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向著心中的野望,邁步!
竟……竟然打贏了?
當郭泰以及一群相對年紀較輕的黃巾軍士卒簇擁著張煌興高采烈地返回平鄉縣時,卞喜、郎平等將領的面色無疑是很難看的。≧,要知道「縛虎太守」郭典那可不是一個好想與的人物,而在方才的戰事上也充分證明了這位太守大人的勇武,然而即便如此,卻也因為算計上的不足而輸給了他們年輕的總帥,這讓卞喜、郎平等將領感覺心中很是憋屈。
這一仗,卞喜他們八名黃巾將領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純粹就是在帥旗下充當木頭樁子,因此,當張煌等人滿臉欣喜地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他們無意識地低下了頭。他們原以為此戰若是沒有他們的相助,張煌必定會左右受到掣肘、寸步難行,可事實的結果卻好似狠狠地甩了他們一巴掌,這讓他們羞慚之餘,不禁又有些彷徨。
畢竟張煌是人公將軍張梁親點的接任者,眼下在黃巾軍中雖然暫無名望,但是卻掌握著實權,別看卞喜等人貴為將領,但是只要張煌一句話,他們跟一般的小卒也不會有太大的區別。這也正是卞喜等人不敢跟張煌面對面地發生衝突,而採取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的原因。
而同樣的,張煌也沒有理睬卞喜那幫有意躲避他眼神的黃巾將領們,雖然他也覺得若是能得到這些將領們的支持,他所統帥的冀州黃巾在日後必然會發展更加順利,可是既然卞喜等人已表現出了他們的敵意,那麼張煌自然也不可能用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反正偌大的冀州黃巾,又不是離開了卞喜等人便運作不開,在年輕的黃巾軍士卒當中,有大把大把像郭泰這樣優秀的年輕將領等待著張煌的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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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三叔!」
在走入城內後。張煌第一眼便瞧見了正從城牆上走下來的張梁,不由得心中暗笑。因為張梁自從將權柄全部放給他之後,便一直表現地事事不關心的無欲無求,任憑張煌將黃巾軍帶向輝煌還是步向毀滅,可是他有時的行動,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張煌敢打賭,張梁方才必定是在城牆上觀望他與郭典的這一場戰事。這說明這位人公將軍心中還是將黃巾軍看得非常重的,只是有可能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不方便再出面罷了。
「唔。」被自己被張煌堵個正著,張梁的面上略有些不自然。在點點頭應了一聲後,他瞥了一眼歪著頭一臉似笑非笑表情的張煌,皺了皺眉,故作毫不在意地說道,「哼!這仗打得還算湊合。」
「喲,多謝三叔。」
張煌聞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畢竟他自打與張梁相識以來,可從未聽到張梁嘴裡說出過讚許的話,今日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可惜張煌會錯了意。只見在他說完之後,張梁冷笑著瞥了他一眼,忽然抬手指著他身旁的郭泰等人,淡淡說道。「莫會錯意,我說的是他們。」
張煌身旁郭泰等黃巾士卒聞言,頓時受寵若驚,紛紛叩地惶恐地遜謝道。「多謝人公將軍美譽,末將等愧不敢當!」
[我就知道……]
張煌怏怏地撇了撇嘴,方才他還在納悶張梁這是吃了什麼髒東西才會來誇獎他。結果卻是他表錯了情。
