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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又一筆橫財

  楊浩看得嘶嘶直吸涼氣,心中驚悚不已。這些人,比他想像中,更加的兇殘狠辣啊!為了自身的前程,竟然毫不猶豫的下此毒手!

  在本世界,他二十來年的成長曆程中,雖然聽說過不少黑幕傳聞,也通過父親在暴力系統的戰友朋友,大略知道些上不得台面的殘暴手段,但真正親眼目睹,這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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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被強行掛到房樑上吊死,這種場面在西方自然是喜聞樂見,每一次都觀者如山(誰他媽再說圍觀是中國人特有的毛病老子跟他急),當然中國人更容易看到的是秋後問斬,且其實頻繁程度遠沒有戲文中說得那麼高。

  經年的天災**,動不動就家破人亡,隔三差五的兵來匪去,古代的老百姓承受痛苦和暴力的水平遠遠高過承平已久的現代人。所以他們不但不會感到噁心嘔吐,還會發出響亮的喝彩聲。而即將被掛上絞刑架或者被砍頭的幾位,估計會發表一篇「最後的演講」,又或者吼一嗓子「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之類的,壯一壯威勢。

  不過就眼下看來,楊浩自認為在本世界算是膽大手黑的那一類,依舊忍不住心驚肉跳,嘴唇發乾!比起他親手拿槍打人,這尼瑪絕逼夠刺激啊!

  相反,院子裡其他的觀眾就沒有太大的激烈反應,甚至一幫子剛剛激發起血性的青年還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大概是想要親自上去試驗一把找找感覺?

  楊浩發現自己嚴重低估了他們的底限,看來回頭在訓練之中,可以提前加大實戰壓力了。

  也不是沒人表示抗議。周典史的老婆眼睜睜看著老公被吊死,還在吐血沫子的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你們這些該死的鬼!老爺!老爺啊!你可不能死,你死了留下俺孤兒寡母的可怎麼辦?!」

  楊浩給刺得耳朵發癢,不由皺起眉頭。一直在注意他神情的姚廣才立即衝過來,一把捏住那婆娘的脖子,獰笑道:「既然你們夫妻情深,捨不得他一個人上路,那本官就行個方便,送你一程好啦!」

  不由分說拖進屋子裡,仍舊是幾名頭頭幫手,三兩下也給掛上了房梁!

  「我草!你們要不要這麼兇殘啊!」楊浩這會真給嚇了一跳,他可真心沒有把那娘們也弄死的意思啊!你丫的姚廣才要不要那麼能察言觀色,這體會領導精神的勁頭稍微有點過了?

  不過他也沒有阻止的意思。既然大家已經撕破了臉,結成了血仇,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結果。婦人之仁,最終只會讓自己倒霉,這個道理,是他從小就被老爺子灌輸的---要麼別結仇,結仇就不要留後患!

  文明社會,普通人被嚴絲合縫的國家統治體系徹底壓制,除了極少數拼著玉石俱焚與強大的仇人同歸於盡,最終還要落一個「破壞社會穩定」的罵名外,普通老百姓吃了虧也只能忍氣吞聲,無可奈何。所以,楊家這種極端的觀念註定是不會被主流社會所容納。


  但到了這個時代,傳統文化中的有仇報仇卻依舊有廣泛的群眾基礎,甚至還被當傳奇故事來大力宣揚。楊家這種頗有古風的傳統,倒是找到了最合適的土壤,稍微一吹風,立馬發酵。

  姚廣才他們這一手,徹底把周家的其他人給嚇住了,五個小妾誰也不敢哭出聲---再說她們到底是心疼周全還是懊悔撈不到分家產,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都兩說的。保不齊後兩樣還占了主要位置。

  周家唯一的小兒子,早都被嚇的傻了一樣,畢竟是個老來得子,平日裡給周全兩口子當寶貝一樣的捧著,嬌生慣養,哪裡見過如此可怕的場面!

  楊浩終究不是殺人狂魔,對小孩子也下不去手,招呼劉大富過來,把這些人押到旁邊的耳房中看押,然後沖姚廣才示意一下。巡檢大人立即扯著嗓子喊道:「典史周全畏罪自裁,然人可以死,帳不能賴!他勾結盜匪劫掠百姓,對苦主造成極大損失!以本官看,就用他的家財來賠償!」

  抄家!這本就是他提前與楊家商量好的條件,既然要下黑手,一不做二不休,趕在其他方面反應過來之前,先把好處撈到手是正經,省的扯皮。

  楊浩揮了揮手,劉大富八個人,和十餘名昨晚見過血的護衛隊員再次帶頭分組沖向每一間房舍。姚廣才和幾名官差頭頭也沒閒著,充分發揮他們經年辦案的老經驗,乾淨利索的指出隱蔽在暗處的藏寶室,以及比較值錢的玩意。

  這一抄家才發現,周全有錢,非常有錢!

