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戚家老爺子和二少

  第36章 戚家老爺子和二少

  戚無彧帶祁落往旁邊休息區，祁落靠近他小聲說：「吃東西其實不急，我們可以先去見你祖父。」怎麼說他祖父都是戚家最大的長輩，東西晚幾分種吃也不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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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去吃東西。」戚無彧說，「祖父既然在休息室，應該是在休息，現在過去也是打擾他，吃完東西再去不遲。」

  「行吧。」反正這是在他家，去見的也是他的長輩，他都不急，她也沒什麼好著急的。

  他們剛到休息區就有人將吃食送過來，應該是戚無彧提前吩咐準備的。送的東西不少，都是一些精緻的小吃食，看得出食材和製作的工序都不簡單。

  其中有兩份不算大的牛排，算主食。

  「哇，這麼精緻的麼。」

  祁落自己喜歡鑽研廚藝，但她其實沒有多重的口腹之慾，對美食，她沒有太大的執念。可此時看到這些吃食，尤其是看到那份精緻的牛排，聞到牛排散發出來的香味，她居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真是奇怪。

  「這是我花大工夫請來的田大廚做的菜，我不常住老宅，三爺爺也喜歡吃，我不在家裡的時候，三爺爺都會將人接到他這邊做菜。」

  戚無彧開始切他面前那份牛排，切好了遞給祁落，「你以前最喜歡田師傅做的牛排。」

  祁落愣住。

  為他說的話，更為他細心幫她切牛排的舉動。

  這個事他做得很自然，沒有一點刻意，瞧著不似第一次做。

  是因為他教養好為人紳士，和女士吃飯習慣了照顧女士嗎？

  紳士？

  將這個詞套在和她總把天聊死，常常噎得她不想說話，氣氛破壞大王的戚影帝身上，感覺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謝、謝謝啊。」

  她拿著叉子吃了一口，眼睛一亮。

  味香不膩。

  果然很好吃！

  「戚影帝，你剛剛說，我以前最喜歡這道菜？」她忍不住問。

  她以前對牛排並不偏愛，可吃可不吃，怎麼這會兒卻覺得這麼好吃呢？甚至沒入口單是聞到味就垂涎不已。

  是因為她占了原主的身體，原主的口味也遺留了下來？

  可是也不對啊，穿過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她每每吃東西都是和自己以前一樣沒什麼口味偏好啊。

  戚無彧聞言，切自己那份牛排的間隙抬眼應了一聲：「嗯。」

  祁落望著他，靜默片刻，微笑問道：「戚影帝，你對我的喜好很了解嗎？我以前還喜歡吃些什麼，你清楚嗎？」

  「不了解。」他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她說：「我不了解。」

  讓祁落止不住愣了愣。

  不、不了解就不了解，這麼認真幹嘛，弄得她怪緊……怪尷尬的。

  乾笑兩聲：「哈哈，不了解正常，我們是長輩們硬湊到一起的姻緣嘛，本就沒什麼感情基礎，不了解正常。」

  戚無彧沒有應聲，就這麼盯著她看。

  直看得她心裡發毛，他才輕輕地吐出一個「嗯」字。

  祁落再去看他，他已經垂下眼眸繼續切牛排，祁落根本看不清他眼底是什麼神情。

  「我知道我好看，別看了，趕緊吃吧，吃完好去見祖父。」

  「……」不抬眼都知道她盯著他，頭頂長眼睛了啊！

  還有，什麼叫「我知道我好看」，他這麼自戀符合他的人設嗎！

  埋頭吃了一會兒，祁落又忍不住抬頭看他：「戚影帝。」

  「怎麼？」

  你以前是不是喜歡我……

  她笑笑：「沒、沒什麼。」

  要是戚無彧以前喜歡蘇祁落，兩人結婚並不全是長輩們一頭熱，那他註定要失望了，蘇祁落已經不在了。

  「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瞧著矯情。」

  祁落：「……」

  忍不住翻白眼。

  大哥，別人正感懷呢，你也稍微給別人一點感懷的時間啊，情緒剛提起來就被你一句話給打下去，這種感覺真的……

  深呼吸，「沒事！吃飯！」

  不愧是花大工夫請來的大廚，不止牛排做得好，其他小吃食口感和味道也很好，這頓飯祁落吃得很滿足。她想，要是有機會，她一定要去向這位大廚討教討教。

  吃過飯，戚無彧帶祁落去見他祖父。

  老爺子不是一個人在休息室，戚家二少戚耀陽也在。他在陪老爺子下棋。

  戚耀陽是戚樂婉的親哥，比戚無彧小一歲。

  戚無彧帶著祁落進去，像是不想打擾兩人下棋，沒有先出聲，倒是老爺子和戚耀陽覺察到他們來了抬頭朝他們看過來，先開了口。

  「無彧和落落回來了？過來坐。」

  「大哥，大嫂。」

  與戚無彧的清冷內斂以及戚無攸的陽光跳脫不同，戚耀陽氣質很溫和，微微一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祖父。」戚無彧淡淡出聲。

