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銀月和水師玄武
第229章 銀月和水師玄武
當虛境的被選中者靠近其他被選中者的時候,各自攜帶的神印碎片並不會發生震動。因此,眼下出現的反應,指向的肯定是無主的神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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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種「無主」僅僅是指這枚神印碎片並未與其他被選中者綁定而已,並不是說真的沒有主人,證據是埋藏在銀面具博士心臟部位的神印碎片就曾經引起過我這邊的反應。
如無意外,這枚神印碎片就在扶風基地的內部。很難認為這枚神印碎片如今正處於除我以外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情況,相反,說不定扶風已經將其掌握在手裡,並且嚴格保管在了基地的某處。
從以前開始我就在推測,羅山的大無常們很可能相信神印的存在,並且正在暗中收集神印碎片。而扶風身為法正的親信,他所支配的這處基地裡面出現了神印碎片的反應,實在很難讓人不產生更多的想法。
法正也想要收集神印碎片嗎?我浮現出了這個懷疑。
同時,我想到了虛境的六號——基本上可以確定六號就是羅山的某個大無常,那麼,六號會不會就是法正?
在我心中推測的同時,扶風也在試圖和我聊天。雖然掌握著那般強大的力量,但是他看起來絲毫都沒有神槍的倨傲和辰龍的粗暴,反而表現得體貼而又善談。我這個不擅長聊天的人也被他帶得說了不少話。
常常聽說話不多的人如果遇到了和某個人特別談得來的情況,很可能不是雙方正巧對上電波,而是後者以自己的高情商向下兼容了前者。或許就是指現在這種情形。
他一邊走在基地內部通道裡帶路,一邊對我說:「現在你的名號無論是在總部還是在各地支部都可以說是如雷震耳,有人傳言你的火焰能力其實是操縱核聚變召喚太陽。如果以後你有了綽號,說不定就會以這個事跡作為原型。」
以太陽為主題的綽號會是什麼?我不由得思考了下。自不用說,我對於綽號這種東西很感興趣,想要被人起個帥氣酷炫的綽號。而現在這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情況其實也很符合我的口味。反正都已經以莊成這個名字為人所知了,似乎也不是很需要有個綽號。
比起那個,我需要糾正一件事情:「兩天前召喚核爆炸的人可不是我。」
「是銀月做的好事吧,我明白的。傳言就是這樣,越傳越是變形。」扶風說,「那場核爆炸註定會加速世俗社會對於怪異世界的認知進度,兩個世界的融合將會突然加劇。大多數治世主義者都認為常識世界還沒有做好準備迎接新的世界觀,其中有部分人認為這是你的錯;即使是知曉真相的,也不乏有人認為你要承擔部分責任。
「扶風基地是以治世主義山頭為主的地方,你在這裡有可能會聽到些許風言風語,屆時還請你能多擔待。怪異世界暴露在普通群眾面前本來就是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其中根本不存在什麼進度條,也不存在加速和減速的說法。
「在如今這個怪異事件頻發的世道,舉世震驚且不容辯駁的超級怪異事件即使明天或者後天發生都不足為奇。相較之下,只不過是國境裡出現戰略級核彈規模的爆炸而已,大家都對這種程度的小事情反應過頭了。」
五常大國內部發生戰略級核爆炸都被他說成是小事情,這就是羅山大成位階的度量嗎?我不由得在心中驚嘆。