撓撓頭,張煌沒好氣地說道,「吶,三叔,倘若您老沒有什麼要事的話,咱幾個就先論功行賞去了,不叨擾您在這看風景了。」
這種明顯的趕人口吻,讓張梁聽了也不由地翻了翻白眼,在無奈地搖了搖頭後,他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了。
「記得派人清掃戰場,莫要釀出疫病來!」
「放心,早就安排了。」張煌遠遠地喊了一句,也不知張梁聽見沒聽見。
目送著張梁走遠,張煌帶著此時才敢邁步再走的郭泰等人來到了城中議事的宅院,那裡本是此縣的縣府,可隨著太平道將此縣的縣令也發展為信徒之後,這裡便成了黃巾軍的軍部議事廳。
論功欣賞其實沒啥可大說特說的,因為此戰除了張煌外,最大的功臣就是擔任先鋒將官的小將郭泰,因此,張煌沿用了朝廷的封賞制度,因功破格將郭泰提拔為裨將就算完事了。其餘人有功的全部上升一級,至於像卞喜、郎平等此戰毫無貢獻的,也識趣地沒來湊合,畢竟他們的所做作為張煌不將他們免職已經很給面子了。
從傳令兵一步步被提拔為裨將,不可否認郭泰笑得合不攏嘴。不過在謝過了張煌的賞賜後,他卻沒急著離開,而是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不知小天師手底下還缺可使喚的人麼?」
張煌一聽就樂了,指了指空蕩蕩的議事廳,沒好氣地揶揄道,「瞧這屋內……你覺得呢?」
郭泰有些尷尬地抓了抓頭髮,旋即在猶豫了一下後,試探性說道,「那個……末將在軍中有兩個相處多年的夥伴,為人機靈,武藝也算湊合,不知小天師的意思……」
張煌聞言恍然,原來是郭泰見自己發達了,想拉一把曾經的小夥伴,而對此他張煌當然是來者不拒的,畢竟郭泰那可是歷史中頗有威名的白波帥,保不定還能替他推薦幾名白波帥出來。
「那兩人叫什麼?如今在哪?」
「回稟小天師,一個叫做韓暹,如今在卞喜將軍麾下分別擔任伍長之職,還有一個叫做楊奉,此人倒是在小天師麾下,今日上陣的也有他……」
【韓暹:白波帥,歷史中在護送獻帝期間當過大將軍,也領過司隸校尉,因此這兩個職位有點水分,但不可否認,白波帥各個都是連董卓都有點忌憚的人物。(董卓遷都長安,主要原因不光是關東諸侯聯軍的進逼,他還怕白波軍與諸侯聯軍聯合,抄他後路。)】
【楊奉:白波帥,歷史中在董卓敗亡後,他受到李傕的招攬,助其攻擊郭汜。在歷史進程中幾乎跟韓暹同進同退,堪稱最佳搭檔。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傢伙很走運地在初期有個十分牛逼的騎都尉下屬,即後來投靠曹操的徐晃。】
「韓暹、楊奉……」張煌眯著眼睛嘀咕著這兩個名字,心中不由有些歡喜,雖然說白波帥們在類如五虎將、五子良將等名將面前略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是比起像卞喜這種在黃巾之亂後期便徹底淪落為配角的傢伙,那無疑是出眾許多的,至少人家可是與黑山黃巾齊名的白波黃巾軍骨幹。
雖然說這幾個傢伙在歷史中的下場並不怎麼好,但是歸諸原因,無非是因為這些傢伙多勇少智所致,這是大部分武人的通病。而張煌相信在他的約束下。這幫壞小子應該不至於步入相對悲慘的宿命。
打定主意,張煌正色說道,「你去將他二人招來,日後在我帳下聽用!」
郭泰聞言心中歡喜,連忙抱拳應道,「諾!末將這便去招他二人!」
諸事完畢之後,張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畢竟他也曉得蔡琰很擔心他的情況,雖然說得勝之後他便派了一名親兵回住所報喜訊。但相信蔡琰在並未親眼瞧見他前,心中終究會是很擔心的。
「相信此戰之後,阿煌在黃巾軍中的名望必定有所提升。」
在回到了住所後,等候依舊的蔡琰稍稍誇讚了張煌一句。畢竟張煌這幾日來被郭典整得可謂是焦頭爛額。
