,選一臨河之處,兩人坐定。
閒話撩撥,聶青青又是愛笑的性子,孟淵把她捋的舒坦,盈盈笑聲不斷。
過了一刻多鐘,便見聶延年和張龜年從一包廂中出來。
半個月沒見,聶延年略有風霜之色,可見確實是在外遭罪來了。
「聶師,張叔!」孟淵立即上前見禮。
聶延年見自家閨女立在少年身邊,面上笑意未消,可見是被哄住了,他就不想說話。
張龜年則開心的笑,他指了指孟淵和聶青青,對聶延年道:「我瞧倒也般配!」
聶延年沒接話,只瞅了眼孟淵,道:「走,回王府!」
下了醉月樓,與張龜年分別,聶延年和孟淵一道往王府回。
「聶師,我聽青青姐說你被借去公幹了?」孟淵好奇打聽。
「有個老道士鬧事,我就跟著去看了看。」聶延年道。
「鎮妖司還管這個?」孟淵也笑。
「除了你偷女人不管,他們啥都管!」聶延年終於不再裝嚴肅,他打量一番孟淵,問道:「找我啥事?想老鴇子了?」
就別提老鴇子了吧!孟淵就當沒聽到,只說道:「聶師,我已經全開下三十三天,想跟聶師問一問如何圓滿破鏡。」
聶延年停住腳步,伸手掐指頭,算了算日子,而後笑罵道:「你小子可以!月子還沒坐完,就又要生了!」
這都什麼比喻?孟淵不忿道:「聶師,我沒坐過月子,卻有讓別人坐月子的能耐。」
「少拿青青威脅我!」聶延年點了點孟淵鼻子。
倆人也不在路上多說,一道回了校場。
聶延年先是挨個問了問諸學員,尤其是吳長生和鐵牛,他分外照顧,可見看重。
「去你那破院子瞧瞧。」聶延年訓完諸學員,與孟淵一道來到校場旁的住處。
這會兒姜老伯在馬廄,姜棠在尋梅處,是故家中無人。
家裡也沒個熱茶,孟淵想起聶青青送的那壇酒,就乾脆拍開,拿酒來招待。
聶延年看著那酒罈,他又瞪了孟淵一眼。
孟淵敬了三碗後,才正經道:「請聶師教導!」
聶延年也不說如何圓滿破鏡,只道:「我記得我教過使狂風刀法的真氣運轉法門和呼吸之法,你既然三十三處竅穴全開,可試過了?」
「試過了。」孟淵試過很多次了。
「說說看,有何感受?」聶延年又飲一碗。
「按著聶師所傳之法,狂風刀法確實威力增了許多。但是隱隱之間,卻總是無法圓潤如意,好似隔了一張紙,練的不舒爽。」孟淵老老實實的說自身感受。
「是不是就像去了院子,吟了詩,聽了曲兒,付了錢,上了榻,脫了衣,卻只能過過手癮,沒法子入巷。對也不對?」聶延年道。
孟淵還沒有過這種經歷,但完全理解聶延年的話,是故點頭。
「看來你確實只差一步便抵圓滿之境了!」聶延年微微點頭。
「願聽聶師教導啊!」孟淵趕緊倒酒。
「你小子很聰明,想必對武夫這條路也有諸多疑問。」
聶延年依舊不說如何抵達圓滿,又扯起別的,他點了點胸口,道:「下三十三天位於全身各處,四肢軀幹都有分布。那若是斷臂斷腿之人,身軀殘缺之人是否就沒法子走這一條路了呢?」
「非也!什麼斷腿斷臂,哪怕被閹了,也不耽誤走這條路!即便是丹田壞去了,也能再開!除非人死了!」
「這才是武夫的精髓!不怕破,破而後立就是!不怕輸,再打回去就是!就算跌的粉碎,也能再站起來!」
「武夫是什麼?武夫就是抗爭之路,不屈之路,是天無絕人之路!就算真有絕路,也有匹夫一怒,砍出一條路!」
聶延年說完,品了口酒,分外舒爽。
「聶師,這是誰教你的話?」孟淵好奇問。
「不能是老子自己悟出來的?」聶延年皺眉,一副生氣模樣。
「不太像。」孟淵直覺這是聶師借來了別人的話。
「你小子還真有點見識!」聶延年點了點孟淵,嘆道:「是王妃的亡兄教我的,可惜我沒膽子破而後立,也沒能耐走下去。」
「王妃的亡兄也是走的武人途徑?」孟淵好奇問。
「非也,他是儒家門生,走的儒家途徑。不過他飽學之人,什麼都懂。」聶延年頗有闌珊。
孟淵見狀也不敢再問那亡兄的事,直接問道:「聶師,那我該如何圓滿?」
「簡單!你四肢軀幹都在,就更簡單了!」
聶延年喝的臉紅,又生有意興,「丹田真氣同時衝擊下三十三天,使其貫通。而後三十三天映照丹田之上,刻畫對應,自此真氣運轉無礙!」
「待到這時,真氣搬運就不用經經絡運轉到各處竅穴。只要丹田真氣抵達映照之處,相應的竅穴便會震顫而動,自此外顯為力。」
「這酒罈便是丹田,下三十三天映照刻畫其上,中三十三天映照刻畫其內,再輔以上三十三天之變化!上中下三天全開,貫通各處,繼而以各處竅穴搬運真氣玉液,便能開體內秘藏,得天機之法。」
「為何說上中下三天是武者之基?便是在這裡!唯有這般,才能化腐朽為神奇,才能算是真正的武人!」
聶延年興致勃發,都把倒酒的活兒給孟淵搶了。
而孟淵聽了聶師的話,不由想起老狐狸臨死前曾說天機圖之事。
「綻春雷就是天機之法?」孟淵問。
「你小子不勾女人的時候,腦子轉的還真不慢!」聶延年道。
我勾女人的時候,腦子轉的也不慢吧?孟淵見聶師輕視人,卻也不辯解,只問道:「聶師,我如今下三十三全開,想要圓滿,大概要多久?」
「看人,快的三五天,慢的幾年、十幾年都有。甚至還有一輩子也無法映照刻畫的,說不準!」聶延年攤開手。
「那我試試?」孟淵道。
「行!你試試吧!」聶延年起身,「我去趟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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