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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回家

  第60章 回家

  朱自恆跟徐錚說了賭場追查的進度,一時間,兩人也不敢捅破了窗戶紙,懷疑忠順府的人。

  「這事,還是你自己小心些,」朱自恆吩咐徐錚,「別把孩子卷進去了。」

  徐錚對這個大舅子,一向有些畏懼,他說什麼,徐錚一概點頭稱是。

  見他這麼聽話,朱自恆心裡的難聽話,也說不出口了。

  「秦蕙蘭昨天鬧到鄰居蘇家去了,」朱自恆把姚小夏告訴他的事,又給說了一遍,「雖然是我妹妹身邊的舊人,可她這樣鬧騰,如意和竹君還小,實在不行啊。」

  徐錚點點頭,「是不能留了,回去找個牙婆賣了吧。」

  「嗯,」朱自恆吩咐小廝去備車,「我跟你們回去一趟,把這事給處理了。」

  「也好,」徐錚點點頭,忠順府當然能處理了秦蕙蘭。可賣身契在如意手裡,秦蕙蘭也算是朱家出來的人,讓朱自恆到忠順府去打發了秦蕙蘭,於情於理,都沒話說。

  徐簡抱了個小魚缸,帶了兩條金魚,跟徐婉如爬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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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這條紅的歸你,」徐簡指了指另一條,「這個黑色是我的。」

  徐婉如拿了手指,放魚缸里逗金魚,「你幫我養著。」

  「嗯,」徐簡點點頭,他在忠順府,難得出去一趟。這次回朱家,倒是跑進跑出了好幾趟,心裡十分快樂。

  徐婉如伸手摸了摸徐簡的臉,肉嘟嘟的,很是可愛。

  「姐姐,」徐簡偏開頭,「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是小孩。」

  徐婉如笑倒在馬車裡,珍珠和琥珀也忍俊不禁,一起笑了。

  朱自恆騎著馬,掀開車簾,問,「笑什麼呢?」

  徐簡憋紅了臉,「舅舅,我說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姐姐笑我。」

  朱自恆也笑了起來,「竹君本來就是男子漢嘛。」

  徐錚和朱念心的一對子女,素日關係並不親密。這會兒見朱自恆跟徐簡說笑,心裡隱隱也有些悵然。

  回了忠順府,徐錚帶著子女給燕國公主請了安,就吩咐珍珠去找秦蕙蘭的賣身契了。

  徐婉如拿了秦蕙蘭的賣身契,就帶著珍珠,去外院找朱自恆了。

  這事,忠順府的人不好插手,還是讓朱家人和徐婉如處理比較合適。徐婉如年幼,有舅舅出面,也就是了。徐錚跟徐簡,就留在萱園,陪著燕國公主說話。

  徐婉如到了外院,朱自恆已經找好牙婆,讓小廝去把秦蕙蘭帶過來了。


  秦蕙蘭被關了一夜,到了天亮,誰也不跟她說話,她心裡的猜疑,就有幾分落實了。一進屋,看見常來忠順府的牙婆,秦蕙蘭的臉色,刷地一下就慘白了。

  「小姐,小姐,」秦蕙蘭馬上跪下,「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做事不用心,求求小姐,看在夫人的面上,饒過奴婢這一會吧。您讓奴婢去大同,奴婢馬上就去,只求小姐,別打發了奴婢。」

  她求饒的話,說的又快,又悽厲,朱自恆在一邊聽了,十分窩火。這秦蕙蘭,如此倚老賣老,憑著一點老資格,就來壓著如意。明明做錯了事,人家不原諒她還不行,實在可惡。

  「蕙蘭,」朱自恆開口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秦蕙蘭一愣,她做事不力的事,已經承認了啊。

  「馬有失蹄人有失手,」朱自恆說,「一次兩次的錯,看在妹妹的面上,如意和竹君可以原諒你。可是,你看看,這次的事,你都做了些什麼?做事不力還逃避責任,被罰了還怨恨主子。氣性大,還膽大妄為,竟然鬧到蘇家去了。」

  秦蕙蘭聽到這裡,只是哭泣,「舅老爺,奴婢也是沒地方求情了,才去蘇家的……」

  「哼,」朱自恆說,「那下次再做錯事,你是不是要鬧到皇宮裡去求饒了?你這樣的人,氣性大,眼裡又沒主子,做事又會鬧騰,怎麼照顧得了小主人?」

  朱自恆說完這話,就吩咐小廝,讓牙婆帶了秦蕙蘭出去,隨便賣去哪裡就是了。

  秦蕙蘭知道,這一去,就再沒機會了。

  如果被趕出忠順府,哪個官宦人家敢買她。更何況,她跟忠順府的管事盧德勝已經成親,家業子女都在忠順府,如何能走?

  「小姐,小姐,」秦蕙蘭抱著門框,「求求你,聽我說完最後一句話。」

  朱自恆冷心冷肺,只是揮手,讓小廝拖著她出去,別在屋裡哭鬧。

  徐婉如卻攔下了,「也好,你且說說看。」

  秦蕙蘭撈到救命稻草,顧不上整理頭髮,擦了一把眼淚,看了一眼屋裡的牙婆小廝。

  「你們先出去,」徐婉如吩咐,朱自恆也沒反對。

  秦蕙蘭跪著挪到了徐婉如的跟前,「小姐,我跟你說件事。」

  「跟柳方他們有關?」朱自恆問。

  秦蕙蘭看了一眼朱自恆,搖了搖頭。

  「那跟誰有關?」朱自恆以為,秦蕙蘭是聽說了什麼。

  「跟夫人有關,」秦蕙蘭也不哭了,臉色十分堅定。

  「我娘?」徐婉如問,「什麼事?」


  徐婉如是去年一月去世的,離現在,也快一年了。

  「夫人去世前不久,收到一封信,」秦蕙蘭說。

  「什麼信?」朱自恆問。

  「一封約她去自如堂的信,」秦蕙蘭說,「只約了時間地點,沒有署名。」

  「哦,」朱自恆挑了下眉毛,「這事有什麼關係?」

  「夫人收了這封信,」秦蕙蘭猶豫了一下,說,「臉色當場就變了,晚上跟著就病倒了,之後大病不起,就這麼去了。」

  「你確定,是這信引起的?」朱自恆問。徐婉如也有些奇怪,不過一封約見面的書信,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朱念心幹嘛臉色都變了。如果只是普通書信,秦蕙蘭不至於記得這麼深刻。

  「奴婢確信,」秦蕙蘭說,「夫人當場燒了書信,手都是抖的。」

  「後來這書信有再來嗎?」朱自恆問。

  秦蕙蘭搖搖頭,「那信用的瓷青紙,印了灑金的竹葉。」

  坊間多用灑金五色箋來寫書信,很少人會用瓷青紙。朱念心在竹林邊的如意樓生了一對兒女,就喜歡上了瓷青紙,還特製了一批印了灑金竹葉。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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