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膚施大難 疾馳而上【二更送到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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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心中一驚:瘟疫?
一個郡城竟然發生過了瘟疫?扶蘇眉頭皺成一個川字。 心中思慮,這年代醫療水平及其低下,戰場之上一個手了外傷的人都能容易死掉,更何況就是後世那樣的醫療水平也要全力以赴才能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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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一起,往往就是死人十數萬。看現在這個樣子,千里逃難到這,起碼已經擴散開來了。事發絕對超過七日,這麼久咸陽卻一點消息都沒收到,扶蘇心中疑竇縱生。這樣潑天般的大事,地方官吏竟然敢隱瞞,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讓開,統統給我家少爺讓開。」一個鴨嗓子領著幾個青衣奴僕驅趕人群,開出一條道路。
「是陳府的少爺。」
「姓陳的牲口,我呸!」
「陳閻王的兒子來了,快跑啊。」
…………
一群青衣小帽的奴僕中圍著一個面色兇惡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相貌倒也堂堂,卻生了一雙三角眼,眼神也隱隱帶著淫光,使人看起來整個人憑空多了三分兇惡。
扶蘇隱在人群中,聽著人群的議論。原來,這個姓名陳清的年輕人是義渠城最大的三個世家之一的陳家長子。
陳家家主是北地郡的郡丞,在北地權勢極大。誰若進了衙門大牢不跟郡丞關係打通要掉七層皮,打通了,還能留一層皮回去。俗稱陳皮,陳扒皮!扶蘇甚至從百姓口中得出陳閻王三個字,可見陳家聲名之狼藉。
而陳家長子陳清,自幼被寵溺慣了,橫行無法,乖張暴戾。北地多少兒女家的清白都被這個陳清給毀了。
扶蘇對這種人二世祖又盡幹缺德事的人渣極為反感,心中多了幾分念頭,也不急著投客棧。先當一回看客。
陳清被一眾奴僕和幾個公子哥模樣的少年簇擁著向幾個難民走來。其中一個綠袍公子哥奇道:「陳少爺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帶哥幾個來找一個乞丐?這是閒來無事,找事玩?」
另一個紫衣公子哥猜到:「聽說陳少爺以前在上郡被人狠狠掃了顏面,莫不是這幾個流民還能跟這事扯上關係?」
「誰知道?咱這位爺的想法,八成就是要去找樂子罷了。要不要賭一賭?」另一個藍衣錦服的公子哥插嘴道。
綠袍公子哥眼睛一亮說道:「著啊。堵什麼?堵多少?」
紫袍公子哥心中也是痒痒,點頭贊同。藍衣錦服男子想了想:「我押上上月買的那雙玉斗。如何?」
「看你信心充足吶,這對玉斗可是價值不菲,頗為珍貴!」綠袍男子眉毛一挑,頗為驚訝。接著道:「你這麼好雅興,我怎麼不跟?那批汗血寶馬,押上了!」
最後兩人看向紫袍。紫袍男子一笑:「你們兩個不是眼饞金鳳閣的頭牌嗎?贖人的錢,我出了!」
賭約一成,三人連忙跟上陳清。看看陳清打算作甚。
陳清推開眾人,在十幾個難民的畏縮下步步前進贊道:「嘖嘖,這字寫得,真俊俏。紅服樓的頭牌娘子還要俊俏。」
幾個奴僕跟著附和:「對對。」
「正是。」
說著盯著正中間的女子道,這麼好的字,可惜了你這副面容。說罷,一雙長靴在地上來回拖拽,地上刻寫的小篆片刻見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寫啊,怎麼不寫了?」陳清兇惡瞪眼。看著為首的襤褸塵眉垢面的女子。
「哼。」襤褸女子一扭頭,不看陳清,冷哼一聲。
「還是那麼傲,裝清高。」陳清突然一笑:「好,我倒要看看,你裝得到什麼時候。」
襤褸女子還是不說話,冷眼以對。
「好,你賣身。你出個價,我買了!」陳清咧嘴一笑,盯著襤褸女子。
襤褸女子嘶啞著聲音道:「你把你的命給我,我就賣!」
「哼!」陳清臉色一變:「不識抬舉的東西!」一腳踹向襤褸女子,踢得襤褸女子嘴角帶血。
「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襤褸女子咳血說道。
陳清張狂一笑:「不錯。我還不能殺你,不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賣身葬你全家人!誰敢買?」
陳清最後幾句話說的兇惡非常,兇狠的眼睛盯著圍觀的人。
「你?」陳清指著一個壯漢。
「不不,我路過。」壯漢連忙後退,逃跑。
陳清又指著一旁商鋪的店主:「你敢買嗎?」說著幾個壯碩的護衛走到店鋪里開始打砸。
店主駭得魂飛魄散,連忙搖頭跑回店裡。生意也不做,打烊回家。
陳清如是再三,一時間圍觀的人紛紛散去。跑的一個也不剩,只留下扶蘇以及幾個親衛孤零零的站著。
扶蘇心中厭惡非常,一開始進來的願意並不像這麼快就介入地方豪族的糾葛中。但看來,扶蘇就是那種躺著也中槍的人,自然如此,扶蘇也不會逃避!
