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野心來襲3
楊安手下之人極厲害,入內屋不到片刻,便處理了幾個賊子,護了靳允狄的安全。
收戰後,楊安並沒有待著休息,而是沖靳允狄道,「皇上,微臣先去處理那些賊人,等下再來見皇上。」
「去吧。」
「是。」應聲後,楊安留下隨侍,自個飛快離去。
大廳這邊的吵亂一時沒傳到遙遠的洞房中,將阮處雨送到房間後,本該立即離去的靳墨言揮退了伺侯的丫環僕人,留在了房間。
阮處雨正不解他何意,蓋著視線的蓋頭突然被掀開,高大俊美的靳墨言顯露在眼中。
斂下眼皮,阮處雨冷漠問,「你要做什麼?」
聽出她的疏離,靳墨言抿了抿唇,「我只是看看我的妻子而已。」
阮處雨不知該說什麼,也就什麼都沒說,就那麼垂著眼眸任他看。
瞅了她許久,靳墨言突然道,「很漂亮,我還是頭一次看你這麼精心打扮。」
「總歸是當新娘,若是和平常一樣的話,那也太散漫了。」
靳墨言勾唇,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了撫她塗上胭脂的臉,暗啞的聲音道,「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再回到我們初次見面的那時。」
「那時你便不會侵、犯我麼?」阮處雨冷冷的問。
靳墨言微怔,突然笑,「我以為那不是我們初次見面。」
「怎麼不是?」她心頭一動。
「我覺得,你和月兒因為小白相交的那時,才是我們的初次見面。」
眯了眯眼,阮處雨沉聲道,「為何這麼說?」
「若六年前你是這副性子,又怎會和我發生關係?我覺得,當初的你,和我們再次見面時認識的你,不是一個人。」
「若我們不是一個人,小魚兒就不是你的兒子,而我們,此刻也成不了親。」
「也許是我沒說清楚,我覺得你好像換了個靈魂一樣。」
頓了下,他緩緩開口,「再次見的你,好像被注入了新的靈魂……雖然我和六年前的你只相處了一夜,或者可以說只相處了片刻,可從她當時的言行來看,和現在的你,根本就不像一個人。」
「一個身體,不會出現兩個靈魂,你想多了。」阮處雨幽幽出聲。
「也許是吧,也許是我想多了。」靳墨言斂眉,呢喃的嘆。
沉默了片刻,靳墨言又開了口,「要是我們能回到兩年前見面的那次,我會緊緊的抓住你,不讓任何人分散我們。」
人生如若初見……這到底只是個夢,過去的,追不回,經歷過的,也抹不去,每個人都會有想抹去的那段經歷,可他們永遠只能想想。
時光不會倒流,人只能向前走!
眸子眨動,瞅到她失神的眼,靳墨言吶吶開口,「我們真的不能重來麼?」
這帶著痛楚的聲音讓阮處雨回過神來,也隨著他臉上沉痛的表情陷入短暫的空洞。
「我們……」
一道厲風在這時飛快襲來,靳墨言反應過來之時,後背已被一把長劍刺中,從背到前胸,刺了個透。
艷紅的血噴散而出,靳墨言眉間一蹙,忍痛朝後一踢,後邊偷襲之人不防,身子倒飛出去,刺中他的劍也被他抽了出去。
與此同時,他後背血流如柱,瞬間布滿他紅色的喜袍。
「墨言!」阮處雨被那鮮血晃花了眼,臉色一變,衝起身便扶住了他。
也在那一刻,她看清了刺傷他的人,竟是……夜歌。
他一身黑袍,妖艷的臉如初見之時耀眼,只是眸上覆蓋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那眼中神光。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阮處雨厲聲大叫。
夜歌譏諷的看著她,「都是因為你!」
「為了得到你,我只能殺了他!」
「你明知道若殺了他,我和你就再無可能,你為什麼還……」
夜歌冷哼一聲,握劍緩緩走近他們,「不殺他,我們依舊無可能!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對我無心麼?因為無心,所以在我一次次的催促下,你一次次的拖延。」
「初時,我是在等,等你下定決心,你雖然對我無心,卻也不厭,我想,總有一天你會屬於我,可是……我等了那麼久,你卻還是選擇了他,還說你阻止不了事情的發展。」
話到此,他露出不屑的笑,「你是怎樣的人我還不了解麼?若你不想,你拼盡一切都會阻止事情朝你不願見的方向發展!」
阮處雨冷冷看著他,「我承認,你我之間,是我對不起你,可你不該用這理由來要他的命!」
言罷,阮處雨將靳墨言扶到床邊坐下,自個則在夜歌靠近他們的前一秒朝他打了過去。
