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賊如梳，兵如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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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伍子，回去之後你就跟在我身邊辦事吧，記住你今天從來沒有看見過七少爺，明白嗎？」

  周伯坐著馬車上，被一群李家護衛護送著返回他們出發的永城縣城，在半路上周伯將小伍子叫到車裡，對他說道。

  這小伙子很機靈的，很快就明白其中的緣故，同時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的機遇，能夠跟在這位李家大管家的身邊做事，好好干，日後前途無量啊！

  「恩恩，小的明白，七少爺已經死了，今天我從沒見過七少爺。」

  小伍子小腦袋跟小雞啄米似得點著，面對這樣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他不想錯過，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他不答應，這個看起來慈祥的老管家有一千種方式讓他消失。

  李小霄沒有對這些李家護衛下殺手，將他們放了回去，搶劫商隊只是求財，沒必要濫殺無辜，而且還有周伯在，他真不能下殺手。

  「大當家的，我們這次可發財了，我們還從沒幹過這麼大的買賣呢！」在往山寨回去的路上，李子霄坐在一輛大車上，旁邊的張二狗子一輛興奮的說著。

  「這次是我們特訓之後，第一次下山做買賣，非常成功，收穫巨大，這裡面頭一份功勞當屬你的，回到山寨我會論功行賞的，到時候少不了你的賞賜。」

  李子霄的心情很好，看著八輛大車上滿滿裝載的糧食和棉布，他也露出喜悅的笑容，對張二狗子說道。

  這次也的確多虧了張二狗子提供的詳細情報，行動才會這麼順利，根據他制定的山寨規矩，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張二狗子理應得到不小的賞賜。

  「謝謝大當家的，主要是有大當家的英明領導，我們才能成功，最大的功勞是大當家的。」張二狗子聽到李子霄這麼說，心裡樂開了花，但嘴上還是恭維的說道。

  李子霄明明知道這是張二狗子在拍馬屁，但還是很受用，好話永遠都比逆言順耳，就讓他享受一下被人拍馬屁的滋味吧。

  就在李子霄領著隊伍，通過芒碭山下準備返回山寨的時候，突然他們發現在遠處升起一縷縷黑煙，因為他們的注意u。

  「大當家，那升起黑煙方向好像是我們山下一處小堡子的方向，難道出事了？」周大柱也看到了黑煙升起的位置，走的李子霄跟前，對李子霄說道。

  「看來那兩處小堡子恐怕出事了，有人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盤動手，派人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李子霄的臉色有點陰沉，他是最看不起那些對普通窮苦百姓出手的土匪了，有本事搶那些大戶地主去，幹嘛禍害這些手無寸鐵，又沒多少油水的普通農民。

  「大當家的，讓俺去吧。」

  石英這個時候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從車隊後面衝過來，一臉興奮的對李子霄說道。

  這匹馬就是剛才李家商隊兩名騎手所騎的騎著一匹，有一匹被石英一棍子打斷了前腿，後面一看已經無法繼續騎了，就宰了將馬肉帶回山寨食用。

  而剩下那一匹馬是被石英用身體撞倒的，所以沒有受到多大損傷，這是山寨的第一匹戰馬。

  能獲得這樣一匹戰馬著實不容易，要知道這年頭大明本就奇缺戰馬，大多數戰馬都集中在北面山海關的關寧鐵騎手中。

  並不是是個馬匹就能充當戰馬的，戰馬的挑選十分嚴格，飼養更是有講究，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養得起的，也就李家這樣的商業大家族能弄到幾批。

  所以能繳獲一匹戰馬，李子霄真的很高興，同時又可惜另外一匹被石英打斷前腿的戰馬。

  而在整個山寨里，除了石英，其他人根本就不會馬術，他們也就只能騎馬代步而已。

  於是，李子霄就將這匹山寨目前唯一的戰馬交給了石英，讓他充當山寨的探候，以石英的武藝，也就他擔任這個危險卻又無比重要的職位合適。

  「恩，你去吧，看看到底什麼情況，但不要打草驚蛇，探清情況就立刻返回，我們從長計議。」

  最後李子霄還是同意了石英的請求，讓他前去探查情況。

  「是，駕！」

  石英一踢馬肚，策馬而去。

  「老大，你說會是哪股土匪對這兩處小堡子下手的呢？是趙疤子，還是獨眼狼呢，這一代人數比我們還要多的土匪，也就他們兩股了。

  待會我們該怎麼辦，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剛剛搶到這麼多糧食和棉布，否則他們非拼命搶過來不可。」