「真正影響巨大的,還是銀月復活一事。或許你不知道,在她的法力全面展開的瞬間,羅山的總部以及全國各地的支部都出現了警報。即使她已經死去將近二十年,羅山也依舊沒有徹底撤除針對她法力波動的監控。」他說,「我到現在都難以置信,她居然還可以復活。也很難相信那個銀月居然會被大無常之外的人類單槍匹馬地打敗……抱歉,我不是在質疑伱的戰績。」
「你過去與銀月有過接觸?」我問。
「有過。」
他先是點頭,然後想了想,問:「你是否有聽說過關於我實力水平的些許傳聞?」
「我聽說你很強,只有大無常才能夠打敗你。」我說。
「那僅僅是其他人的吹捧,虛名罷了,我可沒有那麼厲害。自我成名以來的幾個世紀,出現過好幾個被認為是大無常以下無敵手的大成位階無常,如今不過是輪到我被這麼稱呼罷了。」他說,「在我心裡,真正承擔得起這個讚譽的人,就只有昔日的水師。要是將範圍擴張到人類之外,那麼還可以再加上一個銀月。
「你可知道我這個虛名是如何來的?說來不怕你笑,只是因為我在半個世紀前與銀月戰鬥,最後僥倖生還罷了。」
他居然至少活了幾個世紀?我看著他頂多四五十歲的面容,卻是有些難以想像。
不過要論及壽命,我也摸不清楚自己可以活到多麼久遠的時光。獵魔人本身就有著超越凡人的力量,而大成位階更是超越獵魔人的獵魔人。如果說壽命和凡人相同,那反而才是咄咄怪事。
「半個世紀前,與銀月……」我思考之後想起來,「聽說過去的銀月之所以會遭到重創,不得不蟄伏世俗,是因為有三個大成位階聯手埋伏了她……」
「其中一人正是我,而從那場戰鬥之中生還的也就只有我。」他說,「羅山的歷史檔案將那場戰鬥表揚得天花亂墜,實際過程卻是慘不忍睹。銀月的力量遠超我們的想像,在她出神入化的、壓倒性的法力之下,我們設下的陷阱大多數都作廢了。
「最後我還是靠著運氣,才能夠在另外兩個夥伴的犧牲之下重創她,我自身也被傷到險些不治身亡。
「而你一個人就能夠戰勝那個銀月,著實令我佩服不已。」
他的恭維固然令人高興,可我對於自己的戰績有多少水分還是有著冷靜認知的。
「我打敗的只是不在狀態的銀月而已,而你們當初討伐的應該是全盛時期的銀月吧。」
與一個一個地戰勝三個大成位階的我不同,全盛時期的銀月可以同時對戰三個配合無間且做足準備工作的大成位階。而對於大成位階的異能之力有多麼荒唐,我有著切身體會。當初埋伏銀月的三個大成位階加起來可絕對不是一加一加一等於三那麼簡單,就連我都不敢說可以在那樣的天羅地網之下討到多少好處。
如果兩天前與我戰鬥的是全盛時期的銀月,說不定我真的會被困死在「幻境」裡面。
這可不是我在謙虛,當時要是我脫離「幻境」的速度再晚那麼一些,八成就要跌入其中某些百分百可以殺死我的「幻境」了。
「只可惜銀月如今下落不明,無法趁著她虛弱的時候窮追猛打。」扶風遺憾地說,「我們也派遣了專業人士對祝家這代的長子做過非常全面的檢測,可以判斷出一度在他身上顯現的銀月的靈魂,現在已經逃之夭夭。」
你們也判斷銀月的靈魂是逃跑了嗎?我原本是想要這麼一問,想到自己與祝家之間如今是切割關係,便只好把話咽了回去。外人眼裡的我理論上是不應該知道長安現在狀況的。
「銀月居然還沒有死……」我改口說。
「從祝長安生還這一點來看,你當時大概是手下留情了吧。雖然我可以理解你不想要傷及無辜的心情,但你當時應該把銀月和祝長安一起轟殺。那樣才是對更多的人負責任的方式。」扶風說。
從他這個治世主義者的角度出發,或許那樣做才是正確的。可我與銀月戰鬥的目的就是拯救長安。要是為了戰勝銀月而犧牲長安,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我無意爭辯那種話題,轉而說:「你剛才提到了『水師』……那麼在你看來,全盛時期的銀月比起水師又如何?」