  僅僅是搜刮出來的白銀,就有六萬多兩!各種成色的鷹洋一萬多塊,銅錢成麻袋的裝,有的都鏽成一堆了!瓶瓶罐罐的瓷器、玉器上百件,好木頭做得家具幾十件,其中就有兩張明朝傳下來的黃花梨椅子並一張桌子!另外還有紫檀木的四出頭官帽椅,八仙桌,圓凳,方桌,拔步床,花架,屏風,琳琅滿目!

  其他諸如象牙的筷子,純銀的碗,翡翠的鼻煙壺,瑪瑙的菸嘴兒,一樣不缺!文玩古董絕版藏書也有許多,特別是幾幅字畫,看上去怎麼那麼像名家的作品!

  楊浩頭一回幹這事兒,經驗自然是沒有,卻也已經給不斷搬出來的好東西看得眼睛發花!不說別的,光那老家具的估價就嚇死個人!上回他去賣銀元的時候,跟聚寶齋的王經理聊天時聽他說起過,當下最值錢的古董文玩,能夠賣出好價錢的,明代的黃花梨椅子,這一套能夠拍賣出幾千萬!

  幾千萬啊,就兩張破椅子一張破桌子,拿黃金打造的估計都沒那麼貴,不能吃也不好看的,怎麼就能弄出那個價兒?

  而在這年頭,南北兩京里,一套三進的宅院賣價也不過一百多兩銀子,這套桌椅滿打滿算能有個幾百兩撐死了?一傢伙反了多少倍!比較起來,反而是那成箱的白銀大洋,並不太值錢。除非裡頭有價格比較高的孤品絕品。


  不過楊浩也沒有表現出太震撼的樣子,假假的自己現在也算是個億萬富翁,名下有了一大堆的集團公司財產,還有一塊上千英畝的私家莊園,兩個時空倒騰幾次工業品就能輕鬆暴富,用不著顯得太小家子氣。

  劉大富等人都不是什麼好孩子,眼睛卻都極其好使,幾乎把房子裡每一個犄角旮旯里像樣的東西都搬出來,堆成小山一樣高。

  姚廣才前後忙活的滿頭大汗,但在粗略檢視一遍後,卻搖搖頭道:「不對,他家的東西不應該只有這麼些,再找!把那些娘們和奴才們都拉出來挨個審!不吐口的颳了他!」

  別人興許不清楚,他能不知道麼?狼狽為奸幾十年,聯手把控整個縣城,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黑吃黑吞掉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想一想,一任知縣每年光明面兒上建的小金庫,少則三五千兩,多則上萬兩,不然連上供走關係的錢都不夠。

  周全當典史,與巡檢合夥架空了知縣,這麼多年根深蒂固的經營,又能弄到多少?不要忘記,他手下管著的可是全縣除了軍權以外最有有水的地盤,六房三班上上下下的銀子都從他手裡進出,各種倒賣官糧敲詐勒索的勾當,一樣由他來分贓,大頭都是他拿了的,幾十年了,就這麼點錢?

  他倒是在鄉下買了一個莊子的地,但那也不過是千把畝,撐死能花個萬把兩銀子二一,他名下在外地有買賣,也絕不會占據太多的資金。所以,一定還有!

  周全兩口子要是活著,興許小妾和僕人們還能咬牙頂住。現在卻是不說就得死的狀況,誰都知道姚廣才有多狠毒,不用嚴刑拷打,一個個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禿嚕出來。

  馬上,又有兩個藏寶箱子被從暗處找出。一個是周家婆娘的體己私財,裡面裝滿了金銀首飾,翡翠頭面之類,粗粗算去能有個幾千兩的值當。當然這是按照這時代的價錢估算。換成本世界的21世紀,光一個好水頭的鐲子,就值個百十萬!

  另一隻箱子本身就是紫檀木做得,鎖頭也是當代巧匠打造的機關鎖,絕非常見那種一根鐵片就能捅開的貨色。

  姚廣才很有眼力介兒,壓根就沒當著眾人把倆箱子開開,只是讓楊浩過目一下,直接拿布蒙起來抬到皮卡車裡鎖起來。他也不去想什麼分一杯羹的事兒了,只要跟這位爺打好交道,要掙錢有的是機會!

  楊浩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時間把東西估算出價值,確定搜刮完畢後,揮手令人往車上裝,特別交待小心那些家具啥的別弄壞了,七八十號人一起動手,很快把皮卡車和陸續跟來的大車塞得滿滿當當,然後全都用篷布遮擋的嚴嚴實實。

  在裝車的過程中,姚廣才卻從一堆書中找出一迭子信件,裡面除了周全與其在日本留學的大兒子往來書信外,竟有一封是其寫給沂水的天主教聖言會代主教安治泰的!

  ps:感謝書友韋成、chris2-12的打賞!另提醒看過的兄弟別忘了收藏!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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