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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賞花宴(二)

  還好,這主座上倒酒奉菜的都是俊男美女,她這長相倒是一點兒不顯眼了。www? ( ·~ )

  果然,沒人注意她。人人都盯著蘇雷,等他幹完了三杯酒,方重新熱鬧的說起話來。

  殷如行看看左右,沒有第二個幫手。只得認命學著那幾人的動作,斟酒、剝果肉、用小銀刀分切肉片,一樣樣分類擺放在盤中,放置於蘇雷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

  

  她的希望是能像溶入大海的一滴水一樣不起眼。可惜願望很美好,現實有些差距。不知柳氏是忘了還是怎麼的,竟沒有人給她來過上崗培訓。倒酒布菜的丫鬟技能嚴重不熟練,好多常識她都不知道。便只能現場偷師。也許是異性相吸,殷如行很自然的就鎖定了何雁身邊的美少年。瞧著他怎麼做的,自己也跟著學。結果動作粗糙難看不說,切分出來的食物性狀不均勻,放置的位置不對,還處處慢了別人一拍。

  這些倒也罷了。在座的客人們心思原也不在吃喝看歌舞上面。上座的幾個人一直在交錯談論著某些話題,言語微妙,話含玄機。你來我去的正斗機鋒斗到酣處。

  殷如行的手忙腳亂被幾個同行都看出來了。何雁身邊的美少年更是早就發現她喜歡盯著他瞧,和善的一笑,如春花開放。殷如行也下意識的回了個笑容。笑容中帶著三分招呼和三分感激。禮尚往來麼。

  「撲哧——」何雁突然笑出了聲,彎下腰在少年耳邊輕聲說了什麼。少年立時面色緋紅,低頭忙碌。何雁抬頭,正好對上看著這邊的殷如行。眼波流轉,微微一笑。

  殷如行下意識的反笑回去,很有禮貌。

  「哈哈哈」和雁突然開心的笑出聲來,驚的座上人一跳。

  「沒事,沒事。」她笑著擺手,「你們繼續聊,我只是看見一個孩怪有趣的。」

  眾人順著她的視線一掃,幾道眼神齊齊落在殷如行身上。( ·~ )殷如行一驚,趕緊低下頭,朝蘇雷身邊靠了靠。

  這是一種肢體語言,在座眾人立刻就明白了,此女是蘇雷的女人。看一眼倒也就轉了開來。何雁覺得她有趣,對著蘇雷也不算失禮。雖然她長的不錯,可身處他們這個地位,誰身邊沒一兩個貌美女。馮淡裕是感嘆了一下蘇雷的品味,居然喜歡這等笨手笨腳的女人。

  韓六卻是會意的對蘇雷笑了笑,大有『你我都是同道人』的意思。女性情相貌有百種千秋,溫婉雅致有溫婉雅致的可人,嬌憨笨拙有嬌憨笨拙的情趣。各是各的風味。各類都嘗試過,這才是會玩。

  蘇晨面上看不出喜怒,把玩著酒杯淡淡而笑。柳氏擔起了當家主母的職責,指揮著獻了幾曲舞的舞姬們下去,只留樂師奏清曲。換了一隊身著素色衣衫的侍女出場,捧著筆墨紙硯,擺下案。開始今日宴會『品文』的部分。下方兩處坐席上的客人頓時鬆散起來,不像先前那般危襟正坐。而是有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有些起身賞玩繁華,有些吟詩,有些作畫,有些聚在一起談論時事。宴會氣氛變得輕鬆愜意了許多。


  殷如行抬起頭,朝下方往去。想看看白陌塵在不在,有沒有打算吟詩作賦。

  「看什麼?」蘇雷冷冷的出聲。

  殷如行大大方方的回答:「看白公。不是說他今日也來赴宴的麼?我瞧瞧。」

  她的神情太過坦蕩,蘇雷一時怔住。片刻後道:「你剛剛為何總盯著何經略的侍看?」

  殷如行的回答更加坦蕩:「我好些事情不會,便看他怎麼做的,跟著學學。」

  蘇雷冷哼一聲:「那麼多侍女可以跟著學,你為何偏偏選他?」

  「因為他長得好看啊」殷如行認真的說道,「我看來看去,幾個人裡面就屬他最好看了。【葉*】【*】韓六公身邊的姐姐雖是絕色,可我還是覺得何經略身邊的侍更好看些。」

  「噗——哈哈哈」前方傳來一陣爆笑。何雁興味十足的朝他們看過來,很明顯,她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蘇雷的臉頓時黑了。

  「***,你果然有趣。」何雁竟起身走了過來。蘇雷無奈,只能也跟著站起:「丫鬟頑劣,讓經略見笑了。」

  何雁擺擺手,拉過身後的美少年,推至殷如行身前,笑問:「你說他長的好看,說說看,哪裡好看?」

  殷如行認真的看了看,道:「長的好看。個頭也很高。」

  何雁高興極了,一臉興奮的眨眨眼:「你說的沒錯。不過這還只是表面。他還有一個大大的妙……」

  「夠了」蘇雷怒氣突然上揚,一把拉過殷如行:「客人面前,豈有你放肆的道理,還不給我……」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今天另有任務,現在不能放她走,頓時卡在了那裡。

