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紅芒閃了幾閃，隨即消失。乙兵傀身上的白光熄滅了，它朝玉白令牌躬了躬身，而後緩緩隱沒身形。
霍修茂帶鏡映容去到初曉峰上自己的府邸，請鏡映容在廳中坐下，他隨後端來茶水。
鏡映容端起茶杯小啜一口，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嗯，是這樣的，」霍修茂直視鏡映容，神色坦然，「前輩，其實我是奉我師尊、也就是雲夢道君之令，來調查你。」
鏡映容面不改色：「為什麼要調查我？」
「是因為……」
霍修茂將自己從雲夢道君那裡聽到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告訴了鏡映容。
他在講述時，識海里極焰珠在給鏡映容道歉：「對不起呀，給你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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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映容：「沒關係。」
聽完前因後果，她對霍修茂說道：「你把這件事告訴我，是為了報恩？」
「是。」
霍修茂回答得斬釘截鐵。
「我當日說過，你對我的恩情，我會百倍以報。如果沒有你的指點，我不可能來到太初觀。所以，我不想冒犯前輩你，損害你的利益，也就不想瞞著你行事。」
他頓了頓，又道：「當知道要調查的人是前輩你後，我很慶幸，幸好師尊選擇了我。」
鏡映容：「既然告訴了我，那你還要調查嗎？」
霍修茂笑了笑，道：「查還是要查的，現在就開始查。」
鏡映容疑惑地看他。
霍修茂身軀坐正，鄭重其事地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前輩，前輩可以拒絕回答，若是願意回答，請您一定要說實話。」
鏡映容微微一笑，道：「好，你問。」
霍修茂卻是愣神，直到鏡映容因為困惑而歪了下頭，他才回過神來。
極煞劍：「你看他臉又紅了。」
鏡映容：「嗯。」
極煞劍：「這次你知道為什麼嗎？」
鏡映容：「可能是因為他認為我長得好看。」
極煞劍：「……有道理。」
極界筆哈哈大笑：「有長進！」
「咳咳，」霍修茂乾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神，「那麼，第一個問題——鏡前輩，你的修為是假的吧？」
鏡映容：「嗯，假的。」
霍修茂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修為麼？」
鏡映容輕輕蹙眉，道：「我不知道。」
霍修茂愣了一下，他仔細端詳鏡映容的表情，眼珠一轉，揣摩語句後問道：「我換個問法，你的實力是否在化神之上？」
鏡映容：「是的。」
霍修茂追問：「那——返虛呢？」
鏡映容：「之上。」
「洞真？」
「之上。」
霍修茂輕吸一口涼氣，他似乎還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但嘴巴張了又張，話說出來的瞬間內容卻變了：「烈霞祭壇的異動跟你有關係嗎？」
鏡映容十分果斷地：「不是我做的。」
極焰珠笑嘻嘻地：「是我做的喲。」——然而霍修茂並不能聽到。
霍修茂眼裡划過一絲驚訝，他低頭沉思，隨後看向鏡映容，正色道：「你為什麼要偽裝修為參加收徒大會？」
鏡映容把遇到真武院眾人的事敘述一遍。
霍修茂有些不可置信：「他們邀請，前輩你就答應了？」
鏡映容「嗯」了一聲。
「……您也太隨意了。」
霍修茂不禁感慨道，「要是通過了收徒大會、拜進了本門，你還真打算以弟子身份在本門生活麼？」
鏡映容點點頭。
霍修茂表示難以理解。
「以你的修為，完全可以以客卿長老的身份加入本門。」
鏡映容想了想，道：「已經參加了，就不改了。」
霍修茂沉吟片刻，長吐一口氣。
「好，那我就不置喙了。」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揚起嘴角，道：「調查結束。」
鏡映容眨了眨眼：「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前輩請放心，一切交給我。」
「你不懷疑我欺騙你？」
「與其說是不懷疑，不如說是，我出於私心，有意包庇。假若前輩欺騙了我，將來對宗門不利，我自會去師尊面前負荊請罪，擔起所有責任。」
霍修茂笑容溫和，話語卻鏗鏘有力。
鏡映容輕輕頷首。
思索少時，她問道：「我需要做些什麼？」
霍修茂：「你什麼都不用做，儘量低調些便好。」
鏡映容：「嗯。」
「對了，在人前我可不能稱呼你為前輩，我應該稱呼你——」
說到這兒，霍修茂想起了某件事，他神色變得古怪，頗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你成為本門弟子的話，那明面上，前輩你就是我的師妹了啊！」
……
五日後。
所有人被帶到太岳山山腳下，面前是一道極為寬闊的通天階梯。
「七日之內，到達上面廣場的人，即可進入下一輪選拔，否則是為淘汰。」
太初觀的長老說道，「允許使用任何方法，爾等可以各施手段。」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天梯倒懸，根本看不到廣場在哪裡。
唐知樂道：「來了來了，這就是傳聞中的登天階！」
「能直接飛上去嗎？」
「做夢呢你，」唐知樂翻了個白眼，「上去之後你一身修為都沒用，修為越高受到的壓制越大，都得老老實實地走上去。誒，我上次講的時候你沒認真聽啊？」
「咳……沒留意。那豈不是變成比肉身強度了嗎？可是修為高的人一般來說肉身也更強啊。」
「……哪有那麼簡單，等會兒上去你就知道了。再提醒你們一次，前段路程千萬保存好體力，不然等到後面有夠你們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
真武院的人紛紛答道。
等太初觀的長老一宣布開始，許多人就急不可耐地沖了上去，甚至有人直接祭出了法寶想要御器飛行。
然而，當他們登上階梯，行動瞬間變得遲緩無比，飛起來的人一個個摔下去，壓倒下面的人，階梯上霎時一片人仰馬翻混亂不堪。
唐知樂偷笑：「一群笨蛋。」
見沖在前面的人吃了虧，其他的人也就不著急了，均是從容不迫地登上階梯。
鏡映容抬起左腳，踏上第一級階梯。
在這瞬息之間，整座天階，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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