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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痛苦 自責 磕頭

  更新時間:2012-10-02

  擦,中秋國慶雙節,呃,偷了點懶,更新少了些。

  難得節假日嘛,老婆孩子總是好動的,呵呵。

  閒話一句:仗打贏了,卻下令撤兵,這可不是骨頭瞎編,而是莽古爾泰自己乾的傻事。就在這次大凌河之戰,這個三貝勒衝動了一回,結果衝動是魔鬼。

  ………[

  時英雄,使豎子成名。

  祖大壽的心中感慨頗多,甚至還有絲酸溜溜的感覺。

  莽古爾泰不顧圖賚已經取勝,強令鑲黃、鑲紅兩旗撤兵,意中成全了松山守備施大勇。

  自遼事以來,未有如松山這般強撼硬敵,便如當年寧遠之戰,靠的也是堅城大炮,何曾如此野戰殺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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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城下那松山軍與建奴血戰之景,歷歷在目,祖大壽看得分明,那守備施大勇確是在捨命相搏。

  只可惜,建奴的貝子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竟然下令撤兵,否則,發往朝廷的戰報此刻便能出城了,錦州那邊自然也好交待。

  現在一來,卻是要另找說措了。丘禾嘉本就對自己不滿,這回棄了他的嫡系兵馬,焉知這施大勇會如何添油加醋說本帥的不是。

  百般搖頭,帶著心思,祖大壽神情落寞的步下城頭。城外,松山軍尚在,身為前鋒總兵,他祖大壽不能不出城慰問一番。至少,要與那施大勇說明白「見死不救」是為哪番。

  想得遠些,已可見那丘禾嘉是如何眉笑眼開,上表朝廷誇讚這等「大捷」了。

  建奴遺屍甚多,粗略看去,不下百具,以松山不過千人兵,而能殺敵如此,卻能算上大捷了。

  施大勇,一個參將銜是跑不了了。

  …………

  抬頭看天,太陽還正當空,時間過得是那麼緩慢。

  韃子真撤了麼?

  呆立了許久後,施大勇才確信八旗撤了。

  撤得是那麼的莫名其妙,換作是他,任誰的命令也不會聽,啃也要啃光這最後的骨頭,何至匆匆撤兵,前功盡棄呢。

  這仗到底是算勝仗,還是敗仗呢?

  眼前除了建奴的屍體,便是松山軍的屍首。敵我難分般橫七豎八堆得到處都是。有些地方,五六具屍首趴在同一處,不是沒了腦袋,就是沒了手,要麼就是大腿少了一條。

  肚肺腸胃,混著血水與泥土撒得到處都是。[

  地獄式的夢魘。


  空氣中的血腥味卻並不怎麼難聞,甚至還能隱隱聞到一股青草味。

  「大人,戰果已經清點出來,計有滿韃子八十七人,蒙韃子一百四十人!」黃安的聲音滿是激動,看施大勇的眼光也是那麼的興奮。大難不死與大戰的雙重喜悅使得他已經忘記後背上的刀口。

  滿韃子?蒙韃子?

  施大勇怔了一怔,隨後便明白了,原來今日交戰的可不全是滿州鬼,另有一牛錄卻是蒙古人。

  吩咐黃安道:「著人把首級都割下來吧,這些都是弟兄們的戰功,回去之後本官親自向巡撫大人請賞,總不能叫弟兄們的命白丟,血白流。」

  「是,大人!」

  黃安忙點頭應了,陪著施大勇朝前走去。

  走了幾步,施大勇轉首問他道:「還剩多少弟兄?」

  聞言,黃安一滯,眼神之中閃過痛苦之色,哽咽道:「武字營尚餘一百二十人,勇字營不足百人,蔣千總那邊稍好些,但也折了三分之一。輜重營跑光了,暫時法統計傷亡。」

  「不到四百人是吧。」施大勇搖頭嘆了口氣,一千二百人來的,現在卻只剩四百人,足足少了三分之二,這仗打得真是太慘了。若不是建奴莫名其妙撤了,只怕松山連點香火都留不下。