  衛宏走到李子霄跟前，擔憂的說道。

  「哼，管他是趙疤子還是獨眼狼，如果他們敢對我們出手，直接給我往死里干，最瞧不起這些見到官軍如圖老鼠見了貓，對付那些普通村民卻一個個殘忍無比。

  他們應該像我們學習，做一個有理想，有擔當的，替天行道的新時代土匪。」李子霄這個時候嘴裡冒出一句句讓手下人聽不懂的詞語出來。

  「咳咳。」

  看到手下人一個個看向他的怪異眼神，李子霄也知道自己剛才最後說的有點讓他們無法理解了，趕緊咳嗽一聲掩飾過去。

  「大當家的說的對，禍害那些窮苦泥腿子們有什麼意思，要打就打那些地主老財，那才有油水呢！」

  周大柱很贊同李子霄的說法，在一旁說道。

  就是李子霄和手下人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只見石英騎著馬快速的奔了過來，看清了是石英之後，眾人這才放鬆了下來。

  石英到了李子霄近前之後，翻身跳下了馬背，快步走了過來，李子霄看到石英神情似乎很不好，一張滿是橫肉的醜臉上散發著殺氣、

  「王家堡子情況如何？」李子霄看到石英下馬走過來，問道。

  石英趕緊抱拳道：「啟稟大當家的，王家堡子算是毀了！」

  「怎麼回事？是那股土匪幹的？仔細說來。」李子霄一聽便趕緊問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王家堡子被土匪洗劫了。

  「大當家，俺剛才悄悄靠近到王家堡子的時候，看到整個堡子燃起了濃濃大火，不少房子都被燒了！

  俺下馬小心湊近看了一下，根本就不是什麼土匪洗劫的王家堡子，原來是十多個官兵在堡子里面禍害，那個慘呀！

  這十幾個官兵他娘的比起咱們這些土匪，還要狠，不僅燒了堡子里的房子，還在堡子內四處搶掠，什麼值錢的東西都不放過，任何敢阻攔他們的村民都被殺死了。」石英一邊說，一邊露出了一臉的憤色。

  眾人聽罷之後，也紛紛搖頭，這種事對他們來說，早就習慣了，大明朝到了這個時候，早就軍紀廢弛。

  官兵比起土匪來說，對老百姓更兇狠許多，有句俗話說的形象，『賊如梳，兵如剃』。

  就是說的賊兵經過的時候，也就是搶一些大戶，弄些糧食錢財也就罷了，對於普通百姓，倒是也不算十分兇殘，但是軍隊卻要比賊兵還要兇殘，什麼都不會放過，所過之處如同剃刀剃過一般，什麼都不會留下。

  在李子霄手下的這些人之中，便有幾個人的村子不是毀在土匪、賊軍的手中，而是毀在了繳匪官兵的手中。

  官兵在打著剿匪的旗號，到處搶掠，打賊兵、土匪不怎麼樣，禍害起來平民百姓，倒是輕車熟路，狠毒無比。

  為了報功，他們甚至不惜殺良冒功，用普通百姓的人頭向上面邀功請賞，這種事放在這個時候，真是多了去了。

  這種情況見的多了，周大柱他們也就沒多少反應，已經麻木了，知道了又如何，對這些殘暴的官兵也沒什麼辦法！

  但是李子霄作為二十一世紀穿越人士，對於這種事情自然無比的憤慨，心裡盤算起要不要干一把大的，把這十幾個官兵幹掉。

  誰說只有他們被追繳的份兒，他也不介意學學闖王李自成，殺官兵，不過他現在可沒人家闖王那麼多手下，此事要謹慎。

  「現在村子裡面具體情況如何了？」李子霄陰沉著臉，陳聲問道。

  石英聲音中還帶著怒氣，瓮聲答道：「這股官兵不知道怎麼會來到這兒的，看樣子他們很狼狽的樣子，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勢，俺沒敢靠近，怕被發現。

  遠遠的看去，他們把村子裡面的人都趕了出來，糧食牲口也都搶了出來，留在村裡面的人基本上都被殺了，人頭也都砍了下來，他們這幫王八蛋正在村頭禍害堡裡面的女人呢！

  俺真想衝進去宰了這些畜生，不過大當家的告誡俺不要打草驚蛇，於是俺只好悄悄的退了回來！」

  「真他娘的畜生。」周大柱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大車的糧食袋上，破口大罵了起來。

  要知道，當初周大柱就是因為在老家受不了差役欺壓，一怒誤殺了一名差役，才被官府通緝逃亡，最後流浪到河南境內，被當時的李子霄救下。

  「據說北面最近官府正在清繳大股土匪，這十幾個官兵看樣子應該是從大隊官兵中落單的，然後跑到王家堡子拿那些村民出氣，搜刮財物，殺良冒功。」

  一旁衛宏很快就分析出來，這群官兵的大體來歷。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