  他對人本就是這種冷冷淡淡的態度，倒是不會讓人覺得他對他祖父態度差不敬重。

  祁落也跟著：「祖父。」

  他們過去，兩人剛好下完一局。

  「無彧來陪我下一盤。」

  老爺子開口，戚耀陽將位置讓出來，微笑示意戚無彧坐。

  戚無彧在他原本的位置坐下，祁落從善如流地落座在戚無彧身側，戚耀陽只能去坐老爺子身邊。

  他們下棋，祁落在旁邊觀察。

  老爺子已是八十高齡，頭髮花白。

  論長相和氣質，戚耀陽要更像老爺子一些。

  「大嫂，喝茶。」戚耀陽倒了杯茶遞給祁落，倒了杯茶放在老爺子手邊，給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獨獨沒有倒戚無彧的。

  是忘了？還是說，他是不想打斷戚無彧下棋的思緒？

  「無彧哥哥。」

  戚無彧右手執棋子側眸朝她看來，「怎麼？」

  「左手抬起來。」

  戚無彧不明所以，卻也依言照做。

  祁落笑眯眯地將手中剛接過來沒有喝過的茶放到他手心，「剛吃完飯，喝杯茶解解膩。」

  戚無彧看看她遞到自己手心的茶，又深深看她一眼，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謝謝。」

  「不客氣。」祁落沖坐在對面的戚耀陽笑：「二弟，勞煩你再給我倒一杯，謝謝。」

  戚耀陽笑著又給她倒了一杯，「大嫂，你對大哥真好，喝個茶都記掛著他。我原本想著這茶大哥向來不怎麼喜歡，準備讓人泡一壺新的來再給大哥倒呢。大哥對大嫂你也很不同，明明不喜歡這茶，你遞給他，他一句話都不說就毫不猶豫喝了。」

  所以，是她想多了？

  嘖，也不能怪她啊，主要是像這種高門世家，勾心鬥角的情況太常見了，戚耀陽的爸媽和妹妹又帶了一個不太好的頭。

  祁落沒覺得自己誤會了戚耀陽有什麼好尷尬的，她笑得坦蕩極了，「讓二弟看笑話了，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無彧哥哥的喜好我都忘了個乾淨。」

  覺察到戚無彧投過來的視線，她側頭看過去，莫名看懂了戚無彧眼裡的話：你以前了解過我的喜好？

  假裝沒看懂。

  她其實想說，了解不了解的，得去問蘇祁落。

  「抱歉，我無意提起此事來惹大嫂傷心。」

  「二弟不用道歉，我早就接受現實了，看得很開的。」

  「看得開就好，凡事不必太強求，順其自然方得自在。」

  「二弟好心性。」

  戚耀陽已經吩咐人去再泡一壺茶，還點名要泡的茶品，聽起來應該是戚無彧平時喜歡喝的。

  他笑著對祁落說：「現在聽大嫂一口一個『二弟』地叫我，感覺……很新奇，我比大嫂大三歲，大嫂以前都是喊我戚二哥的。」

  戚二哥而已，在「無彧哥哥」面前弱爆了好麼。

  她剛要開口，卻被戚無彧搶了先。

  只聽戚無彧淡淡道：「要不我也喊你一聲二哥？」

  戚耀陽一愣，忙拱手作求饒狀：「失言失言，大哥饒了小弟這一回。讓大哥你喊我哥，我可沒這個膽子。」

  戚無彧沒有再說話，繼續下棋，好似剛剛那一句只是他隨口一說。

  祁落盯著他的側臉，只覺得他連側臉都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好看得過分。

  「看什麼？」她眼神這麼直白，戚無彧哪能察覺不到。

  祁落也不閃避，依舊直直盯著他看，眼裡對他顏值的欣賞一點兒都不掩藏，笑吟吟說：「你猜我看什麼。」

  平時都是戚無彧噎得她不想說話，難得她噎住戚無彧一次。

  她心情好極了。

  老爺子抬頭看兩人，「你們現在感情瞧著好了不少。我原本還擔心你們單獨搬出去住沒個長輩從中調和，以你們兩人話都不多的性子，又各自忙於自己的事務不常回家住，會變得更加生疏。如今再看，倒是我多慮了，年輕人果然還是要多點獨處的時間感情才能培養起來。」

  「我剛剛也想說，這次再見到大哥和大嫂，發現他們的感情是比以前更好了。」戚耀陽也笑說。

  然後他看著祁落：「以前大嫂是很怕大哥的。」

  「你很怕我？」戚無彧問祁落。

  老爺子也朝祁落看過來。

  祁落：「……」

  都看她，她壓力很大的。

  「無彧哥哥，我覺得你問我這個沒有意義。」她沖戚無彧俏皮地眨眨眼笑開，「我失憶了啊，都忘乾淨了。」

  又笑眯眯問戚耀陽：「二弟，我以前真的很怕無彧哥哥嗎？」

  戚耀陽沒有因壓力改口，笑說：「對啊，你很怕大哥。咱們這些小輩就沒人是不怕大哥的，我也怕。不只咱們這些小輩怕大哥，在公司上班的叔伯長輩們也怕他。大哥發起火來，是很嚇人的。」

  「你敢當著你大哥的面這麼說話，我可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你怕他。」祁落笑笑，是略帶玩笑的口吻。

  戚耀陽笑起來，「這不是仗著有大嫂你在，大哥不會輕易發火嘛。」

  「會說話！」祁落朝他舉舉茶杯，以茶代酒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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