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黎落要救駕

  來者何人，自然是前去追捕李自成的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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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奔襲才發現李自成最初離開的那條線路是他故布疑陣，顯然是預料到了情報局的人會去追趕他。結果追到的居然是一個替身，真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離開的京城，又是走什麼線路。

  如今看來，只怕是和崇禎差不多一個時候離開的，要不為什麼那麼簡單，就把朱慈烺一行人給抓住了？

  本來，朱慈烺等人要先去山東避難，然後看情況要麼回北直隸，要麼就如同一開始計劃的那樣去南直隸，但不管如何，一切都要在掌控之中，確保李自成不會趁機奪權。

  誰知道，一切算計都成空，不僅沒有抓住李自成，反而崇禎自己先被陰死。這還不算，一家老小都成為了李自成的俘虜，只怕周皇后等一干妃臏，連同幾個小公主，都成了李自成的禁臠。

  沒有找到李自成，卻不想李自成已經控制了朱慈烺，黎落本來打算第一時間南下救援，卻覺得崇禎的死有蹊蹺。無他，只因為輿論的風向太奇怪，仿佛有人故意而為，奈何太故意了，所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過這本來就沒關係，畢竟他忽悠的，就是那些不太聰明的百姓，更別說當時大家叫嚷著給崇禎報仇，腦袋一熱智商就弱了不少。

  當黎落來到北京城，說明了來意，自然見到了盧象昇。

  只是當黎落言明要開棺驗屍的時候，盧象昇猶豫了一番，畢竟人已經死了，而且也過了那麼久，開棺是否對死者不敬？然而當聽聞黎落懷疑崇禎的死有蹊蹺的時候，盧象昇不淡定了。

  在焚香禱告，甚至表示若有怪罪，盡數降於自己頭上之後，盧象昇主持了開棺。

  李自成在北京的人手還是太少，而黎落的情報局在小心翼翼的守護下，李自成的人根本無法對屍體做手腳。開棺之後，黎落小心翼翼的翻開已經開始腐爛的北部，並取出了子彈。

  李自成很小心，使用的是好不容易弄到的共和國手銃。子彈只有十發，本來應該用於科研，但是他用在了這裡。

  不過他還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不同距離打出來的子彈，會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這點在公安刑偵科有專門學習到，而作為學術交流，或者說是兄弟之間的幫助，本著不是什麼秘密，林松告訴了黎落。

  黎落本著技多不壓身的概念，也是記了下來，卻不想在這個時候用上了。

  記憶模糊，但他還是可以肯定，子彈是在很近的距離射入體內，洞穿了崇禎背部的弱化版防彈衣，然後射入了背部脊椎之中，直接把脊椎骨給射穿了。射穿還不算，最後一點力道還直接撕裂了脊椎骨前面的心臟，這也看得出，這個用槍的人，要麼就是運氣逆天，要麼就是對人體的結構非常的熟悉，是老練的殺手。

  然而問題就出來了：這得多麼近的距離，才能夠做到這點？

  黎落假設，若使用的是手銃，那手銃在共和國之中，只有軍官才會裝備，在當時的情況下，哪個軍官會直接來到距離崇禎那麼近的距離開槍？若是遠了，豈能打出這樣的威力來？

  也可以說是共和國早就安排了殺手在崇禎周圍，但對於專門的情報人員來說，黎落卻是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和共和國交換了意見：不針對帝皇進行暗殺，這是雙方戰爭基本準則。

  再則，以共和國的戰鬥力，也不需要那麼偷偷摸摸的，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與大明進行對決。

  自然又會有人說：直接暗殺了崇禎，豈非可以獲得更大的戰果？

  但不要忘記，還有一個李自成活著。崇禎死了李自成還活著，什麼概念？這不是讓李自成奪了大明的江山？要麼，一起暗殺，要麼乾脆就不暗殺，共和國的高層比自己更了解，若是讓李自成當了政，日後的戰爭模式會是怎麼樣的。