夜歌下意識的揮劍阻擋,可劍卻在離阮處雨數個厘米的位置停下,他咆哮一聲,丟下劍,空手與她對打起來。
因為不想傷她,打鬥時,夜歌處處退讓,這卻讓阮處雨占了不少先機,她打壓得他幾無退路。
見此,夜歌冷吼一聲,突然伸手朝阮處雨身上點去。
阮處雨見這動作,下意識的避開,卻沒能快過他的手。
下一秒,她身子僵住,無法動彈。
看著她,夜歌滿意的勾起,打橫抱起阮處雨就要走。
這時,坐在床邊的靳墨言卻起身沖了過來,「不許帶走她。」
夜歌邪魅一笑,悠然開口道,「她是我的,以後都是我的!」
「休想。」大叫一聲,靳墨言伸掌朝他打來,這瞬間,他胸口一痛,喉嚨處湧上一股腥甜之味,他張嘴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是血,不是紅色的,而是黑色的。
看到靳墨言面露驚訝之色,夜歌笑,「我劍上抹了毒,若是不運內力,能拖上十二時辰毒發,若是運內力,當場毒發,估計再過一刻鐘,你就會身死。」
靳墨言抹了抹嘴角的血,淡漠的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帶走她。」
話落,他再次朝夜歌打去。
夜歌只是輕笑,輕輕一躍,抱著阮處雨消失在房內。
靳墨言咬牙,運氣飛快追了過去。
一路跳躍,見靳墨言從身後追來,夜歌眯眼,沖懷中的阮處雨道,「他似乎在找死。」
阮處雨冷哼一聲,「你最好放了我。」
「放了你?怎麼可能?」夜歌嘖嘖搖頭。
阮處雨蹙眉,「若你放了我,給他解藥,今日之事,我可以忘了,我們還是朋友。」
「誰他媽要和你做朋友?」夜歌大罵。
「朋友?我才不屑要,我要的是女人,屬於我的女人!」
看著他猙獰的臉,阮處雨沒再開口,只是將眼睛往他後邊撇,似乎想看什麼。
見狀,夜歌刻意動了動手,將她的視線遮住。
「不許看他!」
阮處雨輕哼了聲,閉上了眼。
這刻,夜歌回頭看了靳墨言一眼,見他離自己只有一躍之遙,他忍不住笑,「現在你體內的毒應該已經襲遍全身了,你很快就會身亡,我勸你停下來,這樣,你還有幾個呼吸的活命時間。」
靳墨言沒搭理他,一個飛躍而起,在半空運掌朝他打去。
夜歌冷冷眯眼,避開他的攻擊,抱著阮處雨加快逃離速度。
見此,靳墨言也加快了追蹤的速度。
夜歌沒再搭理身後的靳墨言,在快速的飛奔下,很快便出了京城,他一路往北飛躍,走得如魚得水。
而他身後的靳墨言,在追出了京城後,便開始緩下了速度,他體、內一陣陣發痛,卻還強撐著追了上來。
阮處雨雖然看不到,可卻聽得到身後的動靜,她聽到他吐了三次血,聽到他呼吸越來越急,聽到他……
「給他解藥!我自願隨你走!」
「什麼?」夜歌一時沒聽清。
阮處雨咬了下唇,重複說著方才的話。
夜歌臉呈戾色,「不,我不要這交換!」
「你若不換,他死,我死!」
「你在威脅我?」
阮處雨垂眸,冷冷說,「隨你怎麼想吧。」
「你……可惡!可惡!你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的?」夜歌不甘大叫。
阮處雨扯唇,「他原本是不值得我為他如此,可,他此刻這模樣是因我,我怎能不管他。」
夜歌嗤笑一聲,沖她道,「我給解藥,你當真自願和我走?」
「是。」
夜歌眸子沉了沉,緩緩說,「那好,我給他解藥。」
靳墨言沒聾,又離他們不遠,自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咬牙道,「別換,就算你換了,我也不會吃他給的解藥。」
聞言,阮處雨眼皮動了動,「你若不吃,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我。」
「你……」靳墨言悶了悶。
下一秒,猛的吐出一口血,他躍在半空的身子跟著栽倒下去。
這動靜讓夜歌回頭看了一眼,在他懷裡的阮處雨同樣跟著他的身子瞥了一眼。
她身子一怔,忙道,「快給他解藥。」
夜歌看了看她,又瞅了眼靳墨言,面無表情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藥瓶,將之丟到了靳墨言面前。
扯了下唇,夜歌悠悠的道,「解藥我給他了,你不許隨他而死。」
話落,他帶著她幾個跳躍,沒一會,便消失不見。
靳墨言欲追,可卻無力,他眼前發花,靈魂漸漸和身體分離,神思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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