扶蘇略帶磁性的聲音說道:「我買下了!」這話如同神光一般瞬間點亮了襤褸女子黯淡的眼眸。
不過轉瞬,襤褸女子眼中神采就消散了搖頭道:「這位公子,這裡牽扯太過。我一個將死之人,公子還是不要卷進來。」
陳清兇狠的目光看向扶蘇,那雙三角眼死死盯著:「哪兒那麼容易?敢跟本少爺作對,你嫌命太長了!」
「給我打斷此人的雙腿,然後一根根敲碎他的骨頭。」陳清囂張陰狠笑道。
扶蘇面不改色,長身而立。周圍人都攝於陳清淫威心中縱是憤怒不已卻不敢亂動一下,亂說一句。只有扶蘇,背負雙手,獨自抗衡陳清的淫威。
這一瞬,扶蘇的身形在那些飽受陳清淫威之人的心中無限放大。
說來久遠,實則只在一息之間。
陳清一聲歷喝,手下爪牙紛紛抽出兵器。吃長槍短棍,銅劍吳戈。朝著扶蘇包抄而來。
期澤正要低語,扶蘇擺擺手:「我倒要看看這這個土財主有什麼本事,當做耍猴戲罷了。」
期澤一聽,皺眉說道:「公子的安全是第一,這?」
扶蘇展顏一笑:「我信你們。」
期澤默默點頭,手中卻不自覺握緊十倍。對,扶蘇信他們,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讓期澤心中感動不已。這年月,人命比紙賤,扶蘇這等身份地位能將性命託付給幾個侍衛,這如何不讓眾人感動。
此時,加上扶蘇,一共九人。八個親衛心中都生出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縱使自己身受八創,也不能讓公子少了一絲毫毛。
「喝。兄弟們,上!」期澤一聲怒喝,手中銅劍猛然抽出,三個親衛留守。其餘五人,猛然或持秦戟,或持鐵劍,或舞長槍。紛紛怒喝一聲,沖向陳清手下爪牙。
秦軍制,五人為一伍。成合擊之陣,彼此呼應,彼此銜接。而且五人又都是百戰老兵,經驗豐富非常,配合熟練流暢,加之武藝極高。簡直短時間無敵!
一幫爪牙如同尖刀入黃油,瞬間層層後退。被五人瞬間鑿穿一次又一次。陣型崩潰,完全不成樣子。
再觀陳清手下的這群爪牙,不過是陳清興起,收編城內潑皮無賴組成。其中偷奸耍滑之輩層出不窮。彼此互有矛盾,既不團結個人武力又不強悍。
前面畏縮不前,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氣。後面推搡諾諾,彼此又不團結。平時仗著陳清威勢,有加之人多勢眾欺負弱小所向無匹。現在一碰到真刀真槍,血流滿地立刻露出原來面目。
扶蘇站立不動,手中佩劍不出,心中對這幾個親衛卻是讚賞有加。看向那陳清,雙眼發紅,心中一跳。
果然,陳清盯著扶蘇:「很好,自從上次被這個賤人掃了顏面以後。已經沒有誰讓我發怒了。你,是第一個!」
紫袍公子哥心中開懷,看向其餘兩人。那綠袍卻是滿臉發白:「看什麼,這都殺人了。還在這裡,被捲入進去少幾塊肉不成?」
說罷綠袍人拉著藍衣錦服人率先跑開。
紫袍公子哥不屑一笑,帶著幾個護衛從東門走去:「幾個膽小鬼,我還是去繼續出城狩獵。」
撇去這斷小插曲。
陳清從身邊一個壯漢手中接過一個錦帛纏裹的包囊。一層層揭開,揭開最後一層時。一道人影閃來。
「想要搏殺,我成全你。」扶蘇此時前沖,佩劍猛然拔出,雙腿猛然發力。速度快到極致。長劍轉身兩抹,陳清極速後退,武器還未取出橫身一檔。叮噹一聲,錦帛散去。原先陳清身邊兩個壯漢護衛卻脖頸一道紅線,隨後血流如涌。
陳清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隨後臉色通紅怒斥扶蘇:「你竟然偷襲!」
扶蘇撇撇嘴,不屑道:「取個武器還要磨磨蹭蹭,戰場之上。不過取死而已!」說完又是提劍刺向陳清,口中不自覺得喊著:「我叫你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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