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御駕親征去

  柳如是的事情只能算是一個插曲，張弘斌人生之中的一個插曲。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繼續主持同州的政治改革，同時也關注著救世軍的訓練情況。

  二萬多新兵已經具備了悍卒的潛質，至少繼續訓練下去除了讓他們的體格更加健壯以外已經沒什麼作用了。他們需要的是見血，不斷的見血，不斷的積累戰場的經驗，然後才能夠從新丁蛻變成悍卒。否則在校場訓練再久，面對老卒的時候，也勢必會傷亡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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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不少的老卒都成為了小軍官，甚至個別表現好的直接升任為中級軍官。通過這種以老帶新的辦法，好歹讓他們能夠最快的融入到戰爭氣氛之中。

  不過要真正成長起來，到底還是要一場真正的戰役。

  這沒關係，畢竟才想著要出去打一場，這仗直接就送上門來了。三支輕視自己，或者說悲催的被自己的盟友坑了的了可憐蟲，此刻正在陸陸續續在三個預定地點聚集。他們會在這裡進行最後的準備，然後南下匯集到白水縣境內。

  畢竟按照他們的情報系統，救世軍僅僅是打下了白水縣。所以，他們的目標自然是白水縣，至於黃龍山，那是後面的事情，到底要不要打，還要看他們覺得劃不划算。而這個劃不划算主要指他們在白水縣颳了多少的錢財。

  這些窮的叮噹響的新軍統帥，完全就是被這個世道和朝廷逼得成了精打細算的商人。他們必須要計較一場戰役值不值得去打，若是去打可以得到多少利潤，要考慮到多少風險什麼的。一直到計算完畢，這才會出兵，所以張弘斌也說了，沒三個月只怕他們是沒辦法出兵的。

  眼看張弘斌給的時間已經到達，三支部隊合計三萬已經在同州城外等待著張弘斌的校驗。

  至於守城的問題，張弘斌則留下了三千民兵負責，他們都是來自最底層的老百姓，也享受著張弘斌給他們帶來的幸福生活，所以在信仰和忠誠方面，他們都是張弘斌的死忠份子。他們或許沒有太多的戰鬥經歷，也沒有太強烈的戰鬥意識，但是他們守城的話，他們可以為救世軍奮戰到最後一滴血。

  「一切交給你們了，別讓我失望！」張弘斌回頭，對凌河吩咐道。

  「主上放心，各縣包括同州城在內，包準萬無一失！」凌河也是下了死命的保證。

  「記住你的話！」張弘斌調轉馬頭，朝著隊伍的方向跑去。

  「你們的名字叫什麼？」張弘斌才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便是奮力大呼。

  「救世軍！」所有人統一回答到。

  「你們是誰的隊伍？」張弘斌再問。

  「救贖大王的隊伍，人民的隊伍！」這同樣是公式化的吼叫。

  「有人要危害我們根據地的人民，身為人民隊伍的你們，要怎麼做？」張弘斌高呼。

  「一個不留，全部殺光！」所有人高呼回應到。

  「即日啟程，兒郎們，為了根據地，為了根據地的百姓，為了你們的鄉親同胞，為了我們救世軍的榮耀，出征！」張弘斌終於是下達了出征的命令。

  「戰！戰！戰！！」所有人的士氣都到達了最高峰。

  身後，站在城牆看著這支軍隊表現的原大明朝官吏和士人，都不由得膽寒，同時也不由得紛紛嘀咕：如此精兵悍卒，大明要亡了嗎？！不少人原本剛剛產生的小心思，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畢竟代價太大了，不划算。

  大軍如期出征，兵分三路開始了各自的征伐。

  且不說絕情和李定國那兩路的情況，只說張弘斌帶著王二，卻是浩浩蕩蕩朝著洛川方向的新軍殺了過去。

  那是最新組建的五支新軍裡面，人數最多的部隊，有二萬五千之多。但有意思的是，這支部隊的新兵也最多，足足夠二萬人。之所以這樣，就是這支部隊的游擊將軍，不斷是消耗大量的炮灰，以此磨練出了五千精銳，同時又不斷的補充更多的炮灰，以此磨練更多的精銳。他就是用這種方法，一則減少錢糧的消耗，二則練出一支百戰新軍。

