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都是為了救我
接了上級指令,消防和救護車來得很快。
黎鹿岑的這台車很堅固,被中型卡車這麼一撞,車子也沒有被掀翻。只不過因為堅固,消防的拆除工作也比較艱難。
霍執徐喝了不少酒,人本來就有些迷糊。現在在這狹隘的空間裡,空調沒了作用,又悶又熱,他腦子都被熱懵了。
黎鹿岑一直在關注男人的情況,見他眼神逐漸空洞,心瞬間被捏緊。
她用力拍著霍執徐的臉。
「執徐哥霍執徐.你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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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執徐很累,很困,聽見黎鹿岑的聲音費力地抬眼。
「沒事,我就是困了。」
可黎鹿岑卻誤會了,伸手去捏他的下巴,手上使不上力,就抬頭張口去咬。
「霍執徐,你給我睜開眼睛!你別睡!」
黎鹿岑顫聲低吼著,又咬又掐。
「你清醒點!」
外頭的消防人員聽見連忙加快了動作,醫護人員也全力準備著。
霍執徐渾身上來疼得要命,其實感受不到下巴那處的疼,但他聽到了黎鹿岑的聲音。他努力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可也瞧見了黎鹿岑焦急的神情。
「我沒事。」
他真就是困了。
保鏢幫著消防人員在拆車,幾乎將能拆的地方都給拆了,弄出一個足夠大的空間好將霍執徐給弄出來。
黎鹿岑沒能克制住,朝著外面的醫務人員大聲喊。
「他暈過去了,讓醫生先來看。」
她眼尾飛出淚水,臉上血和淚混在一塊,形象一塌糊塗。
從小到大,黎鹿岑都是一個很冷靜的人。
可她也才二十二歲,遇到這種事情,眼睜睜地看著護著自己的霍執徐重傷而昏,如何能不崩潰?
醫生大步上前,初步檢查霍執徐的心跳和呼吸,因為霍執徐將頭擱在黎鹿岑肩膀上,沒有辦法檢查他的瞳孔狀態。
「先將人弄出來,快。」
車內的血腥味太重,光是看脈搏看不出什麼,醫生的語氣也有些急促。
黎鹿岑的心瞬間被攥住。
她死死掐著自己的虎口,咬著唇讓自己不要失控,不能干擾他們的工作。
霍執徐人高馬大,消防人員為了弄出他廢了好一番力氣。
車子被撞凹了一塊,可黎鹿岑幾乎是平安無損。后座被擠壓成那么小一塊空間,是霍執徐用身體硬生生給她頂出來的。
黎鹿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車子,她只覺得渾身發抖發涼,指尖發顫。
前排的司機和保鏢都安好,在剛出事的時候,保鏢就聯繫了黎致行,也用車逼停了肇事司機。
江池亭率先趕了過來,剛好碰見霍執徐被抬著到救護車上,黎鹿岑下車。
他飛快地跑過去,雙手扶住腿軟的黎鹿岑。
「呦呦,你沒事吧?」
黎鹿岑搖頭,她面色煞白,臉上又有血,如鬼一般。
她像抓救命稻草般緊緊抓住江池亭的衣服。
乾澀、哽咽。
「大哥,霍執徐他他都是為了救我。」
江池亭看向車子,后座幾乎被撞凹了一半的空間。根據保鏢給的消息,那卡車撞得很重。呦呦完好無損,那霍執徐的傷絕對不會輕。
他抿著嘴,輕輕拍著黎鹿岑的背。
「會沒事的,救護車立馬就送醫院,車上也有醫生。」
黎鹿岑有些喘不過來氣。
「本來是我坐在那裡的大哥」
黎鹿岑抽泣著,話說得斷斷續續。
「那車子是衝著我來的,是他將我調了位置。」
越說,黎鹿岑越奔潰。
江池亭被震撼在原地。
他愣著看向車子那塊凹陷的地方,不敢想像,如果是黎鹿岑坐在那裡,會成什麼樣。
這一刻,江池亭眼前重現了那副畫面。
他喉嚨一哽。
「首都有最好的醫療團隊,會沒事的,我們先跟著去醫院。」
江池亭摟著人進了車子,拿著濕巾給黎鹿岑擦乾臉和手,見她嘴唇和虎口都破了,雙目失神跟丟了魂魄一般,張口想要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能夠拍著她的背安撫。
醫院不遠,開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霍執徐直接進了手術室,黎鹿岑和江池亭在外面等著,沒有幾分鐘,黎致行和江蕙茵趕了過來。
江蕙茵一見到黎鹿岑眼淚就掉了下來,伸手想要去抱她卻又不怕,一雙眼睛在她身上各處打量。
江池亭連忙說。
「醫生來做過檢查了,呦呦沒事。」
黎鹿岑勉強地朝著江蕙茵笑了一下,喊了聲爸媽。
江蕙茵欸了一聲立馬將人給抱在懷裡。
黎致行臉色低沉,問江池亭。
「執徐傷得怎麼樣?」
江池亭搖頭。
「車子撞凹了一大塊,是執徐護住了呦呦,身上沒有外傷,但內臟受傷程度還不知曉。」
黎致行沉默許久。
「你在這陪著你姑姑和表妹。」
說完就要出去。
江池亭伸手攔住。
「姑父,我去吧。霍家這邊還需你來說,我去查也更方便。」
黎致行眼底漆黑,點了點頭,抬手在江池亭肩膀上拍了拍。
「辛苦了。」
「姑父,想要傷表妹的人江家絕對不會放過。」
江池亭說完,看著還失神的黎鹿岑,上前,在黎致行耳邊低吟。
「撞的是呦呦那側,是執徐極限將呦呦抱過去調換位置,也一直將呦呦護在懷裡。」
黎致行瞳孔猛然一縮,難得梗住。
良久,他才出聲。
「是個好孩子。」
就這一點,黎致行之前對霍執徐的所有持懷疑態度的地方全都清除。
江池亭走後,黎致行才上前伸手去抱母女兩。
兩個小時後手術結束。
因為劇烈碰撞,霍執徐的肩頸處錯位,胸骨骨折,手臂骨折,血管和腹部器官有不同程度的破裂,出現內出血。
但很神奇的是,器官的破裂程度不算嚴重。
連醫生都震驚。
「病人肝臟破裂面積不大,但存在包膜下破裂,有血腫需要留院觀察兩周。」
寥寥幾句病情,黎鹿岑愣在原地。
「他不是暈過去了嗎?」
主刀醫生笑了下。
「病人事前是不是攝入了大量酒精?」
黎鹿岑點頭。
「他那是睡過去了,病人傷得不重,胸骨骨折程度也不重,臥床休養六周就差不多了。」
黎鹿岑:
她瞧著人昏死過去被嚇得半死,以為他傷得很嚴重,結果卻是因為喝了太多酒,睡著了?
但不管如何,黎鹿岑懸著那顆心終於算落定。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