水師玄武疑似與火焰能力者有著深仇大恨,我以後很可能會與其戰鬥,所以有必要先問問看。
論及年齡,水師玄武也是至少從祝家先祖祝壹健在的時代就在活動的「老妖怪」;而扶風也活過了數百年光陰,說不定有接觸過水師玄武,對其有著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理解。
「我以前倒是有幾次近距離接觸過水師,說實話……不太好比較。」扶風沉吟,「這一人一妖,同樣是大無常以下無敵手,強大的方向卻是截然不同。銀月的強大是人類無法理解的怪異,而水師的強大則是宛如深淵般的質量。
「硬要說的話……無論是多麼特殊的怪異之力,在面對遠強於自己的質量之際,最後都要敗下陣來。所以,如果這一人一妖真的發生了碰撞,結果很可能會是水師的勝利。」
「等等,你是說……水師可以憑藉壓倒性力量強行破壞全盛時期的銀月的異能?」我簡直就是無法相信。
正因為自己真的有做過靠著壓倒性力量強行破壞他人異能的事情,我才知道這有多麼苛刻。
根據我自己的感受,想要暴力破解對手的異能,最起碼也要爆發出對手十倍以上的實時法力強度。而過去我之所以可以破解辰龍的「傳送門裝甲」,其實也是有些討巧的。
辰龍真正的異能是「全面強化」,「傳送門裝甲」僅僅是被「全面強化」提升之後的陰影傳送門而已,依舊有著容易被外力破壞的弱點。就算這塊短板水漲船高地變長了,也依舊有著先天的缺陷。我只需要爆發出辰龍五倍以上的實時法力強度就可以將其強行破壞。
而把對手換成是神槍的「必中必穿」異能,我就沒辦法做到相同的事情了。如果他用的是普通攻擊的「必中必穿」,倒也不是沒有說法;可那要是全力以赴的「必中必穿」,我想自己很可能只有在完全解放力量之後才有可能做到暴力破解。
扶風的法力是神槍和辰龍的總和以上,全盛時期的銀月似乎還要凌駕於扶風之上。而扶風卻說水師玄武能夠以暴力破解全盛時期的銀月的異能,這種水平的力量,絕對超越了完全解放力量之後的我。
那毫無疑問是大無常領域的力量。
不如說,如果連那都算不上大無常之力,那麼我就不知道什麼才是大無常了。
祝老先生過去的話語從我的腦海裡面復甦過來。據說,水師玄武雖然只是大成位階,但是掌握著大無常水平的絕招。他在三年前以這一力量刺殺並傷害了宣明,之後被宣明重創,假死遁逃……
「水師和你相同,是被認為有可能在未來成為大無常的人物,也就是所謂的『大無常資格者』。」扶風說,「甚至在半年前宣明叛變的事件發生以後,有部分人認為水師在刺殺宣明之際已經成為了大無常。
「過去的宣明是以德行著稱的大無常,在他實際出手之前,誰都不知道他居然力量強大到能夠在格殺伏紅塵、重創命濁之後瀟灑揚長而去。
「就連大無常迎戰宣明的戰績都是如此,能夠傷害宣明的水師又是厲害到了何種地步呢?」
「言之有理。」我也只有信服,然後問,「說起來,『大無常資格者』這個說法我不是第一次聽說了,這個所謂的資格到底是如何判斷的?僅僅是只要力量強大就可以了嗎?」
「一個大成位階獵魔人是否可以成為大無常,是很難給出定論的。」他說,「不過根據過去的眾多記錄,可以看出很多大無常在成為大無常之前就已經提前有了一些不可思議的特徵。因此具備這些特徵的人,就會被視為『大無常資格者』。
「比如說,根據我聽來的一些消息,過去的你應該是處於無論如何都不會被怪異事件侵擾的狀態,直到最近才不知為何開始接觸到怪異事件……對吧?」
聞言,一直沉默跟隨在旁邊的麻早轉過頭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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