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爭鋒相對
清晨，凌雲峰換了一身儒士服，手中拿著摺扇，讓自己儘量看起來更成熟一些，已經略長的頭髮，好好地打理了一下，劉海在額前飛揚，看起來已經頗有幾分文人氣質。凌雲峰身高八尺，一米八的個頭，在古人中也算是高大的一類，此時配上一身儒士服，遠沒有了以前的市井氣。
凌雲峰在地球時，可謂是萬叢花中過，片葉不沾身，穿什麼衣服，做什麼事，都能很好的控制自身氣質的變化。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以前穿著平民的麻衣，讓凌雲峰看起來就是一個潑皮無賴，當上帳房時，又是一副市儈的小人，如今初為人師，又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儒士感。
一路上，凌雲峰可是吸引了不少眼球，那些大媽們和小丫頭，頻頻對他暗送秋波，讓他一陣心驚肉跳，狼狽不已。小安一副書童打扮，將裝訂好的《三字經》和一些書籍背在書箱裡，臉上卻是笑開了花，自己終於也有上學堂讀書的一天，他明白是誰給他帶來的機會，對凌雲峰更是打心底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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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峰第一天上班，自然不敢怠慢，遠遠看見蔡家的家族學堂，然後整了整衣襟，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緩步而行。蔡家是一個大家族，而在江寧只不過是宗家的一支，即便如此人也不在少數。
蔡家門檻很高，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這裡教書，能入此地的無不是在江寧有頭有臉的大儒，畢竟這裡別的不說，待遇就沒的說，而且還能藉助蔡家的力量，所以無數人擠破頭往裡鑽。能在這裡當先生的，無不是五六十歲的老者，反而凌雲峰一個二十歲還沒出頭的少年，著實有些突兀。
「你就是蔡小姐舉薦的凌公子？聽說你作詩很有一套，不知是真是假！」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凌雲峰剛到學堂門口，就見一位年過五旬的老者，花白的鬍鬚梳理的整整齊齊，根根見肉，溜光水滑，看來是非常愛惜自己的鬍鬚。凌雲峰自然發現對方不屑的眼神，自古文人相輕，而他又如此年輕，自然會被對方看不起，可不代表他就能任人欺壓，他嘴角一翹，看到底誰欺負誰。
「不才，正是在下！閣下應該是來迎接我的吧！這就不必了，我也只是初來乍到，當不得如此厚愛，你老還是忙你的去吧！」凌雲峰一抱拳，臉上帶著笑，嘴裡的話，卻是譏諷道。
凌雲峰就是這種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想給我下馬威，我就讓你自取其辱！凌雲峰的話音剛落，就引起了一陣喧鬧，他此時才發現，不知何時門內聚集了不少學子，一個個用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著他。
其實，也難怪，能在這裡擔任先生的，哪個不是才高八斗，有功名在身的才子？尤其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些人卻開始倚老賣老，仗著身份欺負後來者，也是屢見不鮮，到哪裡都有一個論資排輩不是。
凌雲峰的爭鋒相對，很顯然就有些觸及到了老者的自尊心，在眾多人的面前，被一個小輩譏諷，這哪裡是能夠容忍的？老者雙目一瞪，似乎很有霸氣，似乎這樣可以使自己更有霸氣。凌雲峰絲毫不讓，依然保持微笑，一幅風輕雲淡的模樣，黑白分明的雙眼，隱隱中帶著一抹嘲諷。
「大膽！你可知道我是誰？」老人橫眉冷對，他在學堂一言定乾坤，哪裡有人敢反駁他，怒道。
「你是誰很重要嗎？好了！大叔，我一會兒還要去報到，你不要擋路好不好？」凌雲峰翻了個白眼努嘴道。
凌雲峰絲毫不買帳，立刻讓一些人忍不住笑了出來，當然為了給老人一個面子，只能強忍著，再繼續下去的話，估計會憋出內傷來。凌雲峰洒然一笑，擺了擺手，就要離開，卻被一隻手攔住。
「哼！這就想走？先過了我這關再說，我這有一對，若是你能對上的話，我就不再為難於你，保證你在這學堂暢通無阻！」老人看著凌雲峰，懶得在嘴皮子上爭什麼，乾脆直接擺在明面上，氣勢凌人的道。
「好吧！既然老人家有這個閒情逸緻，那我也只能捨命陪君子，只是我的學生還在等著我呢！您老最好能快點！」凌雲峰嘴角一翹，直接答應了下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老人有什麼手段，隨即催促道。
凌雲峰與老人即將以對聯分勝負，立刻引爆了學堂，無數人開始哄鬧起來，那老人在學堂可是素有威名，此時一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竟然敢來挑戰，簡直是不知死活啊！人頭攢動，每個人都在看著熱鬧，而凌雲峰與老人則是立於桌子兩旁，目光相對，不時有火花迸發。
「後輩！看你還年輕，可也不能氣盛，這樣對你不好！」老人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說道。
「前輩！不趁著年輕的時候闖一闖，難道等到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凌雲峰同樣笑道。
「好！……」
凌雲峰的話，立刻引起不少人的歡呼，尤其是那些年輕人，他們同樣是與凌雲峰抱著一樣的想法，同時一些老者點頭贊同，他們就是年少之時沒有拼搏，此時只能空悲切。
「小輩！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那就別怪我打擊你的積極性！你且聽好：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老人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精笀，看待凌雲峰的眼神，也變了變，隨即道。
「老人家且洗耳：求人難，難求人，人人逢難求人難！」凌雲峰目光一凝，一抱拳，針鋒相對道。
老人與凌雲峰如此針尖對麥芒，立刻引起周圍的人歡呼，沒辦法凌雲峰的表現實在是太帥了，中間絲毫沒有停頓，直接對出了對子，這下老人不僅沒有為難住他，反而讓他才華展露，贏得不少人的認同。
「好！且再聽：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老人目光灼灼的道。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凌雲峰將摺扇緩緩打開，輕搖摺扇道。
凌雲峰輕鬆寫意，抬頭看向對面的老人，與他的輕鬆不同，此時老人額頭之上，已經布滿細汗。現在是暖春時節，可天氣並不熱，卻讓老人渾身燥熱，他實在是搞不懂，一個年紀輕輕地，怎麼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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