  何雁盈盈的脆笑:「***,你的二公不高興了呢。定是見你誇了別的男人。怎麼樣,要不要和我的這個比一比?你覺得誰更好?」

  殷如行一臉平靜,正色道:「何經略,二公是祺地故去城主次,太初門不世高手,江城將軍。何等尊貴身份,怎可與你的侍相提並論。這豈非在侮辱他?公發怒乃是理所應當。」

  蘇雷臉色微雯,何雁笑顏頓斂。

  殷如行又一臉坦然的道:「經略侍之美,便如同這滿園鮮花,春日開放,絢爛多姿。凡世間之美,人人皆愛。我覺著令侍美,便多看兩眼。好比遇著繁花青草、古樹林蔭、山巒嶺岳、茫茫白雪。心中寬意歡喜,也都要多看幾眼的。世間萬物之美,有不同之欣賞。多看幾眼,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何雁收住笑容,定定的看著她。看了很久。殷如行毫不膽怯的回望,一雙黑水晶般的眼睛清亮透明,如一汪湖水。沒有半分波瀾旖旎。何雁突然一笑:「好,很好。」


  「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趣的小姑娘了。」她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你是祺地人。還跟了這麼一位主兒。」說罷,曖昧的掃一眼蘇雷:「***,你若是我祉地女兒,定有不凡成就。若是我何家女兒,從小教導……嘿嘿,十年之後,女將之位就是你的。只可惜,你生在祺地,一切都沒了指望。只能跟著這麼個男人了。」

  蘇雷剛剛變好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

  殷如行雙手在胸前合十,做了個佛家的禮:「世間之運,得知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心安之處是故鄉,小女只要心安便好。」

  何雁哈哈大笑:「好個心安之處是故鄉。小姑娘。我等著看你將來如何。」

  何雁帶著美少年慢慢的踱步走了。殷如行心頭頗為失望,蘇雷竟然這樣被挑釁都不生氣。

  其實她想錯了。蘇雷很生氣。任何一個男人遭到這樣的藐視和挑釁都會很生氣。但是他們還得站在這裡。因為今天最重要的節目還沒有開場。

  雖然不開口,但冷冽的氣息蘇雷可不吝嗇,一陣陣盡情的施壓。殷如行只覺心頭難受,差點要跪下來求饒。

  居然,被氣成這樣還忍著。心中一片冰涼。

  另一頭,賞花的才們終於做出了不少詩,畫了幾幅畫。吵吵嚷嚷的聚在一起評判著。還有一些人則聚在一處談論起時事。一旦談論時事,有些話題就避免不掉。比如說,蘇晨兄弟和繼母親妹的城主之爭。

  繼夫人許氏,一心要替女兒招贅夫婿,繼承祺地城主位。長蘇晨,認為城主位該是他的。許氏所憑仗的藉口,是城主印信的丟失。蘇晨失德。

  此時,這些文人居然也不怕,竟公開討論起誰占的說法最有道理。

  蘇晨不笨,心胸也有??知道此時生氣反而讓賢士們覺得他不講理,沒有才德。便心平氣和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聽那些人說。

  各位的觀點在殷如行看來都已陳舊了。反反覆覆也就那麼兩句。吵架都不會吵。

  蘇晨不動聲色的聽著,在爭吵告一段落,暫時休息時突然憂心忡忡的道:「妹妹今年十六。也是說親的年紀了。我總擔心,母親為著私語,不顧天元各地還有多少青年才俊,一律不問。只在她手下或祺城一帶找。賭了一口氣,卻害了妹妹一生。長兄如父。我與雷兒就這麼一個妹妹。連她成婚大事都插不上手,晨愧對先父。」

  蘇晨說完後,現場靜謐五秒。這段話代表著一個新論據。五秒鐘後,這些文人學們的腦袋已經完全想明白了事情的各項牽扯。臉上的表情變的生動起來。乾巴巴討論了五年,終於有新鮮血液注入啊

  於是乎,爭論又被分成了兩方對扯。新論據的立足點是妹妹的婚事。


  長兄如父,當哥哥的想過問一下妹妹的婚事。這完全符合天理、人倫、律法。

  繼夫人許氏是蘇離的生母,在丈夫早逝的原因下,接管女兒的婚事也正常。

  換成普通人家,很好辦。長兄和繼母商量一下就行。

  可惜在這裡行不通。因為這樁婚事的內在,影響了祺城城主繼任格局的改變。

  一點點溫馨的家庭之事,竟摻雜進幾方勢力的角逐。可以這麼說,長大後的蘇離,終於可以用她的砝碼來最終確定誰是城主——

  昨天的補上了……。

  <hr>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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