「但願如此。」接過蔡琰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張煌不由地又想起了此戰得勝經過城口時,當時卞喜、郎平等將領滿臉蒼白驚駭的表情,心中得意之餘也很是歡喜。笑著說道,「昭姬,你是沒瞧見卞喜那些傢伙當時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副白日見鬼的模樣,哈哈……」
蔡琰聞言掩嘴輕笑了幾聲,旋即又正色叮囑道,「此戰得勝,阿煌的確功不可沒,可也莫要因此而自傲,須知,此戰你能勝,皆因郭典對你不甚了解。相信今日過後,那郭典必定將你視為勁敵……」
「我知道。」張煌聽了這話點了點頭。
其實不用蔡琰提醒張煌心中也明白,他此戰能勝郭典,除了他用郭泰小小算計了郭典一番,最大的關鍵在於妖魂[燚烏]能夠驅散陰雲的不可思議力量,使得本來算好時間打算在陰天進攻冀州黃巾的郭典軍,不得不正面面朝著太陽與黃巾士卒交戰,以至於戰場上風向一下子就掉轉了過來。而若是換做在某個情況,相信郭典絕對不會傻傻地選擇正對太陽的方向來進攻。
「郭典……的確非我一人可以勝之。」沉思了片刻之後,張煌嘆了口氣說道。雖然小勝了一場,但是也因此被郭典給盯上了,他也不曉得這究竟是賺了還是虧了。
「不過,郭典就算強悍,也只有一個人……下次若他再來進犯,我故技重施便是,相信也能拖延一二!」
「下回恐怕郭典不會再中計了……」蔡琰抱著不看好的態度搖了搖頭,想想也能明白,此戰得勝的關鍵就是張煌跟郭泰,相信郭典就算忘記了其他人,也絕不會忘卻這兩個叫他顏面大損的傢伙。
若下回郭典再來進犯時,相信此人必定穩坐中軍,這樣一來,無論是張煌還是郭泰,恐怕都不會再有什麼建樹。
「阿煌麾下可獨當一面的將還是太少了……」蔡琰幽幽地嘆了口氣,說出了張煌心中所想。
可不是嘛,若是陳到、太史慈、臧霸、李通、徐福等人皆在,張煌哪會在意郭典,別說打贏這場仗,相信幾個人一擁而上,亂拳放倒郭典絕對不在話下。
只可惜……
「也不知阿到、萬億他們怎麼樣了……」
端著茶盞來到了窗邊,張煌舉起手中的茶盞,遙敬了蒼穹一杯,口中喃喃說道:「雖然艱難,不過好歹是擊敗了郭典邁出了一步,相信兄弟們,此時也必定是朝著自己的目標,勇往直前……」
——與此同期——
在告別張煌與諸兄弟後,李通獨自一人來到了濟陰郡的乘氏縣,拜訪當地的同姓大族,濟陰、山陽李家。
開門的是一位與李通年紀相仿的少年,生得魁梧壯實。粗眉大眼、唇紅齒白,一看便知是武家的健兒。
「萬億?」
心思重重的李通聞言下意識抬起頭來,方才還緊繃的臉上露出幾許笑容,抱拳打著招呼道,「大少爺,別來無恙啊!」
【李整,字端方,山陽郡鉅野縣豪族李家家主李乾之子,李典的從兄,日後曹魏部署。黃巾之亂時與父李乾聚攏數千食客。守衛濟陰乘氏與山陽鉅野兩地,阻斷了屯兵於東平國壽張縣的青州黃巾小渠帥白饒下南的必經之路,後依附曹操擊敗了白饒,收復了東平國。待其父李乾被呂布部將薛蘭、李封所殺後,曹操使李整統領其父舊部,與諸將擊敗薛蘭、李封。後因平兗州諸縣有功,升任青州刺史。】
「你小子!」少年沒好氣地舉起拳頭重重錘了一下李通的肩窩,旋即指著李通沒好氣地說道,「現在連你曼成那小子也跟你學。出去叫我什麼大少爺,害得我好幾回被他捉弄地下不來台……」
「曼成?」李通聞言臉上的歡喜之色更濃,連忙問道,「他也在?」
話音剛落。便又有一名碩壯結實的少年從府內跑了出來,口中連聲說道,「怎得我聽到了萬億的聲音?……萬億?真是你?」
說罷,少年欣喜若狂地上前抱住了李通。不停地拍著他的後背。
【李典,字曼成,山陽郡鉅野縣豪族李家家主李乾的從子。日後的曹魏部署,有名的儒將、智將,熟讀兵書,文武兼備。壽張破黃巾、河北打袁紹、合肥阻孫權、可謂是功績殷盛,只可惜年僅三十六歲時便過世了,典型的天眾奇才不長命。(從子:兩漢時期,曾祖兩代稱侄子,三代稱從子,四代開始就只能稱族子了。這裡的李典,是李整的爺爺的兄弟的孫子。順便一提,按照人物關係,李典可以稱呼李整為從兄,而李通因為已經族四代的關係,只能稱呼李整為族兄。當時的大家族宗族關係的觀念是相當嚴謹的。)】
李整與李典將李通請入了府上,一邊走,李典一邊忍不住問道,「萬億,聽聞你前一陣子在汝南鬧騰地挺歡,怎麼後來就再無什麼音信了?」