  而之所以能夠那麼做，一則是他所處的延安府相對最安全，至少沒有太大股的流寇在這裡興風作浪。好吧，就算有，那也是明年才會出現的八大王張獻忠，不過此刻張獻忠還在謀算著要不要造反。

  小股的部隊很快被剿滅，同時還有不少的村子，以通敵的罪名處決。於是乎，這支部隊的錢糧就比別人的要高出許多，這才能夠支持他們招募那麼多的士卒。

  此刻，實際上他們已經是迫不及待的要攻打黃龍山或者白水縣。

  有意思的是他們要出征的原因卻不是為了戰功，也不是為了民族大義，而是二萬五千人的錢糧消耗太可怕了，游擊將軍董博文已經有些承受不起。他必須要儘快的，把那些多餘的炮灰給消耗掉，否則他就要倒貼錢去購買錢糧了。

  身為一個懂得喝兵血的老將領，他可是最看不得為了這些兵痞，在自己的口袋裡掏錢的行為。

  所以，他已經決定，不管打不打得過，三天後出征白水縣。當然，黃龍山就不經過了，那裡地勢太不安全，除非自己真的傻了才回去那裡，付出太大收穫太小的戰爭，誰都不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後勤還能堅持幾天？」董博文招來輜重官詢問道。

  「還能支撐五天！我們要去白水那邊的話，至少要行軍三天的時間！」輜重官也是董博文的老部下，自然是第一時間把他需要知道的東西給匯報了上去。

  「那就通知下去，後天出發，同時在出發的那天，讓他們吃頓飽飯！」董博文吩咐到。

  「遵命！」輜重官自然知道，這這頓飽飯就是所謂的斷頭飯。

  倒不是說董博文要殺死他們，而是二萬炮灰軍在這次攻打白水縣的過程中，想必會死很多很多人。這既然是既成事實，那麼好歹讓這些炮灰當個飽死鬼。

  只是他還是很擔心，放開了肚皮的吃，結果就是他們只剩下三天的糧食可以用。換言之若是進入澄城縣之後沒有糧食收穫的話，大軍會陷入缺糧的危機。除非，主管貢獻一些私房錢買糧食，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換言之，這一場仗，那是必勝不可啊！

  帶這樣這樣那樣的坎坷不安，兩天的時間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今天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或許就要赴死，故而面對豐盛，至少是帶有油水而且敞開供應的飯食，他們自然是卻之不恭，吃了一個飽。

  吃完了這頓飯，他們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從一個渾渾噩噩的新兵，變成了拼命的狂徒。

  或許他們也知道，他們大部分人會死，而怕死的人會第一個死掉。想要活著，就必須要不斷的殺，不斷的殺。不管是平民也好，還是敵軍也好，只要是董博文吩咐的對象都必須要殺死。唯有殺死對方，自己才有可能活命。

  這是老士卒說的經驗，而這個經驗早就是整個軍隊都知道了。

  大軍開撥，一般正規軍，或者說大明這個時代的正規軍一天也就五十里路，甚至三十里路也不是沒有。而這支軍隊，或許是帶著捨生忘死的態度，一天居然行軍八十里，算是飛快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隨著他們來到延安府和西安府的交界處，他們也慢慢進入了張弘斌的警戒範圍。

  當哨兵回來匯報，發現了大明的軍隊，張弘斌已經做好了正面對敵的準備。

  是的，正面對敵，完全沒有計謀或者策略。張弘斌就是要告訴自己的士卒，救世軍是強大的，是無謂的。自然，這個前提是建立在雙方的訓練程度，軍心凝聚程度和裝備精良程度這三個要素上面。

  很湊巧的是，這三個方面，救世軍都完爆董博文的軍隊。

  如此，豈有怯懦的道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