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計議救公主

  黎落很傷心，真的很傷心，新皇即位還沒有幾天就隕落了，而且還被算在了他的頭上。

  這也就算了，跟隨自己南下的五百兄弟因為自己而死，怎麼看責任都在自己的身上。他如今很懊悔，懊悔自己為什麼就直接一個人闖入了深宮，若非如此，兄弟們不會死，皇上也不會死。

  他頹廢的躺在病床上，看著床邊掛著的點滴，他甚至覺得，為什麼共和國的人要救他，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醒了？」共和國的南京情報處處長推開了門，來到了他的面前。

  「為什麼要救我？」黎落彷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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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還不能夠死在這裡，你那五百個兄弟還等著你去報仇。還有，外面怎麼說其實很多時候做不得數，否則要我們這些情報局的人幹什麼？透過現象看本質，這才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你那五百兄弟裡面，有超過三成其實一開始就和你們不是同路的。否則你南下的消息也不會被李自成知道，然後設套讓你鑽進去。不過就算你不南下，新皇還是要死，也就是早晚的問題，你南下最好，他本來就打算對付北直隸的那些實權武官，有你這個被黑鍋的，剛好把禍水東引。」處長饒有興致的對他說到。

  「按你那麼說，那李自成為什麼不直接栽贓給你們共和國？」黎落或許是太傷心了，智商都下降了。

  或許，是他不打算多想，也有可能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興趣。

  「嫁禍給我們共和國有什麼好處？就算讓整個大明帝國控制下的百姓都痛恨我們，難道他們就能夠一戰收復江山了？大家都不是傻瓜，與其浪費人力物力打一場毫無勝算的仗，還不如直接栽贓給你們，然後想辦法奪取北方領地的實際掌控權，同時再奪取大明這些年的技術成果，把自己強化到極點的同時，又給自己日後順利接管大明這個政權留下伏筆，多好的一招啊，不是嗎？」處長帶著幾分挖苦的與其對黎落說道。

  黎落其實不傻，傻瓜當不了情報局局長，他只是人心已死，不想思考那麼多而已。聽了處長那麼冷嘲熱諷的說了那麼一堆，就算是傻子都能夠想明白，他身為一個聰明人，甚至完全可以舉一反三。

  「所以，你們留下我的性命，就是想要讓我把真相傳出去，進而幫你們拉攏北方的那些官員了？」黎落冷笑道。

  「這的確是我們的一個想法，但是現階段我們還有一個行動需要你的配合。不過在這之前，這裡有一封信函是給你的，是你那三個兄弟寫給你的信函，你看看再說。另外說一聲，你已經昏迷了三天，而兩天之後，就是長平公主下嫁給李元方的日子，若是不想崇禎皇帝的寶貝公主被李自成那犬子禍害，最好早日振作起來。」處長丟下一封信，說了這些話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對於別人，黎落或許可以不關心，但是崇禎以及他的子女，還有自己的那三個結義兄弟，他不得不重視。畢竟結義以來，自己都是一直在不斷得到他們三人的幫助，欠他們的一輩子都還不了，對於這份真摯的感情更無法忽視。

  打開信函，上面都是一些關心的問候語，隻字未提讓他棄暗投明的話。字裡行間不是告訴他早日康復，大不了不做官，他日來到長安，四兄弟好好喝上一杯什麼什麼的。

  黎落沒辦法淡定，這信件上什麼勸說的話語都沒有，這才讓人揪心。筆跡就更不用說，常年通信他看得出來，這是三兄弟一起寫下來的信函，別人可不一定能夠模仿得了，而且裡面還有他們四人才看得懂的暗記。

  至於共和國是怎麼在三天的時間裡，就能夠拿到這封信給自己的，這就不是他考慮的範圍。

  他不知道開掛是什麼意思，但若是他知道，那在他的印象里，張弘斌就是一直開著掛打江山的妖孽。崖山社這個特殊的名字，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也沒想到，這些昔日的宋朝遺民，居然在外國創造出了那麼多的東西。只可惜，他們選中的居然不是皇上，而是一個陝西地主的三兒子。

  這應該算是老天不長眼，還是老天真的想要看著大明滅亡？

  第二天，黎落找到了處長，表示只要不傷害到北直隸諸官員的前提下，可以適當進行合作。欠兄弟的那麼多，他也該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還債了。同時，他也很好奇，共和國的人需要他做些什麼，又打算做些什麼。

  然後，才從他們的口中得知，李自成只怕已經強行臨幸了所有的後宮嬪妃，而且藉助秘法，只怕很快這些妃臏就會被驗出懷了身孕。到時候，這就是大明皇帝的遺腹子。

  在新的大明帝國的憲法裡面，皇帝本來就是一個擺設，很多事情不直接參與，所以這個皇帝是一個還未出生的皇帝，還是一個女皇帝其實都無傷大雅，只要他是來自大明皇族就可以了。