  只看如今那數十萬喊著為崇禎報仇，在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百姓，就不難看出了。

  所以，殺死崇禎的必然是來自李自成安排的殺手，至少也是他相關人員安排的。而且，只要查出製造那些輿論的人到底是誰，也可以在側面找出真兇，畢竟若非真兇，如何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成對輿論的控制？他們又是怎麼知道，崇禎要被暗殺，然後迅速布局輿論的？

  黎落就這樣一樁樁一件件的給大家進行分析，到了最後朱聿鍵拍案而起，大呼：「李賊當殺！」

  「李自成自然該死，但是如今太子在他的控制下，我們卻是必須要從長計議，否則只是害了太子而已。」黎落卻是制止了暴動的朱聿鍵，認真的對他說道。

  「不知道黎局長你，有何高見？」在重重監視下救人什麼的，可不是盧象昇擅長的範圍，故而有此一問。

  「姑且虛以為蛇，只求找好機會，給予其必殺一擊。只是當前我也只怕很快就要成為孤家寡人了，我這個情報局局長畢竟不是他的心腹，他很快就會換一個人。到時候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夠調集多少忠心大明的兄弟了。」黎落嘆氣到。

  昔日的錦衣衛，也存在大量的爭權奪利，實際上身為官場中人，誰不想要飛黃騰達。黎落的身份，還是礙著了不少的人，尤其是當時的指揮使同知。就算如今改為了所謂的情報局，這爭權奪利還是存在，黎落退下，原本被他壓著的人就可以上來，故而為了更進一步，黎落必然會被邊緣化，孤立化。

  民族大義，不會出現在情報局的人心中，至少在大明帝國是這樣，他們只以皇帝的利益最大化為最終目的。哪個是皇帝，哪個就是他們效忠的對象。不同的是，在如今的大明帝國，他們真正效忠的不是那個牌位，而是掌握著真正權柄的李自成，因為他們知道，不效忠，就得退下。非正常年紀退休的情報人員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死掉。

  誰也不想死，誰也不會和榮華富貴作對，所以黎落才有如此一說。

  「局長，我們聽你的！」卻不想，黎落才說完，周圍就有五名情報局的人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這可不是一般的情報員，都是中高級的情報官，有的職位不比他低多少。但很多人也看出了，大部分都是一開始黎落提拔起來的，有些還和他拈親帶故的，否則只怕也沒有這一幕。

  不過不要緊，這批人，至少可以讓整個北京城周圍，數百名情報局正規情報員聽令。這可不是普通的間諜，每一個都是真正的特種兵。五百人，已經很可觀了。

  「感謝各位，我僅代表我個人，謝謝你們了！」此時此刻，黎落孤家寡人，只能代表自己。

  「局長無需如此，我等在您的帶領下，見識了許多，也學習了許多。別的不說，國家利益還是明白的。李自成代表不了大明，代表不了大明百姓，他能夠代表的僅僅是他自己。他只是一個披著新政外衣的封建分子，這個從以前開始，就一直都是這樣，從未沒有改變過。」在他們這五人裡面，還是有明眼人的。

  或者說，就如同他們所言，跟著黎落一起久了，學習到的見識到的事情也多了，故而思想也發生了改變。不僅僅是他們，五百名情報員，其實都是這樣的。

  當然，還有一點他們沒有說，實際上他們已經知道，黎落和共和國有一定的聯繫。

  那才是真正的粗大腿，李自成，還不夠看。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傻瓜……

  黎落得到了北直隸情報員的幫助，頓時有了救助朱慈烺的信心。

  一行人商議了起來，只待他們救出朱慈烺，就在北直隸，擁戴朱慈烺為皇帝，重建大明帝國，並且公布李自成的惡行。不過這個過程必須在一個月內完成，這是崇禎皇帝的遺體，送到南直隸的最後期限，過了李自成會發現什麼。

  其實考慮到別的因素，黎落只有十七天左右的時間，可以做這件事情。

  黎落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第二天，就開始南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