聽到此事李通不由有些尷尬,畢竟那會兒他聚集了十幾個當地的健兒,幹著劫富濟貧的遊俠買賣,可惜後來被路過的張煌碰到,打了一場沒打贏這不連人都輸給張煌當小弟了嘛。雖然說跟著張煌李通也幹了不少大事,可給人當小弟這種事又怎麼好意思跟兩個同輩的族中兄弟提起,於是乎,李通便含糊其詞地說自己當時被官府通緝,離開原籍外出遊歷去了。
「原來如此。」李整、李典從兄弟二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其實各地豪族子弟中也有不少俠肝義膽的俊傑,年少輕狂之際帶著些人手公然劫掠一些為富不仁的富商們,哪怕是被官府通緝也絲毫不怵,依舊貫徹這種「俠」、「仁」的思想。當然了,這指的是武家,一些書香門第的公子哥們還是頗潔身自好的,畢竟他們需要好的名聲日後當官,只有像李通這類武家出身的、註定因為沒有文化而當不上文職的,才會放縱自己去打名氣,運氣好的話,被朝廷看中詔安為武職,也算是個出路。畢竟漢代遵從黃老、儒家思想,刑律相對是較輕的,除非作惡多端、罄竹難書,否則很少被朝廷當眾處刑的。
「那你這回到宗家所為何事?」
問著問著,李典便問到了李通來這裡的原因,畢竟李通跟李典一樣出身山陽李家的分家,若非緊要事,族兄弟們平時還是很少有機會能相聚的,否則李整、李典瞧見李通也不會那麼欣喜興奮。
「我……」說到這裡李通臉上的笑容緩緩收了起來,在略一遲疑後,他低聲說道,「我想求見從祖父,不知他老人家可在府上?」
「……」李整與李典頓時愣住了。要知道在如今的李家宗家,能在輩分上被李通稱之為從祖父的老人就只有一位,那便是李整已過逝的爺爺的兄弟,已年過半百的李家族老,李進。
「族弟在外吃了虧了?」李整亦收起了臉上笑容,小心翼翼地問道。
「並非族兄想的那樣,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了。」回想起第五宮元、唐周以及天劍恢恢、地劍輸耳四人的可怕實力,李通搖搖頭嘆了口氣。
見此,李典也不再玩笑,在與李整對視了一眼後,低聲說道,「族祖父就在府上後院,菜園子右邊那間的那間柴房……族祖父不喜我等小輩叨擾喧譁,萬億你自去便是。」
李通點了點頭,抱拳說道,「既如此,我先去拜見從祖父。」
「嗯,我等入夜再敘。」
「邊吃酒邊敘。」李整與李典亦抱拳相送。
告別了李整與李典二人,李通對照著記憶中宗家大宅的坐落,朝著後院的菜園子走去。剛走到菜園子,便瞧見有一位發須微白的老人提著裝糞的桶子,用勺子正在給土地施肥。
李通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向面前這位老人磕了幾個頭,喚道,「從祖父安好。」
老人回頭望了一眼李通,也不招呼,顧自將手頭的活忙完。而李通也不著急,跪在地上虔誠地等候著。
待將菜園子內的土地全部澆了肥後,老人拿了一條抹布擦了擦手,笑呵呵地轉過頭來,讚許地點點頭說道,「比起以往,今朝你的心性堅定了不少,看來在外經歷了甚多磨練吶,文達……孺子可教。起來罷!」他招招手喚李通起身。
然而李通依舊跪在地上不肯起,在略一遲疑後,他伏地懇求道,「從祖父,通欲學萬人敵,望從祖父教我!」
「萬人敵……」老人微微一愣,旋即渾濁的眸子中綻放出幾分銳利的精光,眯了眯眼,目不轉睛地望著李通。
而與此同時,他身上那件粗布衣無風而動,那甚至於要強過孫堅的恐怖威勢,一下子就壓到了李通的心頭。
[好……好強的威勢……]
李通心中大驚,可是明亮的眸子依舊炯炯有神地瞧著李進,毫不因為心中的畏懼而避讓,哪怕全身的骨頭都被那無形的威勢壓迫地嘎吱嘎吱作響。
「倒是老夫看走眼了……」
老人意外地端詳著李通,布滿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了幾分讚許的神色。
「你……已比老夫預想地,更經雕琢了……」(未完待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