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河伯折戟玉壁城(求月票!)
第355章 河伯折戟玉壁城(求月票!)
秦羅之間過去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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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逝去好幾年了。
而且在分手之後,兩國間的摩擦並沒有減少過。
由於西秦的源流,在西海的一角,
為了保護好這片祖宗之地,以及護衛國家的北疆,
西海海峽便成了秦人必須獲得的土地。
然而那片曾經建立起一個名為「拜占庭」城邦,隨後又為馬其頓國所占據的土地,也讓羅馬十分的不舍。
隨著西海這邊,羅馬和秦國的劇烈擴張,
那個海峽,
已然成為了「兵家必爭之地」,是能夠扼守大陸和海洋的咽喉要道。
於是,
兩國因此在那裡反覆拉扯起來。
好在隨著羅馬內亂的頻發,秦國穩健的發展,
前者不得不對此進行了退讓。
他們在一個月前,
同秦人簽訂了新的條約,劃分了兩國的勢力範圍,承認巴爾幹山脈以南的色雷斯之地,為秦國所有。
即便那裡,還沒有被羅馬或者秦國完全征服,兩國的軍隊只是會輪流去那邊進行打壓和劫掠。
即便那裡,還生活著大量的色雷斯人……
可這協定的簽署,又關色雷斯人什麼事呢?
這些小國,
註定要成為大國爭端中,那微不足道的點綴。
秦王只是得意,認為自己終於可以落實祖先在那裡修建「玉壁城」,好拱衛先前宗廟所在的阿房之地的計劃。
而張騫這位漢使在聽到了他的話語後,神色的精彩變化,更是讓秦王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
但暗中圍觀的死鬼們卻沒有秦王這樣美妙舒暢的心情。
嬴政對自己的孫兒說:
「秦國如今登記在冊的戶口,也不過二百萬。」
「以這樣微渺的人口,統治這麼龐大的土地,難道不會生出憂患嗎?」
在明面上,
雖然始皇帝即便死了,
屍體爛在棺材裡,
也不肯用自己嘶啞的喉嚨,承認自己在一統天下過程中的某些錯誤。
何博就此,還在私底下笑話過他:
「嬴政陛下這是心急要吃熱豆腐,把自己嘴巴燙壞了呢!」
正因為老秦人的嘴巴和舌頭,
被六國遺族和陳勝吳廣這些「熱豆腐」燙得血刺啦呼的,
所以始皇帝嘴硬,是可以理解的嘛!
不過在私底下,
始皇帝還是會反省一下自己的。
起碼他承認嬴秦在一統後迅速滅亡的原因之一,
便是以一國治六國,實在吃力。
對地方上存在的太多六國殘餘,他只能忍耐,以至於為之後的動亂埋下隱患。
現在,
知道自己的子孫在域外,仍舊強大繁盛,縱橫睥睨後,
嬴政心裡除卻高興,又有些擔憂。
他憂慮嬴秦的子孫,沉迷於這樣迅猛的擴張,而犯下跟自己當年一樣的錯誤。
好在嬴辟疆向祖父解釋道:
「我在囊括了許多疆土後,便定下了郡國並行的制度……嬴端攻占兩河後,也沒有改變它。」
嬴端在旁邊點著頭說,「阿房所在的上郡,兩河沿岸的郡縣,以及西隴之地,我都歸於朝廷直接管轄。」
「我嬴秦的子孫,也大多安置在這些地方,讓他們可以迅速的繁衍生息,強壯根基。」
「波斯、塞琉古之國剩下的民眾,有天賦且柔順者得到教化,反之則是被我下令驅趕到了四周較為荒涼的地帶……在那些地方,我則多有分封,推行夏君夷民之策。」
嬴辟疆的子孫,
對於秦國由北向南征服兩河後的情況,是有明確認知的。
他們吸取了秦朝覆滅的教訓,知道過於迅猛的擴張,容易造成根基不穩的問題。
可老秦人也沒有辦法——
兩河之地,實在是開闊平坦,易攻難守了。
要想保護好這片嬴秦興盛,必然要仰賴的土地,他們只能不斷的向著四方擴張。
奪取當年波斯興起的高原,作為東部的屏障。
攻占西隴群山,以為西疆天險。
老秦人甚至一度考慮過,
若南邊的埃及強大噁心,還要在兩國的邊疆,挖掘一條海渠,以為阻礙。
直到現在,
多次確認埃及只擁有後面一截特點,西邊的強敵羅馬陷入內亂自顧不暇,東邊的夏國也與之會盟友好,目前兩國並沒有衝突的可能後,
老秦人才能夠躺在兩河平原中,安穩的入眠。
「如今奪取西海海峽之地,是為我秦國的防禦,補全最後一塊磚石。」
等到外面急切的憂患得到遏制後,
老秦人就可以緩緩的,去消化吸收眼下這龐大的疆域了。
至於這樣的政策推行下來,
會不會引發新的混亂,
那只能等待後人的智慧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
嬴辟疆父子,已經傾其所能,為嬴秦打下了足夠的基礎。
這棟高樓能在域外修建成如何模樣,還是要靠時間來證明。
「如今鬼神的威能覆蓋到了這裡,陰間的很多賢人,也願意來到域外,傳播諸夏的智慧。」