  李自成就是要讓崇禎的皇后和妃子，為他生下兒子或者女兒，然後扶植一個上來。然後用禪位的法子，光明正大從大明手中得到華夏正統的名號，過程很慢，但是很有效。沒有傳國玉璽的如今，從前朝皇帝手中禪位得到皇權，就是最合法的正統繼承儀式。

  否則，就要頂著改朝換代者的身份，慢慢經營。

  可別忘記了，西邊還有一個共和國，到時候誰才是正統？與其有風險的當一個改朝換代者，還不如當個繼承者。最重要的是，當一個繼承者，將可以避免來自民間的明朝遺民的反抗。大清可以殺光所有反抗者，李自成不行，除非他不想和共和國打了。

  「我們的計劃是雙線行動，索性在於情報工作和特種作業方面，你們學得還太少遠遠不是我們的對手。皇宮水道被我們疏通並作為往返的途徑，就是你們守衛最大的一個敗筆。不過話又說回來，只怕誰也不會想到，我們可以在水裡潛伏那麼久吧？」處長沒有說完，只是好像是顯擺似的對黎落說了句。

  這點黎落贊成，那晚他是親身體驗，被一個什麼東西放在嘴巴裡面，居然就能夠像地面上一樣呼吸了，雖然是用口來呼吸，但能夠在水裡呼吸，這就讓他驚訝無比。有這玩意在，連通了活水的宮內池塘，根本就是一條條密道啊！

  「我們的計劃是，一方面通過營救長平公主，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這點需要你的配合，長平公主認識你不認識我們，想要她跟我們走，你是關鍵。別懷疑她為什麼不恨你這個殺了她皇兄的仇人，正因為她是當事人，才會明白你其實根本不是兇手，只可惜，她根本不可能見到外人。

  吸引了李自成的注意力之後，我們的人才會從密道殺入宮中，說真的這其實很冒險，完全就是敢死行動。我們的目的很簡單，要麼把崇禎的嬪妃都給救出來，要麼全部殺了。讓她們帶著屈辱，給李自成生孩子，還不如讓她們死去最好，這才是對崇禎皇帝的負責任。

  最後，通過長平公主，我們取得北方將領們的認可，到時候他們獨立也好，還是自願歸附我們共和國也好，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這個我們如今暫不討論如何？」處長終於是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黎落對此也沒有任何可抱怨的。

  哪怕行刺後宮嬪妃的罪過都放在他的身上，他也認了。

  正如這個處長所言，讓崇禎的女人，帶著罪惡感被迫給李自成生孩子，他日還因此被李自成合法的奪了大明的江山，那才是最大的罪過。不僅僅是對他對這些妃臏的不負責任，也是對已故的崇禎皇帝不負責任，更是對這大明曆代皇帝好不容易打下來並經營了近三百年的江山不負責任。

  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是以後需要考慮的。任何行為都有風險，若是不成功，那一切都沒必要繼續考慮。

  做情報人員可以提前一兩步做考慮，但是考慮得太遠卻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情報員該做的。

  人手分布全部商議妥當，黎落這兩天趁著還沒有行動，也拼命的補充營養，鍛鍊身體。被子彈射中腹部本來可不是那麼容易好的，但黎落堅持要戰鬥在第一線，處長只能吩咐醫師，最大限度的資料，並幫助他復健。大不了，行動當天，給他打上一針止痛劑，讓他可以沒有疼痛的行動個三五個小時什麼的。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其實也就一眨眼過去了。

  這一天可是黃道吉日，李自成的兒子要迎娶崇禎皇帝的女兒長平公主，這要是不隆重都不行。

  李自成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收買人心，再加上對皇室似乎也是相敬如賓，對幾個皇后妃臏也算敬重，這一次次的作秀，讓南京城的百姓，也算是認可了他的身份。再加上是公主結親，那自然就更多人前來觀看了。

  在古代，一般不是娶公主而是尚公主。公主和駙馬是君臣關係，公主有專門的公主府，沒有得到召見駙馬甚至沒辦法去和公主行房。公主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圈養面首，駙馬除了黯然流淚還真的做不得什麼。而且當了駙馬還不給當官，所以在宋朝以後，當駙馬是青年才俊最憋屈的一個事情。

  不過李自成畢竟的李自成，在新憲法規定，公主出嫁依然以出嫁論。換言之皇室身份依然不變，但是不會是君臣，而是平等的夫妻關係。同時規定，若是公主允許，駙馬也可以納妾。

  修改的時間距離自己的兒子提親只有一天，明眼人很容易看出什麼，但不會廢話。畢竟，這本來就無關痛癢。最多，涉及一些禮儀上的問題，但對於李自成等人來說，這更加不是問題。

  這下年在共和國的帶動下，女人都開始拋頭露面工作，在過去那些大儒眼裡，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沒有做過？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皇宮緩緩打開，一直迎親隊伍自李自成的府邸走了出來，然後進入了皇宮。

  不多時，一座八抬大轎，就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跟隨著迎親隊伍，朝著李自成的府邸緩緩走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