  見施大勇難過,黃安勸道:「大人也不必太過難過,傷亡是大了些,但咱們總算是打贏了。」頓了一頓,又稟報導:「另有一百多弟兄傷了,須要好生醫治才行,不過照末將看,這些弟兄傷勢大多是要害,怕是治好,今後也是廢了。」

  施大勇正色道:「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爾今務必要替他們醫治,絕不能棄了他們,否則,弟兄們心便寒了。」

  黃安點頭道:「末將明白,大人放心便是。」

  首戰便損失三分之二,自己性命也險些不保,這讓施大勇很是挫折。一路走來,俱是朝夕相處的士兵屍體,還有那受傷的士兵慘叫聲,自責感瞬間湧上他的心頭。

  黃安見他情緒低沉,在邊上遲疑了下,還是開口稟道「大人,有十幾個弟兄怕是不行了,大人要不要過去看看?」

  「自然,本官如何也要送他們一程。」

  隨著黃安去看馬上要死的弟兄,路上見到邵武和李大山他們正在挨個檢查屍體有沒有還能喘氣的,若是發現了,立即就抬出來。當然,若是發現的是韃子,二話不說便割了他的脖子,管他是死是活。

  麻忠的傷勢很重,半邊臉幾乎被削去,卻硬是命大,但現在也撐不住了,撿回條命的郭義正在替他包紮,一邊包一邊哭著。

  騎兵營那邊分出了一些人去搜尋那些跑掉的民夫青壯,一時半會也沒法把人都給找回來,只能找一個是一個。好在這些民夫青壯們不傻,都是往錦州方向跑,料也跑不掉。另有一部分人正在搜尋建奴的戰馬武器。


  如何處置那些逃兵和民夫,施大勇一時也沒能決定。這會,他心亂如麻,只想好好的送那些快死的士兵最後一程,其他的事情都拋在一邊。[

  ……………

  死傷大多是韃子騎兵的衝擊造成,除去那些直接被撞死、踩死、砍死的,另有近三百士兵是被韃子的弓箭直接射死,負傷的也不在少數。

  箭傷倒是好治,但那些斷腿斷手的卻只能是聽天由命,盡人事了。

  十多個快要死的士兵傷勢很嚴重,慘不忍睹。

  一個十八九歲的昌平兵是被馬上建奴攔腰切斷,上半截身子被同伴緊緊抱著,年輕的臉蛋已一絲血色。眼神空洞的看著南方,許是在想他遠在關內的父母。

  有一個施大勇熟悉的身影,他知道,那是昌平米鋪的老周,年過三十才得了個寶貝兒子。現在,老周的呼吸卻越來越弱,看自己的目光似乎還有幾分怨恨。

  鼻子一酸,視線緩緩垂下。施大勇不敢正視老周,他知道老周在恨他,因為是他令老周再也看不到他才四歲的兒子。

  視線越來越模糊,恍惚中,老周似乎看到自己正拿著撥郎鼓逗自己的兒子,「爹」的叫喊聲是那麼的清脆又是那麼的可愛。

  呼出最後一口氣後,老周的腦袋耷拉了下來,是那麼的不甘,又是那麼的痛苦。

  老周死了,死在自己的眼前,施大勇痛不欲生。六百昌平兵是他親手募的,也都是自己的老鄉,他們中的哪一個死了,都讓施大勇痛苦難過,也越發自責起來。

  他許諾過這些同鄉,他們一定會活著,可是現在,他們卻要死了。

  「弟兄們,我施大勇對不住你們,對不住你們啊!…」

  眼淚又一次盈眶而落,男人的哭聲也撕心裂肺。

  「咚咚咚」也不知磕了多少響頭,施大勇的腦袋始終也沒有抬起,他沒有臉見這些士兵,更沒有臉去見們的父母妻兒。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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