「只要自身不變得怠惰,恪守職責,再過幾十年,三代人左右,很多憂患就可以得到平息。」扶蘇也在旁邊輕聲說道。
嬴政聽了子孫的話語,便不再多言,微皺的眉頭得到松解。
在場的秦君們,都因為西北方的好消息到來,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只有張騫氣的鼓脹起來,一肚子委屈和不滿。
於是,
在酒過三巡後,大漢的博望侯終於忍不住,跟眉飛色舞的秦王回憶起了嬴秦過去的故事。
他感慨秦國在中原時的強大,然後也對秦國在域外的未來,表達了由衷的擔憂。
「國家征戰四方,也不知道百姓過的如何。」
「當年我太祖入關,定都長安,也未曾聽說秦地之人,像六國遺民那樣心懷故國,拼命反抗的。」
秦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重重放下了酒杯,呵斥張騫的無禮。
吵到後面,
秦王直接不滿的放出豪言:
「『皇帝』的稱號,本就是我祖先創立的!」
「如今我嬴秦有開拓域外的功績,稱雄西海的強大,自當以這般尊號重新冠之!」
「漢為東帝,我大秦便應做西帝!」
「夏國與我約為兄弟,也該有此尊稱!」
憑什麼漢朝的就是皇帝,
他們卻只能稱王?
要知道,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張騫聽了,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
「所以說,不要互相傷害!」
在秦國最新設立於西北的狄道縣中,
何博正站在海峽之處,眺望著跟自己隔海相望的那片土地。
但安都城中的秦漢爭論,卻不斷的傳到他的耳邊。
大環水的玄鳥河伯在海岸邊跳來跳去,偶爾從地上啄出來兩個貝殼。
聽到本體的話,他抬頭說道:
「吵架是吵不死人的,你可以直接出面,讓嬴秦跟劉漢打一架!」
「這麼遠可不好打呢!」
何博撓了撓頭,語氣中有幾分遺憾。
「再難,能有你跨過海峽去對面難嗎?」
玄鳥黑豆似的眼睛,對著本體閃過一道白光。
在收到秦羅協定消息後,鬼神第一時間趕來了這邊。
玄鳥依託於本體的力量,也得以離開自己的領域,來到這邊,感受咸腥的海風吹拂。
可惜的是,
即便是一道狹長的海峽,
何博也跨不過去。
畢竟這裡是遙遠的域外,
黃河作為一條發源於高原,自西向東流入東海的河流,怎麼可能流到地中海裡面呢?
何博因此只能望洋興嘆,轉而鞭策起了自己的分身:
「你怎麼不更努力一點!」
「如果你現在已經掌控了秦國的所有山川,我怎麼可能到不了海峽的另一邊!」
玄鳥生氣的說,「你是本體,你都做不到,我怎麼可能做到!」
「只知道指責他人的黃河廢物,趕緊退位給珠江那邊!」
何博被他說的跳腳,撲上去就要揪掉分身的鳥毛。
在海邊的灘涂之上,
一人一鳥就這樣追逐打鬧起來。
他們吵鬧的聲音隨著飄忽不定的海風,被吹去另一邊的故色雷斯之地。
生活在這裡的色雷斯還不知道,位於自己東西方的兩個大國,已經通過不斷的武力和交涉,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他們只是單純的慶祝著,
那曾多次從西南而來,侵犯自己的羅馬人突然撤走了軍隊,離開了這裡。
他們認為,
這全是自己抵抗的功勞,
羅馬人的撤離,是因為見識到了色雷斯的武力和不屈!
現在,
只剩下東方的秦人了!
「色雷斯永不陷落!」
在宴會之上,一位色雷斯的領主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向著眾人發出歡呼。
而伴隨著他的呼聲,
黃河河伯也在追逐玄鳥過程中,不甚腳滑,將自己摔到了海峽之中。
洶湧的海水迅速淹沒了他,
讓這位來自遙遠東方的河伯,回到了他該去的地方。
失去本體力量加持的玄鳥,也很快刷新回了自己的水伯府邸中。
他還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神,
腦袋上長長的羽毛翹了又翹,在流水沖刷下微微搖擺。
最後,
大環水水伯叫來了自己收集來的,一位曾經參與《波斯史》編修,卻因為史料過於刺激而投筆從戎卻命喪戰場的秦國史官。
他囑咐對方:
「記下,今日黃河河伯折戟玉壁城!」
「隨後,河伯怒而返回河陰,去那裡進行潛水活動了!」
史官很是不解鬼神的話語,但還是乖乖記下了這段奇怪的歷史——
侍奉鬼神嘛,
可不能用做人時的標準對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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