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蓮
第25章 小蓮
柳色也發現大事不妙了,徐婉如再問下去,柳方謀殺的嫌疑就越大了。
「侯爺,」柳色也不敢坐著了,趕緊跪了地上,「都是奴婢的錯,給了他一塊腰牌。奴婢自知死罪,還望侯爺和小姐寬恕。」
朱自恆看了一眼徐錚,嘆氣搖了搖頭。
後院亂成這樣,隨便一個外男,都能拿著腰牌隨意出入。小妾的首飾,還全給了娘家人。再這樣下去,忠順府還不得給她們搬空了。燕國公主不是很厲害嘛,怎麼容得下這樣的人。
果然,天下的事情都是燈下黑。這柳色是她給徐錚安排的,燕國公主自然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去。當年對他妹妹朱念心有多刻薄,現在對這些人這麼寬容隨意,人啊,真是好笑。
這事涉及忠順府後院的所有女眷,燕國公主的臉色,一下子鐵青了。她一向以為,自己很是嚴厲,後院風平浪靜,誰知道,這柳色竟然膽大包天,能把腰牌給了外男。難怪,柳方還能進園子來拐她的孫子孫女。
「混帳東西,」燕國公主問,「腰牌呢?」
柳方從懷裡摸出一塊腰牌,張媽媽接了過來,果然是柳色出入的腰牌。
「給我掌嘴二十,」燕國公主吩咐。
張媽媽到了柳色面前,高高地揚起手,左右開弓,連著給了柳色二十個耳光。
徐簡有些害怕,靠到了徐婉如身邊。
徐婉如牽了他的手,指著柳色說,「就是她讓她弟弟進來,扔了我到水裡。」
徐簡看了一眼徐錚,又看了一眼柳色,點了點頭,「她是個壞人。」
到了這會兒,徐錚已經不再維護柳色了。原以為,這事只是柳方一個人做的。可現在看來,柳色不僅知道他欠下巨額賭債,還給了柳方出入後院的腰牌。非奸即盜,一個外男,夜裡要出入後院幹嘛?
柳色是家生子,不可能不知道,夜裡不能讓外男進後院。真有什麼事,次日白天進來也一樣,有什麼事情這樣十萬火急,非要夜裡隨意出入?
「小蓮,你出來。」徐婉如對著暖閣說了一句。
一個七八歲的丫頭,從花廳裡面的暖閣裡面,走了出來。發黃枯瘦,正是芝園的粗使丫頭小蓮。
「小蓮,」徐婉如說,「是你發現我落水的,你把如何發現的過程,給我祖母和舅舅說一說吧。」
小蓮發現徐婉如落水的事,屋裡的人都知道。
那天小蓮在書房後面的園子做事,就聽見水裡有撲騰的聲音。原以為是水鳥,可聲音不斷,隱約還有叫喊聲,小蓮就過去看看了。
一看,徐簡正在水裡撲騰,徐婉如半浮半沉,正漂在水中央。小蓮人小聲音可不小,尖叫不斷,硬是把院子裡的人,都給喊過來了。
就因為她,徐婉如和徐簡才沒出事。燕國公主也賞過小蓮,這會兒見她出來,倒是也不奇怪。
「公主,侯爺,舅老爺。」小蓮見了一屋子的人,有些膽怯。
她看了一眼徐婉如,才鼓起勇氣,說,「我們原在書房後面的院子裡打掃,柳婆子卻讓我們去正屋前面的院子。正屋前面的院子,那天早上剛剛掃過,我跟柳婆子說了,她給了我一耳光,大家就都不說話了,全去了前面。」
「那你怎麼又到後面來了呢?」徐婉如問。
「我的絹花不見了,」小蓮低了頭,「我就偷偷地回去找了,一去就聽見池塘那邊的聲音了。」
「明明掃過的地方,柳婆子還讓你們去掃,」徐婉如問,「書房後面沒掃過的地方,反而不讓你們去,是這樣嗎?」
小蓮點點頭,確實如此。她們拿了掃帚去前面,根本就沒什麼地方需要掃。
燕國公主聽了小蓮的話,騰地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蓮,是這樣的嘛?」
小蓮點點頭,「公主要是不信,可以去問院裡的所有人。」
燕國公主緩緩坐下,看了一眼柳色,眼裡已經有了殺意。
如果柳婆子故意攔著院子裡的人,那池塘的事,多半就是謀殺了。
「那會兒,這個柳管事,還在芝園嗎?」徐婉如問。
小蓮搖搖頭,「柳管事一來,柳婆子就讓我們去前院了。等他出院門走了,我才發現頭上的絹花沒了。」
「好孩子,好孩子,」燕國公主直點頭,「月娥,給她拿幾支宮制的絹花。」
張嬤嬤跟邊上的丫鬟說了幾句,那丫鬟就去正堂了。
徐錚也開口了,語氣十分嚴肅,「去把柳婆子帶過來。」
郭玉芙到門口吩咐了一句,就有人去芝園帶柳婆子了。
這會兒,沈立山也回來了,「公主,侯爺,和守門的人無關。柳方要是帶著小姐,還拿著柳姨娘的腰牌出去,必定會被拿下。」
跟他一起進來的趙管事也跟著解釋,「從芝園出去,任何一個方向都要經過至少四個門。守門的人雖然固定,可這一進一出,至少也有十幾個守門人。柳管事就算有腰牌,人和腰牌的名字對不上,夜裡也是出不去的。」
柳方藉口有腰牌,拖了守門的人下水。守門的趙管事要是不一口咬死了,他的差事也就完蛋了。所以見了柳方,趙管事自然恨的咬牙切齒。
「牌子跟人對不上,你們一定不會放人嗎?」徐婉如問。
「是的,小姐。」趙管事看了一眼柳方,「他要是背著小姐出去,只要被我們守門的看見了,必定抓了,連腰牌都不用對的。」
徐婉如笑,看著柳方,「這麼說,你抓了我,根本就出不去嘛。」
柳方跪了半天,又挨了頓毒打,心裡已經有些絕望了。徐婉如又來嘲笑他,柳方騰地一下,就想撲上來。只是,他身後的幾個護衛可不是吃素的,一把就給按倒在地了。
徐婉如回過頭,看著柳色,說,「柳姨娘,這就是你的好兄弟。」
柳色無語,只是流淚,不停地給徐錚磕頭。
屋裡就聽見柳色「咚咚咚」磕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充滿了內疚。而服軟求饒的事,卻是柳色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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