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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且歌且行酒

  春日,暖風,江水碧波。

  蘇無名等人的船隻在江水之中急速奔行,揚起的水花濺起,被漸漸西斜的陽光照的熠熠生輝。

  如此行了幾個時辰之後,夕陽落盡,餘輝灑下一片緋紅,江水之聲仍舊傳來,偶爾有幾隻水鳥掠過,蘇無名起身來到船頭,見那幾人仍舊守在棺材旁,於是上前勸慰道:「如今天色漸晚,幾位也守了許久,何不進裡面歇息一會,吃些酒菜呢?」

  幾人相互張望,最後那名孝子拱手道:「多謝公子,只不過我等這樣,實在不易進裡面,若有飯菜,端出來給我們隨便吃些就行。」

  蘇無名微微頷首,隨後命人將他們帶的乾糧和酒拿出來了一些,那些人想來也是餓極了,拿了乾糧和酒之後,隨即狼吞虎咽起來,不多時便吃了個乾淨。

  這個時候,蘇無名則在詢問船家。

  「離到岸還需多久?」

  「大概還需一個時辰吧!」

  

  蘇無名抬頭看了看夜色,道:「那時只怕已然夜幕四合了!」

  蘇無名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些個抬棺材的人相互張望了一眼,隨後把僅剩的酒倒進了肚子裡。

  蘇無名回到船艙之後,用眼神向眾人示意,隨後便倚在船壁之上,眯眼假寐。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船頭傳來私語之聲,接著便是棺材開啟聲,當然,江水生是一直有的。

  而在棺材開啟聲結束之後,接著傳來的則是一聲驚叫,船夫的驚叫,驚叫響起時,船猛然頓了一頓,眾人還沒來得及衝出去查看究竟,那幾個抬棺材的人已經拿著大刀沖了進來。

  原來,棺材中藏的是刀,是這些強盜打家劫舍所用的兵刃。

  一人制服了船夫,另外四人分成兩撥,將船頭船尾給堵截住,以免到手的肥肉再飛了。

  船頭的人像是這幾人中的頭目,他拿刀橫在船頭,冷冷一笑:「識相的話,把船上和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不然休怪我們兄弟幾個不客氣!」

  這人說完,他身邊的一人猥瑣的笑了笑:「老大,除了值錢的東西外,還有那幾個漂亮娘們呢!」

  「對,若不想死,值錢的東西留下,這幾個漂亮的姑娘也給我們本大爺留下,不然今天晚上,這一帶的魚蝦恐怕要有得吃了。」

  的確是很厲害的威脅,可蘇無名卻只淡淡一笑:「幾位就這麼自信,能夠將我們這些人全部制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兄弟幾個手裡有刀,還制服不了你們幾個手無寸鐵的人,而且看看你,一副書生摸樣,我懷疑你是不是提雞之力。」


  面對這伙強盜的不屑,蘇無名並沒有生氣,他只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衝進來試試吧!」

  「喲,不給你們點厲害瞧瞧,你們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兄弟們,給我上,把船立馬的男人全部殺了,女人給我留著,我們哥幾個慢慢享受,那個娘們長的還不賴!」

  強盜的頭目這番說完,其餘幾人立馬拿著刀要衝進來殺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營生了,自然不會手軟。

  只是他們剛要衝進來,船頭的江英林雲、船尾的唐雄立馬飛身向他們攻來,江英林雲是大內侍衛,區區兩個毛賊怎在話下,他們一出手,便奪去了賊人手中的兵刃,而且在兩個賊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兵刃已經架在了他們自己的脖子上。

  船尾這邊,唐雄大喝一聲伸出雙掌,那兩個賊人剛要劈刀來砍,唐雄的手已經到了他們胸前,兩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覺得胸前一痛,一股力道突然襲來,將他們兩人給打的後退跌倒在地,而他們兩人想起身時,唐雄已然追出,伸手將他們給提了起來,就好像是在提兩隻待宰的雞。

  船頭還有一名賊人,他正用刀脅迫船夫,而當他看到自己的同伴剎那間被制服之後,握刀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那船夫則嚇的雙腿打顫。

