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鏡映容點了下頭。她收起玉簡,又拿了那枚儲物戒指。灰袍修士看著她的動作,眼角抽動幾下,一臉肉疼的表情。

  白衣修士:「不瞞前輩,我寧家與秦家隔江相望,對秦家尚算有幾分了解,前輩如有需要,我寧家願為前輩效犬馬之勞。」

  「沒有需要。」

  鏡映容說道,然後,就像她突兀地出現那樣,又突兀地消失了。

  眾人僵在原地,等確定鏡映容已經走了,才不約而同地放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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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修士問白衣修士:「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白衣修士苦笑道:「我想試試能不能拉攏她,如能得到此等人物相助,那我寧家豈不一飛沖天?可惜,人家確實是對我們看不入眼。」

  灰袍修士道:「就怕她去幫秦家。」

  白衣修士搖搖頭,道:「我看不會。她去找秦家,估計是秦環司在玉簡里留下了什麼話,你想想,現在秦環司的那一脈在秦家是什麼處境?別說她極可能同樣看不上秦家,即便要幫,也是幫秦環司那一脈。」

  灰袍修士頓時恍然,面露喜色,道:「說不定能引起秦家的內鬥。」

  「正是如此。」

  他們一行人掩埋了秦環司的屍骨,取走了噬月毒狼骸骨中有用的部分,最大的收穫,當數那一株藍芝草。

  灰袍修士:「沒想到還給我們留了一點甜頭。」

  白衣修士:「這玩意兒大約人家也是看不上的。」

  灰袍修士嘖嘖兩聲,對其餘諸人道:「走吧,回去也算有個交代了。」

  鶴連州。

  鏡映容一來就目睹了一場戰鬥。

  一名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雙手持一對短劍,與兩名男子激戰正酣。

  少女以一敵二,穩穩占據上風。她一招逼退一人,足尖旋轉,一把短劍脫手而出,如閃電般刺中另一人的胸膛。

  「不!」

  被逼退的那人看見這一幕,目眥欲裂,怒髮衝冠。

  少女冷冷一哼,道:「是你們自己找死!」

  話音未落,她一個旋身,躲過對方的殺招,同時長腿貼地橫掃,將對方踢倒在地,跨步俯身,用膝蓋把對方牢牢壓制住。

  那人一邊掙扎一邊大喊:「你敢殺我,宣哥饒不了你!」

  「呵,難道我放過你,他就不會為難我?」

  少女冷笑道,緊貼男子脖頸的短劍瞬間發力,只見一道血柱噴濺,男子脖子一歪,魂歸西去。

  少女神色一松,往後一倒跌坐在地。她身上也有多處受傷,但她卻沒有立即處理傷勢,而是將另一把短劍撿回來、擦拭乾淨握於手中之後,才坐下準備療傷。

  少女取出一隻玉瓶,倒出兩枚丹藥,正要服下,卻陡然渾身僵住,眼睛瞪著不遠處的那個人。

  鏡映容目不斜視,仿佛沒有看到那兩具屍體。她步伐從容不緩,走到少女近前,問道:「你知道秦家怎麼走嗎?」

  少女眼睛又瞪大了些,警惕中染上一抹疑惑。她肌肉緊繃,身體一動不動,握著雙劍的手緊了又緊,手背青筋凸顯,但到底沒有動手。

  「閣下難道不知,秦家正在此地進行家族試煉?」

  少女反問道,聲線微微顫抖。

  鏡映容道:「不知。」

  「那閣下為何出現在此?」

  「碰巧。」

  鏡映容輕輕巧巧地吐出這兩個字,令少女好一陣無語。

  少女還要再問,鏡映容卻道:「你傷勢很重,不治療嗎?」

  少女愣了一下,她重新打量一番鏡映容,斟酌之後說道:「我不方便在陌生人面前療傷。」

  鏡映容靜靜地注視少女,眼瞳里看不出情緒。接著,她說道:「你不用擔心。」

  少女又是一愣,下意識說道:「我擔心什麼……」

  「我要殺你,輕而易舉。」

  鏡映容語氣淡淡,說出的話落在少女耳朵里卻不亞於一顆驚雷。

  少女瞳孔緊縮,整個人如同受到威脅而炸毛的小獸。不過隨即,她反而放鬆下來,自嘲地笑笑:「也是,你不是秦家人,卻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你遠遠強過我。我有無防備,都沒有任何意義。」

  說完,少女便當鏡映容不存在一般,徑直服下丹藥,開始打坐恢復傷勢。

  鏡映容安靜地等候。神識中,極煞劍的聲音響起:

  「你這麼有閒情逸緻沒事找事?」

  鏡映容也不惱,平靜地答覆道:「是的。」

  極煞劍:「算了,你喜歡就好。」

  鏡映容:「你覺得無聊嗎?」

  「有點兒。」

  「那你睡吧。」

  極煞劍很乾脆地道:「行,但我不封印靈識,遇到有趣的事情記得叫我。」

  鏡映容:「好。」


  少女這一打坐就是兩個時辰過去。她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雙眼明亮動人。

  見鏡映容站在原地沒有離去,少女好奇地問道:「你到秦家所為何事,可以告訴我嗎?」

  此時她已完全卸下了警戒和防備,眼裡只剩探究之色。

  鏡映容道:「找一個人。」

  少女:「找誰?」

  鏡映容:「秦玉憐。」

  一抹錯愕之色划過少女面龐。

  鏡映容幽深眼瞳中倒映著少女強作鎮定的模樣,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認識她。」

  少女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鏡映容:「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少女不答反問:「你找她做什麼?」

  鏡映容:「你不必知曉。」

  少女雙拳握緊,一番猶豫之後,她垂下了腦袋,聲音喑啞:「秦玉憐……早就死了。」

  鏡映容皺起了眉。

  「她,有至親嗎?」

  「至親……」

  少女喃喃自語,她抬起頭,直視鏡映容,眼神堅定決然。

  「她是我的娘親。」

  少女如此說道,又接著道:「我叫秦心瑤,是她唯一的女兒。」

  鏡映容盯著少女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道:「我受秦環司所託,來秦家見秦玉憐。」

  秦心瑤愣住,而後大為詫異,道:「你認識我爺爺?」旋即,她情緒激動起來:「爺爺他在哪裡?他為什麼不回來?!」

  鏡映容:「他已身死道消。」

  「什麼?!」

  秦心瑤臉色大變,眼中寫滿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爺爺他,他怎麼會……」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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