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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自己抹脖子和臉上」

  第32章 「自己抹脖子和臉上」

  這個回答出乎霍執徐的意料,這首歌是他母親最喜愛的歌曲之一,曾經還特意邀請過那位歌手參加宴會。

  黎鹿岑的年紀都沒有這首歌大。

  霍執徐趁著紅燈期間,將這首歌調了出來。

  細水流長的音樂傾瀉而出,娓娓道來的男聲溫柔卻悲涼,管弦樂的悠長將這個世界無限延伸。

  黎鹿岑抬起頭,她這裡也有一片夜空,一輪明月,她也在想著一個人。但她沒有失望、空虛和牽掛,唯有期待。

  她在等著霍執徐的到來。

  半個小時後,霍執徐如他所說,準時到達,比保險公司那邊的動作還要快。

  

  他下了車,將車門甩上,看著那個站在路邊瘦削的身影,大步邁近。目光自上而下審視了一番,確定她沒受外傷後,這才伸手去拉人。

  「沒事,都是一些小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霍執徐一直盯著黎鹿岑的眼睛。

  有些濕潤,但那並不是淚水,也沒有看到明顯害怕的情緒,反倒是看出了幾分喜悅。

  霍執徐覺得這姑娘有些傻。

  「執徐哥,今晚給你添麻煩了。」

  黎鹿岑說完這話,霍執徐只覺得她更傻了。

  她皮膚嫩,在郊區的戶外待了這麼會,手臂上脖子上甚至是臉上,只要是露出來的皮膚都被蚊子咬出了大包。

  霍執徐看得眉心直皺,將人塞進了車裡。

  他不太注意這些,車內自然就沒有膏藥。

  「你車裡有藥嗎?」

  黎鹿岑點頭。

  霍執徐頗有些咬牙切齒。

  「不會去車裡拿藥?要是怕就讓你司機過去拿,在那傻站著?」

  黎鹿岑被霍執徐斥得一愣一愣,她的確是沒有想到這一茬,耳邊全是月半小夜曲,腦子裡只有等著他趕過來這回事。

  說實話,在剛才那段時間裡,蚊蟲的叮咬她壓根就沒太注意。

  現在好了,被霍執徐這麼煞有其事地吼了一下,黎鹿岑開始覺得身上到處都癢。她哪裡吃過這種苦,抬手就往脖子上手臂上去撓。

  她撓完的地方立馬就紅了,借著車燈霍執徐看得心驚膽跳,見黎鹿岑手往臉上去,立馬抓住。

  「你要是想毀容你就抓。」

  黎鹿岑被嚇了一跳。

  「這麼嚴重嗎?」


  野外的蚊子要比市區毒得很,霍執徐曾經參加過一次荒野生存的挑戰,被蚊蟲叮咬,整個人都腫了。

  足足治療了一個星期,他才恢復成人樣。

  「你不信就試試。」

  說完,霍執徐鬆開手,轉身去黎鹿岑的車裡拿藥。

  黎鹿岑當然不敢試。她百忙之中每晚睡覺前都至少保證半天小時的護膚,她這張臉可寶貴著呢。

  只不過真的很難受,為了不讓自己撓臉,黎鹿岑雙手一直抓著車椅。指甲與皮質椅相刮的聲音尖銳刺耳,更是讓她心痒痒。

  霍執徐找到藥過來,見人這樣,笑樂呵了。

  他半蹲著身子擰開藥膏給人抹藥,一邊打趣。

  「黎總,我這過來一趟車椅都得報廢啊。」

  黎鹿岑微紅著臉,收起雙手,交握糾纏在一塊。

  「我給你換。」

  霍執徐哼了一聲,熟練地將藥膏抹勻。

  「黎總財大氣粗。」

  只不過他車上的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能夠立馬買到的。

  霍執徐沒有說這一些,他只給黎鹿岑手臂上摸了膏藥,隨後將藥膏塞到人手裡。

  「自己抹脖子和臉上。」

  如果李贄在場,一定會恨鐵不成鋼,罵他放棄這麼一個拉近關係的機會。

  霍執徐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面想,黎鹿岑也清楚,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出於他本身的教養。至於這裡頭有多少感情,她還真的不敢去期待。

  她看不太清楚脖子和臉上的包,霍執徐就在一旁給她舉著化妝鏡。

  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黎鹿岑輕呼一聲。

  「天哪,我變醜了。」

  霍執徐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說你是不是笨,在那傻站著讓蚊子咬。」

  黎鹿岑整張臉幾乎都要皺在一塊。

  「我也走動了啊,但蚊子就一個勁圍著,我都走累了。」

  聞言,霍執徐低頭往下看,見到高跟鞋的時候眉心一皺。

  「剛才你就是穿這鞋子開車的?」

  黎鹿岑下意識往後縮了下腳。

  「只是突然來了興致,車上沒有備平底鞋。」

  霍執徐倒也不是真的要訓斥人,見黎鹿岑這反應,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從後備箱拿了雙鞋出來。

  「累就脫了,這鞋是新的,將就著穿。」

  黎鹿岑點頭,但一時沒有動作,霍執徐不解地看著她。

  她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

  「你別看著呀。」

  她這鞋穿了一天了,雖說不至於有味道,但出了汗總歸是不乾淨。

  霍執徐挑眉起身,在外面等著,在她換好鞋後這才上了駕駛座。

  「讓你司機在這等保險公司,我先送你回去?」

  「好。」

  不同於來的時候,回去時霍執徐有意放慢了車速。

  這裡的路很黑,沒隔多遠就有一個分岔路。

  「怎麼突然想開車了?」

  「我就是覺得這裡想車少練一下自己的技術。」

  霍執徐轉頭看了她一眼。

  「在這練技術?你司機也不阻止你?這裡屬鄉村了,這路都是鄉道,你要練技術起碼得到國道省道上。」

  黎鹿岑的確不太懂這些。

  「之前沒有怎麼來過鄉下?」

  「對,就小時候住過一段時間。」

  那難怪。

  車內又陷入沉默,霍執徐斟酌再三,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不是說要練車就找我嗎?」

  這些天霍執徐跟著朋友去玩,去泡健身房,身邊也沒黎鹿岑跟著。的確是自由快樂,只不過某些時刻也會突然想起,黎鹿岑什麼時候會要練車,他得要把時間空出來。

  他不輕易給承諾,但給了就要做到。

  可這些天一直沒有等到黎鹿岑的消息,霍執徐也就拋到腦後。

  現在倒好,一接到電話就是出了事。關鍵是這起事故的一小部分原因還是黎鹿岑突然來了興致要練車。

  練車就好好練,鑽什麼空子要在晚上來練?

  黎鹿岑也覺得自己有些智障。

  「執徐哥,今晚的事情就當我腦子抽風了,你別跟我爸媽說。」

  霍執徐樂了,他是吃飽飯沒事幹要去她爸媽面前告狀嗎?

  哪知,黎鹿岑又說。

  「今天他們已經回來了,在家裡就等著我呢。待會肯定要問我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去。執徐哥,你再配合一下?」

  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又有求於人,黎鹿岑的聲音很小,眼巴巴地盯著男人。

  霍執徐:

  男人瞅著她那塗滿了藥的脖子和手臂,冷笑。

  「你頂著一身包回去要我怎麼配合?」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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