  蘇無名漫步來到船頭,此時月色剛好透過雲層照射下來,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來。

  這魅力讓女人歡喜,可卻會讓賊人膽寒。

  「放下你手中的刀,興許本大人會讓你少受些罪!」

  一聽蘇無名是官員,那個脅迫船夫的人更害怕了,可雖更害怕,卻也更不敢放下刀,他突然將刀架在船夫的脖間,威脅道:「放了我們幾個兄弟,我就放了這船夫!」

  可蘇無名面對這樣的威脅,只淡淡一笑:「放了船夫,不然我先殺了你們老大!」

  蘇無名剛說完,江英已經揮刀逼近了那個賊人頭目的脖頸,並且劃破出了血來,那賊人猛覺脖間一痛,連忙對外面那人喊道:「快把刀放下,你想讓我被殺嗎?」

  那個人有些猶豫,因為對他來說,放下了刀,就等於被擒。

  「你們是官員,敢隨便殺人?」他在做最後的掙扎。

  蘇無名淺淺一笑:「在這暮色漫漫的江面殺一兩個人又何妨,難不成你以為本大人殺了人,還會讓你們活著?」

  這句話一說,那些被擒的賊人以及那個把刀架在船夫脖子上的賊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在這春日的夜晚,冷意侵入肌膚,直通肉骨。

  他們是強盜,但不是笨蛋,蘇無名的那句話他們都能夠理解,如果他殺了一人,為了避免此事泄露出去,他還殺光所有的人。


  當他們明白之後,要那個賊人放下刀的強盜已經不止那個頭目一個了,那四個被擒的人都要那個賊人放下刀。

  賊人慢慢後退,他的眼睛瞪的很大,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推了一把船夫,然後躍身向江里跳去,他不想被擒,又不敢殺了船夫讓自己的同伴遭罪,那就只有跳江逃跑。

  可那賊人剛想要逃,一直等待機會的南宮燕突然拿起栓船的繩索向那賊人扔了去,那繩索就像是一個人,飛去就纏住了賊人,而那賊人更要揮刀來斬斷繩索,南宮燕已然用力將他給拽了回來,賊人啪的一聲跌落船頭,南宮燕飛身而去,將劍架在了他的脖間。

  「你們這伙賊人,枉費我這麼信任你們了!」南宮燕說著,狠狠踢了一腳那個跌落在船頭的賊人。

  將賊人全部捆綁起來之後,蘇無名望了他們幾人一眼,笑了笑:「現在幾位可還有什麼話講?」

  那個頭目有些懊悔,嘆息一聲:「我們實在不該小覷你們,早知道你們這麼厲害,我們就想辦法在酒菜中下毒了!」

  頭目說完,唐雄冷哼一聲:「我蘇大哥早看出你們幾人來路不正,你以為下毒就能夠毒到我們?」

  賊人一驚,隨後唐雄很是興奮的將蘇無名之前在船艙中說的那些話說了一遍,那些賊人聽完之後,再不言語。

  此時夜色正好,月光清輝如許,南宮燕站在船頭遙望,心緒激動難平,轉身望著溫婉兒道:「姐姐,如此夜色,何不彈首琵琶曲來聽呢!」

  眾人皆被這樣的夜色所喜,一聽南宮燕的提議,都連連跟著附和,蘇無名更是淺笑道:「娘子既然善彈琵琶,就休要掃了大家的興嘛!」

  如今連蘇無名都這樣說,溫婉兒便更不能推辭了,她進得船艙拿了琵琶,半掩面而出,春風吹起她的衣袂,翻飛她的秀髮,讓人看的不由得一陣悸動。

  來到船頭,溫婉兒試著撥弄了一兩下琴弦,琴音純正悠揚,入耳仿若天籟。

  大家坐在對面望著溫婉兒,溫婉兒微微一欠身,道:「獻醜了!」

  這番說完,溫婉兒十指翻飛,音律悠悠傳來,聽的人渾身舒暢不已,而這琵琶聲混合著江水之聲,更是有著許多無法言明的妙韻來。

  眾人邊飲酒邊聽,一曲罷了,皆忍不住讚賞起來,蘇無名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昔年白居易白樂天寫有一首琵琶行,今日拿來,正可形容娘子琴藝。」

  蘇無名說完,隨口將白居易的那首琵琶行給吟上了一段: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暫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吟完,蘇無名又是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這個時候,溫婉兒淺淺一笑:「相公謬讚了,我這技藝還差的遠呢!」

  溫婉兒說完,南宮燕已然接道:「姐姐一點不差,是我聽過的最美的琵琶曲了!」

  幾人這番說著,船夫猛然一聲大喊:「船到岸了!」

  這聲大喊多少打破了一些意境,不過眾人卻是來不及去斥責的,命人將那些強盜押上岸,蘇無名送了船夫資費,隨後遙望四周,見這渡口雖然偏僻,卻是熱鬧非凡,渡頭邊坐著一些幫工,一有人上岸,他們立馬起身相迎,問要不要搬運行李,為了生活,他們不得不如此,而江心則有幾艘大船,不時傳出歌聲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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